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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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三). 宗喀巴大師造法尊法師譯益西彭措堪布講授. 以上皈依的因、皈依的境以及如何皈依的內容已經宣說完畢。

皈依之後,為使皈依心不退失並展轉增長, ... 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三) 宗喀巴大師造 法尊法師譯 益西彭措堪布講授 以上皈依的因、皈依的境以及如何皈依的內容已經宣說完畢。

皈依之後,為使皈依心不退失並展轉增長,下面進一步宣說皈依後的學處。

丑四、既皈依已所學次第分三:①《攝分》中出③教授中出③遣除不清淨 第四,既歸依已,所學次第分二:①《攝分》中出;②教授中出。

總的來說,本論按《瑜伽師地論‧攝抉擇分》宣說八種學處,按《涅槃經》宣說三種應遮的學處,按阿闍黎布瑪莫劄的《皈依六支論》宣說三種應學的學處,按阿底峽尊者的《道炬論自釋》宣說六種共同學處,總共宣說二十種學處。

皈依學處可分為應遮與應學兩類,須知修學這些學處的目的有二:①為了遮止皈依心生起之後退失,②為使皈依心展轉增上。

寅一、《攝分》中出分二:①初四聚③次四聚 今初,初中有二四聚。

《攝抉擇分》中的皈依學處有兩個四聚。

卯一、初四聚 第一四聚,是親近善士、聽聞正法、如理作意、法隨法行。

初四聚中:親近善士者,謂如前說善知識者,乃是一切功德依處,觀見是已而正親近。

第一個四聚中:親近善士,就是如同前文所說,善知識是一切功德的依處,觀察現見這一點後,真正去親近善知識。

這是第一個學處。

皈依佛之後,必須親近善士的理由如下: 由歸依佛即是歸依示道大師,隨順此之正行,即是親近示道師故。

因為皈依佛就是皈依開示正道的大師,而隨順皈依佛的正行即是親近開示正道的善知識,所以皈依佛後必須親近善士。

聽聞正法及如理作意者,隨其所應,謂當聽聞若佛所說、若佛弟子所說法教諸契經等,及若作意何種所緣能息煩惱,即應作意。

聽聞正法與如理作意,若依次解釋:“聽聞正法”,就是應當聽聞佛陀所說或佛弟子所說的法教諸契經等。

“如理作意”,就是由作意何種所緣能止息煩惱,就應作意此種所緣,換句話說,心緣哪種法能使煩惱止息,就應緣這個法實際去作意。

皈依法之後,必須聽聞正法與如理作意的理由如下: 由歸依法,於教證法應當現證,此即是彼隨順行故。

因為皈依法之後,即應現前證悟教法與證法,而聽聞正法與如理作意就是它的隨順行,所以皈依法後必須聽聞正法與如理作意。

法隨法行者,謂應隨順般涅槃法而修正行。

“法隨”即隨順涅槃果法,“法行”即修行道法。

法隨法行,即應隨順涅槃果法而修持正行,也就是應當勤修戒定慧或精勤聞思修。

皈依僧之後,必須法隨法行的理由如下: 由歸依僧,於趣涅槃補特伽羅應執為伴,其隨順行,謂應與諸趣解脫者共同學故。

因為皈依僧之後,應將趣向涅槃的補特伽羅執為助伴,而它的隨順行就是應和趣向解脫的行者共同修學,所以皈依僧後必須法隨法行。

以上第一四聚可歸納為三種:“親近正士”是皈依佛的隨順行,“聽聞正法”與“如理作意”是皈依法的隨順行,“法隨法行”是皈依僧的隨順行。

卯二、次四聚 第二四聚,是諸根不掉、受學學處、悲愍有情、應時時間於三寶所勤修供養。

第二四聚中:諸根不掉者,謂根於境放散之後,意亦隨逐,於境掉動,深見過患,令意厭捨。

第二個四聚中:諸根不掉,就是六根在六境上放逸散亂之後,第六意識也隨逐外境,在外境上掉動散亂,自己深深見到散亂的過失後,令心厭離捨棄,使諸根不掉。

受學學處者,謂隨力受學佛制學處。

受學學處,即隨自己的能力受學佛所制定的學處。

悲愍有情者,謂佛聖教由悲差別,故歸依此,於諸有情亦應悲愍,斷除損害。

悲愍有情,即佛陀聖教由於大悲而有差別,所以皈依聖教之後,對一切有情也應當悲愍,斷除損害有情的意樂與行為。

應時時間於三寶所勤修供養者,謂應日日供養三寶。

應時時間於三寶所勤修供養,即應每天不間斷地供養三寶。

供養的分類有很多種,以下按照《大乘莊嚴經論》宣說其中一種分類:供養可分為利養供養、恭敬供養、修法供養三種。

利養供養,即對皈依境三寶供養法衣、飲食、敷具等,比如許多道友每天都在皈依境前供水、供香、供燈,此即日日以利養供養三寶。

恭敬供養,即對三寶頂禮、合掌、讚頌等。

修法供養,即以聞思修正法供養三寶。

三種供養中,利養供養與恭敬供養是少供或粗供,修法供養是大供或微妙供。

“應日日”是要求供養的心念與行為必須相續不斷,盡形壽乃至盡未來際都要勤修供養,這樣才是三寶弟子的行為。

譬如《竹窗二筆》中記載:明代有位袁居士,母親張氏從小就恭敬皈依觀音大士,在出嫁時,也是奉大士之像一起嫁到袁家。

懷孕十月期間,張氏無一日懈怠延緩禮敬。

此即對皈依境日日勤修供養,皈依心非常堅固。

第二四聚中,前三者——諸根不掉、受學學處、悲愍有情,是隨法的學處;第四,應時時間於三寶所勤修供養,是對三寶的學處。

寅二、教授中出分二:①別學③共學 第二,教授中出分二:①別學;②共學。

“教授”就是竅訣。

“別學”就是對三寶別別不共的學處,比如,有關佛寶的學處不同於有關法寶的學處等。

“共學”就是對三寶共同的學處。

卯一、別學分二:①遮止應學③修行應學 初中分二:①遮止應學;②修行應學。

別別的學處又分遮止應學與修行應學,下面先講遮止應學。

辰一、遮止應學 今初。

如《涅槃經》云:“若歸依三寶,是謂正近事,終不應歸依,諸餘天神等;歸依正法者,應離殺害心;歸依於僧伽,不共外道住。

”此說有三,謂不歸餘天,於諸有情捨離損害,與諸外道不應共住。

按照《涅槃經》所說:“如果皈依佛法僧三寶,就是真實的三皈居士,始終不應皈依其他天神等;皈依正法之後,應當遠離殺害眾生的心;皈依僧伽之後,不應和外道共住。

”經中所說的學處有三:①不皈依餘天;②對一切有情捨離損害;③不應與外道共住。

以下具體闡述所應遮止的學處: 其中初者,謂於世間,若大自在、遍入天等,尚不執為畢竟歸處,況諸鬼趣、山神、龍等,此是不可不信三寶,歸心彼等。

若於彼等請其助伴,現前如法所作事業,則無不可,如求施主為活命伴,依諸醫師為治病伴。

遮止應學中的第一條學處“不歸餘天”,是指在世間,對於大自在天或遍入天等諸天,尚且不能執為究竟的皈依處,何況是對更為低劣的鬼趣、山神、龍等,這是說不可不信三寶而歸心於其餘諸天鬼神等。

如果是請諸天鬼神幫助成辦暫時如法的事業,那就沒有不可以的,比如:請求施主作為自己存活的助伴,或依靠醫師作為治病的助伴等,都不是此處所遮止的。

但如果以他們為究竟皈依處,則會捨棄三寶,或者將使皈依心退失,所以必須遮止。

“不歸餘天”,是指不應將其他諸天神鬼等執為究竟的皈依處,但可將他們作為暫時的助伴。

此處應當辨別究竟歸處與助伴的差別:以餘天等作為究竟皈依處,和決定不以其作為暫時助伴,都是錯謬。

“畢竟”與“現前”就是“究竟”與“暫時”,分清究竟與暫時是此處的關鍵。

理證:皈依佛者(有法)不歸餘天(所立),因為至心皈依佛之後,又對餘者皈依,則不能一心皈依佛的緣故(能立)。

第二,謂於人及畜等,若打若縛,若禁穿鼻,實不能負強令負等,意樂加行損害有情,悉應遠離。

此句是舉例說明應當捨離損害有情。

第二條應遮學處——捨離損害,就是對人類與畜生等鞭打、捆縛、囚禁、穿鼻或不堪負載重物而強迫其負重等,一切損害有情的意樂和加行,都應當遠離。

佛教是平等慈悲一切有情的聖教,因此而有別於外教,如果皈依佛陀的教法之後,仍有損害有情的意樂與加行,則從根本上違背佛教的教義。

因此皈依聖教法之後,應當捨離損害有情的意樂與加行,進而必須發起利益有情的意樂與加行。

此處尚須簡別:若以菩提心、大悲心攝持,為了利益有情而示現威猛行為,則是以大慈悲饒益有情,不是損害有情。

理證: 一、皈依法之後,損害有情不合理,因為正法是極為寂靜的自性,而損害不是寂靜狀態的緣故。

③皈依法之後,損害有情不合理,因為正法是以慈悲所安立的緣故。

第三,謂與不信三寶為可歸宿而毀謗者,不應共住。

第三條應遮學處——不應與外道共住,不應共住的對象是“不信三寶為可歸宿而毀謗者”,就是不相信三寶能作為皈依處而毀謗三寶的惡友。

如果與其共住,極易退失對三寶的信心,而且容易引生邪見,乃至與他們共同行持邪行。

不應共住的對象並不是單指外道,佛陀宣說《涅槃經》時,針對印度當時的情況而特別提及外道,實際上,無論外道或非外道,凡是不信三寶而毀謗者,自己又無能力度化他,就不能與他共住。

從小乘戒律乃至金剛乘之間,都是如此宣說。

理證: 皈依僧後,不能與外道及毀謗三寶者共住,因為他們將皈依三寶者視為怨敵或下劣迷信者的緣故。

辰二、修行應學分二:①對佛法僧所依應學之相③恭敬三寶之利益 巳一、對佛法僧所依應學之相分四:①恭敬佛像之學處③恭敬經書之學處③恭敬僧相之學處④攝義 午一、恭敬佛像之學處分三:①真實義二、以公案說明不敬佛像之果報③應學恭敬 未一、真實義 三種修行應學者。

謂於佛像若塑若畫,隨好隨醜,不應譏毀、置塵險處及押當等,不敬輕毀,皆當斷除,應當執為是可敬田,猶如大師。

《皈依六支論》所說三種應當修行的學處,分別是應學恭敬佛像、應學恭敬經書、應學恭敬僧相。

其中第一種應學,就是對於佛菩薩的塑像或畫像,不論形相美觀或不美觀,一律不應譏毀,不應將佛像放在有塵土、不乾淨或不安穩的地方,也不能以佛像作為抵押、典當等,一切不恭敬、輕視譏毀的意樂與身語行為都應當斷除。

應將一切佛像都執為可恭敬的福田,如同對待大師的真身一般。

樸穹瓦尊者說:“我有一種對佛像的看法,我是心想這是我的無上皈依處來看待的。

”如同尊者這樣對待佛像,非常重要。

《親友書》云:“隨工巧拙木造等,智者應供善逝像。

” 《親友書》說:“佛像不論作工精巧或拙劣,是泥塑或木造等,智者都應當以恭敬心平等供養。

” 《觀佛三昧經》說:佛在世時,優闐王因為思念世尊而造了一尊黃金佛像,他聽說世尊將要從寶階下來,就用大象乘載金像前去迎接世尊。

當時金像從大象背上下來,猶如真佛一般,又在虛空中行走,足下雨花,放射光明迎接世尊,而且合掌叉手頂禮佛陀。

佛陀也向金像長跪合掌,虛空之中有千百尊化佛也都同時向佛像合掌長跪。

當時世尊對佛像說:“你於來世,將大作佛事,我滅度之後,我的弟子們都付囑給你。

”空中化佛異口同聲說:“若有眾生在佛滅度後,造立佛的形像,持用供養,此人來世必定獲得念佛清淨三昧。

” 此公案中,釋迦佛與百千化佛同時對金像長跪合掌,示現恭敬佛像的行為,而且世尊親自將後世弟子付囑給佛像,可見佛像是後世眾生的所依。

我們處在佛已滅度的末法時代,佛陀色身不再住持世間,佛身的代表就是佛像,身為佛弟子應將佛像執為可敬田,如敬大師般地恭敬佛像。

連釋迦佛都對佛像合掌長跪,何況是我們下劣凡夫,更應恭敬佛像。

以上所說,就是對待佛像應如對待真佛一般,執為可恭敬的福田,斷除輕毀不敬。

換句話說,我們是以何種態度、行為對待真佛,對待佛像也應如此。

我們不可能讓佛陀坐在骯髒、不舒適的地方,不可能譏毀佛陀,也不可能以佛陀作為抵押、作為商品出賣,那麼對待佛像也不能如此。

總之,敬佛像如敬真佛,這是第一條學處。

未二、以公案說明不敬佛像之果報 《分辨阿笈摩》云:劫毗羅摩納婆由於學、無學僧眾,說十八種異類惡語,謂云:“汝等象頭,豈能了知是法、非法。

”等,感有十八異類頭形摩羯陀魚,自迦葉大師時乃至釋迦法王,住傍生中。

《律經》中說:有一位劫毗羅摩納婆因為對有學、無學僧眾,譏說了十八種不同類的惡語,比如說:“你們這些象頭怎能了知法與非法。

”等諸如此類的惡語,後來以此譏毀的惡業所感,轉生為長有十八個不同種類頭形的摩羯陀魚,從迦葉佛時代開始,一直到釋迦法王期間,都感生在傍生中而不得解脫。

此公案與《賢愚經》所載稍有不同,《賢愚經》中記載: 有一次,世尊與比丘們從摩竭國的竹園中出發,前往毗舍離,到了梨越河時,河邊有五百位牧牛人與五百位捕魚人。

當時漁夫網得一條大魚,但五百人竭盡全力也不能將大魚拉出水面,於是又叫來牧牛人相助,合千人之力才拉出大魚。

此魚身上長有一百個不同種類的頭,有驢頭、馬頭、駱駝頭、虎頭、狼頭、豬頭、狗頭、猿猴頭、狐狸頭等。

人們深感怪異,都爭相觀看。

這時,世尊問阿難:“那邊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人們圍聚一處,你去看看。

”阿難受教之後前去觀察,見到一條身上長有百頭的大魚,於是回來告訴佛陀,世尊便與比丘們一起前去觀看。

世尊問大魚:“你是迦毗梨嗎?”大魚回答:“是!”世尊連問三次,大魚都回答是。

世尊又問:“你現在何處?”它回答:“墮在阿鼻地獄中。

”當時阿難與大眾都不知大魚是以何種因緣而感召這種果報,便請問世尊:“世尊,您為何叫百頭魚為迦毗梨?願您哀愍,為我們開示。

”佛說:“好好諦聽,我來為你們說。

往昔迦葉佛時代,有位婆羅門生下一個男孩,名叫迦毗梨,他聰明博學,通達許多世間學問,在他們的種姓之中,可以說是多聞第一,但唯獨比不上沙門。

迦毗梨的父親臨終前,殷重教誡他說:‘你千萬別和迦葉佛的沙門辯論,沙門的智慧很深,你肯定比不過。

’ 父親死後,母親問他:‘你一向高人一等,現在是否還有人能勝過你?’迦毗梨回答:‘沙門能勝過我。

’母親又問:‘為什麼沙門超勝?’他說:‘我有疑問之處若去請問沙門,所得到的答案能令人心開意解;但沙門問我,我卻無法回答,所以我自知不如沙門。

’母親又說:‘你為什麼不去學習沙門的法?’他回答:‘學他們的法就要作沙門,而我是白衣,怎麼能學呢?’母親說:‘你可以佯裝沙門,通達所學之後再回家。

’ 迦毗梨依照母親所說的方法,佯裝成沙門,不久便能讀誦三藏,審達義理。

母親問他:‘現在你已經勝過其他沙門了嗎?’迦毗梨說:‘若論學問,我最殊勝,但還不如坐禪者高明。

因為我問坐禪者,他們都能分別,而坐禪者問我,我卻不能了知,所以我不如他們。

’母親又說:‘以後談論時,你如果比不上,就辱罵他們。

’迦毗梨說:‘出家沙門沒有過失,怎能辱罵他們?’母親說:‘你儘管罵,就能得勝。

’迦毗梨不忍心違逆母親,後來在談論當中,一旦理上短屈,他就出口辱罵:‘你們這麼無知,比傍生還愚癡,你們這些馬頭懂得什麼?’就像這樣,辱罵時百獸的頭都被用來比喻,而且不止一次地數數譏毀,以此譏毀惡業所感,迦毗梨現在感受魚身,而且身上長了一百個頭。

” 聽到這裡,阿難問佛:“他何時才能解脫魚身?”佛告訴阿難:“在此賢劫千佛次第出世之後,他仍然不能解脫魚身。

”阿難與眾人聽後,都悵然不樂地說:“身口意行為不可不謹慎!” 上述公案是說明對有學、無學僧伽譏毀的果報,為何在講述“不恭敬佛像之果報”時宣說此公案呢?此處引用這個公案的目的,是要教誡學人以此類比推知譏毀佛像的果報:譏毀僧伽是牛頭、馬頭等,將感得生有多頭而受苦的身相,賢劫千佛出世都無法救度,業報極其嚴重;同樣,若對嚴厲對境的佛陀身像,以不恭敬心輕易譏毀等,果報亦極為嚴重。

《雜事》中說:“拘留孫大師般涅槃後,端妙大王令建大塔,有一工人曾經二次作是譏云:‘今令樹其如是大塔,不知何日乃得完竣?’後善成已,深生憂悔,將其工價造一金鈴,掛於塔上,其後感生容顏醜惡、身形倭小、聲音和美,名曰善和。

” 律經《雜事》中說:“拘留孫佛涅槃以後,有一位端妙大王命令工匠建造佛陀遺塔,當時有一位工人曾經兩次譏毀說:‘現在讓我們建造這麼大的佛塔,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完工?’後來佛塔建成之後,這位工人心中深生憂悔,就用工錢打造了一個金鈴,掛在佛塔頂上,因此後世感生容貌醜陋、身體矮小,但聲音非常和美,名叫善和。

” 對此公案,《賢愚經》中記載: 有一次,波斯匿王帶兵親自討伐指鬘,路經祇洹精舍時,有一位比丘正在精舍中放聲高唱梵唄,聲音非常和雅流暢,士兵們都側耳傾聽,連象馬都停下腳步,豎起雙耳,不肯前進。

波斯匿王就問馬夫:“這是怎麼回事?”馬夫回答:“因為聽到梵唄聲,象馬都停下腳步傾聽。

”國王說:“連畜生都愛樂聽聞法音,我們人類為何不聞?”於是就與眾人來到祇洹精舍,波斯匿王下了大象之後,直接進去見佛,這時比丘的梵唄聲已停。

國王首先說道:“剛才我聽見梵唄聲清妙和暢,心生愉悅,非常欽慕,所以想見識這位比丘,供養他十萬錢。

”佛說:“你先作供養,然後才可以見面,若先見面,你將連供養一文錢的心都不會有。

”供養之後,波斯匿王見到比丘身材矮小、相貌醜陋,簡直令人不忍目睹,於是心中再無供養一文錢的念頭。

國王就問佛說:“這位比丘的身相極為矮小醜陋,而音聲卻如此深遠透徹,他過去生中究竟造下何業而感得這種果報?” 佛說:“過去,迦葉佛圓寂後,有位大王收集了佛陀舍利,想建造一座佛塔。

當時,四大龍王化為人形前來拜見國王,他們問國王:‘您想用寶物或是用土來建造佛塔?’大王回答:‘我想建造大塔,計劃此塔規模是方圓五里、高二十五里,高大壯觀;但因寶物不多,所以想用土來建造。

’龍王說:‘我們不是人類,而是龍王,因為聽說大王要建佛塔,就特意前來詢問。

如果您要用寶物,我們可以相助。

’大王歡喜地說:‘倘若如此,我十分高興。

’龍王又說:‘在四個城門外有四大泉水。

將城東的泉水取來作塹,可以變成紺琉璃;將城南的泉水取來作塹,可以變成黃金;將城西與城北的泉水取來作塹,分別會變成白銀與白玉。

’ 大王聽了更加歡喜踴躍,立刻任命四位監工各自負責一處。

其中三位監工的工程即將完成,而另外一位監工卻懈怠遲緩,無法完成任務。

大王視察之後責備他說:‘你太不用心了,應當懲罰。

’這位監工心中有怨氣,就對大王說:‘這麼大的佛塔,何時才能完工?’後來,他叫工人日夜不停地建塔,工程終於完成。

這位監工目睹佛塔高大壯觀,眾多寶物光彩照耀,心中非常歡喜,於是懺悔以往譏毀佛塔的過失,而且將一金鈴掛於塔頂,並發願:‘願我來世聲音美妙,一切眾生都喜愛聽聞。

將來釋迦牟尼佛出世時,願我見佛,度脫生死。

’ 當時作工遲緩而且抱怨佛塔太大的監工,就是這位比丘的前世。

因為他抱怨佛塔太大,而導致五百世中受身矮小醜陋;又因他後來以歡喜心供養金鈴,願求妙音以及發願見我,所以五百世中聲音和美,今日又見到我而獲得解脫。

” 此公案中的監工因為延緩造塔工程,而且抱怨形量高廣、材質殊勝的佛塔,導致五百世中矮小醜陋;同理,若譏毀或遮止形量廣大、質地善妙的佛像,也會有類似的果報。

相反,監工因為供養佛塔金鈴,而且在佛塔前發願,因對境殊勝的緣故,導致五百世中感得和美音聲;同樣,若以香花等供養佛像,或對佛像禮拜、讚歎,也將獲得相好、妙音等善果。

故於佛像不應說言:此如此類。

於他所造諸佛像等,若因善妙,若量廣大,不應譏毀及遮止等。

因此,對佛像不應妄加評論:這個像什麼,那個像什麼。

對於他人所造的佛像等,如果原料很好或形量廣大,都不應當譏毀與遮止等。

“等”字包括其他不恭敬佛像的行為。

以下再引公案說明: 康熙初年,檀香特別昂貴,蘇郡有一家製香的香鋪,早年以三金請了一尊檀香的觀音菩薩像,香鋪家的人私下商量說:“如果將這尊觀音像製成檀條出售,可得十六金。

”於是要毀壞佛像,趁著檀香漲價攢一筆錢,但傭人害怕造罪,就勸阻他們。

當時,香鋪家的女婿準備接妻子回家而住在岳父家中,他對傭人說:“你是傭人,此事與你無關,你只要依言行事就可以了。

”當晚,香鋪家的女兒因為肚子不適,不能返回夫家,就在娘家逗留了三天,但是仍未好轉。

第二天,街上有個六歲小孩忽然指著香鋪問父親:“那家的房屋為什麼用紅條封住呢?”父親以為小孩看錯了,就叫他不要亂說。

這天晚上,香鋪確實發生了火災,香鋪全家都葬身火海,大火卻未燒及鄰家。

當時香鋪家的女婿想從樓上房屋的孔中鑽出,但是被一物攔住而死於大火之中。

那位勸阻的傭人,當天早上被另外一家香鋪強拉去做兩天工,所以只有他逃脫這場災難。

由此公案可知,佛像是非常嚴厲的對境,因此香鋪家以佛像作為營利的商品,很快就遭到了報應。

香鋪家的女婿與傭人因為發心迥異,所以果報適反:女婿本要返家,卻死於大火之中;傭人不想去他處,卻被人強行雇傭而倖免此難。

所以,將無上尊貴的佛陀身相作為營利商品,果報極其嚴重。

因果絲毫不會錯亂,對此應謹慎取捨。

未三、應學恭敬 大瑜伽師奉曼殊像於覺沃前,請觀視云:“此善醜何似?若善妙者,可將絨巴迦格瓦所供之四錢金授予購取。

”覺沃答云:“至尊妙音之身無所不善,師工中等。

”說已置頂,於一切像悉如是行。

一次,大瑜伽師請阿底峽尊者鑒賞一尊文殊菩薩像,他說:“這尊像的形相勝劣如何?如果形相殊妙,我可以用絨巴迦格瓦供養的四錢金子來購買。

”尊者回答:“至尊文殊菩薩的身像沒有不善妙的,若論作工,應屬中等。

”說完之後,尊者就將佛像放在頭頂上,祈求加持。

尊者對所有佛像都是這樣恭敬頂戴。

午二、恭敬經書之學處分三:①真實義③以公案說明不敬經書之過患③以古德傳記與語錄說明 未一、真實義 雖於正法四句以上應離不敬,又應斷除一切不敬,謂抵押經卷,貿為貨物,置禿土地灰塵險處,鞋襪並持及跨越等。

應起恭敬,等如法寶。

對於正法,即使是四句以上的句義,都應當遠離不恭敬,而且對於正法的所依——經書,應當斷除一切不恭敬的行為,譬如:以經書作抵押、作為商品出賣,將經書放在地上或有灰塵、不安穩的地方,將經書與鞋襪一起持拿以及跨越經書等。

應對正法的句義與經書發起恭敬,如同恭敬法寶一般。

“等如法寶”:以教法而言,聽聞佛經的句義、讀誦經典等,必須如同世尊現前為我們說法一般,極為恭敬。

從證法來說,當我們耳聞、目睹文字所組成的教法時,應當要像對待教法所詮示的道諦與滅諦的聖境界一般,內心極為恭敬。

大恩上師宣講《心性休息大車疏》時,著重強調恭敬經書。

佛在世時,可以由佛親自開示取捨及解脫之道。

佛涅槃後,色身隱沒,只有佛像與經書留存在世間,所以在末世,唯有依靠記錄佛語的經書來為我們開示取捨、解脫之道。

若無經書,我們就如盲人一樣,不可能認識寂靜的利益、斷惑的方法。

具體來說,依靠佛經,我們才知道生命不只是現前一世,還有無始的過去、無終的未來,而且生死流轉唯一是以業力推動,以善業將獲得安樂,以惡業將感得痛苦,只有行持十善,才能獲得後世增上生的安樂。

若無佛經開示業果與三世,我們凡愚的眼光極為短淺,僅知今生而不知尚有無量生世,那麼此生就會如同傍生一般,只是為追求現世八法而虛度人生,造集無量罪業,完全是無意義的人生,所以佛經對我們恩德極大。

通過佛經,我們才能明瞭四諦、十二緣起、世間與出世間的因果規律,由此方能發起出離心,如理取捨世出世間的因果,進而遮止生死之因——我執,斷除生死輪迴。

否則,若無佛經指導,我們決定將繫縛在輪迴中,或以天道為究竟,或者雖想出離,卻不知從何處斷除生死的根源,而仍然在我執當中,無法解脫。

又因見聞大乘經典,我們才知道要發菩提心、行持六度四攝,由聞思串習空性的教法而解脫我執與法執。

若無大乘經典引導,凡夫的心量極為狹小,完全是以自私自利為主,不可能發起為利有情而誓願成佛的大菩提心,不可能趣入六度四攝的菩薩行,更不可能遠離三輪二取的執著,所以大乘經典對我們恩德極大,遠遠勝過世間父母師長之恩德。

而且,大乘了義經典開示法界如來藏,使我們了知:衣裡明珠本來具足,只是被客塵所遮蔽;人天六道本來不是自家,唯有法界才是歸宿。

若無佛語指示,我們雖然本具如來藏也不會認識,仍會無端地枉受輪迴諸苦。

因此,如來之教典是真正出離苦海的慈航,照破黑暗的明燈,養育嬰兒的乳母。

《金剛經》說:“若是經典所在之處,即為有佛,若尊重弟子。

”又說:“在在處處,若有此經,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所應供養。

當知此處,即為是塔,皆應恭敬,作禮圍繞,以諸華香而散其處……須菩提!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

”佛也曾說:在末法時代,我將化作文字相來救度眾生。

所以,佛經是三世如來的法身舍利,恭敬佛經應當如同恭敬佛陀一般。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佛法很難得以聽聞。

佛在無量劫以前,為了尋求乃至一句一偈的佛法而捨棄身命、王位妻兒,歷盡百般苦行。

所以佛經中的字字句句,都飽含了世尊無量劫來求法苦行所付出的心血,因此我們如果對經書輕慢、不恭敬,就會造下深重罪業。

或者從比喻上來說,我們都會很恭敬地對待世間具有功德的人,會請他坐在高處、坐在舒適乾淨的地方,不可能讓他坐在低處或不安穩之處,而且不可能從他的身上跨越,也不會以不潔淨之物擦拭他的身體,更不會將他作為商品出賣。

如今的經書正是佛陀化現的文字相,是如來的法身舍利,極為尊貴,所以若以經書作抵押、買賣,或者將它放在不乾淨、不安穩的地方,或者跨越等,決定不合情理,而且會因此造下輕慢法寶的彌天重罪。

因此皈依法之後,想要獲得佛法的實益,首先須從恭敬法寶做起,否則在法上不可能得到任何實益。

未二、以公案說明不敬經書之過患 武功縣西邊有一座寺廟,寺中有毀壞廢棄的大藏經。

康對山年少時,曾經和五位同學在寺內讀書,當時正值隆冬天寒,四人用廢經燒火取暖,一人用以燒洗臉水,康對山心中雖然責怪他們不敬經書的行為,但卻不敢說出來。

當天晚上,康對山夢見三位官員開堂,怒斥燒書之人,判燒經取暖的四人全家滅盡,判燒水洗臉的人考試不中,又指責康對山說:“你為何不勸阻他們?”康說:“我心知他們做法不對,但我年幼不敢說。

”官員說:“一句話勸解,可免去五人的罪孽,現在姑且不追究你的過失。

”康對山醒後,就將此事記在書本後面。

不到幾年,燒經取暖的四人全家得瘟疫而死,用經書燒水洗臉的書生多次考試不中,最後以教童生而告終。

佛經遠遠勝過世間一切書籍,能給予眾生福德智慧,佛經中的一字一句,都具有極大的功德利益。

一切離苦得樂的方便、輪涅萬法的實相、修因證果的次第,都明文記載於佛經當中。

公案中的人不但未對佛經恭敬頂戴,反而用佛經來燒火取暖、燒水洗臉,如此將會導致永世墮落地獄,在無量時中受苦。

全家滅盡、窮困潦倒只不過是現世的果報,後世還須感受極為漫長痛苦的異熟果。

《感應篇註疏》中記載: 穎上的高天佑與兩位考生一同前往江寧應考,因為聽說雞鳴山的守源禪師極賦修持,他們就一起前去拜訪。

禪師說:“二位能考中,只有高君因為以《楞嚴經》作枕頭而考不中。

”高天佑聽了很驚訝,良久才想起自己的行裝中有《楞嚴經》,睡覺時沒有取出而墊作枕頭。

發榜時,高天佑果然沒有考中。

佛經是如來的大法,一切天龍八部都要領受奉行,與普通書籍根本不同,就如皇帝的敕命與普通文牒不同。

所以對經書褻瀆不敬,就會迅速消耗福報,後果極為嚴重,高天佑就是因為枕經折福而失去了名位。

未三、以古德傳記與語錄說明 傳說慬哦瓦善知識,凡見有持經典來者,合掌起立,後不能起,殷勤合掌。

傳說善知識金厄瓦,凡是見到有人手持經典過來,都要合掌起立;後來尊者年邁不能起身的時候,就恭敬殷勤地合掌。

在金厄瓦尊者心中,經典並不是白紙黑字的普通書本,而是如來的化現,是開啟智慧的導師、養育慧命的母親,所以尊者見到有持經典來的人,就自然恭敬合掌。

又說覺沃至哦日時,有一咒師不從聞法。

大依怙尊見一記錄,以齒污穢沾其經書,深生不忍,說云:“可愍,不可不可。

”咒師生信,遂從聞法。

又傳說阿底峽尊者到阿裏時,有一位咒師不依從尊者聞法。

有一次,阿底峽尊者看見一位記錄員用牙齒的污穢沾染經書,尊者於心不忍,就趕緊對他說:“可憐可憐,不可以!不可以!”咒師因此對尊者生起了信心,而依止尊者聞法。

霞惹嚩亦云:“我等於法任何玩耍,無所不作,然不敬法及法師者,是壞慧因,現在愚蒙如此已足,莫更作集愚癡之因,若愚過此,更有何能?” 霞惹瓦尊者也說:“我們對法的戲耍真是無所不作,但是不恭敬法與法師,正是毀壞智慧的原因。

