高定周的「新移民」是否兌現了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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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究匠人精神,立足傳統的

巴黎高級定製時裝周

如今開始打破邊界

邀請年輕品牌成為客席會員

這些「新移民」表現如何

是新能量,還是一次教訓?

上周日,數個「高定時裝新移民」抵達巴黎。

這是擁有新名字的「法國高級定製和時裝聯合會」,為應對被網紅和社交媒體主導的快時尚消費時代,穩固高級定製時裝業地位的舉措之一。

除了 Christian Dior、Chanel 等可以保證高定周品質的大品牌會員外,法國高級定製和時裝聯合會會邀請一些優秀的年輕設計師和新興市場的設計師成為其客席會員。

於是,在今年的巴黎高級定製時裝周期間,又有新面孔出現了。

▲Rodarte 2018 春季系列。

這些「新移民」離開自己原來的秀場,為了尋找靈感和審美追求(也包括商業發展機會),寄希望於在巴黎高級定製時裝周的第一天就有所收穫。

其中有來自紐約的 Proenza Schouler,從倫敦途經米蘭前來的 Peter Dundas,還有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的 Rodarte。

雖然高級定製時裝一直都以最傳統的時裝形式、規則約束和精英主義而著稱,但這些品牌還是受到了歡迎。

這可能與個人經歷有關,比如 Dundas 去年十月從 Roberto Cavalli 的品牌創意總監一職離任後,如今就在一個朋友的私人住宅,一棟建於十七世紀、隨處可見掛毯和古董的房子裡,為自己的同名品牌舉行了首秀。

「我們這裡從來沒舉行過這樣的活動,」那座私人住宅的業主表示,他並不擔心香檳酒杯表面凝結的水珠會落在紅木小桌上留下水跡,也不擔心有人會把東西灑落在那些來自凡爾賽、有著斑馬紋針繡花邊的單人扶手椅上。

那麼,這些外來的 「新移民」是否兌現了高級與精細的承諾呢?可以說是基本上兌現了。

無論是正式發布還是其他形式的發布, T 台上所展示的都不是高級定製時裝,這些品牌也沒有假裝自己做的是高級定製時裝。

比如 Proenza Schouler 結合了度假風的 2018 春季成衣系列,Rodarte 的 2018 春季成衣和 Dundas 的 2018 度假系列。

它們不像高級定製時裝那樣採用手工製作,也不需要請那麼多工匠。

▲Rodarte 2018 春季系列。

但好的地方在於,這些時裝系列和高級定製時裝概念有著明確的關聯,即一種希望完成高水平創作的抱負,而不是自命不凡。

也是因此,這些品牌有了自己的價值。

Rodarte 的創始人 Kate Mulleavy 和 Laura Mulleavy 兩姐妹賦予了該品牌電影一般的時裝想像。

在紐約時,Rodarte 有時會顯得比較誇張和散漫。

而在巴黎這座十七世紀修道院裡,在樹木成蔭、玫瑰盛開的院子中,Rodarte 獲得了新的嚴謹特性。

其對時裝的設定是浪漫、有歷史意義和永恆的。

此番設定緩解了衣服本身的壓力,觀眾可以簡單沉浸在漂亮的褶皺細節中,而不會被它們搞暈。

你可以在 Rodarte 秀場上看到:帶有瑞士波點的透明薄紗連衫裙下面是不對稱裁剪的褶皺過膝裙;不規則剪裁的機車皮衣上鑲嵌了珍珠,並與低腰摩托越野賽褲子很相稱;還有帶著天堂鳥圖案的羽絨大衣;印滿了滿天星花束三維圖案的連衣裙;以及盛開著罌粟刺繡花飾的斜裁便裝大衣。

為了強調時裝的脆弱感,成衣上還出現了碩大的金屬蝴蝶結以及細高跟皮靴。

Mulleavy 姐妹雖說人到了法國,但她們和她們的時裝仍然紮根於加州這塊時裝新大陸上。

▲ Proenza Schouler 2018 春季成衣系列。

Proenza Schouler 的時裝里也體現出了這種關聯,設計師 Jack McCollough 和 Lazaro Hernandez 把他們以前的鮮明特色(皮革弔帶、分層網眼包、不對稱、拼貼)與法國古典風格揉合在一起。

由此,束身內衣、吸菸裝和複雜手工製作等傳統定製時裝的基本要素,便一頭扎進了現代時裝的舞池中狂歡。

兩位設計師還不斷地發揚著特有的隨性風格。

超大碼白色夾克衫上隨意加上了一個黑色緊身收腰設計,並與瘦長開叉裙或花邊喇叭褲搭配;緊身針織衫外面套了一件皮革胸罩式上衣;透明無袖彈力運動衫,穿在了由狹窄薄紗荷葉邊組成的多層短裙上;或者從頸部到膝蓋只有一條皺邊延伸下去;還有拼接的連衣裙,上邊有掛鈎狀的剪裁,周圍還有羽毛手環作為裝飾。

這些衣服製作起來可能十分複雜,但是看上去卻輕鬆隨性。

▲Dundas 2018 度假系列。

不過可惜的是,這種關聯在 Dundas 的新品中並不明顯。

儘管 Dundas 本人曾在後台一個堆滿書籍的房間裡表示,他之所以來巴黎,是因為這裡是他學習時裝的地方。

他在朋友的家裡舉行了這次時裝秀,並定義為「私人活動」。

不過,他的第一個時裝系列看起來更像是重新精選了他在 Cavalli、Pucci、Ungaro 三個時期的設計風格,而不像是煥然一新的新開始。

比如,帶有跳躍黑豹圖案的珠片運動衫;波浪般的擁有盧勒克斯刺繡的流線型剪裁絲綢長袍;褪色的牛仔布與豹紋和精細塔夫綢混搭;或是在透明雞尾酒禮服裙後面拖上長長的鮮艷彩色裝飾片。

沒錯,這些都是他以前的風格。

Dundas 認為此次的 28 種造型正是「我要創作的」,他把這些總結為「凡爾賽宮與樂宮(Le Palace,1970 年代末、1980 年代初巴黎著名的俱樂部)的相遇」。

說得很有道理。

不過如果一個設計師需要從自己過去的作品中尋求靈感,理想的情況是要讓它符合現在的新潮流,或能滿足不斷變化的女人們的需求,而不是簡單地重複過去,以此來證明他緊跟時尚,知道接下來會流行什麼。

高級定製時裝已經解決了這類問題,這也是為什麼主管機構會放寬限制,允許這些外來品牌作為「特邀成員」參與進來。

事實上,經過這麼多年發展,巴黎定製時裝已經產生了很大變化,所以公會把名字改成了「高級定製和時裝聯合會」(Fédération de la Haute Couture et de la Mode),簡稱為一個很好記的字母縮寫 FHCM,不像以前那個又長又難記的「法國成衣裁縫和時裝設計師聯合會」(Fédération Française de la Couture du Prêt-à-Porter des Couturiers et des Créateurs de Mode)。

公會發表的聲明表明,這個組織會把「創作和創新放在最首要的位置」。

時裝公會降低了准入門檻。

隨著今年高定時裝周的落幕,對於業內人士和其它領域的人來說,可能是注入了新能量,也可能會成為一次教訓。

撰文: VANESSA FRIEDMAN

編輯: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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