現在我們這樣愚癡蒙昧已經足夠,不要再造集愚癡的業因了,如果再增上愚癡,那還能有什麼做為呢?” 午三、恭敬僧相之學處分三:①真實義二、以公案說明不敬僧人與僧相之果報③以古德傳記說明 未一、真實義 若於僧伽或出家眾持沙門相,及於其相不罵不毀,又一切種不應分黨、視如怨敵,云:“汝等,我等。

”應當敬重,猶如僧寶。

對僧伽或是持沙門相的出家人以及對沙門相等,都不能輕毀、辱罵,而且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當分別黨派,不應彼此互相仇視,如同對待怨敵一樣地說:“你們,我們。

”而應當敬重僧眾,如同對待僧寶一樣。

此段說明皈依三寶者必須遠離毀罵與分黨,敬重僧眾猶如僧寶。

所應遠離毀罵的對象有兩種,即僧人以及他們所現的僧相。

僧人就是僧伽或是持沙門相的出家人,沙門相並不是特指漢傳或者藏傳佛教僧人的沙門相,凡是當時當地人們所承認的僧相,都是沙門相,一概不能毀罵。

噶當派有一種傳統說法,即四位出家人中必定有一位菩薩,所以對一切僧眾都應平等觀想清淨,因為凡夫以分別心無法了知僧人之中誰是菩薩,倘若不慎辱罵譏毀菩薩,就會造下嚴重罪業。

“一切種不應分黨、視如怨敵”: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分別黨派,若將十方僧眾分成很多派別,認為這一方是我應當供養的僧伽,另一方是應當捨棄的僧伽,這樣偏執自他二方,就連皈依戒都不能獲得。

我們皈依僧,是平等皈依十方一切僧眾,凡是釋迦佛教法下的僧伽,不論是哪一種宗派、修學何種法門,我們均應平等持為修行的助伴。

如果只是皈依藏傳佛教的喇嘛、覺母,而不想皈依漢傳、南傳佛教的僧伽,或只皈依漢傳佛教的僧伽,而捨棄其他傳承的僧伽,都將失壞皈依戒。

因此,對一切佛教的僧眾,不論是藏傳、漢傳或南傳的僧伽,都應當持為道友而平等皈依。

全世界佛教徒都是菩提道上的兄弟姐妹,理當互助、和合共處,必須以這樣的心作皈依,才是具相的三寶弟子。

或許有些居士疑問:為何必須恭敬不持戒修行的僧人? 以下引一段精闢的對話來解除疑惑: 有一次,唐太宗問玄奘大師:“我想供僧,但聽說許多僧人無有修行,應當如何?”大師開示說:“昆山有玉,但是混雜泥沙;麗水產金,豈能沒有瓦礫?土木雕成的羅漢,敬奉就能培福;銅鐵鑄成的佛像,毀壞則會造罪。

泥龍雖不能降雨,但祈雨必須祈禱泥龍;凡僧雖不能降福,但修福必須恭敬凡僧。

”唐太宗聽後恍然大悟說:“我從今以後即使見到小沙彌,也應如同見佛一般。

” 以下,再引經論佛語說明不能輕毀出家僧眾與沙門相: 佛曾經說:任何眾生如果對身披袈裟的比丘眾生惡心,因為是對三世諸佛、緣覺阿羅漢、三世聖者眾生惡心的緣故,將會成熟無量惡業果報。

經中說:“縱有持戒破戒,若長若幼,皆須深敬,不得輕慢,若違斯旨,必獲重罪。

”(縱然有持戒而破戒的出家人,不論他是年長還是年幼,都必須對他恭敬,不能輕慢,否則必定會造下嚴重的罪業。

) 《地藏十輪經》說:“當觀如是過去羅剎,雖受無暇餓鬼趣身,吸人精氣,飲血啖肉,惡心熾盛,無有慈悲,而見無戒剃除鬚髮,以片袈裟掛於其頸者,即便右繞尊重頂禮,恭敬讚頌,無損害心。

(羅剎雖然曾受生過無暇的餓鬼身,吸人的精氣,以血肉為食,惡心熾盛,沒有慈愍,但是他們見到沒有戒律、剃除鬚髮、以一片袈裟掛在頸上的人,就會右繞、尊重頂禮、恭敬讚頌,而沒有損害之心。

)然未來世,有剎帝利、旃荼羅王、宰官、居士、長者、沙門、婆羅門等旃荼羅人,心懷毒惡,無有慈愍,造罪過於藥叉羅剎,愚疑傲慢,斷滅善根。

於皈我法而出家者,若是法器、若非法器,剃除鬚髮、披服袈裟諸弟子所,不生恭敬,惱亂呵罵,或以鞭杖楚撻其身,若閉牢獄,乃至斷命。

(但是末法時代的宰官、居士等人,心中懷有毒惡,沒有慈悲,造罪比藥叉、羅剎鬼還要深重,他們愚癡、懷疑、傲慢、斷滅善根,對皈依我的教法而出家之僧人,或者是法器、或是非法器,剃除鬚髮、身穿袈裟的出家弟子,他們不眾生恭敬,反而惱亂、呵斥、辱罵,或者以鞭杖等抽打,或者將僧人關閉在牢獄當中,乃至使他們斷絕命根。

)此於一切過去、未來、現在諸佛,犯諸大罪,斷滅善根,焚燒相續,一切智者之所遠離,決定當生無間地獄。

(這樣毀辱僧眾,是對三世諸佛犯極大罪業,斷滅自己的善根,焚燒自相續,為一切智者所遠離,決定將會轉生無間地獄。

)” 未二、以公案說明不敬僧人與僧相之果報 迦葉佛時代,有一位施主的女兒相貌莊嚴,長大後她對佛陀生起極大信心,就在佛陀教法下出家,而且精通三學,具足梵行,清淨戒律,成為傳法上師,得到許多衣食等供養。

比丘尼心想:“我一個人受用這眾多的供養,沒有多大意義,應當發心供養僧眾。

”於是,她每次都將所得財物供養僧眾,以維持僧眾的生活。

有一次,比丘尼遇到急事,請求僧眾幫助,但僧眾都說:“我們現在忙著誦經,不能中斷善法。

”比丘尼因此生起了很大的瞋恨心,就辱罵僧眾說:“我平時供養你們財物,事事關照你們,現在我有急事,你們卻不肯相助,沒有一點良心,就像母狗一樣。

”她因為辱罵僧眾是母狗,而造下嚴重的惡業。

僧眾問她說:“你是什麼人?我們是什麼人?”比丘尼說:“你們是出家人,我也是出家人。

”僧眾告訴她說:“你我雖然都是出家人,但是我們當中有證果的聖者,而你畢竟只是凡夫,這樣辱罵僧眾已經造下嚴重罪業,將會使你在輪迴中飽受痛苦,所以你應猛利懺悔。

”比丘尼覺得僧眾言之有理,就在後半生中精進持戒,常求懺悔,臨終時發願:願我惡口辱罵僧眾的業果不要成熟。

比丘尼雖然這樣發願,但是以惡業力所感,她還是在五百世中轉生為母狗。

《百業經》中記載了以下兩則公案: 在見義如來出世時,有一位僧團的管家到處化緣,僧眾勸阻時,他惡口辱罵說:“你們這些出家人,每天就像哥瑪達鳥一樣,只會嘰嘰喳喳地說廢話,什麼事都不考慮,哪裡像比丘?”後來這位管家雖然作了懺悔,但以辱罵僧眾的惡業,從見義如來出世一直到釋迦佛的時代,都墮在傍生界中。

在迦葉佛時代,有一位大居士廣聞多學,十分了不起,人們對他恭敬供養,就像對待上師一般。

迦葉佛到鹿野苑傳法時,大居士率領許多信眾在佛前聞法,後來迦葉佛前往其他地方轉法輪,大居士仍然為眾人傳法,而且將信眾供養他的五百嘎夏巴,全數拿到寺院供僧。

當大居士再度來到這座寺院時,恰逢僧眾誦戒,因為佛制居士不能聽出家人誦戒,管家就將大居士與其他在家人都趕出經堂。

有在家人對大居士說:“我們今天被趕出經堂也不要緊,但您是這座寺院的大功德主,卻也被人趕出來,實在不合理!”於是大居士就瞋罵僧眾說:“你們像跛子一樣坐在法座上,我經常供養你們,而你們今天竟然將我趕出經堂……。

”僧眾知道他以惡口罵僧造了重罪,就勸他懺悔,雖然他已勵力懺悔,但還是以惡業力在五百世中受生為跛子。

以下一則公案出自《法苑珠林》: 唐朝貞觀五年,梁州有一名婦女,家境很貧窮,她的兒子依止安養寺的慧光法師出家。

有一次,婦女因為缺少內衣,就將兒子的舊袈裟取來做衣服,衣服剛穿到身上,忽然覺得腳下很熱,漸漸熱至腰間。

過了一會兒,空中有炸雷震響,將站在一旁的鄰家婦女震出百步之外,塵土塞住兩耳,昏迷了一天。

而褻瀆袈裟的婦女竟然已被震死,身體被雷火燒焦卷縮,而且在她的背上題有一行字:“用法衣不如法!”兒子將她收葬之後,屍體又再次被雷震出,屍骨暴露在林下,任之銷散。

袈裟叫作解脫服,又叫福田衣,即使是梵天、帝釋也不敢接受披袈裟者的禮拜。

龍王救護群龍時,若得到一縷袈裟,金翅鳥王就不能危害;獼猴在遊戲時披袈裟,失足而亡之後,立即轉生天道,可見袈裟的利益無窮。

佛制規定,已亡故的比丘所遺留的袈裟應當掛在樹上高處,一切有情遇到它,均能滅罪生福;相反,褻瀆袈裟的罪過也極為嚴重,如公案中的婦女,因不敬袈裟的罪業而立即感召現報。

未三、以古德傳記說明 《勸發增上意樂會》云:“希樂功德住林藪,不應觀察他過失,不應起心作是念:我是超勝、我第一。

” 《勸發增上意樂會》說:“希求上上功德而安住在山林中的比丘,不應觀察別人的過失,不應生起這樣的念頭:我是超勝,我最為第一。

” “此驕是諸放逸本,永不應輕劣苾芻,一劫不能得解脫,此是此教正次第。

” 為什麼不應緣我而高舉呢?因為這個驕慢是三門放逸的根本,功德殊勝的比丘永遠不應輕視功德下劣的比丘,輕視劣比丘的果報,是在一劫中不能獲得解脫。

劣比丘並非決定不得解脫,劣比丘若按次第實修菩提道,最終也必定能獲證菩提,這是內道佛教真實的次第。

因此在僧團中,功德稍勝之比丘不能輕視劣比丘,因為劣比丘只要精進修學,最終亦決定證果,比如周利槃特等,最後也證得了聖果。

敦巴仁波卿與大瑜伽師見碎黃布在行路中,皆不輕越,抖置淨處,如是行持,應隨修學。

敦巴仁波切與大瑜伽師若看見路上有破碎的黃布,都不會輕易地跨越,而是將它抖過之後,放在潔淨的地方。

像這樣的行持,我們每一位後學者都應當隨學。

午四、攝義 華智仁波切說:“皈依佛後,對佛寶的身像,乃至零碎的片段以上也應當恭敬供養,以頭頂戴,放置於淨地,對它生起真實佛寶之想,生起信心並觀清淨心;皈依法後,對隻言片語乃至一字的佛經也應生起恭敬心,頂戴供養,生起真實法寶之想;皈依僧後,對僧寶所依乃至(僧衣上的)紅黃補丁以上也應生起真實僧寶之想,恭敬供養頂戴,置於淨處,生起信心並觀清淨心。

” 巳二、恭敬三寶之利益 自能如何恭敬三寶,則諸眾生亦能如是恭敬自故,如《三摩地王經》云:“作集如何業,當得如是果。

” 此句宣說恭敬三寶能獲得他人恭敬的利益。

因為自己能如何地恭敬三寶,眾生也就能這樣恭敬自己,所以對三寶應當隨學恭敬的行為,如《三摩地王經》說:“造集何種業,將會獲得這種同類的果報。

”比如,見到高僧大德恭敬三寶,我們自然也會對他們生起極大的信心與恭敬心。

同理,自己想要獲得眾生的恭敬,就必須至誠恭敬具有無上功德與恩德的三寶,自己恭敬供養三寶,就會受到人天的頂戴,此即因果無欺的規律。

卯二、共學分六:①以隨念三寶的差別與功德而皈依③以隨念大恩而恒勤供養③以大悲將眾生安置於皈依④捨棄其餘世間方便⑤由了知勝利而晝三夜三勤修皈依⑥乃至命緣應當守護不捨三寶 辰一、以隨念三寶的差別與功德而皈依 共學分六:初者,隨念三寶功德、差別,數數歸依者,謂數思惟如前所說,內外差別,及三寶中互相差別,並其功德。

《道炬論自釋》所說的共同學處有六種:第一,隨念三寶的差別與功德而數數皈依,就是數數思惟前文所說內外道的差別、三寶相互之間的差別以及三寶各自的功德。

“內外差別”,即前文所說內道與外道在大師、教法以及僧伽等方面的勝劣差別。

“互相差別”,即前文所說三寶在相、業、信解、修行、隨念、生福等方面的差別。

“其功德”即前文所說佛法僧三寶的種種功德。

理證: 必須恒時隨念三寶的功德與差別而皈依,因為若不恒時隨念功德、差別而皈依,皈依心就不會增長的緣故。

辰二、以隨念大恩而恒勤供養分十一:①《菩薩地》中出③時間差別③稍用功力即可圓滿資糧④不清淨之供養相⑤於最勝福田當殷重供養之理⑥捨棄低劣而精進供養⑦依靠殊勝福田增長慧力之竅訣⑧供養之大小等觀待發心差別之理⑨隨學古德次第修習供養⑩於供養不應喜足⑪其餘供養之相 第二,隨念大恩恒勤供養,嚼噉之先亦當供養者,如《三摩地王經》云:“由佛福德獲飲食,愚夫不知報佛恩。

”此是以獲飲食為喻,隨自所有一切樂善,悉應了知是三寶恩,由報恩德意樂供養。

第二條共同學處——隨念大恩而恒時精進供養,乃至飲食之前也應供養,即如同《三摩地王經》所說:“我們由於佛陀的福德力而獲得飲食,但是愚癡之人卻不知道要報答佛陀的恩德。

”這是以獲得飲食作為例喻,實際上對於自己所有一切的安樂與善根,都應當了知是三寶的恩德所賜,而以回報恩德之意樂精勤供養三寶。

《寶性論》說:“總之宣說盡世間,天及地住安樂因,此等無餘皆依靠,普世遍現佛圓音。

”在整個世間中,不論是四禪、四無色定或欲界的安樂,都是依靠佛陀宣說正法而得,所以一切安樂之源泉就是三寶,我們應當感恩戴德,以報恩之心精勤供養三寶。

《普賢上師言教》說:“如果幸福歡樂,應當了知是三寶的悲憫所致,如佛在經典當中所說,此世間的安樂與善事,乃至在烈日酷暑時的習習微風拂面以上,都是佛的悲憫和加持。

同樣,心生起一剎那的善分別也是佛陀不可思議的加持力所致。

” 以下宣說一則公案: 明末四大師之一的紫柏大師,平日吃飯之前必先禮佛。

一日,有客人來訪,大師很歡喜,無意中先吃了一口,他發覺後就對知事說:“今天有犯戒的人,我讓你痛責他三十棒,如果責打輕微,就須加倍。

”知事聽後大驚,不知道是誰。

片刻,大師將木杖交給他,自己匍伏在佛像前,受了三十棒,大腿被打成了黑色。

大師說:“眾生無始以來的習氣深厚,如油入面,牢不可破,若折情不痛,就不易調伏啊!” 大師飯前必先禮佛,此即不忘佛陀恩德,他嚴以律己,認為一念忘失念恩,就是犯戒,所以嚴厲責罰自己,以對治習氣。

我們應以大師為榜樣,恒時以憶念佛恩的意樂精勤供養三寶。

巳一、《菩薩地》中出分二:①供養事③供養意樂 此中復二,謂供養事及供養意樂。

“以隨念大恩而恒勤供養”又分二:①供養事;②供養意樂。

午一、供養事分二:①分說十種供養③攝義 未一、分說十種供養 初中有十:供養身者,謂親供養真佛色身。

第一,供養事有十種,即供養身、供養塔、現前供養、不現前供養、自作供養、教他供養、財敬供養、廣大供養、非染汙供養、正行供養。

其中,第一,供養身,就是佛在世時,親自供養真實的諸佛色身。

供養塔者,謂供為佛所建塔等。

第二,供養塔,就是為佛而供養所建造的佛塔等。

“為佛”是指動機,可從三個方面來解釋,即為敬佛而供養,為學佛而供養,為成佛而供養。

現前供養者,謂前二事,現自根前而設供養。

第三,現前供養,就是前述的佛身與佛塔,顯現在自己的眼根前面而陳設供養。

這是唯供現前的佛身與佛塔。

不現前供養者,謂佛、佛塔非現在前,普為一切佛、佛塔故而設供養。

又若於佛般涅槃後,為供佛故造像及塔,若一數等,亦非現供。

第四,不現前供養,就是佛身與佛塔不現在眼根前,而自己對此不現前的一切諸佛與佛塔作如來想,普遍為三世一切諸佛與十方一切佛塔而施設供養。

這是唯供不現前的佛與佛塔。

如果在佛陀涅槃後,為了供養佛陀的緣故而造立佛像與佛塔,數量是一種或是眾多,也屬於非現前供養。

若供此二隨一之時,作如是念而供養者,謂此一法性,即是一切法性,是故現前供養此二,亦即供養其餘三世一切諸佛,及供十方無邊佛塔,此是俱供現、不現前。

此段宣說“俱供現、不現前”: 如果在供養現前的佛身或佛塔時,這樣作意而供養,也就是心中思惟:一法的法性,就是一切法的法性,一佛的法性,就是過去、未來、現在一切諸佛的法性,因此供養現前的佛身,就是供養其餘三世一切諸佛;一座佛塔的法性,就是十方無邊一切世界所有佛塔的法性,因此供養現前的佛塔,就是供養十方無邊一切世界的佛塔。

這是“俱供現、不現前”。

因為在供養現前的佛身或佛塔時,心中作意法性無二無別,則不現前的諸佛或佛塔,也都含攝在內而普遍作了供養,所以是“俱供現、不現前”。

以下宣說上述三種供養所獲福果的差別: 論說初者獲廣大福,第二較前獲大大福,第三較前獲最大福。

故於一佛或佛像等修供養時,應憶法性無所差別,先當遣意供養一切,極為切要。

《瑜伽師地論》說:初者“現前供養”獲得廣大福果;第二者“不現前供養”與前者現前供養相比,獲大大福果;第三者“俱供現不現前”與前者相比,獲最大福果。

所以,對一尊佛或者佛像等修習供養時,應當憶念諸法的法性沒有差別,首先以意識觀想供養一切,這是非常重要的。

《普賢行願品》說:“我以廣大勝解心,深信一切三世佛,悉以普賢行願力,普遍供養諸如來。

” 自作供養者,謂非由於懈怠、懶惰、放逸增上而令他作,惟自手作。

第五,自作供養,就是菩薩想供養佛陀或佛塔時,不是因為懈怠、懶惰、放逸而讓親友、傭人等去作,唯一是自己親自去作。

教他供養者,謂念自己略有少物,然諸有情貧苦薄福無力供養,若教此供,當獲安樂。

由悲愍心,惟教他供。

第六,教他供養,就是菩薩心想:“我現在略有少許可以供養的財物,但是貧苦少福的有情卻沒有財力可作供養,如果我布施財物給他,並且教導他以此財物供養佛與佛塔,將來他會多受安樂。

”菩薩像這樣以悲憫心教導他人供養,而自己沒有所供的財物,這是菩薩唯一教他施設供養。

又亦勸他共供養者,謂自他俱共同供養。

亦勸他共供養,就是自他共同供養,即在勸導他人供養之後,自己和他一起共同作供養。

具體來說,菩薩想對佛陀或佛塔施設供養,但不僅是自己作,同時也勸導父母妻兒、親友僕從,或國王王子、大臣長者、居士,或多財的商主,下至一切男女老少、貧乏痛苦之人,以及一切內道同梵行者、外道等眾,隨分隨力供養佛陀或佛塔,此即“自他俱共同供養”。

此三福果,大小如前。

唯一“自作供養”獲得廣大福果,唯一“教他供養”能獲大大福果,“自他俱共同供養”獲得最大福果。

為何這三種供養的果報會有這樣勝劣的差別呢?因為:“自作供養”只是為了自己獲得安樂而供養;“教他供養”則純粹是以悲憫心想使眾生獲得安樂,自己捨棄資財而教他人供養,因大悲利他的緣故,福德超過自作供養;“自他俱共同供養”不僅僅是教導他人供養,而且菩薩以身作則,為了饒益有情而親自以愛語、同事等攝受法,帶動有情趣入供養的修行,所以福德最大。

由以上比較可知,以大悲心完全投入利他,才能獲得最大福德。

財敬供養者,謂供種種衣服、飲食、臥具、坐具、病緣醫藥、供身什物,薰香、末香、塗香、華鬘、伎樂及諸燈燭,敬問禮拜,奉迎合掌,唱種種讚,五支遍禮,右旋圍繞。

第七,財敬供養,即財物供養與恭敬供養。

財物供養,就是供養種種衣服、飲食、臥具、坐具、治病的醫藥等資身的日常用品,或供養薰香、末香、塗香、花鬘、伎樂與燈燭等。

恭敬供養,就是恭敬陳白、禮拜、迎請、合掌、唱各種讚、五支遍禮、右旋圍繞等。

譬如漢地叢林早晚功課中,皆須禮佛、讚佛、念佛、繞佛、合掌,這就是對佛陀作恭敬供養。

《入行論》中說:“我以海潮音,讚佛功德海,願妙讚歌云,飄臨彼等前。

化身微塵數,匍伏我頂禮,三世一切佛,正法最勝僧。

”這也是對三寶作恭敬供養。

又供田等無盡奉施,又供摩尼、耳環、臂釧諸莊嚴具,下至供養諸小鳴鈴,散諸珍奇,纏寶縷線,供養諸佛或佛塔廟。

此段也是“財物供養”,就是供養田地等無盡的奉施,或供養摩尼寶、耳環、臂釧等莊嚴飾具,下至供養各種小的鳴鈴,或散各種金銀、錢幣等奇珍,在寶物上纏繞彩線,用來供養諸佛或佛的塔廟。

廣大供養者,謂以如是利養、恭敬常時供養。

此復有七,謂所供物眾多、微妙、現非現前、自作教他、至心歡喜猛利勝解而為供養,復將此善迴向無上正等菩提。

第八,廣大供養,就是在佛像或佛塔等供養境前,以上述的利養、恭敬等常時施設供養。

“常時”是指時間上的廣大,並不是在短期供養之後就停止供養,而是每日堅持不斷,積小成大,所以說是廣大。

廣大供養不是前面各種供養之外的另一種供養,而是以上財敬供養等達到廣大的供養相,也就是在時間、供物、供養境、供養方式、供養心、供養迴向等方面,達到廣大的供養相,包括七種廣大: ①供物眾多:供物的數量並非微小或少許,而是如前所說那樣,以眾多供具供養。

②供物微妙:供物並非下劣、殘缺、腐壞、粗糙以及不可受用的物品,而是顏色、形狀、香味圓滿、貴重優質之物。

③供養境現前。

④供養境不現前。

⑤自作供養。

⑥教他供養。

⑦以至心歡喜、猛利勝解而作供養。

並且將供養所種的善根,唯一迴向一切有情獲證無上菩提,而不迴向人天安樂與小乘菩提,此即“迴向廣大”;或者以迴向無上菩提,使供養的點滴善根增長無盡而成廣大。

七種廣大中:前面兩種是從供養物而說廣大,即“眾多”是數量廣大,“微妙”是品質殊勝,以如是財物供養三寶就成為廣大供養。

第三、第四是從供養境而言廣大,供養現前的無量諸佛等,或以意識緣取不現前的無量諸佛等而供養,以所緣境廣大而成為廣大供養。

第五,自作廣大,即自己親自供養,而且在供養物、供養時、供養境、供養心、供養迴向等方面並非狹小,而是極為廣大。

第六,教他廣大,即以大悲心教導眾生供養,而且所作的供養方面極為廣大。

第七,從恭敬供養來說,因供養時具足至心歡喜、猛利勝解,所以即便是供養一文錢,也會成為廣大供養,對此可以一則公案來說明: 《雜寶藏經》記載: 往昔有一位惡生王,他在園堂看見一隻金色貓從東北角鑽入西南角,就派人挖掘,結果掘得一個銅盆。

銅盆的容量有三斛,盆內盛滿了金錢,再繼續往深處挖掘時,又得到一個銅盆,這樣次第掘得了三盆金錢。

惡生王又叫人往旁邊挖掘,結果連續五里路,每一步都挖到盛滿金錢的銅盆。

惡生王雖然獲得了眾多金錢,卻因懼怕而不敢使用,於是就去請問迦旃延尊者。

尊者說:“這是你的宿業所感召的福報,你儘管用,沒有妨礙。

”惡生王就詢問宿世因緣,尊者告訴他說:“過去九十一劫前毗婆尸佛涅槃後,在佛的遺法中,有一位比丘在十字街頭,將缽置於路邊,教化人們說:‘誰能將財物投入這個堅牢藏中,一切國王、盜賊、水火都不能奪走。

’ 當時,有一個窮人見到比丘教化,心生歡喜,就將賣柴所得三文錢放入缽中,發願後離去。

在回家的五里路上,他步步心生歡喜,臨入家門時,他又遙向比丘至心頂禮,發願後才入家門。

當時的窮人就是大王你的前身。

因為往昔你以三文錢歡喜供僧,所以生生世世身分尊貴,常常獲得如是盛滿金錢的三重銅盆。

因五里之中步步歡喜,而感得五里金錢之報。

” 公案中的窮人所供物只有三文錢,本非廣大,但是因為供養心純淨,以至心歡喜與猛利的勝解攝持,而使三文錢的供養成為廣大供養。

窮人聽到比丘的教言後,信受歡喜,將僅有的三文錢全都作了供養,而且供養之後,在五里路上步步發歡喜心,臨入家門之前,還恭恭敬敬地向比丘頂禮、發願。

以此種對供養的至心歡喜,極能滋潤相續中的善根,使它展轉增上廣大,由此成熟的果報亦極為廣大——生生世世受身尊貴,常獲五里金錢的福報。

因此,對三寶作任何一種供養時,皆應至心歡喜,施前、施時、施後三時都歡喜,以自作隨喜的滋潤,善根就會廣大。

我們應將這種殊勝竅訣融入自己的修行,比如自己今天供養僧眾,在供養之前,應當善加思惟供養的利益,引發歡喜,供養時也應至心歡喜,供養之後,還應對自己所作的善根自作隨喜,並且猛利發願:願供養的正行日日增上等。

若能如此行持,則任作何種供養,都將成為廣大供養。

非染汙供養者,謂不由輕蔑、放逸、懈怠而教他供,自手供養,殷重供養,不散漫心而設供養,不以貪等雜染供養,不於信佛國王等所為得利敬而為供養,以隨順物而設供養。

第九,非染汙供養,就是遠離染汙的供養,這也不是前述財敬供養等之外的另一種供養,而只是從財敬等供養遠離種種染汙的角度,安立為非染汙的供養相。

非染汙供養,包括以下六種情況: ①不是因為輕蔑、放逸、懈怠而令他人供養,而是自己親手供養。

②殷重供養。

③以不散漫心而陳設供養。

④不是雜染貪愛等煩惱而供養。

⑤不是在信佛的國王等處,為了獲得利養恭敬而作供養。

⑥以隨順物而陳設供養。

前五種是從供養心遠離染汙的角度來說,第六種是從供養物遠離染汙來說。

非染汙供養的反面,即六種染汙供養: ①因為輕蔑、放逸、懈怠而令他人供養,不是自己親手供養,即供養三寶的心不恭敬,理應親自去作,卻因心懷輕慢等而叫他人代作,自己未能盡心,此即具有染汙的供養。

②不殷重供養:不按照取捨之處如實地行持。

③以散漫心供養:供養時行為隨便。

④有雜染供養:供養時自相續雜染貪、瞋、嫉妒等煩惱,心不清淨。

⑤為獲利養恭敬而供養:動機不純正,在信佛的達官貴人面前,為了獲得利養、恭敬而虛偽地施設供養,實際上是諂誑供養。

⑥以不淨物供養:“不淨物”在下文有具體解釋。

總之,在供養時遠離上述種種染汙的心態、行為、動機、供物,就是非染汙供養。

以下解釋“隨順物”: 隨順物者,謂諸淨物,遠離不淨,雌黃所塗、酥所灌洗、局啒羅薰、遏迦花等及諸所餘非清淨物。

隨順物,就是遠離不清淨的各種清淨物。

對於不清淨,論中例舉了以下幾種情況: ①雌黃所塗:雌黃是一種藥用礦石,味道苦辛,用雌黃塗佛的身體等,就是不清淨。

②酥所灌洗:以酥油灌洗佛像也是不清淨,應當用淨水浴佛,不能用酥油。

③局啒羅薰:局啒羅就是黑香,又叫安息香,是一種藥物,以局啒羅作薰香也是不清淨。

④遏迦花:白艾花,這種花帶有毒刺,不能用來供佛。

“所餘非清淨物”:除了以上四種之外的其餘不清淨物品。

總之,佛陀是無上尊貴、具有大恩德之對境,所以供養時應當用清淨的隨順物,若以不清淨、不合適、有毒等物品供佛,即成為染汙供養。

下文宣說在沒有財物可作廣大無染的財供養時,應當勤修兩種供養,即廣大隨喜與無主所攝供養,首先說“廣大隨喜供養”: 又若如是財物供養,自無所集,無從他求,應於一切世界之中,所有如來諸供養具,以歡喜俱及於廣大勝解俱心,周遍思惟一切隨喜。

少用功力而修無量廣大供養,攝集菩提廣大資糧,恒常於此以真善心起歡喜心,當勤修學。

如果自己沒有所聚集的財物可作上述的財物供養,又無法從他處求得財物時,應對一切世界之中所有供養如來的資具,以具足歡喜以及對於廣大供養具足勝解的心,周遍思惟而隨喜一切供養。

這樣稍微用一點功力修習無量廣大的供養,就能攝集成就菩提的廣大資糧。

菩薩應當恒常對廣大隨喜供養,以真實的善心發起歡喜心而精勤修學。

“自無所集,無從他求”,指應當勤修隨喜的時機,是自己無財,又無法求得財物時,就應著重勤修隨喜。

“一切世界之中,所有如來諸供養具”,指隨喜的對境,是所有南瞻部洲、四大部洲、小千世界、中千世界、三千大千世界,乃至十方無邊諸世界中,供養如來的一切下中上品供具。

“歡喜俱及於廣大勝解俱心”,指隨喜的心態,是具足歡喜以及對於廣大供養具足勝解的心。

“周遍思惟”是以自心普遍緣想一切供養具,比如:以自心普遍緣想四川省一切美好的資具而沒有缺漏,不僅僅是緣想一部分,此即周遍思惟。

“少用功力而修無量廣大供養”:周遍思惟一切供養具後,從內心深處隨喜一切供養並且以此供養三寶。

這是讚歎隨喜的善巧之相:因為不必費力尋求財物,只需以心緣想,所以是“少用功力”;又因心中所緣的是一切世界的所有供養具,以所緣境無量廣大的緣故,而成為“修習無量廣大供養”。

“攝集菩提廣大資糧”,指隨喜的作用,是以廣大隨喜的意樂,就能攝集成就菩提的廣大資糧。

“恒常於此以真善心起歡喜心,當勤修學”,是勸導我們應當勤修廣大隨喜供養,因為這種供養極為善巧、利益宏大,所以應對此廣大隨喜的法門,恒常不斷以真實的善心發起歡喜心而精勤修學。

《因果經》說:“若有貧窮人,無財可布施,見他修施時,而生隨喜心,隨喜之福報,與施等無異。

” 下文宣說“無主所攝供養”: 又如《寶雲經》及《建立三三昧耶經》所說:無主攝持諸華果樹及珍寶等,亦當供養。

又如《寶雲經》、《建立三三昧耶經》所說:沒有主人攝持的鮮花、果樹、珍寶等,也應當用來供養三寶。

華智仁波切在《普賢上師言教》中說:“遇到悅意的外境也應當供養三寶,比如美麗的花園、清澈的河流、美妙的宮殿、悅意的樹林、廣大的財產、富饒的受用、以裝飾品嚴飾的俊男美女等。

無論看見任何自己喜愛或貪執的事物,都應當誠心意念供養三寶。

” 我們應將此處所說的供養方法,隨時運用在日常生活中,通過供養殊勝福田的三寶而積累廣大福德。

譬如,生活在現代社會中,若見到美麗的都市夜景,雄偉壯觀的高層建築,四通八達的立交橋、高速公路、地鐵、隧道,或見到幽靜的園林、豪華的住宅、各種便利的科技產品,都可以心緣取來供養三寶。

由此推廣開來,就如寂天菩薩所說:“浩瀚虛空界,一切無主物,意緣敬奉獻,牟尼諸佛子,祈請勝福田,悲愍納吾供。

” 第十,正行供養,就是平常所說的“法供養”,是最殊勝的供養,所以放在最後。

正行供養者,謂於下至搆牛乳頃,精勤修習四無量心、四種法集、隨念三寶、波羅蜜多,及能勝解甚深空性無分別住,於淨尸羅起防護心,於菩提分、六度四攝精勤修學。

正行供養,就是下至在擠牛奶的短暫時間中,精勤修習慈等四無量心、四法印,隨念佛法僧三寶,修習布施等波羅蜜多,以及能夠勝解甚深空性而無分別安住,對清淨的戒律生起防護之心,對三十七菩提分、六度四攝等法類精勤修學,此即菩薩正行供養。

即便是在如擠牛奶的短暫時間中如理修行,就已經屬於正行供養,何況長期修持正法,更是極為殊勝的供養。

“搆牛乳頃”是指時間的下限,《瑜伽師地論》說:“少時少時,須臾須臾,下至如搆牛乳頃。

”“修習四無量心”,是普遍對一切有情修習慈悲喜捨四無量心。

“修習四種法集”,即修習“四法印”,也就是修習諸行無常、有漏皆苦、諸法無我、涅槃寂靜。

“能勝解甚深空性”,就是能夠信解遠離言詮的法性真如。

“無分別住”,即發起無分別無相心住。

“於淨尸羅起防護心”,即對自己所受的尸羅律儀發起守護之心。

一切供養之中,以正行供養最為第一,《瑜伽師地論》讚歎說:“如是供養,為最第一,最上最勝,最妙無上。

如是供養,過前所說具一切種財敬供養,百倍千倍,乃至鄔波尼殺曇倍。

”(如是正行供養最為第一,是最上等、最殊勝、最微妙無上的供養。

這樣的供養和具足一切種類的財敬供養相比,超勝一百倍、一千倍乃至鄔波尼殺曇倍。

)《普賢行願品》說:“善男子,諸供養中法供養最,所謂如說修行供養、利益眾生供養、攝受眾生供養、代眾生苦供養、勤修善根供養、不捨菩薩業供養、不離菩提心供養。

善男子,如前供養無量功德,比法供養一念功德,百分不及一,千分不及一,百千俱胝那由他分、迦羅分、算分、喻分、優波尼沙陀分亦不及一。

”廣大財物供養的無量功德,和僅僅一念法供養的功德相比,一百分不及一分,一千分不及一分,乃至優波尼沙陀分亦不及一。

《金剛經》說:“若菩薩以滿恒河沙等世界七寶持用布施,若復有人知一切法無我,得成於忍,此菩薩勝前菩薩所得功德。

”又有經中說:“某人在相當於天界一千年的時間當中,恒時供養三寶所需的一切資具,另外有人僅僅在一彈指頃,用心觀察憶念一切法苦、空、無常、無我,後者超過前者無數倍。

”《寶性論》也說:何人信解佛陀的不可思議境界,對於四金剛處生起歡喜的善根,就已經映蔽了一切沒有與彼相應的其餘財物供養等所有福德聚。

以上教證皆充分說明:唯有正行供養是無上供養,遠遠勝過其他供養。

為何正行供養最為殊勝呢?《普賢行願品》說:“以諸如來供養法故,以如說修行出生諸佛故,若諸菩薩行法供養,則得成就供養如來,如是修行是真供養故。

”因為三世如來都供養法的緣故,因為如法修行出生諸佛的緣故,如果菩薩作法供養,就能成就供養如來,因為這樣修行是真實供養的緣故。

通過以上所說正行供養之相與校量功德,我們就能了知正行供養是最上等、最根本、最主要的供養。

皈依三寶後,主要是須按照佛陀的教法如理修行,若能如理修行,就是對三寶作最大、最微妙的供養。

當今時代,雖然人們生活日益繁忙,但每天仍應抽出一定的時間致力於修行。

比如,每天用二十分鐘修習四無量心、思惟空性、隨念三寶功德或觀修四法印等,如在上班等車、坐車等零星時間中觀修,也能成就殊勝的上品供養。

如前所說,即便是在擠牛奶的片刻當中令心與正法相應,就已屬於正行供養。

如果身處紅塵俗世之中,就應以塵勞作佛事,將自己的生活環境作為修行道場。

若能在家庭、工作單位中,以大悲心利益眾生、攝受眾生、代眾生受苦、不捨菩薩業、不離菩提心,這就是不離現實生活而作正行供養。

未二、攝義 若能由此十種供養供養三寶,應知是名圓滿供養。

如果能夠以上述這十種供養來供養三寶,應當知道這就叫作“圓滿供養”。

如理辨別十種供養事,究竟有何作用呢? 通過如理辨別供養之事,就能通達種種供養的方法與差別,而生起了知世俗諦種種差別的廣大智慧。

具體來說:了知各種供養的方法就能開拓見識,不會局限在狹小的範圍內,而能靈活善巧地運用,比如在沒有財物的情況下,就可以善巧變通作隨喜供養、意幻供養、正行供養等。

如理辨別供養的勝劣差別、染淨差別與大小差別等,就可以如理取捨:捨棄下劣供養,趣入殊勝供養;捨棄染汙供養,趣入無染汙供養;捨棄狹小供養,趣入廣大供養。

這些都是如理辨別供養之事所能生起的作用。

午二、供養意樂 由如是等興供養時,有六意樂,能於三寶隨一之所少分思惟,而生無量廣大果利。

以這十種供養事作供養時,有六種增上意樂,若能以這六種意樂對三寶任何一處作少分思惟而供養,就能眾生無量廣大的福果利益。

以任何一種供養事供養時,都應當緣三寶而發起六種增上意樂。

為何特別強調增上意樂呢?佛陀曾說:“諸法依緣生,住於意樂上。

”意樂是決定果報大小的根本因素,以增上意樂對三寶作少分思惟而供養,就能獲得無量廣大的功德果報。

若能多分深入地思惟,力用就更巨大了。

所以,應當在供養時,緣三寶而發起六種意樂。

一者無上大功德田,二者無上有大恩德,三者一切有情中尊,四者猶如鄔曇妙華極難值遇,五者三千大千世界獨一出現,六者一切世出世間圓滿根本,作是思惟而設供養。

此段宣說以六種意樂供養三寶。

所謂意樂,窺基大師在《略纂》中解釋說:“意樂者,以信欲勝解為體。

”此處學人必須掌握竅訣:意樂也是緣起法,不是憑空現前的,發起意樂的方法,就是按照以下這六個方面善加思惟。

人心不可能像盤石一樣不動,當我們逐步思惟時,自心就會轉變,隨著信欲和勝解的生起,內心就會現前真正的意樂。

這確實是培就善心的要訣,希望學人深入體會,通曉如何善用佛法、如何以法轉心。

六種意樂分別是: ①“無上大功德田”增上意樂:因為對三寶發起隨念行,就能出生無上廣大功德,所以三寶是無上大功德田。

通過思惟如來是無上大功德田而發起的增上意樂,就是無上大功德田增上意樂。

對於以下五種增上意樂也應如此類推而了知。

②“無上有大恩德”增上意樂:因為三寶為我們開示三乘正道,使我們獲得一切義利,所以是無上有大恩德。

③“一切有情中尊”增上意樂:如來是一切無足、二足、多足等有情中最殊勝的。

④“猶如鄔曇妙花極難值遇”增上意樂:三寶猶如稀有殊勝的鄔曇妙華,很難遭遇。

《涅槃經》說:曇花不是隨處出生,只有在無熱惱海的北方山上有曇花園;曇花也不是隨時出生,只有佛陀出世時,曇花才出生。

佛轉法輪時,曇花才盛開;佛示現涅槃時,曇花就會枯萎凋謝。

《毗盧現覺續》說:“諸佛於世間,猶如優曇花,偶爾時一現,非為再再生。

”《法華經‧壽量品》說:“比丘當中,諸佛出世,難可值遇。

所以者何?諸薄德人,過無量百千萬億劫,或有見佛,或不見者。

以此事故,我作是言:諸比丘,如來難可得見。

”福德淺薄的人,在經過無量百千萬億劫後,才有見佛的機緣,或者仍不能見佛,所以佛陀極難值遇。

⑤“三千大千世界獨一出現”增上意樂:在同一三千大千世界中,不可能同時出現別別相續的兩尊佛。

諸佛化身雖有無量,但在同一教期,不會有兩尊示現八相成道的殊勝化身。

⑥“一切世出世間圓滿根本”增上意樂:三寶是眾生一切世間與出世間圓滿功德的所依,出世間三種菩提及世間人天的圓滿,都是從三寶眾生;所以三寶是出生一切圓滿的根本,就像如意樹的根莖枝葉是由種子所眾生,佛之圓滿功德也是由菩提心與供養三寶所生,對其他圓滿也應當這樣理解。

“作是思惟而設供養”:供養三寶時,首先必須依照這六種意樂作正思惟,然後再施設供養。

因為供養的意樂更為緊要,所以供養前決定須先“作是思惟”,而不應僅以身語作供養。

《阿闍世王受決經》中說: 有一次,阿闍世王請佛應供,飯後佛陀返回祇洹精舍,阿闍世王就與耆婆商議說:“佛陀已經享用了飲食,我應當再作何種供養?”耆婆說:“應當點燈供養佛陀,作廣大燈供。

”於是阿闍世王就下令準備一百斛麻油膏,從宮門一直點到祇洹精舍。

當時有一位貧窮的老婦人,見到阿闍世王作此功德,深有感觸,就用乞討所得的兩文錢去油家買油膏。

店主問:“老人家你如此貧窮,為何不將討來的兩文錢用來買米糧,以維持生活,買此油膏有何用呢?”老婦說:“我聽說佛陀出世萬劫難逢,今生我竟然如此幸運能夠值遇佛陀,但卻不曾作過任何供養。

今天我見阿闍世王作如此廣大的功德,心生羡慕,我雖然貧窮,但卻很想點一盞油燈供養佛陀,作為後世安樂的資糧。

”店主讚賞她的誠心,又特地贈送她三盒油膏。

老婦人親自將所得的五盒油膏供於佛前燃燈,當時她心想:“以這少許的油膏點燈,不到半夜就會息滅。

”於是發誓:“若我後世成道如同佛陀,油燈應當通霄光明不滅。

”然後頂禮而去。

阿闍世王所供的油燈或滅或盡,而老婦人所供的油燈卻格外明亮,超勝餘燈,且燈光通霄不滅,油膏也不窮盡。

次日清晨,佛陀告訴目犍連:“天亮了,你可以去息燈。

”目犍連遵照佛的吩咐,次第息燈。

其他油燈都息滅了,唯獨老婦人所供的油燈,連息三次都不滅。

目犍連就舉起袈裟來扇油燈,但是燈光反而更加明亮,於是他又用神通引來隨嵐風吹油燈,但燈光反而愈發熾盛,光明向上徹照梵天,旁照三千大千世界,處處可見此燈的光明。

佛告訴目犍連:“停住!這是未來佛的光明功德,不是以你的神力所能息滅的。

這位老婦過去世曾供養一百八十億位佛陀,已從過去佛那裡得到了授記,但是因為她專門致力於經法,沒有時間修習布施,所以感得今生貧窮。

往後三十劫時,她將成佛,佛號是須彌燈光如來,佛剎中沒有日月,人民身中皆具大光明,光明相照,如忉利天。

”老婦聽了十分歡喜,頂禮佛後離去。

阿闍世王問耆婆:“這位老婦人只是供養了一盞燈,就得到佛的授記,而我作了如此廣大的功德,為何佛陀卻不為我授記呢?”耆婆說:“大王所作的供養雖多,但是用心不專一,不像老婦人一心專注於佛。

”阿闍世王聽受了耆婆的開示,後來也以至誠心供佛而得到授記。

公案中的老婦人雖然只是供養了一盞燈,但她所得到的功德卻已遠遠勝過阿闍世王所作廣大燈供的功德。

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是老婦人供養時具有增上意樂:老婦思惟值遇佛陀出世,極為難得,萬劫難遇一次,這樣以希有想所引發的意樂,就是“猶如曇花極難值遇之增上意樂”;老婦思惟佛是無上大功德田,阿闍世王能對無上的佛陀福田作大功德,實在是令人羡慕,自己雖然貧窮,但一定要珍惜機緣,種大福報,以此思惟所引生的意樂,就是“無上大功德田之增上意樂”;老婦又想,依靠供佛所種下的善根,決定能成為後世安樂的資糧,如此思惟所引發的意樂,就是“一切世出世間圓滿根本之增上意樂”。

因為老婦是由思惟之後發起增上意樂而供養,所以感得油燈長明,福德超勝阿闍世王。

如果想要如同老婦一樣獲得殊勝功德,就必須按照此處所說的六種意樂反覆思惟。

學習一則公案時,必須以公案中的人事策勵自己,而不應像聽故事一樣聽完便罷。

隨學的方法,就是緣著六個方面而思惟,比如供養飲食的時候,就應思惟:大千世界中獨一無二、極難值遇的無上功德田——佛陀,我現在能夠值遇,又能至心敬供一碗飯,是如何地希有難得,而且如此供養將獲得無盡安樂的果報,又是何等地殊勝。

若能像這樣發起增上意樂,恭敬行持,才是真正修學佛法。

以下標出上述供養事與供養意樂的出處: 此等是如《菩薩地》說而正摘錄。

這些都是按照《瑜伽師地論‧菩薩地》所說的內容而摘錄撰寫。

巳二、時間差別 恒常時中,於如是等隨應而行,若遇佳節及大時會,當隨力能修妙供養。

一切時中,應當相應上述的十種供養事與供養意樂而行持。

如果逢遇佳節或盛大法會,應隨自己的能力修持微妙供養。

“佳節”即諸佛菩薩誕生、成道、涅槃、轉法輪等吉祥時日,譬如:神變月、薩迦月、轉法輪日、天降日或觀音菩薩聖誕、阿彌陀佛聖誕等。

在法會佳節期間廣修供養,功德將成倍增長,而且這樣行持能使自心愉悅,又能成辦事業,所以應當勵力修持。

巳三、稍用功力即可圓滿資糧 復次恒須受飲食故,爾時若能首先供養無間缺者,少用功力而能圓滿眾多資糧,故隨受用淨水以上,應以先首至心供養。

另外,因為我們恒時需要受用飲食,所以每次進餐時,如果能首先供養三寶而不間斷,那麼只要稍微用一些功力,就能圓滿許多資糧,因此任隨受用淨水以上的飲食,都應首先以至誠心供養三寶。

比如,漢地叢林歷來有良好的規矩,即早齋、午齋之前,都要先念誦儀軌供養三寶。

供齋儀軌中,最初為供養讚,大眾念誦:“供養清淨法身毘盧遮那佛,圓滿報身盧舍那佛,千百億化身釋迦牟尼佛,當來下生彌勒尊佛,極樂世界阿彌陀佛,十方三世一切諸佛。

”這是普遍供養十方三世所攝的法報化三身佛寶,供養境極為廣大。

繼而念誦:“大智文殊師利菩薩,大行普賢菩薩,大悲觀世音菩薩,大願地藏王菩薩,諸尊菩薩摩訶薩。

”這是普遍供養以具足智悲行願四德之四大菩薩為代表的十方盡虛空遍法界一切僧寶。

又念:“摩訶般若波羅蜜”,至心供養法寶——大般若波羅蜜多。

接著獻供:“三德六味,供佛及僧,法界有情,普同供養。

”再發願:“若飯食時,當願眾生,禪悅為食,法喜充滿。

”最後出食、結齋迴向。

這些儀軌十分殊勝,能體現出古德的智慧,若能按此儀軌每天如法觀修供養不間斷,則以三寶大悲加持,飯食之間便能積聚廣大福德,稍用功力就能圓滿眾多資糧。

往昔佛化家庭都有良好的佛教行為,每飯必定不忘報答佛恩,進餐之前必先燃香供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供養三次,一年就能積累一千多次的供養。

如果一生供養五十年,就有五萬多次,確實是“少用功力而能圓滿眾多資糧”,暇滿人身在飯食之間即已攝取實義。

理證:因為三寶大悲加持恒時不斷的緣故,恒時供養決定能圓滿眾多資糧。

巳四、不清淨之供養相 此復非以糕之瘀處、菜葉黃處,是須擇其妙者而供;又供茶時,現一切人,如灑揚塵,惟彈少許,不成供養,是霞惹瓦語錄中出。

此外,不應用糕餅的黴爛處、菜葉的發黃處供養三寶,必須選擇新鮮、精妙的食物來供養;而且現在的人們在供茶時,就像灑水壓塵一樣,僅以手指沾一點茶水後彈向空中,實際上這只是一種表示而已,不能成為真實的供養。

此段教言出自霞惹瓦的語錄。

對供養三寶的要求,若以四字來概括,即“盡心盡力”,如果能這樣行持,就能遠離以上的過失。

巳五、於最勝福田當殷重供養之理 對於此理,下面以比喻結合意義來說明,先說比喻,再說意義: 譬如有一極肥沃田,至下種時而不下種,任其荒蕪,如是廢止,實生不忍。

比如:有一塊極為肥沃的良田,到了播種的時節卻不播種,任由它荒廢,這樣浪費而不耕作確實令人心生不忍。

如是能生若現若後一切善樂最勝福田,於其四季一切時中,常恒無間堪種一切善樂種子,復應於此如經說云:“當以信犁,耕耘福田。

”若未能作,至極堪惜。

同理,能出生今生、後世一切安樂的最殊勝福田,在一年四季的所有時間中,恒常堪能種植一切善樂的種子而沒有任何時間限制,對此最勝福田,應當按照經中所說:“當以信心之犁來耕耘福田。

”如果不能這樣行持,則極其可惜。

故如《讚應讚》云:“如尊之福田,三世間非有,施處尊第一,是淨令座淨。

猶如虛空界,橫豎無邊際,於尊為利害,異熟無盡際。

” 因此就如《讚應讚》所說:“像世尊這樣的大福田,三世間絕無僅有,一切供養處當中,以世尊最為第一,因為首座世尊是清淨的緣故,而使所有在座的弟子也得以清淨。

如同虛空界縱橫沒有邊際一般,對世尊作利益或損害的異熟果也沒有窮盡、沒有邊際。

” “是淨令座淨”:應供時,世尊坐在首席,以世尊之大福德力,能使其餘在座的弟子們都獲得清淨,不會染上受用信財的罪障。

“於尊為利害,異熟無邊際”:因為佛陀是最深重的對境,故對其稍作供養,所獲福報便無有邊際;相反,若稍作毀謗,所獲罪業也是無有邊際。

比如《賢愚經》記載:有位窮人以兩文錢供養佛陀與僧眾,因此感得九十一劫財寶隨意而得;又有金天夫婦以一枚金錢、一瓶水、一面明鏡供養僧眾,而感得九十一劫中世世相貌端正,身體金色,美妙無比。

因此,對三寶稍作供養,將獲無邊無際、難以衡量的善妙異熟果報;相反,比如善星比丘、提婆達多等輕毀佛陀,導致墮落惡趣,感受無邊苦果。

這種異熟果沒有限量、沒有盡頭,所以被比喻為“猶如虛空界,橫豎無邊際。

”《十誦律》說:“若人不敬佛,及佛弟子眾,現世人呵罵,後世墮惡趣。

若人知敬佛,及佛弟子眾,現世人讚歎,後世生天上。

” 巳六、捨棄低劣而精進供養 於最勝田,尚不見如庸俗之田,此是我等無賢善相,故一切時,當勤精進供養三寶。

對於最殊勝的福田,我們尚且沒有看作像庸俗的田地那樣而精進耕耘,這是我們沒有賢善之相,所以在一切時候,都應精進供養三寶。

以下比較庸俗之田與最勝三寶福田: 庸俗田地只能種植少數種類的莊稼,比如一塊田地若播種小麥,就只能種小麥種子;而三寶福田,則堪能種植一切世出世間無量善樂的種子,所以最為殊勝。

庸俗田地只有在春秋兩季的少許時間中,才堪能播種;而三寶福田在一切時中,都堪能種植善樂種子,任何時間皆可種植,所以最為殊勝。

耕耘庸俗田地僅能獲得少許衣食等受用,利益極小;而耕耘三寶福田卻能出生一切現前與當來的無量利樂,所以最為殊勝。

“庸俗之田”代表一切世間謀生、求財、致富的所依,比如自己的公司、行業、職業等等。

世人日夜辛勤耕耘庸俗之田,而將最殊勝的三寶福田拋到萬里之外,不問不顧,毫不留意,此即無賢善之相,也就是沒有善根、沒有智慧,終其一生亦不了知唯有三寶才是最殊勝的福田;相反,有智慧的人一定會捨棄庸俗之田,而以信心之犁日夜耕耘最殊勝的三寶福田,因為智者見大而棄小,見勝而棄劣,見真而棄偽,由此能獲廣大功德,以三寶大威神力的加被,暇滿人身能實現無量廣大義利。

我們身在佛家,三寶田中福好種,一想到自己竟有如此大的福報,能夠日夜耕耘三寶福田,確實是百千萬劫希有難逢的妙事,所以應當歡喜、精進。

巳七、依靠殊勝福田增長慧力之竅訣 若如是行,由於勝田種善根力,於諸道次慧力增長。

故於聽聞不能持文、思惟不能解義、修習相續不生,慧力至極微劣之時,依福田力,是要教授。

如果能這樣精進地供養三寶,通過對殊勝福田種植善根的勢力,將使對菩提道次第聞思修的智慧力日益增長。

所以,在聽聞而不能憶持文句、思惟卻不能理解法義、雖然修習而心相續不生功德等智慧力極其微弱下劣的時候,依止福田的力量是極為關鍵的竅訣。

以下引吉祥敬母的教言來證明: 如是亦如吉祥敬母云:“作詩大善根,我慧依尊故,如夏季江河,雖小極增長。

” 這也如同吉祥敬母所說:“我有作詩的大善緣,我的智慧因為依仗世尊加持的緣故,如同夏季的江河之水一般,雖然淺小,但在一夜暴雨之後,便迅速增長廣大。

” 以下引公案說明“依福田力增長智慧力”的道理: 《雜譬喻經》記載:往昔舍衛城郊外有一婦女具足戒行,佛親自來到她家門前乞食,婦女將飯盛入缽中,後退頂禮。

佛說:“種一生十,種十生百,種百生千,種千生萬,種萬生億,而能現見真諦之道。

”婦女的丈夫悄悄在後面聽佛咒願,他心中不信,就說:“布施一缽飯就能獲得這樣大的福德,而且還能現見真諦之道,瞿曇沙門所說豈不誇張?”佛說:“你從何處來?”他回答:“從城裡來。

”佛說:“你看城裡的尼拘陀樹有多高?”他說:“高達四五里左右,每年結下數萬斛的果實。

”佛又問:“樹的種子有多大?”他回答:“只有芥子許大。

”佛說:“你所說的太誇張,哪有一粒如芥子許大的種子,能夠長成高達四五里的大樹,每年結數十萬果子?”他答:“確實如此,這是人們現量所見。

”佛說:“地是無情法,成熟果報的力量尚且如此巨大,何況人是有情,若能以歡喜心供養佛陀一缽飯,福報將不可稱量。

”夫婦二人聽後,都心開意解,當時即證初果。

依止無情大地之力,尚且能由一生萬,何況佛陀福田,遠非大地可比,故以福田力決定能成就巨大福德。

通過供養三寶,能使福德日益深厚,福至心靈,自然開慧而現見真諦之道。

《寶性論》說:“如是眾生諸善根,依止佛地得生起,佛陀無有分別心,亦令增固及成就。

”又說:“有情煩惱果皮內,具有正覺之胚芽,如是彼彼善緣力,見法次第漸增長。

”按照了義如來藏的觀點,在有情的煩惱果皮中,本來具足圓滿正等覺的胚芽,只需借助福慧資糧的善緣力,便能顯露智慧而現見法界。

這樣就能成立:我們緣殊勝三寶福田而種植善根,將使智慧力漸次增長。

所以智慧微劣時,首先應著重在三寶福田中培植福德,以福田力作為消業障、增智慧的助緣,這是極為重要的竅訣。

因此,我們平日即須重視積累福德,在得到新的衣食資具或悅意的物品等時,應於受用之前,在一日當中供養三寶。

比如:添置新衣時,應先將新衣供養三寶,一日之後心裡觀想,三寶將此衣恩賜給我,我受用此衣後,必定用來增上戒定慧三學,或更精進地利益眾生;或者置辦了上好的飲食,首先須供養三寶,然後觀想三寶將飲食賜予我,我受用後,將此飲食的能量轉為利生的無盡能量。

若能如此,便是一種在心裡種植善根的方便。

漢地叢林歷來有一良好的規矩,即最初出家的三年中,必須為僧眾作務以培植福報。

在毗尼中,佛要求修行人以修持戒定慧三學為主。

若因業障重而不堪能,就應講經說法教化眾生,以培植福德;若因不能理解經義而不堪能,則須供事僧眾,作僧執事以培福德。

比如佛在世時,周利槃特的智慧低劣,佛就叫他為僧眾掃地,此後周利槃特的福德漸深而開智慧。

這個開慧的竅訣,就是依靠福田之力。

古代有位名叫辯才的僧人,依止法師學習《華嚴經》,許久都未開悟,因此他發起大勇猛心,住在淨室中受持《華嚴經》。

三年後的一晚,他夢見普賢菩薩現身指點,醒來後通達所學,心中了然如照明鏡一般。

此即依仗法寶之力,力極功深而開發智慧。

我們本具的如來藏是自性住種性,所以若能以三寶作為清淨障垢的助緣,依靠對殊勝福田種植善根之力,決定能令智慧漸次增長。

巳八、供養大小等觀待發心差別之理 又如說云:“供養亦復不賴其物,是在自信。

”若有信心,用曼陀羅及諸淨水,並無主攝諸供具等,皆可供養,無餘財物,應如是行。

如現實有而不能捨,作是念云:“我無福德極貧窮,諸餘供財我悉無。

”等同博朵瓦云:“於一穢螺杯中,略擲少許香草,念云:‘旃檀、冰片、妙香水。

’是諸生盲欺明眼者。

” 又比如有一種說法:“供養也不是依賴供養物,而是在於自己的信心。

”如果有信心,用曼陀羅(供養曼茶)、淨水以及無主人攝持的各種供養具等,都可以供養。

在沒有其餘財物時,應當這樣行持。

但如果自己現在實有財物卻不能施捨,反而引用《入行論》的語句說:“我無福德極貧窮,諸餘供財我悉無。

”這就如同博朵瓦尊者所說:“在一個骯髒的螺碗中,稍微放入一點香草,口中卻說:‘栴檀、冰片、妙香水。

’此即生盲欺騙明眼人,過患極大。

”十方常住三寶能無障礙地照見眾生內心,如果自己明明有財物,但因慳吝而不能施捨,口中說沒有供財,這就是欺騙三寶,猶如生盲欺騙明眼人一般。

以下引公案說明“供養大小觀待發心”之理: 昔日有位女居士到寺院供養時,將僅有的兩文錢捐給寺院,當時方丈親自出來為她懺悔。

後來這位女施主被選入宮中,成為皇帝的妃子。

一次,她攜帶數千兩黃金前來供養寺院,方丈只讓徒弟為她迴向。

女居士便問:“以前我供養兩文錢,師父親自出來為我懺悔,現在供養數千兩黃金,師父卻不來為我迴向,這是什麼緣故?”方丈告訴她:“以前供物雖然微薄,但你的供養心十分真誠,若非老僧親自為你懺悔,則不足以報答。

現在供物雖然厚重,但供養心不如以前,所以叫人代為懺悔就已足夠。

” 由此公案可知,供養的大小不是隨外在的形相,而是隨供養心的差別,所以本論說:“供養亦復不賴其物,是在自信。

若有信心,用曼陀羅及諸淨水,並無主攝諸供具等,皆可供養。

”阿底峽尊者曾經教導弟子,西藏的水清淨甘美,舉世無比,哪怕只是用水供養三寶,也能積累巨大資糧。

《賢愚經‧寶天因緣品》記載:毗婆尸佛時,有位窮人在沒有錢財的情況下,以少許如珍珠一般的白石供養僧眾,因為具足信心與恭敬心,而感得九十一劫中享受無量福報。

因此,只要具有信心與恭敬心,則以曼陀羅、淨水、無主物等都可以供養;但是如果自己的資財具足,則應以眾多、精美的供品供養三寶,才是如法。

否則,僅僅希求自己的受用廣大善妙,而以微少、下劣之物供養大恩三寶,則尚且不如世間人請客送禮大方,這是內在無賢善之相,並非真誠的供養。

《大智度論》中有一則公案: 昔日大月氏弗迦羅城有位畫師,前往東方多剎施羅國,他客居外國以作畫謀生,十二年中掙得三十兩黃金,當他攜帶酬金返回故鄉弗迦羅城時,聽到擊鼓作大會的聲音,便前去觀看。

當他見到僧眾時,生起了清淨的信心,就問維那:“需要多少錢才能為僧眾供齋?”維那說:“三十兩金子就足夠了。

”畫家便將僅有的三十兩金子交給維那說:“幫我供齋一日,我明天再來。

”於是空手回家。

妻子問他:“你出門十二年,有多少收入?”他說:“我掙得三十兩黃金。

”妻又問:“黃金現在何處?”畫師答:“全都變成了福田的種子。

”妻問:“什麼福田?”他答:“是僧寶福田,我將黃金全都供養了僧眾。

”妻子氣憤而捆縛丈夫,將他送往官府治罪。

斷事的官員問:“你有何事?”妻說:“我丈夫失心狂亂,不憐惜妻兒,將十二年作畫所得三十兩黃金全部送人。

我按照法律將他綁來,請求處理。

”大官問畫家:“你為何不將酬金供養妻兒,反而送給他人?”畫家說:“我因前世不修功德,導致今生貧窮,感受許多辛苦。

今生有幸值遇福田,如果再不種福,來世仍然貧窮,如此貧貧相續,就永遠沒有解脫貧苦的時候。

我想徹底遠離貧窮,所以將黃金悉數供僧。

”大官本來是位居士,信佛清淨,聞言之後讚歎:“真不容易!將辛苦所得少許財物全數供僧,你真是善人。

”大官說完就將所佩戴的瓔珞和所乘的駿馬,連同一聚落,都賜給了窮人。

與有錢卻不能施捨而欺騙三寶的人相比,公案中的畫家深信因果,對僧寶的供養心非常猛利,將十二年的積蓄盡供僧眾,這樣難捨能捨,獲福最多。

巳九、隨學古德次第修習供養 又如樸穹瓦云:“我於最初供養香草,其氣辛辣;次有四合長香供養,其氣甘美;現在供養,若沈水香、嘟嚕迦等,其氣香馥。

”若於微供輕而弗供,則永生中終是惟爾。

若縱微少,發起殷重,漸得上妙,應如此師行持修學。

傳說此師每配一次,須用二十二兩金之香。

又如樸穹瓦所說:“我在最開始的時候只能供養香草,它的氣味辛辣;後來有四種香和合的長香可以供養,它的香氣甘美;現在我用沈水香、安春香等供養,香氣芬芳濃郁。

”如果輕視微小的供物而不供養,那麼一生中也只是如此;相反,縱然供物微小,但如果發起殷重心而供養,就能逐漸增上福報而得到上妙的供物,應按照朴窮瓦大師的行持來修學。

據說大師每次配製香,需使用價值二十二兩黃金的上等香。

這一段語錄啟發我們,凡事皆以積累而成功,積小成大,由近至遠,猶如栽培樹苗,積年累月,不知不覺便長成參天大樹,積功累德也是如此:最初雖以微小的供物作供養,但只要以殷重心虔誠供養,日日耕耘,逐漸增上福報,最終就能成滿大福德。

相反,若輕視微小供養,不從小處認真做起,沒有深厚的基礎,永世也只能是一薄福之人。

《譬喻經》說:昔日有兩位比丘都證到了初果,其中一位時常教化乞丐,以錢財供養僧眾齋飯來作福德,另一位只是坐禪自守,不喜積福。

一次,坐禪者對修福者說:“你為何不坐禪,空自勤苦?”修福者回答:“佛常教誡比丘,應當修行布施。

”後來他們死後都轉生在一長者家。

修福者轉生為長者之子,有奴僕承事供給,衣食自然,非常快樂;坐禪者轉生為婢女之子,獨自坐在地上,常因饑渴而啼哭。

長者子長大後,騎馬出外遊觀,許多奴婢在旁侍奉,後來兩人都請求出家,而且都證得阿羅漢果。

長者子常常端坐,人們竟相供施衣食給他,而婢女之子在外乞討,卻無人施食,常受饑渴逼迫。

由此公案可知,修道除了持戒、坐禪、念誦之外,還應上供、下施作諸福德,否則若輕視供養,將永生貧困。

因果無欺,若不精勤供施,富貴也不可能憑空獲得。

《賢愚經‧華天因緣品》說:往昔毗婆尸佛出世時,有一次,僧人們遊行至一聚落,許多富人都紛紛供養僧眾。

有一窮人目睹僧眾之後心生歡喜,憾恨自己沒有錢財可以供養,就到野外採集了很多野花,恭恭敬敬地供養僧眾,至心頂禮後離去。

這位窮人以無主所攝的野花供僧時,因為具足信心和恭敬心,而感得九十一劫中身相端正,飲食、臥具等隨意而得,並且緣此福報而自然得道。

佛陀宣講此公案時教誡說:“一切眾生不應輕視微小供養,認為以此不能獲福,比如華天通過微小供養而自然獲福。

”當初華天如果輕視微小供養,又無財力可作大供養,則永遠無法脫貧;但是他安於本位,至心行持自己力所能及的小供養,而從窮人變成九十一劫隨欲滿願的大福之人。

因此,首先應從低處、從小事殷重實行,漸積漸廣,這是非常重要的教言。

巳十、於供養不應喜足 若諸已得資具自在大菩薩眾,尚化其身為多俱胝,於一一身復各化現百千等手,往一切剎,經無量劫供養諸佛。

諸由少許相似功德便生喜足,云我不於此上希菩提者,是於正法極少知解,造次亂言。

已經獲得資具隨意自在的登地大菩薩們,尚且要化一身為眾多俱胝身,一一身又分別化現百千等手,往赴一切佛剎,經過無量劫數而供養諸佛。

有些人卻因自己作了少許相似的功德就心生滿足,而說我不在供養上希求菩提,這是對正法極度缺乏瞭解而輕率亂說。

《瑜伽師地論》說:已經獲得資具自在的菩薩,化現或一或二或眾多的化身,乃至化作百千俱胝等數的一切身,皆在諸佛、佛塔前恭敬禮拜,而且從每一化身中化出多手,或百手或千手,或超過此數,一切手皆持無量超勝諸天的上妙花香、殊勝可愛的種種珍寶,奉獻於諸佛、佛塔前。

而且,從如是一切化身中化現出無量上妙音聲,歌讚如來廣大甚深的真實功德;又從如是一切化身中化現無量最上、最妙的環釧璩印、寶莊嚴具、幢蓋旙燈等各種供養具,供養諸佛、佛塔。

既然登地的大菩薩們都還須要行持這樣廣大、無量的殊勝供養,我們凡夫稍作一點供養,有了少許相似功德時更不應當滿足。

若認為供養只是初學者的事,境界高的人不必在這上面希求菩提。

那麼,請問登地的大菩薩是否下劣?為何他們仍須行持如此殊勝的供養呢?所以,對供養不應有喜足心,應發起無厭足意樂:乃至恒河沙數大劫之中,一剎那也不間斷供養,也不生起我現在供養已經足夠的想法;雖於一佛二佛、百佛千佛,乃至一切三世諸佛一一供養,我也不生起滿足之心;雖以盡虛空界無量七寶諸供養具,乃至無量戒定慧、無量波羅蜜、無量三摩地、陀羅尼、無量總持辯才等供養諸佛,我也永無滿足之心。

應當具有這樣的意樂,才能相應普賢廣大無盡的供養願王。

普賢菩薩發願:“此廣大最勝供養,虛空界盡,眾生業盡,眾生煩惱盡,我供乃盡;而虛空界乃至煩惱不可盡故,我此供養亦無有盡,念念相續,無有間斷,身語意業,無有疲厭。

”我們盡未來際都應如此隨學廣大供養。

巳十一、其餘供養之相 以是應如《寶雲經》中所說而行,如云:“應當聽聞諸契經中,所有如是廣大供養、廣大承事,由其最勝真實善心增上意樂,迴向諸佛及諸菩薩。

” 所以,應當按照《寶雲經》所說而行持,比如這部經中說:“應當聽聞各契經中有關廣大供養、廣大承事的所有教言,以由衷發起的增上意樂迴向諸佛和諸菩薩。

” 辰三、以大悲將眾生安置於皈依 第三,隨念悲故,亦應安立諸眾生於是道理者,謂由悲愍,隨能安立諸餘有情,令受歸依。

第三條共同學處——因隨念大悲的緣故,也應將眾生安立於皈依之相,就是由於悲愍有情,而隨自己的能力將其餘有情安立於皈依之中。

《優婆塞戒經》說:“如佛先說,有來乞者,當先教令受三歸依,然後施者。

”按照佛陀所說,如果有前來乞討的人,應當首先教他受三皈依,然後再對他做布施。

《雜阿含經》說:若有女人懷孕,應為胎兒受三皈依;胎兒出生之後,具有正知見,還須教他三皈依。

若有僕人、客人懷孕生子,也應這樣教她。

若買奴婢,能誓受三皈、五戒的,才能買下,不能皈依的就不買。

乃至借錢,也須讓對方受三皈依後才可借他。

經中所說和我們的生活極為切近,這是啟發我們:要將眾生安立於皈依,首先應從自己身邊的人做起,即幫助子女、親友、傭人、學生等皈依三寶。

佛陀已傳下最殊勝的胎教,懷孕的女性應至心皈敬三寶,而且為胎兒受三皈依,如此利益極大,因為這樣孩子一生下來就會成為敬信三寶、具大善根之人。

歷代大德之父母大多都是篤信三寶的佛弟子,所以能生下對佛教有大貢獻的高僧大德。

孩子出生之後,自己還須以禮敬三寶的行為教育孩子,在其幼小的心靈中種下善根。

比如:憨山大師的母親敬奉觀音菩薩而感得大師降生。

大師十一歲時,一日來了數位行腳僧人向大師的母親問訊化齋,母親延請僧人們入座之後,就趕緊去燒茶、準備齋飯,態度極為恭敬。

飯後僧人們起身擔起行裝,正要單手作禮時,母親急忙回避說:“不必謝。

”僧人們便徑自離去。

憨山大師就問母親:“僧人為何這麼無禮,吃完飯也不道謝。

”母親說:“他們倘若道謝,我們就不能得福了。

”大師因此明白了僧伽的崇高,故而發起出家的志向。

這就是以自己恭敬三寶的行為,讓孩子種下敬信三寶的善根。

從小就要教導孩子恭敬諸佛菩薩、恭敬經書、恭敬僧眾,讓他受三皈依,持念佛號、心咒,閱讀、諷誦佛經,應這樣將孩子安立於皈依當中。

從大的方面來說,在歷代大師的教化下,西藏成為全民誠信三寶的佛土,在漢地佛教興盛時,民間也曾出現家家觀世音、戶戶阿彌陀的普遍信仰,這些都是大菩薩以大悲將眾生安立於皈依的成果。

比如,唐代淨土宗二祖善導大師,教化力量極大,他的傳記中說“三年之後,長安城已被念佛者充滿。

”所以當時無數的長安城民眾,都被大師以大悲之手安立於三寶的信仰中。

又如,憨山大師的自敘年譜中記載:憨山大師因為觸犯帝怒而被下詔逮捕,大師得知後對眾人說:“佛為了一眾生而不捨三塗,東海本來是蔑戾車地,向來不聞三寶之名,我教化了十二年,現在連三歲小孩也知道念佛,至於改邪歸正的人,比鄉比戶都是。

我的心願已經滿足,死了也沒有遺憾!”大師離開即墨時,城中人民不分老小全都傾城而出,流淚送別。

通過上述公案可知,佛教之所以綿延至今,三寶種性之所以始終不斷,就是依靠歷代諸菩薩們以大悲心將眾生安立於皈依,這樣代代延續而使佛教的命脈不絕。

如今在世界各地不論都市或鄉村,佛教徒仍然處處存在,釋迦佛遺教中的弟子仍在修持、弘揚佛法,這都是安立皈依的結果。

作為皈依三寶、已得三寶加被的佛弟子,我們應有責任以大悲心對未來具有善根的眾生講述皈依的道理、利益和學處,這樣才能使這個世界未來的三寶種性興盛不絕。

阿底峽尊者最初來到藏地時,只是講解皈依和業果。

有一位西藏的修行者認為這位大德遠道而來,所說的佛法必定與眾不同,便前去聽法,結果他每天只聽到皈依和業果的內容。

這位行者十分不滿,就給尊者取名為“皈依喇嘛”、“業果喇嘛”。

阿底峽尊者得知後,非常歡喜地說:“緣起太好了,決定能饒益眾生,理當如此。

” 從尊者的言語之間,我們也能了知皈依和業果是學佛最重要的基礎,只有從此處著重教化,才能培養出具有真實信仰的佛弟子。

我們接引根機未成熟的眾生,首先不是對他教授高深的教法,而是應將他們真實安立於皈依之中,使其進入真實佛教徒的行列。

所謂安立,就是讓眾生的心對三寶發起真正的信仰,這樣才是在眾生的相續中培植三寶的種性。

因此,學佛不應只是流於表面形式,最重要的,是要按照《廣論》所說,為眾生一層一層如理開示皈依的因、境、道理、學處,先讓眾生明白皈依的道理,在心中樹立定解,然後趣入皈依。

這樣便能造就具有真實信仰的佛弟子,而不是造就僅僅在文字上研究佛學的人,也不是造就徒具形相的佛弟子,這就是紹隆三寶種性。

只有這樣,才能從一開始就將眾生真正引入佛門,讓他真正趣入以佛為導師、以法為道路、以僧為助伴的安樂之道。

因此,我(益西彭措)在此殷勤合掌勸請各位,有能力、有因緣時,一定要發大心,盡力將如母有情安立於真實皈依中。

這就是真實饒益眾生,使他們生生世世都能得到三寶的攝受與救度,這種幫助遠遠不是財布施所能相比,可以說是真正從暫時乃至究竟都作了饒益,相比救他一命的利益要大無數倍。

如果一生都能這樣利益眾生,則誠如憨山大師所說:死而無憾! 如前供養事中所說,自作供養獲得廣大福,教他供養獲得大大福,自他俱共同供養獲得最大福,如果對應這裡的內容,將“供養”換成“皈依”,我們就能知道:以大悲心推動而將眾生安立於皈依,如是自他共同皈依三寶,決定會獲得最大福。

所以,這條學處很重要,每個佛教徒都應發大心精勤修學。

辰四、捨棄其餘世間方便 第四,隨作何事、有何所須,皆當供養、啟白三寶,棄捨世間諸餘方便者,謂隨作為何種所作,隨見何等緊要重事,應依三寶及興隨順三寶供養,於一切種,不應依止不順三寶邪道等儀,一切時中應當至心歸憑三寶。

第四條共同學處——隨做何事、有何需求都應供養、啟白三寶,捨棄世間其他方便,即:不論做什麼事、不論遇到怎樣緊要的大事,都應依仗三寶以及作隨順三寶的供養。

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依止不隨順三寶的邪道等儀軌,一切時都應至心皈依憑仗三寶。

“隨作何事、有何所須”:包括我們人生中的一切事和一切需求。

“皆當供養、啟白三寶”:佛弟子成辦任何所作所求的方便,都是供養、祈禱三寶,因為三寶是佛弟子內心唯一的依憑。

“棄捨世間諸餘方便”:在助緣上,只有三寶外支圓滿,具足無量智悲力,所以應當捨棄世間其餘下劣、欺誑的方便,也就是不應依止不隨順三寶的邪道等儀式。

若能發起供養意樂中的一切世出世間圓滿根本增上意樂,內心就會肯定一切安樂與一切事業的源泉,唯一是三寶。

從成就今生衣食受用等圓滿、後世增上生的圓滿,乃至成就出世間三種菩提的圓滿,都是以三寶為依處才能出生。

《寶性論》說:“如是世間出世間,眾生一切之圓滿,乃為彼等所依處,是故猶如大地般。

”《大乘莊嚴經論》也說:“諸災及惡趣,身見亦小乘,如是諸眾生,一切皆救護。

佛為勝歸處,無比故無上,如前種種畏,無不令脫者。

”因此,不論是天災人禍、惡趣的痛苦、外道的身見或小乘的自利發心,對這一切的怖畏,三寶都有能力救護,令得解脫。

所以我們不論何時何地遭遇何事,不論有何種如法的希求,應唯一祈禱上師三寶,以上師三寶作為依靠,這是內道弟子相續中必須建立的基本信念。

《普賢上師言教》說:“無論出現病痛、苦痛、魔障等任何違緣障礙,除了祈禱三寶之外,不依靠其他解除病痛魔障的方法。

假如需要採取醫療術、禳解術等,也應了知這些都是三寶的事業,然後接受治療等。

應知一切顯現都是三寶的遊舞,對此生起誠信並觀清淨心。

自己為了辦事等前往異地他鄉時,也應當先頂禮所去方向的如來或頂禮三寶後,再開始前往。

” 人類生存在這個世間,衣食住行等生活都離不開世間各種技術,應知這些都是三寶的事業。

若對佛陀千百億化身的境界有所認識,就能以理決定這一點;因為佛陀從法身中任運流現殊勝化身、種種化身、工巧化身,一切世間種種明處的源頭就是佛寶,依靠佛陀的傳授,諸大菩薩為了利生,而以各種化身的方式傳授世間明處——工巧明、醫方明、聲明、因明,所以一切世間技藝都是三寶的事業相,一切顯現都是三寶的遊舞。

對此應當誠信並且觀清淨心。

應如何觀想清淨呢?比如,接受醫療手術的過程中,應觀想:醫生、護士、種種醫療器械等,都是藥師佛大悲事業的化現;手術室中的一切顯現,都是三寶的遊舞;護士是白衣觀音的化現,藥物是三寶大悲的化現。

此外,對於飛機、航船、地鐵、商場、餐館、賓館、電話、電視……等等,諸如此類都要觀想是三寶事業的遊舞。

這樣觀想清淨,就能處處憶念三寶、感恩三寶、皈敬三寶,對增上信心和恭敬心有很大的作用。

而且,外出之時,應先頂禮皈敬所去之處的三寶。

雖然三寶之相橫遍十方、豎窮三際,只不過是隨著不同因緣而有不同顯現,但我們是平等皈依十方一切佛法僧三寶,所以每到一處,都應頂禮皈敬此方的佛像、佛塔、教證二法與僧伽。

這是佛弟子應有的行為,不同於其他世間不依止三寶的行為。

比如,我們去泰國,就應頂禮泰國的佛像、佛塔、教法、證法和僧伽,因為這些都是一體三寶事業的遊舞。

因此,佛弟子無論置身何處,心中唯應皈敬三寶,而不是重視吃喝玩樂等庸俗之事。

世人每到一個新城市,唯一關心吃喝玩樂,但我們不應如此,因為佛弟子心中最深的皈依處是三寶,心中有堅固的信仰,由這個甚深信心所顯現的行為,就是十分清淨賢善的行為相。

所以,內具虔誠、清淨的皈依心,自然和一般世俗心態所展現的行為截然不同。

所以皈依三寶後,自己的行為方式、觀想方式必須要有全新的變化,應將信仰滲入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

比如,藏族人在生活中的各個層面,都是圍繞皈敬上師三寶這個核心而轉動,就如一位具有虔誠信仰的藏族阿媽,她的所思所想、一舉一動,都不離開皈依上師三寶,整個生命唯一歸投於三寶,對三寶的信仰完全融入生命。

這就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從整個菩提道次第的修行來說,三乘菩提的成就唯一須要依仗上師三寶。

修習軌理中六種加行的第六種——向皈依境獻曼陀羅祈禱三事:祈禱在整個菩提道的修行中,生起無顛倒心,遣除顛倒心,消除一切內外障難。

在每一個修行的環節上,都必須在正行之前唯一向三寶供養、猛利祈禱這三件事,而不是依止其他的方便,不是祈禱外道的天神等。

這也說明,想要成辦一切修法的所求,唯有歸憑三寶,捨棄其他方便。

所以,在我們的一切生世中,不論是希求增上生的暫時圓滿,或是希求決定勝的究竟解脫,都應至心歸憑三寶,不應依止其他世間的方便。

辰五、由了知勝利而晝三夜三勤修皈依分四:①總說②《攝分》所出利益③教授所出利益④結說學處 巳一、總說 第五,由知勝利,晝三夜三勤修歸依分二:《攝分》所出勝利,教授所出勝利。

第五條共同學處——通過了知皈依的利益,而在白天三次、夜晚三次精勤修持皈依。

此處重點是要把握“了知勝利”與“勤修”之間的關係。

如果一件事情沒有很大的利益,我們未必肯投入精力、時間;然而一旦真正了知它有無限深遠的意義,能夠源源不斷地眾生利益安樂,我們就會有行持的動力。

所以,由了知勝利能使內心自然趣入晝夜勤修皈依之中,不需勉強,也就是通過了知勝利而發起猛利的信心和欲樂,由欲樂推動而自然發起精進。

因此,“了知勝利”是引生精勤極為重要的方便。

所謂勤修,就是晝三、夜三每天六次修習皈依。

初步皈依之後,為了使皈依心不退失並且展轉增上,日日勤修皈依不可或缺。

若能持續修習皈依,皈依心自然就會逐漸增上,這樣由外支三寶已圓滿成就,內支又不斷完善,因緣聚合,功德決定日益增上。

所以,只要能堅持深入修習皈依,下文所說的無量皈依利益將逐一實現。

這是深具大利益的事,否則,阿底峽尊者也不會要求我們每天堅持修習六次皈依。

由此貫穿一生乃至無量生世的一切時間,最終剎那也不離皈依心,從而實證自性三寶的境界。

所以,此處的因果關係即:了知勝利為因,勤修皈依是果;又以勤修皈依為因,逐一現前皈依的利益,也就是逐漸現前獲廣大福、獲大歡喜等功德。

皈依的利益並不是僅僅停留在文字或口頭上,也不是看著書本數他人財寶,而是可以通過勤修,在自相續中真正現前、一一領受的。

這樣修習皈依,可以說真正實現了人生的大義,即便此生不再修學其他法,唯一如法行持皈依,確實就能獲得非常廣大的利益,沒有空耗人身。

《木槵子經》記載了一則公案: 有一位波金璃國王請問佛陀:“佛法深廣無比,很難掌握要領而修習,唯願世尊哀愍,為我開示。

”佛說:“若想滅除煩惱,應當以線貫穿一百零八顆木槵子,手不離念珠,心不散亂,誠心稱念南無佛陀、南無達摩、南無僧伽,這樣漸次數木槵子,乃至念滿一百萬,就能很快斷除一百零八結業煩惱,獲證無上果位。

” 國王歡喜承諾:“佛陀慈悲開示,我會依教奉行。

”佛陀又激勵國王:“曾經有一位莎鬥比丘,很誠心地念誦三寶名號、隨念三寶功德,經過十年一直沒有間斷,於是證得二果。

由於努力修持的緣故,他現在在普香世界作辟支佛。

”國王聽到後,信心更加堅定,精進修持。

由此可見,長期不斷地修持皈依,具有極大的利益。

莎鬥比丘以十年時間修持皈依,便證得了二果。

波金璃國王聽聞了佛陀的開示後,認識了皈依的利益,由此而發起精進。

同樣,對於以下皈依的勝利若能有所認識,一定可以讓心趣入勤修皈依之中。

巳二、《攝分》所出利益分二:①第一四聚②第二四聚 初中有二四聚。

《攝抉擇分》中所說的皈依勝利有兩個四聚,其中第一個四聚,即:獲廣大福、獲大歡喜、獲三摩地、獲大清淨。

午一、第一四聚 初四聚中:①獲廣大福者,如《無死鼓音陀羅尼》云:“佛世尊難思,正法亦難思,聖僧不思議,諸信不思議,異熟亦難思。

”《攝波羅蜜多論》亦云:“歸依福有色,三界器猶狹,如大海水藏,非握能測量。

” 第一四聚中的第一種利益——獲廣大福,就是如《無死鼓音陀羅尼經》所說:“佛陀功德不可思議,正法功德不可思議,聖僧功德不可思議,如果對這些不可思議處生起信心,那麼這個異熟果也是不可思議。

”《攝波羅蜜多論》也說:“皈依的福德如果有色法的形相,三界的容器尚且狹小而無法容納,如同大海水藏不是以手握所能測量一樣。

”佛陀、正法、聖僧具有不可思議的功德,如果能對這些不可思議處眾生信心,則由內支、外支聚合所現前的異熟果也是不可思議。

此異熟功德若有體相,則三界也無法容納。

以下再引佛語證明皈依能獲廣大福聚: 《善生經》說:“若人受三自歸,所得果報,不可窮盡。

如四大寶藏,舉國人民七年之中,運出不盡。

受三歸者,其福過彼,不可勝計。

” 《希有校量功德經》這樣宣說皈依的功德: 一次,阿難問佛:“如果有人說:‘我現在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此人能獲得多少功德?”佛陀告訴阿難:“如果有充滿南瞻部洲的初果羅漢,有人在百年之中,手持世間所有的娛樂資具供養他們,又以衣食、臥具、湯藥四事供養,乃至這些初果羅漢涅槃後,收藏他們的舍利建造七寶塔,如前面一樣地供養。

阿難,你認為這樣供養所獲福德多嗎?”阿難回答:“很多!世尊。

”佛說:“但這還不如有人以淳淨心這樣承諾:‘我現在皈依佛法僧。

’後者所獲福德遠勝前者百倍、千倍、萬倍,乃至不可計數、無法比喻的倍數。

” 佛又說:“如果有充滿西牛貨洲的二果羅漢,有人在兩百年中如前一般供養,也比不上三皈依的功德;如果有充滿東勝身洲的三果羅漢,有人在三百年中如前一般供養,也無法相比;如果有充滿北俱盧洲的四果羅漢,有人在四百年中如前一般供養,也無法相比;如果有充滿四天下的辟支佛,有人在一萬年中如前一般供養,也無法相比;如果有充滿三千大千世界的諸佛如來,有人在兩萬年中如前一般供養,此人雖能獲得無量無邊不可計數的廣大福德,但仍然不如有人以淳淨心這樣承諾:‘我現在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後者所獲功德遠勝前者百倍、千倍、萬倍,乃至不可計數、不可言說的倍數。

” 從以上校量功德可知,三皈依的功德極為廣大,難以衡量,真正以淳淨心立誓皈依三寶,功德遠勝一般財物供養。

皈依境三寶是能生福德的殊勝之田,三寶的作用不是以分別心所能測度,而信心的作用也是無法衡量,因此以淳淨心皈依所眾生的暫時、究竟之功德,確實也是無法計量、無法比喻的。

所以,我們應誠信佛語,以此信解至誠皈依一次,功德確實無量。

全知無垢光尊者在《心性休息》中說:“皈依功德若有形,超勝虛空無量倍。

”全知麥彭仁波切在《釋迦佛廣傳》中說:“對佛陀生信的善根果報受用不盡,如以比喻說明,則像一滴水匯入大海,從而變成與無盡汪洋一體一樣。

” 二、獲大歡喜者,如《念集》中云:“若諸日夜中,能隨念諸佛,正歸依佛者,此是人所得。

”於餘二寶亦如是說。

我今獲得依止如是三寶歸宿,是為善得。

作意思惟,增長歡喜。

第二種利益——獲大歡喜,就是如《念集經》中所說:“如果能在日日夜夜中隨念諸佛,如理皈依佛陀,這是做人得到了實義。

”對於其餘法寶、僧寶,經中也是如此宣說,即“若諸日夜中,能隨念正法,正皈依法者,此是人所得。

若諸日夜中,能隨念僧伽,正皈依僧者,此是人所得。

”所以應該這樣作意思惟:如今我得以依止如此殊勝的三寶歸宿,真是善妙難得。

這樣思惟便能增長歡喜。

第二種利益——獲大歡喜,宗大師對此解釋為:皈依之後,由思惟皈依的利益,自然會增長歡喜,因為慶幸自己從現在開始,生命得到了真正圓滿的依處。

《印光大師文鈔》說:“如遇救登船,安坐到岸,曩時兇險已過,現在得慶更生。

”就像在急流中遇到了救護,登上船後,安穩抵達彼岸一樣,從前遭遇的種種兇險都已過去,現在獲得了新生,從此趣入光明安樂的大道,生生世世的問題終於有了解決的方法,真是令人慶慰! 《正法念處經》說:夜摩天王對諸天說:“若人心念佛,是名善命人,不離念佛故,是為命中命。

若人心念法,是名善命人,不離念法故,是為命中命。

若人心念僧,是名善命人,不離念僧故,是為命中命。

”所以,我們皈依了三寶,內心憶念三寶,那就是好命之人,因為日夜不離念佛、念法、念僧的緣故,是命中最好的命運。

常常這樣作意思惟,就能獲得大歡喜。

世人獲得財富時會心生歡喜,但財富並非善妙難得。

每天獲得百萬美金,實在不如皈依三寶的利益,不如以皈依心一合掌、一禮拜、一隨念的功德。

由思惟皈依利益所生的歡喜,遠遠勝過獲得名利的歡喜,所以決定是獲得大歡喜。

三、獲三摩地,四、獲大清淨,謂由等持及以慧學而得解脫。

第三種利益——獲得三摩地與第四種利益——獲得大清淨,就是通過等持與慧學而獲得解脫。

午二、第二四聚 第二四聚中:一、具大守護者,至下當說。

第二個四聚中,第一種利益——具大守護,將在教授所出的第六種勝利——“人與非人不能為難”中宣說。

二、於一切種邪勝解障,皆得輕微,或永滅盡者,謂由信解歸依惡師、惡法、惡友增上力故,造諸惡業,皆得輕微,當得清淨。

第二種利益——所有邪惡信解的障礙都得以輕微或者永遠滅盡,就是由於信解皈依惡師、惡法、惡友之力而造下的種種惡業,通過皈依都能得以減輕乃至將得以清淨。

如果內在具有煩惱種子,外在又有惡師、惡法、惡友的助緣力,便會造作許多惡業,而皈依具有反染為淨、反邪歸正的作用,也就是以修持皈依而遠離惡師、惡法、惡友,依止能對治惡業的大師、正法和僧伽,以往所造的惡業將會因此轉為輕微乃至永盡,這是因為內支成立、外支圓滿,必然能對治惡業的緣故。

三、得墮入正行正至善士數中。

第三種利益——獲得墮入正行正至善士數中,就是由皈依能趣入正行正至的善士行列當中。

《瑜伽師地論》說:“於諸有情遠離邪行,行無倒行,故名正行;已趣各別煩惱寂靜,故名正至。

”皈依三寶後,對有情遠離傷害等邪行,行持無倒利他的行為,所以叫“正行”;皈依三寶後,隨學寂靜的正法,趣入各別煩惱寂靜的境界,所以叫“正至”。

皈依之後,只要如理修學,決定會遠離邪行邪至,逐漸轉變為正行正至的善士。

我們閱讀佛經、傳記時,常常見到過去修學外道、造惡業、煩惱深重的眾生,在至心皈依三寶之後,都能改邪歸正,徹底轉變為具有智悲的善士,這就是皈依三寶的作用。

比如:大迦葉、舍利弗、目犍連等尊者曾經是外道,指鬘是個殘暴的殺人狂,奔公甲曾是一名大盜,難陀是個愛欲深重的人;然而,他們皈依三寶後,在三寶的教育下,行為徹底轉變,成為正行正至的善士。

四、為其大師、同梵行者,及於聖教淨信諸天愛念歡喜者,謂得趣入善士數中,為大師等之所喜樂。

第四種利益——被大師、同梵行者以及淨信聖教的諸天愛念歡喜,就是皈依後得以趣入善士的行列中,因此獲得大師、同梵行者以及淨信聖教諸天的喜愛。

以下解釋諸天如何歡喜。

諸天如何歡喜者,謂彼歡喜唱如是言:“我等由其成就歸依,從彼處沒來生此間,是諸人等,今既成就多住歸依,亦當來我眾同分中。

” 諸天如何歡喜,就是天人們歡喜地說:“我們因為成就三皈依,所以從彼處死後轉生天界,這些人現在既然多安住於皈依之中,將來也會轉生在我們的同類中。

” 《立世阿毗曇論》說:在善法堂上,四大天王向帝釋天彙報人間的善惡。

如果人間受持五戒、八戒,恭敬父母、沙門、師長,布施修福的人多,帝釋天便會心生歡喜,認為生天者將會增多,生阿修羅者會減少,否則帝釋天就會憂愁不樂。

《施寶童子請問經》說:“此外喜白法之諸天尊護持,諸善根亦增上。

”天人都是歡喜白法,所以如果有人皈依三寶,進入善士的行列,諸天自然會愛念歡喜而護持此人,使他的善根得以增上。

因此,至心皈依三寶後,以淳淨之心,自然能夠得到法界一切善力的護持,不僅是少數世人,而是十方無量諸佛菩薩、修行人以及諸天,都會愛念歡喜我們,時時以大悲加持,護持我們的修行和事業。

巳三、教授所出利益 教授所出勝利分八:一、得入內道佛弟子者,總有多種建立內外差別道理,然共稱許覺沃與寂靜師,以有歸依而為判別,謂得歸依乃至未捨。

是故最初入佛弟子者,須由至心於三寶所受為大師等,此若無者,任作何善皆不能入佛弟子數。

從教授所出的皈依殊勝利益有八種: 第一種利益——得入內道佛弟子的行列,總的來說,有許多種成立內外道差別的道理,但是共同承許按照阿底峽尊者與寂靜論師所說,以有無皈依作為判別內外道的標準,也就是獲得皈依乃至沒有捨棄之間,成為內道佛弟子。

所以,最初趣入佛弟子行列的人,必須是以至誠心將佛陀受為大師等。

如果沒有誓受皈依,則無論作何種善法,都不能趣入佛弟子的行列。

“多種建立內外差別道理”,比如:以見解來說,佛教共許四法印的見解,而外道相反;以行為來說,佛教是對佛所制定的應遮學處和應行學處如理取捨,而外道則是依止享樂與受苦的二邊行。

諸如此類,有許多成立內外道差別的道理。

但是,如果僅僅從判別內外道來說,則是以有無皈依作為界限。

今天我們皈依了三寶,應該知道自己已經真實入了佛門,成為大師佛陀的弟子,這是無比幸運的,這比加入世間任何其他組織的意義都要重大,因為我們是正式作佛的弟子,修學無上的教法,依止最賢善的助伴。

二、成一切律儀所依處者,《俱舍釋》云:“受歸依者,是受一切律儀之門。

”《歸依七十論》亦云:“近事歸三寶,此是八律本。

”此中意趣,謂由歸依而能堅固涅槃意樂,從此意樂律儀發生。

第二種利益——成為一切律儀所依之處,《俱舍論自釋》說:“受皈依者,是最初受持一切律儀之門。

”《皈依七十論》也說:“居士皈依三寶,這是八種戒律的所依。

”這裡所謂“皈依成為一切律儀之所依”的密意,就是通過皈依能堅固希求涅槃的意樂,以此希求涅槃的意樂能發生一切律儀。

換句話說,皈依三寶之後,由聽聞佛所開示的涅槃法、如理作意涅槃法,由僧眾作為助伴共同修學涅槃法,自己希求證得涅槃的意樂就會逐漸堅固。

以此涅槃意樂為等起,便會逐漸眾生別解脫律儀、菩薩律儀與三昧耶律儀。

三、先集業障輕微滅盡者,《集學論》中顯示歸依能淨罪時說云:“此中應以生豬因緣,而為譬喻。

”謂有天子當生豬中,由歸依故,即未生彼,是由歸依能淨當生惡趣因故。

“若有歸依佛,彼不往惡趣,捨棄人身已,彼當得天身。

”於法及僧亦如是說。

故先集罪,有者輕微,有者罄盡。

第三種利益——以往所造罪業或轉為輕微或徹底滅盡,如《集學論》中顯示皈依能清淨罪障時說:“此處應當以生豬因緣作為比喻。

”也就是經中說:曾經有一位天子將要投生為豬,但由於皈依的緣故,沒有轉為豬身,這是因為皈依能淨除應當感生惡趣的業因。

這部經中說:往昔有一位三十三天的天子,見到自己現前了花冠枯萎等五種衰相,知道自己即將死亡,就以神通觀察,發現自己將投胎為豬,於是十分憂愁。

帝釋天知道後對他說:“現在沒有其他方法,你就誠心皈依三寶吧!”天子依言虔誠皈依三寶,死後轉生到兜率天。

帝釋天以神通觀察天子的去處,在三十三天以下都找不到。

他便前去請問佛陀,佛說:“那位天子已轉生到兜率天。

”帝釋天驚歎不已,就說了這個偈頌:“若有皈依佛,彼不往惡趣,捨棄人身已,彼當得天身。

”對於法和僧也這樣說:“若有皈依法,彼不往惡趣,捨棄人身已,彼當得天身。

若有皈依僧,彼不往惡趣,捨棄人身已,彼當得天身。

”因此,依靠皈依三寶,以往所集罪業有些會變得輕微,有些能徹底滅盡。

《普賢上師言教》說:“如果內心深處以強烈的信心和恭敬心皈依三寶,那麼往昔所造的惡業也將會減輕或消盡。

從此以後,自相續也會得到三寶大悲心的加持,一切行為都會成為善法,也不會造惡業。

”道宣律祖在《四分律隨機羯磨疏》中說:“又如闍王造逆入獄,以歸深信,阿鼻罪滅,轉在黑繩,如在人中,七日受盡。

又調達雖在阿鼻,以本歸心,受苦亦微,有時暫息,故知三寶所歸無虛。

”(譬如,阿闍世王因為囚殺父母而造下兩種無間罪,本來應在阿鼻地獄受苦一劫,但因後來在佛前懺悔、誓受皈依,而轉為墮入黑繩地獄,在相當於人間七天的時間內就受盡了苦報。

又如提婆達多雖然墮在阿鼻地獄,但因為他在地獄中對佛語生信,並且至心皈依佛陀,由皈依佛的力量而使痛苦變得很輕微。

比如《大方便佛報恩經》中,佛當時讓阿難到地獄去問候提婆達多,提婆達多說:“我在這裡獲得三禪的安樂。

”) 佛經中說:“念佛一聲能消八十億劫生死重罪。

”《觀無量壽經》中說到“下品下生”:臨終時地獄相雖然已經顯現,但此時若能念佛則可滅獄生西。

比如,唐代的張善和,平生以殺牛為業,臨終時見到群牛說人話,前來索命,他心中非常恐怖,急忙喚來妻子說:“快請僧人來為我懺悔。

”僧人來了之後,為他開示:“《觀無量壽經》中說,臨終地獄相現前,至心念佛就能往生。

”張善和說:“地獄即將現前,沒有時間取香爐了!”便以右手舉火,左手拈香,面向西方懇切念佛,尚未念滿十聲就說:“佛來接我!”當即往生。

四、積廣大福者,如前所說。

第四種利益——積聚廣大福德,就如前文所說一般。

五、不墮惡趣,由前應知。

第五種利益——不墮惡趣,由前文應當了知。

《涅槃經》說:“若人皈依三寶,必能解脫諸怖畏。

”《法句喻經》記載:往昔有一位帝釋天五種衰相現前,當他知道自己命終後將下生人間投胎作驢時,內心憂愁萬分。

他想:“三界之中,只有佛陀能夠救度苦厄。

”於是急忙前去拜見佛陀,稽首作禮,匍伏在地上至心皈命三寶,還沒起身,神識就已經出竅,托生在驢腹中。

這時,母驢因為踩壞主人的坯器,被主人鞭打而傷了驢胎,帝釋天的神識因此又回到原來的身體中,重新成為天帝。

佛陀讚歎說:“善哉天帝,能於喪命之際歸命三寶,罪報已畢,不再勤苦。

” 六、人與非人不能為難者,如經云:“諸遭怖畏人,多歸依山林,及歸諸園囿,歸所供樹木,其歸非尊勝,其歸非第一,雖依其依處,不能脫眾苦。

” 第六種利益——人和非人不能做障難。

以三寶和戒律為根本的聖道是我們的依處,其餘邪道不是依處。

佛陀在神變月見到有些外道皈依大山,有些皈依樹林、園囿、樹神等,就對外道說:“遭到怖畏的人們,很多都皈依山林、園囿以及所供的樹神等,這種皈依不是尊重、不是第一,雖然皈依這些皈依處,但也不能解脫眾苦。

” “若時有歸依,佛法及僧伽,由知苦苦集,正超越諸苦。

八支聖道樂,當趣般涅槃,以智慧觀見,諸四聖諦理。

” “如果某時有人皈依了佛法僧三寶,通過了知苦和苦集,即能超越諸苦。

依靠安樂的八支聖道,將會趣入大般涅槃,而以智慧觀見四聖諦之理。

” “此歸為尊勝,此歸是第一,由歸此歸處,能解脫眾苦。

” “這種皈依是尊勝,這種皈依是第一,通過皈依這種皈依處,能夠解脫眾苦。

” 也許有人會懷疑:宗大師引用這段公案,怎麼能說明“人與非人不能為難”的利益呢? 回答:所謂“人與非人為難”,實際就是指種種痛苦,包括以死魔、蘊魔、煩惱魔、天魔所顯現的痛苦。

世人遭遇這些痛苦時,都想尋求依處,但是三寶以外的山林、園囿、神鬼、天仙等並不能開示解脫痛苦的方法,所以無法徹底解脫人與非人的障難。

相反,皈依三寶後能現見四諦之理,由知苦斷集、修道證滅而趣入涅槃,由此降伏一切諸魔,所以說“人與非人不能為難”。

此中應以成就風索外道等緣,而為譬喻。

這裡應當以成就風索法術的外道等因緣作為比喻。

以前,有一位外道修持大自在天,成就了風索法術,能夠致人於死地,整個地方的人們都被他攝伏。

一次,他向一名童子施此風索法術,卻沒有任何作用。

外道懷疑風索法失靈,就用狗來試驗,結果狗兒當場斃命。

外道便問童子:“你到底有什麼法術?”童子說:“我皈依三寶。

”外道因此捨棄所學而皈敬佛陀。

由此公案可知,邪魔外道不能侵犯具有清淨皈依的人。

依仗三寶的威神加被,又有龍天護法護持,外魔便不能障難。

如《七佛經》說:受三皈依之人有九神護衛。

《灌頂經》說:受三皈依之後,有三十六部鬼神護衛。

《日藏經》說:“有情誰人皈依佛,俱胝魔眾不能害。

”《十往生經》說:“若有眾生念阿彌陀佛、願求往生者,彼佛即遣二十五菩薩擁護行者。

若行若坐,若住若臥,若晝若夜,一切時、一切處,不令惡鬼惡神得其便也。

”此外,念佛之人有四十里光明照身,諸魔不能侵犯。

由以上教證可知,皈依後即已具足大守護。

以下再以公案說明: 《普賢上師言教》中有這樣一則公案: 以前,有個盜賊被主人捉住,主人邊念皈依偈邊用木棒打他,比如念一句皈依佛,便打一下,念完後就把他放了。

盜賊的心中一直回響著皈依偈的聲音,這個聲音似乎與疼痛成了無二無別。

後來他到一座橋下休息時,橋上來了許多鬼魔,它們說:“這裡有一個皈依三寶的人。

”這些鬼魔都不敢過橋傷害他,便吵吵嚷嚷地逃走了。

大恩上師年輕時,有一次外出參學,在深山老林裡遇到一夥強盜。

他們拿著刀槍恐嚇上師,要上師留下身上的錢財,而且還要殺上師。

當時上師鎮定地說:“你們慈悲寬限我五分鐘,我辦一點小事,到時再殺我也不遲。

”強盜不許。

上師又說:“我真的有點小事,給我三分鐘也可以,財物都可以給你們,我的命反正在你們手上。

”強盜勉強答應之後,上師立即恭敬合掌,虔誠祈禱阿彌陀佛。

由於三寶的護佑,強盜們身不由己地走入森林。

上師向他們遠去的背影祈禱祝福。

民國時,四川的顯真法師曾對弘一大師談起自己親身經歷的往事: 顯真法師在家時曾擔任縣長,殺過許多土匪。

出家不久後,他住在寧波五磊寺,每晚都夢見很多土匪血肉狼籍、表情憤怒,拿著槍前來索命。

他因此生起大怖畏而發起勇猛心,專念阿彌陀佛,日夜不斷,乃至夢中也能持念。

以後再夢見土匪時,便勸化他們念佛,從此夢中土匪也漸漸溫和。

幾個月後,就不再夢見土匪了。

這個公案也說明了,至心皈依佛陀,冤鬼不能侵擾。

《薩婆多論》也以比喻說明此理:譬如有人在某國犯罪,投靠其他國家尋求救護,彼國的國王對他說:“你想解脫怖畏而歸投我,只要你不出我的國境,不違犯我的教言,必定能獲得救護。

”眾生也是如此,未皈依三寶時,都被四魔所繫縛,有生死等種種過患。

如果不離皈敬三寶,不違背佛陀的言教,依靠佛法僧的威力,諸魔也不能障難。

七、隨一切想悉當成辦者,隨行何等如法所作,若先供養、歸依三寶,祈禱成辦,則易成就。

第七種利益——隨一切想悉當成辦,就是不論行持何種如法的所作,如果首先供養、皈依三寶而祈禱成辦,就很容易成就。

下面以公案說明: 後周時代的張元,十六歲時祖父雙目失明。

三年中,張元晝夜禮佛,祈禱祖父康復。

有一天他讀誦《藥師經》,看到經中盲者得視的語句,就請來七位僧人,點燃七盞明燈,七天七夜念誦《藥師經》,邊拜邊哭地說:“佛陀!張元為孫不孝,使祖父雙目失明,現在張元點燈普施法界,張元願代祖父受黑暗之苦,使祖父雙目復明。

”於是殷勤禮拜。

七天之後,張元夢見一位老翁,用金鎞刮祖父的雙眼,而且安慰他說:“你不要憂慮,三天後就會康復。

”張元在夢中歡喜踴躍,醒來後將夢境告訴家人。

三天後,祖父果然雙目復明。

宋朝名臣呂蒙正,是皈依三寶的大居士。

他每日清晨禮佛時都祈禱:“不信佛的人不要生到我家,唯願子孫世世代代以宰官的身分護持三寶。

”後來,呂蒙正的侄子夷簡被封為申國公,每逢初一祭拜家廟之後,就去親近廣慧禪師;夷簡的兒子公著也被封為申國公,常常親近天衣禪師;呂蒙正的兒子左丞,常常親近圓照禪師;左丞的兒子用中,經常親近佛照禪師。

呂蒙正世代顯貴、信奉佛教,他的願望依靠三寶的加被全都實現了。

一九九零年十月二日,青年佛教徒馮錦標、黃昌華、林婉明到廈門聯繫工作後,乘機返回廣州。

飛機起飛後不久,乘務人員宣佈飛機被劫,但絕對保證乘客的人身安全。

這時馮錦標對另外兩位同伴說:“快念觀世音菩薩,一定能消災免難。

”於是三人至誠稱念觀世音菩薩聖號。

馮錦標在稱念聖號時,見到眼前一片光明,觀世音菩薩現身於光中。

飛機在空中盤旋了一個多小時後,因燃料耗盡而緊急迫降於廣州白雲機場。

飛機著地後,全體乘客都露出笑容,紛紛鼓掌,但一瞬間,飛機忽然急轉彎,撞上另一架飛機,又猛地拉起來,機尾又撞到另一架準備起飛的上海飛機。

一聲爆炸巨響後,飛機頓時斷成兩截,截斷處正好在馮錦標等三人座位的前一排。

他們三人從折斷處飛奔出來,機頭向前翻了兩翻,燃起熊熊烈火。

幾秒鐘後,飛機響起斷斷續續的爆炸聲,機場濃煙滾滾,一片火海。

這次事故共有一百多人死亡,重傷斷臂缺腿者十多人,唯獨馮錦標等三人僅受表皮輕傷。

清理機場時,其他行李都已化為灰燼,而馮錦標的幾本佛書卻完好無損。

人們發現這一奇迹時,都稱道佛法不可思議。

由以上公案就可以確信“三寶門中,有求必應”,求妻得妻,求子得子,求平安得平安,求三昧得三昧,求長壽得長壽,乃至求大涅槃得大涅槃。

任何如法之事,若能事先供養、祈禱三寶,就極易成辦。

八、速能成佛者,如《師子請問經》云:“由信斷無暇。

”謂由獲得殊勝閒暇,遇歸依處,學殊勝道,由此不久當得成佛。

第八種利益——速能成佛,如同《師子請問經》所說:“由信心斷除無暇。

”就是由於獲得殊勝閒暇,值遇皈依處三寶,修學殊勝之道,因此不久將會成佛。

“由信斷無暇”,分別來說,即:由於對三寶生起勝解信,所以捨棄三惡趣;由於對三寶生起欲樂信,所以捨棄邪見和受生長壽天;由於對三寶生起清淨信,所以捨棄其餘三種無暇。

《涅槃經》說:“歸依三寶者,速得佛果位。

”《集學論》說:“若彼常於三寶中,恭敬供養無疲厭,則能超出四魔境,速成無上佛菩提。

”《處胎經》說:“佛告彌勒偈云:汝所三會人,是吾先所化,九十六億人,受吾五戒者。

次是三歸人,九十二億者,一稱南無佛,皆得成佛道。

” 《薩婆多論》說:“三歸五戒乃至別脫,由佛出故開立此法,但輪王、梵王說世間法惠利眾生,故十善四弘,劫初便有,未能清升,超越世境。

法王出世,不為世善,要斷煩惱,遠出界繫,故明戒善,令依具修定慧等行。

”(三皈、五戒乃至別解脫戒,由佛陀出世之故而建立此法。

輪王和梵天宣說世間法饒益眾生:輪王是人主,以十善教化世人;梵王是天主,以慈悲喜捨四無量心教化世人。

所以,劫初時就有十善和四無量心,但是以此不能超越世間的境界。

法王佛陀出世,目的不是為了世間善法,而是要讓眾生斷除煩惱,遠離三界的繫縛,所以闡明戒善,讓眾生依止而修持禪定與智慧等修行。

) 因此,通過皈依三寶,修學出世間的大乘佛道,就能速疾成就佛果。

巳四、結說學處 如是憶念諸勝利故,於日日中,晝三夜三,勤修歸依。

由於這樣憶念《攝抉擇分》和教授中所出的種種皈依勝利,就能在每天當中白天三次、夜晚三次勤修皈依。

《僧護經》說:“歸依佛者,得大吉利,晝夜心中,不離念佛;歸依法者,得大吉利,晝夜心中,不離念法;皈依僧者,得大吉利,晝夜心中,不離念僧。

”因為皈依佛法僧三寶,將能獲得以上勝利所攝的大吉利,所以應晝夜不離念佛、念法、念僧,應當晝三、夜三勤修皈依。

辰六、乃至命緣應當守護不捨三寶 第六,下至戲笑乃至命緣,應當守護不捨三寶者,身、命、受用定當捨離,若為此故,棄捨三寶,則一切生展轉受苦,故任至何事,不捨歸依。

作是念已,數起誓願:雖為戲笑亦不應說捨歸依語。

第六條共同學處——下至戲笑乃至命難應當守護不捨三寶,即:命終死亡時,身、命、受用決定都要捨離,如果為了暫時的身命受用而捨棄三寶,一切生中都將展轉受苦,所以不論遭遇任何事,都不應捨離皈依。

應當這樣憶念之後,數數發起誓願:即便是開玩笑也不應說捨棄皈依的話語。

“作是念”是要求我們按論中所說那樣思惟,“數起誓願”是由如理思惟之後數數引發誓願。

所謂“思惟”就是心裡要想:死時身命受用都須捨棄,如果為了身命受用而捨棄三寶,就會累劫受苦;相反,如果寧死也不捨三寶,生生世世都將獲得安樂。

這樣思惟利害之後,要從心裡發誓,而且是數數發誓:即使戲笑也不說捨棄皈依的話。

如此立誓表示極為殷重護持皈依的決心,唯恐因戲言捨棄三寶,而在相續中熏入不良的習氣。

如果能立下這樣堅固的誓願,決定能得到三寶的護念、攝受;相反,如果不發誓願,就很可能因遭遇違緣而捨棄三寶。

在藏地佛教遭受嚴重違緣期間,大恩上師寧捨生命也不捨三寶。

一次,有一位官員對上師不滿,想伺機陷害上師。

一天,他到洛若寺對上師說:“晉美彭措,你還是很有本事,居然沒受到一點皮肉之苦,但是你也不要得意,今天你必須清清楚楚地聲明‘佛教是迷信,我捨棄三寶。

’不然就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上師說:“想讓我說這句話,比登天還難。

佛教完全是正信,我不可能捨棄三寶。

”官員大聲吼道:“你敢這樣說,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上師平靜而威嚴地答道:“即使捨棄生命,我也決不會捨棄三寶。

”官員暴跳如雷,指著上師罵道:“你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我們走著瞧!三天後看你是坐在監獄中,還是坐在這裡。

” 這位官員在返回色達途中,酒癮大發,坐下之後一杯接一杯地喝,因為飲酒過量,導致口吐鮮血而死。

還有一次,孜穹的批鬥大會快結束時,有一位領導說:“這幾天的工作很有成效,很多出家人都改變了立場。

明天會上,晉美彭措必須當眾發言,公開指責出家人的過失,假如言詞不當,那就等著瞧!” 當時情況非常緊張,上師回到住處後,心想:“如果不按他們的意思,生命就會有危險。

但是,哪怕捨棄生命,也絕不能做損害三寶的事,不能說汙侮三寶的語言。

”於是上師開始做食子,祈禱護法神。

到後半夜時,上師感覺臉開始變腫。

早上便叫來一個人,這人一見上師就被嚇了一跳。

上師問他:“我的臉腫得怎麼樣?”他說:“腫得很厲害,眼睛成了一條縫,簡直認不出是您。

”上師說:“很好,你去叫領導來。

”不久,有位幹部走進上師房間,他看到上師的臉後,嚇得目瞪口呆,只是說:“趕快派人送他回家鄉。

” 就像這樣,在那樣的非常時期,皈依三寶也有許多外在的違緣,但上師內心有堅定的誓願,即使遇到生命危險,也從未有過捨棄三寶之念,更不會說毀謗三寶的話。

相反,當時也有佛教徒,因為誓願不堅定,為了保全身命受用而捨棄三寶、毀謗三寶。

因此,平時修習第六條學處極其重要,在關鍵時刻能否守護相續,與平時是否串習關係密切。

平時若能按《廣論》所說,如理思惟後數數引發誓願,那麼一旦遇到違緣,依靠誓願的力量就能不失壞皈依。

朴穹瓦尊者曾說:“我現在修習皈依純熟的時候,在病中疼痛時,不禁呼喚三寶來代替呻吟,不料佛尊等也隨呼喚聲而來臨。

”樸穹瓦尊者因為修學皈依極為純熟,皈依心已經深入相續,所以在病痛時自然祈禱三寶,由於至心皈依,佛尊等也是當即顯現。

寅三、遣除不清淨分五:①補充一條學處②諸學處的出處③有關虧損與棄捨皈依的迷亂觀點④真實宣說棄捨之相⑤教誡以殷重愛惜 卯一、補充一條學處 諸先覺等說一學處,謂隨往何方,於彼如來應學歸依,未見根據。

古德們還宣說過一條學處,就是不論前往哪裡,對那裡的如來,都應修學皈依,也就是說,不論去往任何城市、任何國家,我們都要皈依那個方向的佛陀。

雖然沒有見過這條學處的根據(在經論中沒有明顯見到這條學處),但對此也應持為皈依的學處。

卯二、諸學處的出處 如是六種共同學處,是如《道炬釋論》中說。

各別學處等三種者,契經中說,後三種者,出於《歸依六支論》中,如彼說云:“應於形像頌,及諸碎黃布,信解為大師,親口說諸法,不謗應頂戴,淨未淨諸人,應觀為善士。

” 這六種共同學處是按照《道炬論自釋》而宣說的。

各別學處的前三種(應遮學處),是按《涅槃經》而說;各別學處的後三種(應行學處),是出自大阿闍黎布瑪莫劄的《皈依六支論》。

如同《皈依六支論》所說:“應將佛像信解為大師,將經書中的偈頌信解為佛陀親口宣說之法,不應毀謗而應頂戴;而且對於持沙門相的人,不論是清淨的聖者或尚未清淨的凡夫,下至僧衣破碎的黃布,都應觀為僧寶。

” 《攝抉擇》中所說此等,迦摩跋云:“此諸學處,內鄔蘇跋想亦宣說,我二同從阿蘭若師所聞。

”此語出於此師所傳壟跋嚩道次第中。

對於《攝抉擇分》中所說的八種學處,迦摩跋說:“這些學處,我想內鄔蘇跋也宣說了。

我們兩人是一起從阿蘭若師那裡聽受的。

”此話出自迦摩跋所傳壟跋嚩的道次第當中。

卯三、有關虧損與棄捨皈依的迷亂觀點 若有違犯此諸學處,當成虧損及棄捨之理者:有說違犯六種成捨,謂初三種各別學處,及恒修歸依、為命不捨、供養三寶;有說由其九種成捨,謂加違後三種各別學處,其餘僅是虧損之因。

關於違犯諸學處將成為虧損和棄捨三寶的道理:有人說,違犯六種學處成為棄捨皈依,就是最初三種應遮的各別學處,再加上恒修皈依、為命不捨、供養三寶等三種學處;又有人說,違犯九種學處成為棄捨皈依,即前面六種,再加上違犯後面三種應學的各別學處。

此外,其他情況僅僅是虧損皈依的因。

以下宣說宗大師的觀點: 卯四、真實宣說棄捨之相 然作是思:若與“為命亦不棄捨”有違犯者,實捨歸依。

如是雖未棄捨三寶,然俱愛執三寶異品大師等三,亦違“不言有餘大師”,心未誠歸,故亦成捨。

若未犯此,僅違學處,非是捨因。

然而我(宗喀巴大師)認為:如果違犯“為命亦不棄捨”這條學處,就是真實棄捨皈依。

雖然沒有這樣棄捨三寶,但同時又愛執與三寶不同品的大師、教法、徒眾三者,這也和“不言有餘大師”這條學處相違,由於內心沒有真誠地皈依,所以也構成棄捨。

如果沒有違犯這兩條,而僅僅是違犯某些學處,那就不是棄捨三寶之因。

所以,按照宗大師的觀點,違犯“為命亦不棄捨”,或者愛執與三寶不同品的大師、教法與徒眾,都是捨棄皈依。

此外,其餘的違犯只是虧損皈依。

捨棄皈依的過患很大,全知無垢光尊者在《心性休息大車疏》中引用眾多比喻來描述:如果失壞皈依戒,就像敗落的王族一樣,不能趣入內道;又像受到護送者欺騙的商人一樣,所作所為都有畏懼;又像是倒塌牆壁上的圖像一樣,容易失壞一切戒律;又像遠離親友的百姓一樣,容易遭受損害;又像是違犯法律的人一樣,因為破戒而墮落惡趣等。

所以,失壞皈依具有無量的過患。

我們知道以後,應當勵力防護,如果有失壞或虧損的情況,應當及時懺悔,而且發誓以後不再違犯,如此便可恢復。

卯五、教誡以殷重愛惜分三:①憶念趣入佛門等三種差別而修學②教誡真實皈依法寶,解脫依賴自己如法勤修③教誡須按業果實修,若不學修則不得救護之故 辰一、憶念趣入佛門等三種差別而修學 是故歸依是於佛教能入大門,若有歸依,非惟虛言,則是依止最殊勝力,內外障緣不能違害,功德差別易生難退,倍轉增長。

故如前說,由於怖畏及由憶念功德等門受持歸依,勵力不違歸依學處,是極扼要。

因此,皈依是能趣入佛教的大門,如果相續中有皈依而不只是口頭虛言,那就是依止了最殊勝之力,一切內外障緣都不能違害,種種不同的功德極易生起、很難退失,而且會加倍展轉增長。

所以應按前文所說,通過怖畏惡趣痛苦以及憶念三寶功德等方面而受持皈依,並且努力不違犯皈依學處,這是極為關要的。

“由於怖畏及由憶念功德等”是說皈依之因:以下士道來說,就是由思惟三惡趣痛苦而生起怖畏心,由憶念三寶功德而眾生信心,以這兩個皈依的重要因而受持皈依。

“等”包括其他大悲心等因素。

總之,這一段是要我們認識皈依的利益,然後由皈依的正因而受持皈依,而且皈依之後必須努力防護,不違犯皈依學處。

也就是:為了發起真實的皈依,必須勵力修集皈依的因——怖畏心和信心,即由思惟惡趣痛苦而生起怖畏心,由憶念三寶功德而眾生信心;而且皈依之後,為了護持並且增上皈依,須要勵力防護,不違犯應遮的學處而不退失,不違犯應行的學處而增上皈依。

這是總的教誡。

辰二、教誡真實皈依法寶,解脫依賴自己如法勤修 論中先設一問,然後回答。

設作是念:如是念死及思死後當生惡趣而起怖畏,能從其中救拔歸處,是為三寶。

若歸三寶不違學處,然其歸處,如何救拔? 假如有人這樣想:這樣憶念速疾死亡以及思惟死後將轉生惡趣而發起怖畏心,現在能從惡趣中救拔自己的皈依處,唯一是三寶。

如果我皈依三寶而不違犯皈依學處,那麼皈依處究竟是以何種方式救拔呢? 以下兩段是回答: 如《集法句》云:“能斷有苦道,我教示爾等,如來是大師,爾等應須行。

”佛是歸依大師,僧是歸依正行助伴,故正歸依是為法寶。

若能得此,解脫畏故。

如同《集法經》所說:“我教授開示你們能斷除三有痛苦的道諦,以及依靠道所獲證的滅諦,如來是具足圓滿智悲力的大師,所以你們應按照我所開示的教法修行。

”佛陀是我們所皈依的大師,僧伽是我們所皈依的修行助伴,所以正皈依的就是法寶,因為如果能獲得法寶便能解脫怖畏的緣故。

真實的法寶,就是能斷除三有的道諦以及由道所現證的滅諦。

“正皈依”的“正”字,不是相對於虛假的真實,而是直接的意思。

為何正皈依處是法寶?因為直接由法寶就能解脫怖畏的緣故。

從三士道的角度具體來說:通過思惟皈依與業果,就能從三惡趣中直接得到救護;在此基礎上,進一步通過思惟四諦,便能從輪迴中直接得到救護;再進而通過修持大悲空性,便能從有寂二邊中直接得到救護。

所以,我們直接的皈依處就是法寶。

究竟法寶,亦是由其初修業時,遠一分過、修一分德,斷證二事倍轉勝進而為安立,非離此外,忽從他來。

究竟的法寶,也是通過最初修習時,遠離一分過失、修集一分功德,這樣逐漸斷過證德、展轉增進而安立的,並不是離開修法之外,忽然從他處無因無緣而降臨。

究竟的法寶,即煩惱障與所知障斷盡的滅諦和法身智慧,也就是法寶是道諦和滅諦。

道諦的究竟是法身智慧,滅諦的究竟是二障斷盡的寂滅,此二者就是究竟的法寶。

以上兩段解答了“皈依處如何救拔”的問題。

概括來說,我們以佛為大師,以僧為助伴之後,真實要皈依的,就是佛陀所開示的法寶。

通過如法修行,逐分斷除過失、現證功德,這樣就能解脫粗粗細細的怖畏。

這就是皈依處救拔我們的方式。

佛陀曾說:“我為你們宣說解脫道,當知解脫依賴於自己。

”因此,不是離開自己修學正法之外,從外在忽然得到解脫,而是以三寶的他力作為助緣之後,仍須依靠內在如法的修行來救拔自己。

這就是皈依處救拔的方式。

辰三、教誡須按業果實修,若不學修則不得救護之故 故於此時,是須善巧善、不善業及果差別,如理取捨而修正行,是為修法。

若不久思二業及果,如理取捨,則不能遮諸惡趣因,縱畏惡趣,然亦不能脫此畏故。

是故救拔果位惡趣,須於因時,糾治其意隨不善轉,此復依賴於諸業果得深忍信。

這一段也是皈依和業果之間的連接文。

先設一問:由前文已知,救拔依賴於自己修法,那麼在下士道中,能夠救拔惡趣的修法是什麼呢? 論中說:因此,在此處修習下士道時,必須善巧善業、不善業以及它們果報的差別,以此如理取捨而修行,這就是修法。

如果不長時間思惟善惡二業以及它們的果報而如理取捨,就不能遮止惡趣的因,那麼縱然怖畏惡趣也不能解脫惡趣怖畏。

因此要救拔惡趣苦果,必須在因位時,對治隨順不善業而轉的心念,而這又須依賴對業果獲得深忍信。

所以皈依之後,必須按照業果實修。

此段是依理推出後世安樂的根本,即對業果發起深忍信,教誡我們應當實修業果,由此轉入下士道業果的修法。

此推理方式就是由果推因: 要救拔果位惡趣,必須在因位遮止惡趣之因,也就是須對治心隨不善業轉; 要對治心隨不善業轉,必須依賴內心對業果發生深忍信,以深忍信的力量才能遮止心隨惡業轉動; 要對業果發生深忍信,必須依賴思惟善惡業的差別以及二者果報的差別而獲得善巧。

在下士道中,通過思惟無常與惡趣痛苦,而發起希求後世安樂的意樂,又以皈依堪能救護的三寶而從惡趣中得到救度。

由皈依進入佛門後,以佛為導師、以僧為助伴,真正內在皈依的,就是法寶。

通過修法,在因上斷除過失、修證功德,才能得到救度。

在下士道中,所修之法是指業果。

所謂修,就是長期思惟業果差別,發起對業果的深忍信,由此如理取捨三門的作業。

修的最低成就,即解脫惡趣,獲得增上生的人天安樂。

丑五、總結分四:①皈依的因②皈依的境③皈依方式④皈依學處 認識皈依的因和皈依的境之後,如理觀察修,我們才能真實眾生皈依的動機。

明白了皈依的方式,才能如理如法地受持皈依。

皈依之後,按照皈依學處而行持,才能使皈依不退失並且展轉增上。

寅一、皈依的因 皈依的因很多,這裡按照下士道來說,主要是怖畏心和信心,也就是:通過思惟無常和三惡趣痛苦而生起怖畏心,以怖畏心推動,心中才會迫切尋求皈依處;再通過思惟三寶的功德,對於三寶具有救護的能力才能生起勝解信。

具足這兩種心,就能發起真實的皈依心,否則相續沒有改變,皈依就容易流為口頭虛言。

修這兩種心的方式,主要是觀察修,主要就是運用心的緣起來發起無顛倒心、息滅顛倒心。

因為人心本來就具有離苦得樂的願望,但是不知道痛苦,就無法激發想求離苦的出離心;相反,如果通過思惟無常而了知現法不能久住,又由思惟業果而了知自己黑業極重、白業微弱,將速疾隨黑業墮落惡趣,而且惡趣痛苦極為漫長、難忍,這樣思惟便能發起怖畏心,由此怖畏心,內心自然急欲解脫惡趣而尋求皈依處。

如此環環相扣,通過思惟來發起無顛倒心。

其次,如何令信心生起?信心的因是思惟功德,依照佛語以及四種道理等方式遣除疑惑,在相續中引生勝解,信心自然就會生起。

寅二、皈依的境 此段的重點是首先以理成立佛陀是究竟的皈依處,如果對此能夠引生定解,自然會皈依佛陀所說的正法以及住持正法的僧伽。

“以理成立”,就是以四種因相來成立。

如果我們內心按照這四種因相如理推斷,就能真正遣除疑惑,建立定解,所以如理思惟非常重要。

我們要生起這種信心,或者是前世已修集了很深厚的善根,今生自然就有俱生的信心,或者必須通過思惟教理來遣除疑惑,在相續中建立穩固的信心。

所以,對於信根不足的人來說,運用思惟以理抉擇而眾生勝解信,非常重要。

以理成立佛是大師,就是以具足四相來成立大師之相,相反,不具四相就不能成立是大師。

現在以佛陀具有四相,其餘大自在天等不具,就能完全從道理上肯定佛是大師,沒有任何不成立或不決定的地方。

“四種因相”,即:①證得無畏果位;②具足救他方便;③具足慈悲;④具足大平等性。

前二者說明佛陀具足救度一切眾生的能力,後二者說明佛陀具足救度一切眾生的意樂,這樣就能成立佛陀是能平等救度一切眾生的怙主;相反,如果不具前二者,就不具足救度一切眾生的能力,如果不具後二者,就不具足救度一切眾生的意樂,這樣就能決定其餘大自在天等不是具有救護能力的怙主。

其次,由佛是圓滿的大師,便能決定他的教法圓滿以及持法的僧伽圓滿;又由大師、教法以及助伴圓滿,可以決定外支已成,這樣就知道能否獲得救度的內因,唯一是自己的信心。

如此一抉擇便能明確解脫的關鍵,就是自己必須發起信心,主動歸向三寶。

此外,須知皈依境是全分,而不是一分。

所謂皈依佛,是皈依十方一切諸佛,而且是皈依諸佛的法報化三身,並非僅僅皈依一尊佛而捨棄其他佛。

所謂皈依法,是皈依九乘所攝一切正法,包括聲聞乘法、緣覺乘法、菩薩乘法,也包括波羅蜜多乘法和金剛乘法,而金剛乘法中,包括從事部、行部、瑜伽部乃至無上瑜伽部的一切法,都必須平等至心皈依,並非僅僅皈依無量法門中的一分,而捨棄餘法。

所以,不論是漢傳、藏傳、南傳佛法,或是內道任何教派所弘揚的教法,不論是禪宗、淨土宗、密宗,都必須平等皈依。

所謂皈依僧,是皈依十方一切賢聖僧,下至凡夫小乘僧,上至十地大菩薩,無論是依小乘十八部何種儀軌受戒的僧伽,無論修行達到何種階位的僧伽,或者修持密宗、禪宗、淨土宗等任何法門的僧伽,我們都要平等皈依,而不只是皈依修學某一宗派的僧伽,也不是僅僅皈依某個地域的僧伽,也不只是皈依修行達到某種境地的僧伽。

所以應當了知,皈依境本來廣大無量,周遍十方三世一切佛法僧,但是現今有許多人不明此理,他們以自己的邪分別,將無限深廣的皈依境執為狹隘局限之境,也就是僅僅皈依三寶中的一分而捨棄其餘的部分,如此怎麼可能具足圓滿的皈依呢?怎麼能獲得由無限廣大的皈依境所引生的無量功德呢?怎麼能使自己的心量完全相應於無盡的三寶呢? 寅三、皈依方式分二:①略述②詳說 卯一、略述 瞭解皈依的因與境之後,接著必須通達第三個重點——皈依的方式或方法。

我們成辦任何事情,都必須依靠方式、方法,否則實行時,或者不知如何行持,或者盲目錯亂而行,無法把握要點;相反,如果懂得方法,行持時就會很有針對性、很有善巧,結果也一定有效。

一切法都是緣起法,現在我們應注意如理皈依的緣起,如果內心能善巧如何運用這個緣起,則決定能如理如量地生起皈依心。

由此可見皈依方式的重要性,是否了知皈依的方式,直接影響皈依的效果。

皈依的方式有四種:①通過了知功德而皈依;②通過了知差別而皈依;③通過自己誓願受持而皈依;④通過排除不同品,以不言有餘而皈依。

名言中的修行,要求取捨不能顛倒錯亂,否則無法入道,所以生起無誤了知差別而取捨的世間智慧,對我們來說相當重要。

比如:如果不知三寶的功德,信心就無法強大;或者不了知三寶在相、業、信解等方面的差別,就會昧於皈依的行持,不知道對佛、法、僧應如何別別相應而修行;或者不了知得皈依主要是在心中生起一種決定的誓願,也就不會在自心上引發皈依。

像這樣不懂得方法,就像沒有技術卻想建造樓房,怎麼可能造就呢? 相反,如果精通方法,只要善巧運用,自心立即可以隨之而轉,也就是:首先,應多方面具體、深入地思惟三寶的功德,發起信心和皈依的動力;其次,應如理分析三寶相互間的差別,這樣就能了知如何對三寶別別地隨順相應。

此二者一旦俱全,就能從內心如理地發起誓願,因為對三寶具足信心,自然會有皈依的欲樂,而且瞭解三寶相互間的差別,就能隨順三寶的差別而發起相應的三個誓願。

再從遮止異品的角度來決定這個誓願,就是不言有餘而皈依。

如果能通達這四個方面,自然會善巧世俗中通過儀軌如何行持皈依。

卯二、詳說分四:①由了知功德而皈依②由了知差別而皈依③由自己誓願受持而皈依④由遣除不同品,以不言有餘而皈依 辰一、由了知功德而皈依 由了知功德而皈依,其修的內涵就是觀察修,即應從許多方面觀察三寶的功德,而且必須經常性地數數憶念,這樣信心就會日漸增強並且持續。

如果第六意識經常觀察三寶功德,久而久之,內心決定會有所改變。

自心串習的力量一旦強大,不需勉強自然時時轉入念佛、念法、念僧,最終達到心心念念不離信念三寶。

生生世世一直隨此而轉,即使在病中、夢中或死亡等時,也不會被其他因緣所奪。

這樣依靠強大的勢力,內心完全歸向三寶,決定恒時轉向清淨的涅槃。

從思惟三寶功德的次第來說,首先應思惟佛功德,其次思惟法和僧的功德。

決定這個次第也有一定的道理,即:了知佛陀功德之後,很容易體會到佛的因——正法的功德;了知正法功德後,也會認定持法者——僧伽的功德。

就本論來說,在佛身的功德方面,主要說到佛陀色身相好的功德,也就是三十二相的功德,其中每一相都是以無量福德所成就,均有利他的作用,所以能親見佛身、觀想佛身,都有很大的利益。

佛語的功德,具足六十種妙音支分,由於佛的法身平等周遍,所以佛的圓音普攝一切音,能在一剎那間回答一切所問。

從作用來說,每一句佛語都具有對治眾生煩惱的功德。

佛意的功德以智悲來說,“智”就是對一切所知無礙而轉的遍智,“悲”是恒時不捨一切有情。

佛業的功德有兩方面:①以任運和相續不斷的方式饒益有情;②佛的事業決定會令所化會遇圓滿。

此處應當了知,佛陀具有二利究竟的功德,佛的身語意業圓滿具足利他的功德,所以我們皈依佛、見佛色身、聞佛法音、觀想佛像,或對佛陀祈禱、禮拜、合掌、讚頌、供養,念佛名號、心咒,思惟佛陀功德等等,都具有廣大無量的功德,都是成佛的因。

以佛陀作為所依境來修習皈依,確實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樣,福德永遠不會窮盡。

佛說:“對佛陀生起再微小的信心,其善根也永遠不會耗盡,對佛生起最短暫的信心,其善根也決定會成為成佛之因,猶如已經上鈎的魚,雖然身體暫時停留在水中,然而不久便會被釣離水面,對佛陀生信的眾生也是如此。

”佛陀還說:“供養佛的功德永遠不會窮盡,觀想佛陀之後,在前方虛空中或在佛像前供養一朵花,這種功德若以如來的智慧衡量也無法測盡,無法言說。

”《法華經》也說:“若人散亂心,入於塔廟中,一稱南無佛,皆已成佛道。

”對此,道友們應當至心發起勝解。

通過了知佛陀的功德之後,再由果推因,就能比量了知法的功德。

果位的佛陀具有無量功德,這說明它的因——正法的功德不可思議,因為如此無量無邊的功德沒有一分不是從正法出生的,決不可能無因或非因眾生佛果絲毫功德。

比如:根據電腦所具巨大、神奇的功能,就能由果推因得知電腦理論的巨大作用。

同理,佛陀具足最圓滿、最究竟的菩提功德與事業,下至佛陀一毛孔的功德,即便合聚全世界的電腦在無量劫中記算,也不能測出一分,而這樣的功德都是從正法出生,可見正法的功德是無量無限、不可思議的。

正法雖然不像色法那樣有一種色相,但是緣起極為奧妙,我們依止正法所獲的利益確實不可思議,如《辨中邊論》所說:於法行持十法行,將眾生無量無邊的福德聚。

下至對於一偈正法進行聽聞、演說、披讀、諷誦等所生的福德,就已超過一切世間的善根。

對此應當發起勝解信。

由正法的功德如何推知僧伽的功德呢?從持法這一點完全可以顯示僧伽的功德。

因為正法極其不可思議,而僧伽的心所緣的又是正法,三門日日夜夜都是宣說正法、受持正法、思惟正法,以正法作為行境,日夜趣向涅槃法,行持白淨善法,由此可知僧伽的功德不可思議。

比如:有兩種人,一者是賢聖僧,一者是世間行持非法的凡夫。

聖者每天恒時持法、如理修行,但凡夫二十四小時都是心緣非法生起邪念,造作邪行,這樣合聚一百萬個凡夫的功德也不如一位聖僧的功德。

所以,從正法的角度來看,一者是依止法,一者是遠離法,相比之下,就會明白持法僧伽的功德有多巨大。

如果不從法上觀察,僅看外在形相,未必能明辨二者功德的差別。

以上宣說了“由了知功德而皈依”的方法,而且首先思惟佛功德,然後再思惟法功德與僧功德,在次第上也有一種善巧,依此次第思惟極易生起定解。

辰二、由了知差別而皈依 這個“差別”是指在名言中佛法僧三者相互間的差別,也就是佛、法、僧在相、業、信解、修行、隨念、生福等六個方面的差別。

對這六者的認識也有先後的次第:首先,必須了知三寶在相和業上的差別;然後了知三寶在信解、修行、隨念上的差別;最後須知在果——生福上的差別。

如果沒有明辨這個差別,在名言中就會錯亂對應三寶的別別修行,所以了知這個差別也很重要。

在“相”方面:佛寶具有自然覺悟相,現前了正等菩提;法寶具有覺悟果相,它是自覺成佛後的必然結果;僧寶是由他教授而如理修行的相。

在“業”方面:覺悟的佛陀所作的是善轉教業,唯一行持轉正法輪的事業;正法唯一是作為斷除煩惱與痛苦的所緣,所以法寶的作用是作為斷除苦惑的所緣;僧寶的業是勇猛修習,令功德不斷增長。

在“信解”與“修行”方面:對覺悟而轉法輪的佛陀,應在樹立親近承事的信解之後,修習親近承事的正行,這樣行持就能和導師相應;對佛陀所傳斷除苦惑所緣的正法,應在樹立希求證得的信解之後,修習瑜伽方便的正行,這樣行持就能和正法相應;對如理修行、勇猛增長的僧伽,應在樹立和合同一法性共住的信解之後,修習共受財法的正行,這樣行持就能和僧伽相應。

在“隨念”方面:當然也是相應三寶各自的體相、作業而憶念三寶的功德。

在“生福”方面:如上信解、修行、隨念的結果,能眾生最大的福德,也就是依靠佛陀一位有情而眾生最大福,依靠正法眾生最大福,依靠僧伽多位有情而眾生最大福。

由此可見,佛陀一個有情、僧伽多個有情以及正法,各自都具有能生最大福的力量,如果別別相應而行持,都可以眾生最大的福德。

辰三、由自己誓願受持而皈依 如上了知三寶的功德與差別後,自相續對皈依處三寶就會有很清晰的認識,然後由衷誓受皈依,這樣就能真正生起圓滿的皈依戒。

因為前面已經數數思惟皈依處的功德,生起了猛利恒常相續的信心,而且已能如理辨別三寶相互間的各種差別,所以能在內心深處真實引起不錯亂的三種誓願,即立誓皈依佛為自己的導師,皈依法為自己的所修,皈依僧為自己的助伴。

而且,從遮止違品的角度來說,決定唯一皈依內道的大師、教法和僧伽,不會認為還有其他的大師、教法和僧伽。

通過這樣層層如理地修習,最後必定能在相續中建立誓言,獲得皈依。

辰四、由遣除不同品,以不言有餘而皈依 達到“不言有餘而皈依”的方法,就是以觀察智慧如理辨別內外道的勝劣差別。

內心若能對這個差別生起決定信解,就可以由此生起“不言有餘而皈依”的誓願。

簡單來說,大師的差別:在斷證上,內道大師斷證圓滿,其餘的大師不具斷證功德。

教法的差別:從體性而言,內教真實,外教欺罔,內教是安樂之道,外教不是安樂之道;從作用而言,依止內教能獲得清淨,依止外教則徒增染汙。

僧伽的差別:在修行上,內道僧伽如理修行,外道徒眾非理邪行。

如此明辨差別之後,就會遮止皈依下劣的大師、教法與徒眾。

以上四者已完整說明如何皈依的內容。

寅四、皈依學處分三:①略說②《攝分》所出學處③教授所出學處 卯一、略說 皈依之後,進一步修學皈依學處有兩個目的:①使皈依心不退失;②使皈依心展轉增上。

學處包括《攝抉擇分》中所出的八種學處,教授所出的六種共學與六種別學,共二十種。

皈依的種類有世俗得與法性得兩種。

通過自己的語言承諾以及堪布阿闍黎念誦儀軌的聲音等表示所獲得的皈依,是世俗得的粗皈依。

一地時,因為現量證悟法性的緣故,所獲得的皈依即法性得的細皈依,永遠不會退失。

但這裡下士道的皈依是世俗得的粗皈依,隨著不同的順逆因緣而有增上、虧損、失壞等變化。

此處修學二十種學處的道理,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淨除使皈依心虧損、退失的違緣,修集令皈依心穩固、增上的順緣。

自己的三門如果能按二十種學處如理地遮止與行持,決定能令皈依心不退失而展轉增上,以至究竟圓滿,因為緣起不空耗的緣故。

卯二、《攝分》所出學處 《攝分》當中包括兩個四聚: 第一個四聚,即親近善士、聽聞正法、如理作意、法隨法行。

此四者是皈依三寶的隨順行,和前文“了知差別中的修行差別”對應來看:親近善士,是對佛寶親近承事正行的隨順行;聽聞正法與如理作意,是對法寶瑜伽方便正行的隨順行;法隨法行,是對僧寶共受財法正行的隨順行。

無佛在世時,善知識就是佛陀的化身,是一切功德之依處,所以皈依佛之後,隨順親近承事佛寶的修行就是親近善知識。

瑜伽方便正行,可以含攝在聽聞正法與如理作意二者當中,實際就是聞思修所攝的種種正行,展開來就是無量法行。

為何以聽聞正法與如理作意為代表?因為我們皈依法之後,必須現證教、證二法,而它的方便就是聽聞正法與如理作意,也就是通過聽聞正法來通達教法,通過如理作意令相續中現前證法,所以此二者就是皈依法的隨順行。

共受財法正行中,主要是共受法,也就是法隨法行——與僧伽一同隨順涅槃法而如理修行。

第二個四聚,即諸根不掉、受學學處、悲愍有情與勤修供養,其中前三者都是皈依法的學處。

皈依之目的,是為了解脫惡趣、生死乃至自他一切怖畏,此目的並非無因無緣能夠成辦,而是必須在皈依法後,通過如理修行逐漸除過引德才能成辦,也就是必須通過諸根不掉、受學學處、悲愍有情,才能逐漸調伏自心而獲得解脫。

卯三、教授所出學處 六種別學中,《涅槃經》所出應遮的學處有三條,即不皈依餘天、捨離損害有情、不與外道共住。

因為皈依餘天與皈依大師佛陀相違,損害有情與皈依寂靜的聖教法相違,與外道共住和皈依如理修行的僧伽相違,所以都必須遮止,否則會損壞皈依。

大阿闍黎布瑪莫紮的《皈依六支論》中,三條應學的學處,實際就是要我們恭敬三寶的所依,如同恭敬真實的三寶,即恭敬佛像如敬真實的佛寶,恭敬經書如敬真實的法寶,恭敬沙門相如敬真實的僧伽。

阿底峽尊者《道炬論自釋》所出的六條共同學處分別是: 第一條學處——隨念三寶功德、差別而數數皈依。

“數數皈依”四個字說明皈依並非一次就足夠了,而是皈依之後仍須不斷地受皈依。

“數數皈依”的前方便是隨念三寶的功德與差別,也就是:通過隨念三寶的功德,增上皈依的信心而數數皈依;通過隨念三寶相互之間的差別,不錯亂而數數皈依;通過隨念內外道的勝劣差別,增上不言有餘皈依的決心而數數皈依。

第二條學處——隨念大恩而恒勤供養。

此處“恒勤供養”的前方便是隨念大恩,由念恩心推動,自然會以報恩的意樂而恒勤供養。

因為三寶對自己有無上的大恩德,不可不報答三寶大恩,所以應當盡未來際恒時精勤供養。

為了闡述“恒勤供養”的內涵,本論引用經論和古德教言,從供養事、供養意樂、供養時間、供養物、供養次第、供養作用等方面,作了廣大抉擇。

第三條學處——隨念悲故,安立有情於皈依。

沈溺於生死苦海中的有情,假如不皈依三寶,根本不可能趣入解脫的正道,得不到三寶的救度,所以對於一個有情未來的生生世世來說,皈依三寶具有極大的義利。

若能如理地皈依,就能得到三寶的救度,可以眾生無量功德利益;相反,若不皈依,就只有永遠沈淪在生死苦海中。

所以,我們皈依之後應當發起悲心,將有情如理如法地安立在皈依當中,讓他們在生生世世中都有真正圓滿的歸宿。

第四條學處——隨做何事,有何所需,皆當供養、啟白三寶,棄捨世間其餘方便。

因為皈依之後,三寶就是自己唯一的信仰,所以不論有什麼希求,或成辦何種事業,都應供養、啟白三寶,以三寶的威神力作為外支的助緣。

然而,現今眾生在這方面的信仰極差,因為他們在皈依之後,遇到違緣、困難時,往往不是依靠供養三寶、祈禱三寶加被來遣除障緣,而是首先尋求其他世間的方便,如去求助凡夫、有神通的外道、天神、靈鬼等,這就體現出對三寶的信心不堅定。

第五條學處——由知勝利而晝三夜三勤修皈依。

此處的“勝利”唯一是指皈依的勝利,也就是皈依誓言的利益。

“由知勝利”是前行方便,“晝三夜三勤修皈依”是通過了知勝利而引發的結果。

如果不了知勝利或者一知半解,則無法推動精進心,所以應將引發精進的重點放在“了知皈依勝利”上。

“皈依”的誓言具有大利益,能使我們一直不離開三寶、正道,恒時得到三寶的加被,漸次經歷下士道、中士道和上士道,成就一切增上生與決定勝的利樂,所以皈依的利益無法以分別心衡量。

對此應依本論所引的十六條皈依利益,具體一一思惟而了知。

“晝三、夜三勤修皈依”,是要求我們在了知皈依勝利而發起勇悍心之後,每天堅持修習六次皈依,不要間斷。

這樣持續勤修,一定能令皈依心不斷穩固增上。

在漢地叢林功課中,早晚都要受一次皈依,也與此處一致。

第六條學處——下至戲笑乃至命緣,應當守護不捨三寶。

修習這條學處,是要求我們平時心裡反反覆覆發起這樣的誓願,而不是僅止於文字上。

總之,一旦立下皈依的誓願,就不能反悔捨棄。

皈依之路,只能進取,不能退卻,對此必須具有堅定的信念。

否則一旦捨棄皈依,永世都得不到救護。

就本論的觀點,決定捨棄皈依的情況有兩種,即違犯“乃至命緣亦不棄捨”,或者“愛執與三寶異品的大師等三”。

歸攝以上修習皈依的內容,就是《攝頌》所說:“能除眾怖作依怙,真實不虛無他方,虔皈三寶受學處,總別遵行求加持。

” 首先做一個連結。

為什麼皈依三寶之後,接著要講深信業果呢? 我們唯一是為了離苦得樂而皈依三寶:皈依佛,是皈依開示離苦得樂方法的導師;皈依僧,是皈依修持離苦得樂聖法的助伴。

對自己而言,直接皈依的便是離苦得樂的聖法,因為除自己如法修行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獲得安樂的途徑。

聖法如何使我們決定出離痛苦、獲得安樂呢?方法就是無誤顯示業與果的關係。

了知安樂之因後,攝取樂因,必能獲得安樂;了知痛苦之因後,捨棄苦因,必會遠離痛苦。

否則,自己不取樂因,安樂豈會從天而降?自己不去苦因,痛苦又怎能自動消失?所以,皈依法後最重要的,是自己要依佛語如理地取捨業果。

佛說:“我為汝說解脫道,當知解脫靠自己。

” 平常自心無力趣入善法的原因,正是對業果的道理並未真心信受。

譬如:商人見到某種投資可以發財,立即就會去追求;或者有人了知吃生豆角會中毒時,絕不肯吃。

同樣,如果深信業果,對於能獲得大安樂的善業,會不去求取嗎?對於會毀滅自己的惡業,還肯去做嗎?決定不會。

所以,對業果發起勝解信非常關鍵,這是引發一切無苦利樂的根本,是一切三乘佛教修行的基礎。

相反,沒有這個業果正見,一切修行都成了空中樓閣。

當未能如理辨別黑白業果的差別時,實際上,我們對業果的道理,或者是無知,或者只是很模糊、很粗略的瞭解。

雖然我們也會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心中並無一種不可奪的勝解,因此身口意並未被勝解所攝持。

在許多時候,我們實際上是處在一種邪見狀態之中。

比如:常常認為這樣做無關緊要吧,不會有後果吧;或者認為人人都這樣做,為什麼我不能做;或者對後世、報應等絲毫都不在乎、不考慮,而只是任性地放縱身體、語言和意識。

這些心態反映出:人們心中有深重的業果愚癡。

令人深憂的是,這種業果愚的狀態普遍存在於現代人的內心之中,幾乎成為全民問題,大多數人對業果的認識幾乎是零。

人們心中沒有因果觀念,對遍及一切時空、一切行為的業果相,茫然不知。

並且,人們因邪見的蒙蔽而認為:三世因果是禁錮人性的宗教思想,清規戒律壓抑人性,使人性不能自由伸展,只有徹底推翻因果報應的學說,才能解除精神上的禁錮,獲得自由和幸福。

正是由於喪失因果正見,現代人三門隨意放縱,導致道德淪喪、人心日下,整個世界從有情身心到自然界,從個人到社會,都將走向自我毀滅的絕路。

所以應知:一切惡趣痛苦之源是業果愚。

相反,一切善樂的根本是對業果的勝解信;或者說,一切道德、一切世間倫常、一切三乘戒律的基礎,就是對業果的勝解信。

這樣便知,如果推翻因果這個根本觀念,人類將因此瘋狂地趨入惡業之中,導致全人類的災難;相反,如果因果觀念能在人心中建立,人類將因此得到拯救,並獲得安樂。

因此,引發一切善樂的根本是對業果的勝解信。

如果能建立起業果正見,對個人乃至世界總體的幫助,將不只是一點。

以個人來說,對業果真正生起勝解信,身口意的行為從此就會自覺地趣入白法,一切成聖成賢的根基由此奠定;以世界來說,人人深信因果,和平安定自然現前。

安士先生說:“人人都信因果,是大治之道也;人人不信因果,是大亂之道也。

”所以思惟業果不只是下士道的修法,實際上業果之理是佛教的大綱要,若能對此眾生信解,一切人天道、一切聲緣道、一切菩薩道的根基就能奠定了。

子二、引發一切善樂所有根本深忍信中分四:①思總業果②思別業果③思已正行進止之理④深信業果之總結 第二,引發一切善樂所有根本深忍信中分三:①思總業果;②思別業果;③思已正行進止之理。

前三個科判的次第之中,隱含著一個道理:前二“思總業果”和“思別業果”,是“正行進止”最根本的因。

如果未能數數如理思惟總的業果(包括業果的四條道理、別別的十業、十業果)和特別業果(八種異熟功德及八因三緣等),就很難發起後面的如理取捨。

我們斷惡行善的心往往很疲軟,意志力薄弱,不能在人事、環境中保持操守,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何在呢?如果不能找到病因,心不可能會轉變;相反,若能找到病因,在因上對治,自心決定會轉變。

那麼病因究竟何在呢?就是因為缺少由數數思惟所引起的勝解。

在沒有思惟總別業果之前,人都是處在一種愚癡的狀態中,體現為身心行為大膽放逸、盲目任性。

若能針對此因對治,在因上反覆如理思惟業果,引生不可奪的勝解,那麼,一切三門所作決定會被這個勝解所攝持,而不被任何邪師邪說所動搖,即使身處萬人造惡的環境之中,也能堅持原則,潔身自好。

所以,如理思惟之後,將令身心轉入謹慎取捨的穩固修行之中,從此知道畏懼業果、防護三門,而有一番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氣象。

丑一、思總業果分二:①正明思總之理②分別思惟 初中分二:①正明思總之理;②分別思惟。

寅一、正明思總之理分三:①略說②廣說③攝義 卯一、略說 今初,初中有四。

業果的道理分為四個部分。

①業決定:這三字的含義很重要,由此能引發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及方法論。

這個世界一切的人事物,包括天體的運行、草木的生長、個人的命運、社會的運行,是由誰決定呢?以佛法而言,唯一是由業決定,不是以上帝決定,不是由君主決定,不是由“我”決定,不是無因無緣眾生,這些都是愚昧的說法。

只有業是宇宙萬物的創造者:她像一位畫師,繪出天堂、地獄,繪出歡樂、痛苦,繪出刀山、火海,繪出日月、須彌,繪出欲界、色界、無色界,這一切無一不是業力所畫;她又像是一位舞蹈家,生命中每個細胞的顫動,每一心念的發起,每一次人類世界的活動,都是她的遊舞。

這就是業決定之理。

②業增長廣大:此理告訴我們,業在初造時,即使極其微小,但隨著業成熟所顯現的果報卻極為廣大,這是業力放大的規律。

遵循此理,古人教導我們“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③④未造業不會遇,已造業不失壞:這是從反面說明業無絲毫空耗,果無絲毫浪得。

已造之業不會失壞,未造之業不會得果。

這四條是總綱,一一展開便有無量差別相。

卯二、廣說分四:①業決定之理②業增長廣大之理③未造業不會遇④已造業不失壞 辰一、業決定之理分三:①諸苦樂唯由業所生②總結③於此生定解之功德 巳一、諸苦樂唯由業所生 業決定理者。

謂諸異生及諸聖者,隨有適悅行相樂受,下至生於有情地獄,由起涼風所發樂受,一切皆是從先造集善業所起。

從不善業發生安樂,無有是處。

所有逼迫行相苦受,下至羅漢相續之苦,一切皆是從先造集不善而起。

從諸善業發生諸苦,無有是處。

這一段,是從正反兩方面決定一切苦樂感受唯一是由業眾生。

就樂而言,一切樂受唯一是從先前所集的善業發起,下至地獄眾生由涼風吹拂所起的樂受,或者餓鬼獲得一口痰的樂受,上至聖者相續中的大樂,從小至大,從粗至細,從外境到身心,這一切樂受都是從善業生起的。

如果能找出以不善業發生安樂的反例,就可以說業相不決定,但即使以佛眼周遍觀察輪涅安樂,也絕不可能找到一則反例。

正如火的自性決定是燃燒,如果有火不燃燒而凝固,那麼名言中便不能決定火是定持燃燒之相,但這種反例並不存在。

同樣,善業決定是持能生安樂之相,一切安樂決定唯一是由善業所引生。

為何如此?法爾如是!正是因為有這種業的法性規律,我們才知不是以上帝等造物,而是宇宙本來就有令人敬畏的因果律,這是宇宙的大法則,又名天理。

再以苦來說,所有逼迫身心的苦受,比如:內在身心之苦,外在自然界的災難,從地獄有情的苦受,到阿羅漢相續中的苦受,這一切的苦受唯一是從先前造集不善業所發起的。

從善業發生痛苦決無是處,即使以佛眼觀察聖凡相續中的任何一種苦受,決定都是源自惡業。

如果有一種苦受是從善業眾生,則整個緣起律都要被推翻。

以上是業決定之理。

“決定”是一概周遍,沒有絲毫不定。

這個道理說到徹底,正是由於空性而緣起:一切法本體是空,若有半點實有,則不可能緣起,以萬法性空,所以是緣起,並且這種緣起精確得絲毫不爽。

下面引教證: 《寶鬘論》云:“諸苦從不善,如是諸惡趣,從善諸善趣,一切生安樂。

” 《寶鬘論》說:整個世界之中,身心器界的種種苦受均由不善業眾生,如是地獄、餓鬼、傍生等惡趣從何處而來呢?唯一是從不善業而來。

另一方面,從因的善業顯現出果的善趣,身心世界的一切安樂,無不是從善業眾生。

此教言說明,一切苦樂由業決定之相。

以人間而言,有那眾多窮苦疾病,有那眾多戰爭 災禍,是否上天有意作弄人呢?是否無故慘遭災禍呢?都不是,這些唯一是從不善業發生的。

《百業經》說:“世間業所生,以業繪苦樂,諸緣聚生業,以業受苦樂。

” 巳二、總結 故諸苦樂非無因生,亦非自性、自在天等不順因生,是為從總善不善業生總苦樂。

諸苦安樂種種差別,亦從二業種種差別,無少紊亂,各別而起。

此段總結兩條:第一,總的一切苦樂非無因生,不是非因生,唯一是從黑白業而生;第二,苦樂的種種差別,唯一是隨黑白業的種種差別,沒有絲毫紊亂而各別現起的。

前者是總說,後者是差別。

為什麼苦樂不是無因生呢?苦樂若是無因生,應成恒有恒無的過失。

以平等理觀察,比如:如果胃病是無因生,那就不必觀待因緣,即使引生胃病的因緣消失,仍應有胃病;或者不衰老是無因生,應成即使導致衰老的因緣積聚時,也仍然無衰老。

實際上,因為有情的苦樂是偶然性的緣故,所以苦樂並非無因生。

苦樂不是以自性眾生的理證: 因為數論外道所承許的自性是常法,而苦樂是無常法,以常法不可能眾生無常法。

如果以常法能眾生無常法,應成虛空之中能出生鮮花。

再看,是否以自在天或上帝支配有情界的苦樂呢?以大自在天派的觀點為例,他們認為痛苦等是由常法的大自在天所造,大自在天想讓人痛苦,人就會痛苦。

那麼,我們可以觀察:大自在天創生萬法時,是否需要觀待他緣?若需觀待他緣,則與大自在天隨欲自在的法相相違;若不需觀待他緣,而承許大自在天是萬法唯一的生因,則與世間現量相違。

因為:世間現見稻種、水、土、陽光等因緣聚合時,必定會出生稻芽,即使大自在天也無法遮止;如果其中有一種因緣不具,即便大自在天也無法令稻芽出生。

同樣,有情被殺時,唯一感受痛苦,大自在天也無法令其生起樂受;或者念佛求生西方,當淨業成熟時,大自在天也無法遮止極樂世界現前。

正是因為“並非因果以彼有則隨有,以彼無則隨無”,所以論中說“苦樂等非自在天等不順因所生”。

此外,還有萬法若是依大自在天或上帝等的意志而創生,則有大自在天等應成無常、不自在之法的過失等等。

因此,苦樂不是以自性、自在天等不隨順因所生。

這樣遮破無因生和非因生之後,便能決定:自己的苦樂唯一是以自己的黑白二業所引生,此外再無其他作者,不是以某個主宰或外物能將苦樂強加給我們,也不是無因無緣而能現前苦樂。

了知苦樂唯由黑白二業眾生之後,進而應認識:一切苦樂的差別,唯一是由黑白二業的差別所導致,並且精確得絲毫不爽。

首先,以總的六道而言,以引業的善惡差別,所感的總報也有苦樂之別。

比如:天人是以善業轉生天趣而感受樂報,地獄眾生是以惡業墮入地獄而感受無量痛苦。

其次,以同一道眾生來說,雖然引業相同,但以滿業的善惡差別,而須別別感受不同的苦樂。

比如:一般的餓鬼每日都被饑火逼惱,而有些大力惡鬼卻能享受天人般的妙欲。

至於人道,如中國這樣的泱泱大國,人口有十幾億之多,卻無法找到兩個命運完全相同的人。

人類紛繁複雜的苦樂萬象,唯一是由滿業的善惡差別所致。

再次,即便是同一個眾生,由於所造滿業的善惡繁雜,他的人生境遇也是有苦有樂。

比如:一個人以安忍業感召相貌莊嚴,又以布施業感受豐富的物質生活;但卻以殺生而感得多病短壽,又以邪婬業感召妻子紅杏出牆,婚姻生活痛苦不堪。

由此可見:善惡趣的總業報,分別決定是由善惡業所牽引;而別業報中,決定是以善業圓滿樂報,以惡業圓滿苦報。

總之,總、別業報的樂苦,別別是由善惡業所感,報應絲毫不爽。

如《百業經》說:“眾生諸苦樂,佛說由業生,諸業亦種種,造種種眾生,漂泊於輪迴,業網乃極大。

”眾生無量的痛苦與安樂,佛說唯一由業眾生,黑白二業也有無量種類,以種種不同業造就種種不同眾生,各有各的性格、相貌、苦樂、遭遇。

這張“業網”無處不在、無時不在,遍及一切情器世界。

所以,不但是有情本身,乃至有情所依的器世間也是如此:下至風輪,上到色究竟天的天宮,這一切差別相,都是由眾生業的差別所感。

如經云:“隨有情業力,應時出黑山,如地獄天宮,有劍林寶樹。

”隨有情各自業力,在因緣成熟時,就會現前黑山、地獄的劍葉林或天宮的寶樹。

《入中論》說:“有情世間器世間,種種差別由心立,經說眾生由業生,心已斷者業非有。

”《俱舍論》也說:“形形色色世間界,皆由眾生業所生。

”如果能信解以黑白二業決定苦樂,以業差別決定苦樂差別,再以這條道理觀照世界,便會發現萬法本是那麼井然有序,絲毫不亂,而貫穿其中的規律便是因果律,這就是宇宙定律。

以上業決定之理,實際上是一切佛法的基礎。

這條公理只有佛能說出,許多大科學家都在探尋所謂的宇宙方程式,但是他們都不能完成,原因是以有限的分別心無法觀照到萬法的規律。

為什麼說這條業果大定律唯有佛陀才能開演呢?因為這是一條普遍規律,它的適用範圍是:時間,從過去無始一直貫穿到未來無終;空間,遍及無量世界,小到基本粒子,大到無數天體。

它貫穿每一位有情的每一種顯現中,是這樣一種平等而周遍的規律。

世間任何科學家、哲學家、外道宗教家,出世間任何有學道聖人,都無法以自力現量決定。

由於它的自性周遍地涵蓋了宇宙時空的任何一法,所以這種決定相只有佛陀能現量照見。

我們凡夫不依佛語,僅以自己極為狹隘的心識怎麼可能了達呢? 世間凡夫眾生所認識的一切規律,實際上也不離業決定理。

比如:農民在他所能認識的一分上,也能肯定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但是如果不依佛語,凡夫以自力是不可能對一切法普遍決定的,不但不能決定,反而會將這條普遍成立的因果律分成兩分:只在有限的一分上承認有因果規律,而在此外的無量所知法上否認因果規律。

譬如:自然科學只承認色法這一分,但對最根本的心法卻茫然無知;或者順世派只承認現世從生到死的一段,不承認無始過去及無終未來,因此不可能承認三世因果;或者持二世論者認為下一世有天堂,此外一概不予承認,這也僅僅是在有限的範疇中認識一點而已。

試想:如果不能承認一切由業決定,而僅僅承認在色法上有一分緣起,否定心上有苦樂法則,或者只承認現世這一段,否定三世,以這種片面的認識,想把身心行為完全納入善的軌道,就會有很大障礙。

比如:一個人承認一死永滅,現世不論行善、造惡,都不會有來世果報,果真如此,那麼誰還願意約束自己而循規蹈矩呢?如果只認為色法上有規律,否定心法上有規律,又何必戰戰兢兢地克己復禮呢? 所以,沒有這條業決定之理,一切道德都會失去建立的依據;相反,若能信受一切由業決定,就能超出一切不信業果者的境界。

這種信解其實是一切白法的根本,對一個人的影響是無限深遠的,給人帶來的利益也是無量無邊的。

可以說,從對業果生起勝解信的那一刻開始,直至成佛,以這條堅定的信念,可以引導一切行為。

所以,對業果的修習根本不是小法。

若能信受業決定之理,自己的身心行為便不會愚昧,三門行為將會由此而發生極大的改變。

因為原先一切想法、做法、說法的所依,是一種不正確或不決定的知見(只承認一分或者根本不承認因果),三門都是緣著這種狀態而轉,所以作人行事的動機、方法很難不違因果。

因此,如果不能對業果生起定解,身心的種種惡行從根本上便沒有能遮止的方便,而以邪分別認為可以隨心所欲、不守規矩,或者認為可以不勞而獲、僥倖取巧,可以不負責任、不顧他人、社會及後世。

為什麼會這樣顛倒錯亂呢?從根子上說,就是由於對業果無知。

因為真能信受以業決定一切苦樂,則不需他人管制,自心會自覺地趣入一切善行之中。

對業果的勝解信,具有一種統攝的作用,它會在一切境界之中引導你、攝持你的行為。

如此一來,生生世世行為的大原則就可以建立起來,從此一切行為都會自覺隨順著因果的正道而取捨,不再隨順邪說,不再猶豫不定。

因此,業果正見是一切白法的根本。

巳三、於此生定解之功德 若於業果,或決定相,或無欺罔,獲定解者,是為一切內佛弟子所有正見,讚為一切白法根本。

如果經由學習業果,而對業果的決定相或者毫無欺誑之相獲得定解,則是一切內道佛弟子所擁有的正見。

此業果正見被讚歎為一切世間人天,出世間聲緣、菩薩等所有白法的根本。

相反,對業果的決定之相無知、邪知或疑惑,則是尚未生起一個佛弟子所應具有的基本正見。

此業果愚被呵斥為一切黑法的根本。

佛於經中明言:“不見後世,無惡不造。

” 辰二、業增長廣大之理分六:①總說②由公案引發定解③以勝解信成就殊勝之理④由知業與身心關係密切後,當勵力斷惡行善⑤以教證說明⑥攝義 巳一、總說 業增長廣大者。

謂雖從其微少善業,亦能感發極大樂果,雖從微少諸不善業,亦能感發極大苦果,故如內身因果增長,諸外因果無能等者。

“業增長廣大之理”也是決定的。

假使有業是微少,得果也同等微少,或者業是巨大,而得果卻微少,則可說業增長廣大之理並不決定,但實際上此理是周遍成立的。

我們可以觀察:任何一種蔬菜種子所生的果,是否與種子本身一樣大?倘若如此,誰還願意種菜呢?外在色法的因果增長程度尚且如此,何況有情內身的因果,其增長程度必定遠超前者。

因為一切法之中,心的力量最強,心起微善可造大福,心起微惡可召大禍。

思惟此理與修行密切相關。

如果對此理不生信解,便很難斷除微惡如捨毒蛇,攝集微善如取純金,而一旦引生信解,便會在因上謹慎地取捨。

我們往往認為在小的方面可以隨意一點,其實這種想法也是業果愚的表現。

《功德藏》中說:“無憂樹種如芥子,每年果實成熟時,一枝一增一由旬,善惡果增不可喻。

”好比無憂樹的種子,細如芥子,可是每年果子成熟時,它的樹枝可以增長到一由旬。

一個芥子有多大呢?假設有一釐米,結果增至一由旬,等於四十里或二萬米,一釐米變成二萬米,增長倍數是二百萬倍。

然而,有情內相續中善惡業的增長程度,以這個比喻還不能形容。

所以,論中“從微少業亦能感發極大果報”用了“極大”二字。

了知這條規律之後,便不應忽視微細善惡業的取捨。

此亦如《集法句》云:“雖造微少惡,他世大怖畏,當作大苦惱,猶如入腹毒。

雖造微少福,他世引大樂,亦作諸大義,如諸谷豐熟。

” 這又如《集法句經》所說:雖然所造只是微少的惡業,但在來世業力成熟時,那種果報的痛苦將會令人生起大怖畏,就像進入自己內臟的蛇毒,雖然最初只是一點,但發展起來卻足以毀滅一個人的性命。

另一方面,雖然所造只是微少的福德,但在來世將引起巨大的安樂,也能造就諸多大義,就像穀物成熟而豐收一樣。

歸納而言,稍作罪業便會引生大苦惱,稍作善業便會引生大安樂。

了知此理之後,在行為上即不應輕視、放逸,因為這是法爾道理,也是遍智佛陀在以三種觀察而清淨的教法之中所宣說的緣故。

巳二、由公案引發定解分二:①《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藥事》所出公案②《賢愚經》所出公案 從輕微業起廣大果,此復當由說宿因緣發定解者,如《阿笈摩》說,牧人喜歡及彼手杖所穿田蛙,五百水鵝、五百魚龜,五百餓鬼,五百田夫及五百牛,所有因緣,並《賢愚經》說,金天、金寶、牛護因緣,當從《阿笈摩》及《賢愚經》《百業經》等,求發定解。

對此處的方法,有人懷疑:道理只是簡單的一句,為何卻要參閱那眾多的公案呢?回答:如果閱讀思惟眾多公案與不閱讀思惟時的效果相同,那麼大可以不必參閱。

然而,若通過閱讀思惟能加深認識,就應依此法實行。

論中教導我們,應由過去因緣引發定解,就是教導我們以公案為樣本,心中按照公案,以總相的方式來作觀察。

這是引生定解的方法。

譬如:別人告知一個抽象的道理,你一時領會不了。

這是因為抽象之理本是事相中的道理,不離開具體事相,說者是觀察到量,才在心中形成固定的認識;但你未曾具體觀察,沒有具體地瞭解有關事相,所以對他所說的道理不能引起定解,缺少的就是現量和比量的具體觀察。

所謂公案的價值何在呢?價值在:以凡夫狹隘的心識無法徹見因與果的關係,也就無法憑自力得出有關業果的規律;然而,佛陀能現見所有前因後果的關係,並以他的現量所見為我們宣說,我們依照佛語便能眾生定解。

譬如:我們從未去過非洲,但是通過不斷觀看有關非洲的社會、風土人情、自然環境等方面的電視畫面,對非洲這片土地,必然會眾生許多確切的認識。

同理,借由世尊所開示的諸多因緣,我們便可以認識:某種黑業,它的果是何種痛苦;某種白業,它的果是何種安樂;某種輕微的業,它的果是何等廣大。

通過這樣不斷比量觀察,來建立業與果的關係。

當觀察到量時,決定會引生定解,這時便能從大量事相之中得出結論,心中決定一切法的確是由自業所決定、業的自性確實是增長廣大的。

定解一旦生起,新的世界觀、人生觀便會發生,行為也將隨之而改變。

所以,並非可以不依佛語,決定是應依佛語才會生起定解。

下面先按《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藥事》宣說前面四個因緣: 午一、《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藥事》所出公案分四:①牧人歡喜及其手杖所穿田蛙之因緣②五百水鵝、五百魚龜之因緣③五百餓鬼之因緣④五百農夫與五百牛之因緣 未一、牧人歡喜及其手杖所穿田蛙之因緣 往昔,有一位名叫歡喜的牧人,在離佛不遠處,聽見佛陀在說法,他就倚杖站立,聽佛說法。

這時,有一隻青蛙也在河邊,牧人的手杖正好拄在青蛙背上,皮肉穿洞。

雖然遭受此痛,但青蛙很有善心,它想:我如果出聲,必定會使牧人的心散亂,障礙他聽法。

所以,它就一直忍受著疼痛,而且對世尊發起了清淨的信心,死後生在四天王天的天宮之中。

牧人聽法之後,將手杖拋於一邊,來到世尊面前,頂禮佛後祈求世尊開許他出家,受近圓戒成為比丘,修習清淨梵行,奉事世尊。

世尊讓他將牛群交付主人,處理好之後再來。

牧人禮佛後便離開了。

他一路大聲說:“我有大怖畏。

”就這樣走得很快。

和歡喜一起牧牛一百位同伴,見他心懷畏懼,便關切地問:“仁者,你有何怖畏?”他回答:“生怖、老怖、病怖、死怖。

”牧牛人聽後,也隨他一起走。

其他牧牛人、牧羊人以及路上遇到的割草人、砍柴人,都一起隨著他走。

凡是對面來人問他:“你究竟有何怖畏?”他就一直回答:“我怖畏生老病死。

”這些人聽了,都追隨他到所住的聚落中去。

聚落中的人們,遠遠看見一大群人,不知是何來頭,於是心生恐怖,有些逃走,有些把財物藏匿起來,有些穿上鎧甲準備應戰。

其中有些性情兇猛的人,直接衝出聚落,質問他們有何企圖。

牧人歡喜說:“我有大怖畏。

”再問有什麼怖畏,他又回答:“我現在擔心畏懼生老病死。

”這時全聚落的人心才平靜下來。

牧人歡喜把牛群交給主人之後,和五百人同來佛前,再次祈請世尊,開許他們出家受戒,淨修梵行,奉事世尊。

佛陀說:“歡喜,你和五百同伴,我開許你們在佛的善說法律之中出家,並受持近圓戒成為比丘,修持梵行。

”他們出家之後勤修善法,最後都獲得解脫。

再說,一般轉生天界時,天人會生起三個念頭:我是在何處死去?現在轉生何處?這是以何種業緣所致?此時青蛙生天之後,見到自己是因為對佛發了清淨心,才得以解脫蛙身而生到四天王天,於是心想:“如果我只顧享受天人安樂而不去見佛,那就太沒有報恩孝敬之心了,我應當先去拜見世尊。

” 青蛙天人以天人的裝飾莊嚴身體和頭部之後,就在當天的中夜來到佛前。

一時弶伽河的岸邊,光明照耀,天人以天花散於如來身上,頂禮佛後,坐在對面聽佛說法。

當時世尊觀知天子的根性、隨眠、意樂差別,就為他說法,使他開悟四聖諦,當即證得預流果。

天子從心底生起大歡喜,禮佛後返回天上。

當晚,比丘們見到一片光亮,心懷疑惑,便在早晨稟白世尊說:“昨天夜晚,是梵天、帝釋諸天、四大天王來見世尊嗎?”佛說:“他們沒有來,只是青蛙天人來了。

那是牧人歡喜聽我說法時,有隻青蛙被他的手杖穿破皮肉,它因為害怕出聲驚擾牧人聽法,並且對我發了清淨心,所以就一直忍住疼痛,命終後生到四天王宮。

昨晚是他來了,我對他說法,他聽完後便返回天宮。

” 當時,比丘們心存疑惑,便請問世尊:“牧人歡喜和五百人,前世是造了何種業,以致今生成為牧人,而且在佛教中出家斷惑,證得阿羅漢果。

青蛙天子又是前世造了何種業而轉為蛙身,後來又證得四諦。

請世尊為我們解說。

” 佛說:“他們都是自己造業,自己受報。

那是過去賢劫人壽二萬歲時,有迦攝波如來出世,住在波羅痆斯仙人墮處施鹿林中。

牧人歡喜當時在古佛的教法中出家,通達三藏,成為一名大法師。

他善知軌範,又能持念諷誦,座下常有五百弟子隨他學習、聽取他的教誡。

而且大眾之中有諍論時,這位比丘能夠善巧地使人和解,平息諍論。

當時,有兩位比丘心懷我慢,不肯去他那裡起居問訊。

有一次,這兩位比丘和大眾鬥諍,因此才前來拜見大法師,頂禮之後陳白說:‘尊者,有一樁諍論,請您平息。

’大法師心想:‘我若平息諍論,他們便不會再來。

不如暫且退給僧伽,也不違法。

’考慮之後,他說:‘我現在不知長者們諍論的事,你們去僧伽那裡,事情可以獲得解決。

’ 大法師因為僧眾之事,出門到聚落去。

這兩位比丘到了僧伽那裡,僧眾便把這件諍論平息下來。

三藏比丘處理完僧事,回來後問弟子:‘那兩位比丘有沒有再來求我?’弟子們說:‘僧伽已經平息了諍論。

’並將事情的經過具體敘述了一遍。

三藏比丘聽後生起瞋心,發粗惡語說:‘僧伽(這些比丘曾是牧牛人,才出家不久)這樣處理事情,簡直就像牧牛人的方法!’五百弟子聽了之後,也隨聲附和說:‘確實如您所說,僧伽斷事和放牛人的方法一樣。

’ 當時的三藏比丘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的牧人歡喜,當時他的五百個弟子,就是今天五百牧人。

因為過去對迦攝波如來的聲聞弟子眾口出粗語,使得他們在五百世中常作牧牛人。

又因為他們曾在佛教中熏修蘊界處、緣起、處非處的善根,所以牧人歡喜和五百牧人如今才能在我的教法中出家斷惑,證得阿羅漢果。

當時,青蛙天子也在迦攝波如來的教法中出家,他平時常修習禪定。

有一次,他遊行人間,來到一個聚落,住在寺院中。

初夜時,他照常端坐攝心,準備入定,這時持誦比丘們都在念誦,聽到念誦的聲音,他的心不能安定(因為聲音能障禪定),就想:‘今天改在中夜再入定吧!’到了中夜要入定時,持經比丘又在念誦,他又想:‘後夜再入定吧!’後夜他正端坐欲入禪定時,比丘們卻變成高聲諷誦。

由於他沒有離欲,心有瞋毒,這一次就心生瞋恚,口裡說:‘這些迦攝波教法中的比丘,從早到晚發出蛙叫聲。

’ 當時習定的比丘,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的青蛙天子。

他對迦攝波如來的聲聞弟子口出惡語,以此惡業所感,五百世中墮為蛙身。

後來,又因為對我發了清淨心,所以才解脫蛙身而轉生在四天王天。

由於他曾在迦攝波如來的教法中修諸梵行,所以今天得以現見真理。

我常常說,黑業黑報、白業白報、雜業雜報,因此你們應當捨棄黑業、雜業,修習白業。

” 學習這則公案,主要是觀察因與果的關係。

三藏比丘的業,是以惡口譏諷僧伽處理事情笨如牧牛之法,果報是五百世中作牧牛人。

青蛙天子的業,是惡罵比丘發出青蛙的叫聲,果報是五百世中墮為蛙身。

二者都是以輕微黑業感得廣大苦果。

所以,一句惡語須以五百世受苦來償還,可見業是極為增長廣大的。

未二、五百水鵝、五百魚龜之因緣 往昔,世尊將渡弶伽河時,河裡有五百隻鵝、五百條魚和五百烏龜,恭敬右繞世尊。

當時世尊為它們宣說了三句妙法,世尊說:“賢首,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滅。

你們應當發清淨心,厭離傍生之身。

”鵝、龜、魚聽後都想:“我們希求聽聞如來的三句微妙法味,不應再作其他食物想。

”於是斷食不吃。

傍生不進食,饑火很快便竄上來,它們因此命終,生在四天王天。

一般剛轉生天界時,天人會生起三種念頭:我在何處死亡?現在生於何處?是由何業而轉生?這些傍生生天之後,見到自己是因為在世尊處聽聞了三句法要,才得以脫離傍生道而生在四天王宮,於是便來到佛前,以天花散於佛身。

世尊觀察他們的根性、隨眠、意樂之後,為說四諦妙法。

他們聞法之後,都證得了預流果,禮佛後便返回天宮。

當時,比丘們都心懷疑惑,便請問世尊:“這些鵝、魚、烏龜,以前因為造了何業而墮為傍生?又因何業而轉生天上、現見真諦?”世尊告訴他們:“它們是過去自己造業,現在自己受報。

你們諦聽,往昔賢劫人壽兩萬歲的時代,有佛出世,佛號迦攝波如來,住在波羅痆斯施鹿林中仙人墮處。

當時這些鵝、魚、烏龜在佛的教法中出家,由於毀犯了一些雜小學處而墮在傍生道中。

後來,又因為對我生起了清淨心而轉生天上。

他們原先曾在古佛的教法中修習梵行,因此今日得以聽我說法,見真諦理。

” 未三、五百餓鬼之因緣 世尊渡過弶伽河之後,來了五百個餓鬼,全身饑瘦黝黑,如同燒焦的柱子,頭髮蓬亂,腹部大如太山,咽喉細似針尖,全身沒有一處不在燃燒。

他們合掌恭敬地對世尊說:“大德,我們前世因為造了何種惡業,以致今生淪落到這種地步,連漿水之名都不曾聽聞,更不必說獲得飲食了!” 世尊遙望大河,告訴大目犍連:“你去讓餓鬼們飽飲一頓。

”目犍連按佛吩咐,準備讓餓鬼們飽飲一頓,但是餓鬼的咽喉細如針尖,漿水無法進入餓鬼的咽喉。

佛陀便以神力打開餓鬼的咽喉,大目犍連再為他們施水。

由於餓鬼們一直被饑渴所逼惱,欲望極大,結果腹部都脹裂了。

他們對佛發了清淨心,所以命終之後生於天上,乃至證得果位。

比丘們又有疑惑,便請問世尊:“這些餓鬼往昔因為造了何種業而轉生此處?又因何業而得以轉生天界、現見真諦?”佛說:“他們都是過去自己造業,今天自己受報。

你們諦聽,那是往昔迦攝波如來的時代,佛和聲聞眾四處乞告。

後來,迦攝波如來的教化事業日益廣大,乞告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某時,有五百位居士因為有事而在一戶人家裡集會。

當時,許多乞告比丘來到這戶人家乞討,這五百人就心懷瞋恚,發粗惡語說:“這些迦攝波的沙門弟子,常常乞求,行如餓鬼。

” 佛對比丘們說:“你們認為如何?往昔五百居士,就是現在的五百餓鬼。

他們過去譏說迦攝波如來的聲聞眾像餓鬼,以此業力,五百世中都是感受餓鬼的果報,直到現在仍受餓鬼身。

但由於他們命終之前對我發起了清淨心,所以轉生天上。

又因為他們曾在迦攝波如來的教法中修習梵行,所以今生得見真諦而證果。

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我常說黑白雜業及其果報。

” 這則公案中的業因果,從因上來看,只是惡罵如來的聲聞眾為“餓鬼”,果報卻是五百世中感受餓鬼之苦。

如果以五千年計算餓鬼壽命,五百世是二百五十萬年,短暫一分鐘的惡口,竟導致二百五十萬年飽受饑餓的漫長劇苦。

這種內在因果的增長程度,的確以無憂樹枝的增長也無法描述。

未四、五百農夫與五百牛之因緣 有一次,佛陀在路上遇見五百農夫耕種。

由於長年在泥水當中勞作,農夫們穿的是粗麻衣,一個個皮膚粗糙、手腳破裂。

耕地的牛犢脖子上的皮膚被磨破,膿血直往下滴墜,累得氣喘吁吁。

農夫們遠遠看見世尊具足三十二種大丈夫相、八十種好,光明赫奕,勝過千日。

世尊行走時的威儀極為特殊,猶如妙寶山一般,佛身為眾多的妙相所嚴飾。

這些農夫見到佛,心中都生起清淨的信心,勝過十二年的禪悅。

由於他們過去生中曾經種過善根,如今才能見到佛陀。

佛走到他們近前,為了調伏這些農夫,便走到比丘眾中就座。

農夫們見佛已坐下,便都來到佛前頂禮佛足,然後退坐一面。

佛陀觀察他們的根性、隨眠、意樂,為說四聖諦法。

他們聽法之後都證得預流果,而且從座中起身,合掌祈求世尊開許他們出家受近圓戒、淨修梵行、奉事世尊。

世尊對他們作了開許。

後來,他們都斷惑證得阿羅漢果。

再說那些耕牛被剪斷挽繩之後,也都來到佛前,繞佛之後站立一邊。

佛為它們說了三句妙法: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滅。

耕牛聞法之後,命終生天,又下來見佛。

佛開示四諦之後,他們都現見真諦而返回天宮。

當時,比丘們請問世尊:“五百農夫過去造了何業,導致今生成為農夫,又在世尊的教法之中出家斷惑,證得阿羅漢果?那些耕牛過去造何行業而轉生為牛,後來又以何業而遇佛、生天、現見真諦?” 佛說:“他們都是自己造業,自己受果。

你們諦聽,那是往昔賢劫人壽兩萬歲時,有迦攝波如來出世,住在波羅痆斯施鹿林中仙人墮處。

這些農夫當時在佛的教法中出家,但是他們整日聊天戲論,身心懈怠懶惰而不精勤策勵,既不讀誦也不作意,空受信施。

比丘們,五百比丘不是別人,正是今天你們所見的五百農夫。

因為他們過去出家而不讀誦作意、懈怠懶惰,空受信施,以此惡業,在五百世中成為農夫,勤苦勞作以加倍償還施主。

又因為他們曾在迦攝波如來的教法中出家,覺悟梵行,所以現在在我的教法中出家斷惑,證得阿羅漢果。

那些耕牛當時也在彼佛的教法中出家,由於毀壞一些雜小學處而墮入牛中。

因為它們對我發起了清淨心,故能轉生天上。

又因往昔修習梵行,今天得見真諦。

所以我常說,黑業黑報,白業白報,雜業雜報,你們應當捨棄黑業、雜業,修習白業。

” 這段公案之中,五百農夫所造的業,是出家而不讀誦作意,整日閒聊、懈怠懶惰,虛受信施。

如果日食一斤,三十年所食就是一萬斤,但這不是白白享受的,須五百世中日夜耕種來償還。

假設一年收兩千斤稻子,一世耕種三十年,五百世所收稻子是三千萬斤,業債翻了三千倍。

再看耕牛的前世,雖然只是毀壞微小學處,後來卻墮為牛身,受盡辛苦。

所以,不要認為隨便造一點惡業無關緊要,這是一種愚癡的想法。

違背因果而行,最終只會一敗塗地。

午二、《賢愚經》所出公案分三:①寶天因緣②象護因緣③金天因緣 未一、寶天因緣 一時,佛陀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當時有位長者生了一個男孩。

孩子出生之時,天降七寶雨,七寶堆滿了院屋。

長者請來相士為孩子看相,相士看後對長者說:“這孩子的相很奇特。

”長者聽後心生歡喜,對相士說:“請為我兒取個名字。

” 相士問:“孩子誕生時有什麼瑞相?” 長者說:“孩子出生時,天降七寶雨,所下的都是寶貝。

” 相士說:“孩子既有此福,那就取名為寶天吧。

” 寶天漸漸長大,而且精通各種世間技藝。

他聽說佛的聖德世上無雙,所以心中渴望見佛,隨佛出家。

於是,他辭別父母來到佛前,禮佛後對佛說:“唯願世尊開許我出家。

” 佛便開許說:“善來比丘,鬚髮自落,法衣在身。

”再為說法後,他便證得阿羅漢果。

阿難問佛:“世尊,不知寶天比丘過去修了何種福德,感召出生之時天降七寶之雨,而且衣食自然,不缺吃穿。

” 佛告阿難:“過去有位毗婆尸佛出現在世間,度化了不可計數的眾生。

某時僧眾到村落去遊行,當地的居士們共同迎請僧眾,廣作供養。

有一窮人,雖然心裡歡喜供僧,但是家中沒有財寶等供物,於是他就取來一把形狀很像珍珠的白色石頭,拋散在空中供養僧眾,並發了大誓願。

當時供養白石的窮人,就是今天的寶天比丘。

由於過去他以信心和恭敬心,供養僧眾形如珍珠的白石,所以九十一劫以來感受無量福報,財寶很多,衣食也是自然而來,從未缺乏。

而且,因為他當時具足信心和恭敬心,所以今天值遇我出世而證得阿羅漢果。

” 窮人在幾分鐘當中以白石供養僧眾,雖然是很微小的善業,但以這把分文不值的石頭,竟換來九十一劫之中的無量福報,長時受用不缺,衣食自在,而且最後出家證得聖果。

依靠佛語,我們了知微少的善業也具有極為廣大的果報,為什麼不努力行善呢? 未二、象護因緣 一時,佛住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當時,摩伽陀國中有一位長者,生了一個男孩,相貌具足,非常討人喜愛。

當他出生之日,庫倉中自然出生了一頭金象,父母很歡喜,請來相師為孩子取名。

相師們見到孩子的福德,就問他的父母:“孩子出生時有何瑞相?”父母說:“有一頭金象伴隨孩子出生。

”因為這個瑞相,便為孩子取名為象護。

象護漸漸長大,稀奇的是,象也漸漸長大。

象護能走路時,象也會走路,而且出入都是形影不離。

如果象護不想使用大象,大象就安靜地住在家中,而且大象的大小便全是金子。

象護常常與五百長者子一起遊戲,孩子們相互談論家裡稀奇的事。

有的說:“我家的房屋、床榻、桌椅全是七寶做成的。

”有的說:“我家的房屋、園林也是眾寶合成的。

”有些說:“我家的庫倉充滿了妙寶。

”有許多諸如此類的說法。

這時象護就說:“我誕生之時,家中自然出生了一頭金象,等我長大能走路時,象也如此,它和我從無違逆。

我常常騎著它四處遊觀,快慢很隨我意,而且它的大小便都是金子。

” 當時的王子阿闍世也在這群小孩當中,聽到象護所說,他心生邪念:假如我作國王,這頭金象一定要屬於我。

他當上國王時,果然叫象護帶著金象一起入宮。

當時,象護的父親對他說:“阿闍世王是個兇暴無道的暴君,他貪心很大而且慳吝,你想想,對父親他都那樣地虐待,何況對其他人呢?他今天叫你,恐怕是要奪走你的金象。

” 象護說:“不必擔心,我的金象無人能奪走。

” 父子倆騎著金象,一起去見阿闍世王。

到了王宮門口,門人進去通報,阿闍世王命令他們乘象進宮。

象護父子乘著金象進入宮內,下象跪拜之後,又向國王問訊請安。

國王很高興,叫他們就座之後,命人端上飲食,就這樣粗略地說了幾句。

不久,象護父子即將告辭離去時,阿闍世王說:“象護,你走吧,象就留在這裡。

”象護也沒有傷心,他很高興地留下金象,徒步走出王宮。

沒過多久,金象忽然隱身地中,又從地下踴出門外,象護仍然騎著金象回家去了。

但是沒過多久,他又想:阿闍世王是個無道暴君,他的刑罰根本不講道理,我可能會因為這頭象而被他殘害。

現在佛在世間饒益眾生,我不如出家去修梵行。

於是,他向父母請求出家,父母同意之後,他就騎象來到祇洹精舍,頂禮世尊之後,表白心願。

佛開許他說:“善來比丘,鬚髮自落,法衣在身,成為沙門。

”佛為他開示四諦法,他當即證得阿羅漢果。

每次,他和比丘們在林間樹下思惟修道時,金象也是與他形影不離,於是成為一大新聞。

舍衛國人聽說象護有一頭金象,都好奇地前來觀看,結果弄得吵鬧不堪,妨礙比丘們行道。

比丘們便將此事反映給佛陀。

佛告訴象護:“這頭金象使得人心憒鬧,你趕緊將它驅走吧。

” 象護說:“我早就想讓它走,但它始終不肯走。

” 佛告訴他:“你可以說:‘我生死已盡,不需要你了’,這樣連說三次,它就會自然消失。

” 象護如是而說,金象便隱入地中。

當時,比丘們覺得此事稀奇,就請問世尊:“象護比丘過去修過何種福德,在何種福田中種植善根,所以獲得這樣巨大的果報?” 佛說:“眾生在三寶福田中種植微少善根,就能獲得無量無邊的果報。

那是在過去迦葉佛的時代,當時人壽兩萬歲,佛教化完畢後趣入涅槃。

佛的靈骨分佈各地,人們建造了許多塔廟供奉這些靈骨。

當時有一座塔,塔中供奉著菩薩從兜率天乘象入母胎的塑像,象身已有些剝落、破損。

有一人右繞佛塔時,看見象身破損,他心想:菩薩所乘之象現在損壞了,這不好,我應當把它修補好。

於是取泥修補象身,又用雌黃塗上色彩。

修復之後,他心中發願:以此功德願我將來常常尊貴,財富受用不缺。

因此,他命終之後,轉生天上,天壽窮盡,又下生人間,常常都是受生在尊貴富樂的家庭,相貌也很端正,超出常人,更稀奇的是,恒時都有金象隨時侍衛著他。

當時修補象身的人,就是今天的象護。

因為他修補象身,從此天上人間受用自然,而且他以恭敬心供奉三寶,所以今天能值遇我而受我教化,心垢消盡,很快即證得阿羅漢果。

” 象護前世只是在幾小時中,對泥塑的菩薩坐騎象身做了一些修補與發願,以此換來的果報卻極為廣大——多生多世出身尊貴,生活富裕安樂,相貌莊嚴,並有金象恒時侍衛。

由此可見,內業的增長遠遠超過外種的增長。

了知此理之後,誰不願在心田之中播下善業種子呢? 未三、金天因緣 金天夫婦前世因為特別貧困,只能供養僧眾一瓶淨水、一枚金錢和一面明鏡,合計不到十元錢,果報卻是九十一劫以來生生世世相貌端正,身體金色,妙好無比,而且因為當時具有信心和恭敬的緣故,最後獲得聖者果位,了脫生死。

通過以上公案,如果能對“業增長廣大之理”眾生定解,誰不樂意行善呢?發現有這樣一條規律後,最愚笨的人也會發願:盡未來際行持善法!因為善的回報太大了。

這些思想和行動上的轉變,都源自對業果的勝解。

巳三、以勝解信成就殊勝之理 此處,宗大師引用《海龍王請問經》的教證。

我們首先解釋論文,再看根本意義是什麼。

復次,尸羅、軌則、淨命、正見四中,後未虧損,前三未能圓滿清淨,少虧損者,說生龍中。

在尸羅、軌則、淨命、正見這四者之中,後者正見尚未虧損、前三者未能圓滿清淨而稍有虧損的人,經中說將會轉生龍中。

“尸羅”:未被殺盜婬妄等自性罪染汙的戒律。

“軌則”:對行走等威儀路、穿著法衣等所作事以及讀誦等善品加行處,成就軌則,對此等應當如是行,就依此而行。

由於這樣行持,隨順世間而不被世間譏毀,隨順毗奈耶而不被善士呵責。

“淨命”:未被五種邪命染汙的正命。

“正見”:相信輪涅因果等的正見,而非持無輪迴、無涅槃、無因果的無因生或非因生等邪見。

《海龍王請問經》云:“世尊!我於劫初,住大海內,時有拘留孫如來出現世間,爾時大海之中,諸龍、龍子、龍女悉皆減少,我亦減少眷屬。

世尊現大海中,諸龍、龍子、龍女,悉皆如是無有限量,不能得知數量邊際。

世尊!有何因緣而乃如此?” 經中,海龍王向世尊提問說:“劫初時,我也曾經住在大海之中,那時拘留孫如來出現在世間,大海中諸龍、龍子、龍女的數量都在減少,我也減少了許多眷屬。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大海中的諸龍、龍子、龍女,都是數目無量,多得測不到邊際。

世尊,為什麼劫初和現在有這樣大的反差呢?” 以下世尊解釋這種情況的緣由。

“世尊告曰:‘龍王!若於善說法毗奈耶而出家已,未能清淨圓滿尸羅,虧損軌則,虧損淨命,虧損尸羅,未能圓滿,然見正直,此等不生有情地獄,死沒已後,當生龍中。

’” “世尊說:‘龍王,假如有人在佛的教法中出家,而不能清淨圓滿尸羅,對於軌則、淨命、尸羅有所虧損,不能圓滿,但是見很正直,沒有虧損,這些出家人將來就不會轉生有情地獄,而是死後生於龍族。

’” 下面是講古佛教法之中,墮為龍身的在家出家四眾弟子的數量,以及從龍趣死後將會轉生人天,畢竟獲得涅槃。

此復說於拘留孫大師教法之中,在家出家有九十八俱胝;金仙大師教法之中,有六十四俱胝;迦葉大師教法之中,有八十俱胝;吾等大師教法之中,有九十九俱胝。

由其虧損軌則、淨命、尸羅增上,於龍趣中已生當生。

吾等大師般涅槃後,諸行惡行毀犯尸羅四眾弟子亦生龍中。

然亦宣說彼等加行雖不清淨,由於聖教尚未退失深忍意樂增上力故,從龍死歿當生人天。

除諸趣入於大乘者,一切悉當於此賢劫諸佛教中,而般涅槃。

這段大義有二:①由於虧損軌則、淨命、尸羅而墮落為龍;②由於正見未失壞,故能重新轉生人天,並且畢竟以此而般涅槃。

有人想:這些四眾弟子行為不清淨、毀犯戒律,應當墮入地獄,為什麼還能受生龍中,並且從龍趣死後獲得人天之身呢? 回答:尸羅、軌則、淨命、正見四者之中,以正見最為根本。

這些四眾弟子之所以不墮地獄而轉生為龍,並且能夠重得善趣、趣入涅槃,原因就是對聖教的勝解信沒有退失。

雖然行為上有許多染汙,但因為他們沒有退失對聖教的勝解信,心裡不會想:業因果都是邪說,我不再信佛教,我不再皈依佛教。

所以能夠不墮地獄而轉生龍中。

作為凡夫,行持要像聖者那樣清淨無暇,的確很困難,但只要對聖教,特別是對業果決定之相,心無懷疑,以這種勝解信之力,便能不轉生地獄,而且從龍中死後,一定會轉生人天。

除了某些趣入大乘的有情另當別論之外,這些人將來都會在賢劫諸佛的教法之中獲得涅槃。

由此可以體會見的重要:見如果不壞,一定會獲得人天身,而且畢竟能獲得涅槃,所以這個正見如同命根。

人最怕的,就是喪失正見。

比如:一個人雖然在外相上做得很好,但他心中卻認為聖教是邪說、無有因果,這就很可怕。

雖然以世間標準來看,他是政壇領袖、文藝天才或成功人士,但如果心中不信業果,以此邪見力,乃至邪見未消除之間,他是不可能趣入善趣的。

這樣正反一對比,我們就能明白:一切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心中對聖教的正見。

我們的行為之所以出現那眾多錯亂、染汙,一日之中不知不覺造集那眾多黑業,根子就是無明,也就是對業果不認識、很糊塗。

一切行為的根源是自心,如果自心對業果正見不能決定,身口意的行為便很難從根本上扭轉;相反,若能再再思惟業果,對業果的認識能日漸清晰、決定,隨之而來的,必定是行為的轉變。

巳四、由知業與身心關係密切後,當勵力斷惡行善 是故微細黑白諸業,如影隨形,皆能發生廣大苦樂。

當生堅固決定解已,雖微善業,應勵力修,微少惡罪,應勵力斷。

我們可以做一次民意調查,選項只有兩項:第一,是物質享受、地位、榮譽、愛情等,與人生關係最為密切,因為能否獲得這些,會極大地影響自身的安樂與痛苦。

第二,是黑白二業與人生關係最為密切,因微細黑白二業將會造成極為廣大的苦樂。

如果人們普遍選擇第一項,就可以斷定人們的行為取向,一定是對這些法非常用心、努力地追求,而對業的取捨漠不關心。

對現代人來說,由於缺少對業果的深刻思惟,導致人們內心和行為,大多是按第一種方式轉動。

由此也可以看到見解與行為的密切關係,所以論中教導我們:對微細業能生廣大苦樂的道理,先要不斷思惟,待生起堅固定解之後,再轉入勵力修善斷惡當中。

方法是先轉變見解,再轉變行為,對此應有悟性。

實際上,黑白業不是與我們無關,而是關係密切,從未分離過,就像身體無論到何處,影子就跟隨到何處,同樣,我們的心在哪裡,業就在那裡。

而且,業不是一成不變的,從造業的第一刻開始,它便在相續中如滾雪球一般地展轉增長。

等到業成熟而爆發時,已是無可遮止,會顯現極為廣大的苦樂。

業本來是這樣和自己的前途息息相關,而我們卻總是大大咧咧、滿不在乎,這是很嚴重的無明病。

那麼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應當對黑白諸業能生廣大苦樂的道理,儘快生起定解。

有了定解之後,對微小善業也要盡力圓滿,對微小罪業也要努力斷除,只有這樣做,才有獲得善趣的希望。

以前,自己對小罪也許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對小善也很不重視,但這並不說明自己的見解行持很高,反而是一種業果愚的表現。

現在認識上發生轉變之後,應該把這些惡相改掉。

既已學佛,就要效仿諸佛菩薩祖師大德的行為,不能放縱。

我們舉幾則大德的公案來說明: 在漢地叢林的庫房門上,常會貼有一副對聯:“楊歧燈盞明千古,寶壽生薑辣萬年”,其中有兩段謹慎因果的千古佳話。

當年,楊歧方會禪師在石霜圓會下作監院。

到了夜間看經書時,禪師自己買油,不敢私自取用常住的油。

寶壽,是洞山自寶禪師的別號,禪師也是在五祖戒會下作監院。

一次,五祖戒得了寒病,需用生薑和紅糖熬膏,以備常時服用。

侍者到庫房求這兩件藥,監院說:“常住公物怎麼可以私用?拿錢來買。

”戒禪師就叫侍者拿錢去買,而且覺得和這個人很投合。

後來洞山住持缺人,有人請戒禪師推薦一人,戒禪師說:“賣生薑漢可以。

” 民國印光大師初出家時,見到這副對聯和沙彌戒中所說盜用常住財物的果報,心中非常恐懼。

以後,他擔任庫頭整理甜食時,即便手上粘到糖的氣味,也不敢以舌舔食,只是用紙揩拭而已。

弘一大師是位大書法家,向他求墨寶的人很多。

一次,一位弟子寄給他一卷宣紙,請他寫字。

他寫完後,不知如何處理剩餘的宣紙,但還是謹慎地寫信詢問,可見大師行持的謹嚴。

以上都是了知微惡能生大苦之後謹慎防護的典範,希望道友們依此行持。

巳五、以教證說明 如《集法句》云:“如鳥在虛空,其影隨俱行,作妙行惡行,隨彼眾生轉。

” 這一頌告訴我們:善惡業不是與自己無關,而是具有最切身的關係,就像鳥在空中飛翔,鳥影始終隨著鳥兒一起飛行。

同樣,做了善行或惡行,這個業不會空耗,它始終是隨著我們一起轉的。

“如諸少路糧,入路苦惱行,如是無善業,有情往惡趣。

如多有路糧,入路安樂行,如是作善業,有情往善趣。

” 這兩頌是以比喻顯示有無善業的兩種去向。

人生只有善惡兩條路,沒有中間路線,無善業的下場,一定是在惡趣中受苦,作善業必然趣向善趣,這是以法性力決定的。

所以,人不能活在幻想當中,只有日日努力行善才不會落空。

了達這一點,就會在心中決定:人生除了行善之外,沒有第二條正道。

譬如:坐自駕車旅遊,如果資金雄厚,一路都會很舒適方便。

車在半路上拋錨了,只要打個手機,保修公司馬上就來,而且可以住高級賓館,享受美味佳肴,沒有半點苦惱。

為什麼能這樣?就是因為有資金。

假如資金缺乏,就很苦惱,簡直寸步難行。

同理,如果從現在開始努力行善,便是積累資糧,等到資糧深厚時,就能顯現善趣安樂。

所以,勵力行善比賺錢更重要。

又云:“雖有極少惡,勿輕念無損,如集諸水滴,漸當滿大器。

” 《集法句經》又說:“即使只有很小的惡,也不應輕視,認為它沒有損害。

就像水滴雖小,但是逐漸積累起來,將會充滿大的容器。

” 又云:“莫思作輕惡,不隨自後來,如落諸水滴,能充滿大器。

如是集少惡,愚夫當極滿。

” 經中又說:“不要想:只是做一點小惡,以後不會在我的身心上造成影響吧!譬如水滴滴滴落下,逐漸就能充滿大的水瓶。

同樣,通過積累點滴的惡行,愚夫的相續中,惡業將會極為充滿。

” 譬如:衛生間的水龍頭漏水,我們不能認為問題小,不必處理。

如果不及時關閉,拖延一夜之後,家中就會變成大水缸。

同樣,雖然剛開始只是造一點小惡,但小惡集多了,相續之中將會變成惡業充滿的狀態,到那時就無藥可救了。

譬如:某個大公司的財會人員,開始認為拿一支筆不要緊,後來覺得拿十元、百元也無人知道,最後發展到,幾十萬、幾百萬都可以劃到自己的腰包裡,而且內心也變得沒有任何羞恥感。

所以惡如毒素,不能任其發展。

一個人造惡次數多了,由於串習力的緣故,便會不由自主地隨著惡習而轉。

“莫思作少善,不隨自後來,如落諸水滴,能充滿大瓶。

由略集諸善,堅勇極充滿。

” “不要想:只是做一點小善,以後不會在我的身心上造成影響吧!譬如水滴滴滴落下,逐漸就能充滿大的水瓶。

通過積累點滴的善行,菩薩的相續中,善業將會極為充滿。

”“堅勇”是菩薩的異名,體現出行善堅固勇悍的品格。

現在很多媒體宣傳某人腦子一動,投機而暴富了,某人炒股票,一夜之間成為千萬富翁、億萬富翁,諸如此類,給人造成一種錯覺,認為只要找到一個竅門、漏洞,抓住機會就能一夜暴富。

在這種邪見思想的影響下,很多人滋生了投機取巧的心理,不願勤勤懇懇地工作,不願積累點滴之善。

我們說滴水能夠穿石,一切都是漸積而來的,但人們卻總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總是想僥倖收穫。

這種僥倖心態的根源,就是業果愚;相反,了達業果之後,深知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穫,不可能無因無緣從天上掉下黃金。

這樣如理思惟,便能養成安分守己、務實勤懇的品格,也就是:自己會從現實出發,時刻注重當下的業,會用心去圓滿當下的每一個善業。

這樣落在實處逐漸積累、充實,菩薩的相續之中就會充滿善業資糧。

這樣一種需要從低處做起、從身邊做起、從細處把握的認識,對一個修行者來說非常重要。

否則,離開當下的業,何處還有所謂的修行呢? 《本生論》中說: 往昔佛作菩薩時,有一個小湖中盛開著鮮花,各種鳥兒都在湖面上嬉戲,湖邊有花草樹木,風景十分美麗。

菩薩化為一位魚王,保護這些眾生。

有一段時間,天不降雨,湖水接近乾涸,魚兒快要乾死了,魚王菩薩因此生起悲心而祈禱:“唉!這些魚兒這麼痛苦地死去,我不能親眼目睹生靈遭受塗炭,希望天神此時降下甘霖!我不記得自己曾經造過殺業,如果這一點真實,上天應當降雨。

”說完諦實語之後,頃刻之間,烏雲滾滾下起了大雨,雨水滿湖,魚兒歡喜活躍。

“菩薩尚且要這樣發心及時地成就一切善業,何況輪迴之中受生的凡夫呢!” 馬鳴菩薩思惟憶念了以上故事之後,說出了以下教言: 《本生論》亦云:“由修善不善諸業,諸人即成慣習性,如是雖不特策勵,他世現行猶如夢。

” 這一頌的意義非常重要,說到串習力潛移默化的作用。

一個人的習性並不是憑空而來的,那是怎麼來的?是以串習力造成的。

一般會說,某人天性善良,某人天性邪惡。

其實所謂賢善性情,是以業造成的,即:多次緣善業串習,習慣成自然,便會轉成穩固的賢善性格。

人的惡,也不是註定為惡,而是串習身語意的不良行為,不知不覺之中變成惡人。

所以,如果立志作善人,方法就是常常串習善法,一心只往善處去做,這樣就會逐漸轉移習性,成為善人。

剛開始做時,會困難、生硬一點,(這和寫字等一樣,只要能堅持練習,決定會習以成性;然而向外追求,最多只能成就一種技藝,而向內追求善,就能養成賢善的習性,這才是最有價值的。

)到了習性穩定之時,就是本性難移:是善性,難以被人移動;是惡性,也是剛強難化。

這時不需用力,自然以天性會處處流露。

所以論中說:“他世現行猶如夢”,這一世如果在善法方面串習,來世業力現行時,就如做夢一般。

做夢不需提前設想,要做什麼夢不需勵力,但稀奇的是,在沒有任何準備之下,由於習氣力的緣故,各種行為相狀的夢境自然就會顯現出來。

同樣,在善業方面,從細處注意積累,長期地串習,將來這個善業自然就會湧發。

對“他世現行猶如夢”,這裡舉一則公案證明。

宋朝的大居士黃庭堅,是江西修水縣人,二十六歲那年中了進士,被朝廷任命為黃州知州。

一天,他在午睡時,夢見自己走出州衙門,來到一個村莊,看見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婆婆,站在家門外的香案前,在案上供了一碗芹菜麵,口中喊著某某的名字。

黃庭堅走到近前,看到那碗麵還熱氣騰騰的,很好吃的樣子,便不自覺地端起來吃,吃完回來。

一覺醒來,口裡還有芹菜香味。

這個夢非常清晰。

當時他認為只是做夢,也就沒在意。

等到第二天午睡,夢境和前次一樣,醒來後也是口裡有芹菜香味。

他心中感到很詫異,便走出衙門,按夢中所能回憶的道路走去,這樣一直走到老婆婆的家門外。

敲門進去,看到的竟是夢中所見的老婆婆,就問她:“您有沒有在外面喊人吃麵?” 老婆婆回答:“昨天是我女兒祭辰,她在生之時,愛吃芹菜麵,所以每年她的祭辰,我都要在門外喊她吃麵。

” 黃庭堅問:“您女兒死去多久?” 她說:“二十六年了。

”黃庭堅一想,自己正好是二十六歲,昨天也正好是自己的生辰,便又詢問她女兒在生時的情況,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老婆婆說:“我只有一個女兒,她在生時喜愛讀書,信佛吃素,很孝順,但就是不肯嫁人,在二十六歲那年生病死了,臨死前她說她還會回來。

” 黃庭堅問:“她的閨房在哪裡?我可以看看嗎?” 老婆婆指著一間房說:“就是這一間,你可以進去,我給你倒茶。

” 黃庭堅走進房裡,看見靠近牆邊有一個鎖著的大櫃子,就問:“這裡面是什麼?” “全是她的書。

” 黃庭堅說:“可以打開櫃子看看嗎?”老婆婆說:“我不知道鑰匙在哪裡,所以一直未打開。

” 黃庭堅想了想,憶念起鑰匙的位置,果然取出了鑰匙,打開書櫃,發現裡面有許多文稿。

黃庭堅仔細閱讀,原來他每次應試的文章都在裡面,一字也不差。

這時他完全明白,自己是回到前世的老家,於是他跪在地上叫母親,說自己就是她女兒的轉世。

然後回到州衙門,帶人來接母親,以奉養終身。

對這則公案,我們觀察的重點是:前世串習對後世所造成的影響。

黃庭堅居士前世喜愛文學,這種串習直接影響到今世,連寫的文章都一樣。

他前世對母親孝順,孝順的習氣也相續到這一世。

例如,母親喜愛清潔,他就親自為母親洗便器,直到做官以後,也從未改變。

(他的孝行被後人尊為二十四孝之一。

)而且,前世他信佛吃素,這一世也是學佛吃素,參禪獲得成就。

因此我們可以相信,今生只要努力串習善業,來世不必特別策勵,自然就會趣入善法。

這是法爾規律。

“若未修施尸羅等,隨具種色少壯德,極大勢力多富財,後世悉不獲安樂。

” “如果這一世沒有好好修集布施、持戒等善業資糧,雖然今生生在富貴之家,具有健壯的體魄,瀟灑的儀表,又有地位、權勢、億萬家產,但是沒有修集善業資糧,未來世就會窮困潦倒。

” “種等雖卑不著惡,具足施戒等功德,如夏江河能滿海,後世安樂定增廣。

” 相反,雖然種姓、相貌、財富、地位等都很下劣,譬如只是一個環衛工人,這一世的社會地位低下,只能去掃垃圾,每月工資只有幾百元,養家糊口都很困難;但是,只要他不耽著惡業,具足布施、持戒、安忍等功德,便能從此世開始,如夏季江河不斷流注,最終將充滿大海一樣。

此世命終之後,下一世的前景燦爛,安樂會極大幅度地增長廣大。

“應善定解善非善,諸業他世生苦樂,斷惡勵力修善業,無信豈能如欲行?” “因此,對於以善和不善業感生來世樂苦的道理,應當發起定解,心中應有堅固不移的認識,在此定解的基礎上努力斷惡行善。

相反,沒有信解,怎麼能做到如欲而行呢?”這是說,對業果的信解不可或缺。

要想內心自然緣善業而轉,它的因,就是對業果具有堅固的信解。

沒有信解,怎麼會有善法欲呢?又怎能如欲而行呢? 巳六、攝義 學完業增長廣大之理,主要是應當生起明辨業果相的智慧,而且此後自己在行為上應當契合業果的規律,什麼規律呢?就是以小發展為大的規律。

舉例說明: 譬如,科學家是從對自然界細微之處觀察分析開始,最後才能做出偉大的成就;同理,學習諸佛菩薩的清淨經論,如果對每一句法義都能如理地聽聞、觀察,此業一旦增長廣大,就會使智慧越來越深廣、越來越敏銳。

再如,我們不離自己的生活,做好每一個利益他人的行為,這樣漸漸發展,利他心會越來越強烈,利他的行為也會越來越精純,真正的菩薩就是這樣修成的。

又如念佛,把每一聲佛號都念好,句句念得心裡清清楚楚,從最基本的當下一聲佛號下手,力極功深,淨業就會堅固,最後整個極樂世界都可以由淨念而現前。

再如,對自己的上師、道友,能從細微之處開始觀功德,這樣發展下去,清淨的信心就會逐漸養成,自己的修行也會不斷上進。

如果是說法的法師,就從以善心對他人開演一分道理出發,以利他心踏踏實實來做,最後就能對無邊眾生作大法施。

所以,明白此理之後,最重要的,是在生活中貫徹實行。

應當說好每一句話,愛護好每一個生命,節約好每一滴水,走好每一步路,用好每一分錢,盡好每一分心。

如果一切都是以遵循因果正規的方式趣入,一定是功德日日增長,過失日日減少,不必等到十年、百年,日日就有上進之相。

了達了業決定的道理,我們一顆浮躁妄動的心就會平靜下來,自己會明白:做人應當安分守己、素位而行,因為眼前樣樣是業,離開現前的身口意,哪裡會有真實的修行呢?所以,深信因果的人就會注意在當下修行,不是離開當下另外還有業的取捨,不是離開鮮活的生活另外還有修行。

所以,應當實實在在地行善。

每天對親人、朋友,對所接觸的有情都要有善心,對身邊的每件事,都要盡責任和義務。

這樣從點滴做起,才能獲得增上生乃至決定勝的成就。

辰三、未造業不會遇 所未造業不會遇者。

謂若未集能感苦樂正因之業,則定不受業苦樂果。

諸能受用大師所集,無數資糧所有妙果,雖不必集彼一切因,然亦定須集其一分。

未造的業不會遇,即:如果自己沒有造集能感苦樂正因的業,就決定不會感受此業的苦樂果報。

有一種特例——對佛陀積集無數資糧的妙果,是否不需要因就能受用呢?也不是。

雖然不必積聚一切因,但在自己方面決定需要積聚因緣的一分。

例如:西方極樂世界,是阿彌陀佛歷劫行道圓滿資糧所現前的妙果。

我們雖然不必如阿彌陀佛因地時那樣一分分來創立,但在自己方面,至少也要具足往生淨土的信願行。

自己不去修集淨土正因,淨土也不可能憑空在心前顯現。

有人問:你說“未造業決定不會遇”,可是我們並沒有在三大阿僧祇劫中修集資糧,但卻遇上以三大阿僧祗劫積資所眾生的聖法,這不是未造業而會遇嗎? 回答:能遇聖法的因緣,並非三大阿僧祇劫圓滿資糧,而只是能遇聖法的福德成熟。

福德不成熟,決定不會值遇佛陀以資糧圓滿所顯現的聖法,所以仍然是未作不會遇。

譬如:受用米飯,雖然自己不必播種、耕耘等,但仍然需要有錢,無錢也不能買米做飯。

從“未作不遇”這條規律可以知道,人必須自立,不自立而完全依賴他人,就不可能成辦任何一件事。

一切是自造業自得果,自己不上供下施,誰能把福報給你呢?自己不斷除傷害有情,誰能把長壽給你呢?自己不破除邪見,誰能把正見給你呢?試想:哪一尊佛不是自己積聚成佛因緣而成佛?哪一位菩薩、阿羅漢、祖師,不是因地修集福慧資糧而成就?能否找出一個不勞而獲的反例呢?所以,應當自求多福、自求遠禍,自求作菩薩、作佛,這是要靠自己立志來努力的,只有在自相續之中種下善因,才可能現前相應的善報。

“不做而能獲得”是無因生的斷見,永遠不可能成立。

下面以《感應篇註證》中的公案來證明“未造惡不遇禍之理”: 明朝嘉靖初年,儀真縣有一位金某,在鎮上開典舖。

當時出現盜賊,鎮上富人的財產都被洗劫一空,只有金某的當舖無事。

官府懷疑他和盜賊相通。

等到盜賊被捕後,訊問他們為什麼不搶金家,盜賊說幾次去搶,都見他家房屋上有無數金甲神,所以不敢侵犯。

官員仍然不信,又叫來鄰居詢問,他們都說:“確實是事出有因。

金某平時行善積德,其他典舖出輕入重,只有他是出入公平;而且,他沽物寬、期限遠,訪知親戚鄰居年老貧窮之人,他都破例免去利息;又在冬天免去冬衣的息,在夏天免去夏衣的息,每年都是如此。

上天保佑好人,所以吉神會保佑。

”縣令聽了十分讚賞。

所以,自己未做那種惡業,就不可能有那種果報臨頭。

就善來說,自己不勤奮修集福慧資糧,會不會忽然獲得一個菩薩果位,忽然現前無偽的菩提心、出離心,或者某天撞上一個空性正見呢?決定不可能。

所以不必打妄想,一切都要實做,說食數寶或整天狂想是毫無實義的。

辰四、已造業不失壞分三:①略說②引教證說明③以公案說明 巳一、略說 已造之業不失壞者。

謂諸已作善不善業,定能出生愛非愛果。

已造的業不失壞,即:已造的善不善業,在無違品的前提下,當因緣會遇時,決定會出生可愛果和非可愛果。

就像田中已經播下種子,如果沒有違緣,當因緣聚合時,決定以何種種子就會眾生何種果報,絲毫不會空耗。

試想:在無心的大地上播下種子,都會無任何差錯、空耗地一一回報,何況是在自相續中播下善惡業種,怎麼可能失壞呢?如果造善業沒有回報,這個世界就沒有天理了,一切都成了虛無,人生又有何意義呢? 上面所說,具有違品的情況是:已造的善業遇到邪見、瞋恚等,已造的惡業以四力懺悔對治等。

具體內容將在下文講解。

巳二、引教證說明 如《超勝贊》云:“梵志說善惡,能換如取捨,尊說作不失,未作無所遇。

” 如《超勝贊》所說:“外道婆羅門的觀點是,善惡可以交換如同取捨。

(能捨自己的善惡,讓對方受取。

)但是世尊說,已作的善惡業不會失壞,未作的善惡業不會在自己的身心上成熟果報。

”所以,一切都是自做自受。

《三摩地王經》亦云:“此復作已非不觸,餘所作者亦無受。

” 《三摩地王經》也說:“自己已作的業,果報不會不降臨,他相續的業也不可能移至自相續中領受果報。

” 《雜寶藏經》中記載:佛世之時,一次,波斯匿王在睡覺時,聽到兩個內官在爭論。

一個說:“我是靠大王生活的。

”另一個說:“我是依自業,不是依靠大王而活。

” 波斯匿王聽到之後,認為那個說依王而活的人很好,應獎賞他,就派人向夫人傳話說:“我會派一個人來,你要重賞他。

”於是,波斯匿王叫依王而活的人送酒去給夫人。

這人才剛出門,鼻子就出血,他便托依業而活的人代送。

夫人一見來人,便賜給他許多的錢、服裝和瓔珞。

這人回到波斯匿王這裡,國王大吃一驚,趕緊將依王而活者喊來詢問:“我讓你去,你為何不去?”他就把情況向王彙報。

波斯匿王感歎地說:“佛語真實不虛,確實是自己作業自己受報,別人無法奪走。

” “依王而活者”雖然口說依王而活,而且王也想讓他好好活,但未作如是因,也就不可能遇到如是果。

“依業而活者”依自業不可能不受果,所以國王仍然要一分不少地給他。

從這則公案可以體會到,事事未作不遇、已作不失。

廣而推之,一切三有諸法唯一是隨自業而轉,以自業而生苦樂,再無其他主宰者。

《毗奈耶阿笈摩》亦云:“假使經百劫,諸業無失亡,若得緣會時,有情自受果。

” 《毗奈耶阿笈摩》也說:“即使經歷了百千劫的漫長時間,已造諸業也不可能無故消失。

一旦因緣聚會時,造業者的相續將絲毫不爽地感受果報。

” 巳三、以公案說明 唐朝代宗大歷年間,有一位隱士叫李源,原先是位貴族子弟,父親死於安祿山叛亂之後,他便把府宅捐為寺院。

當時,寺院住持圓澤禪師和他關係很好,兩人相約去四川遊歷峨眉山和青城山。

李源想從荊州坐船由水路去四川,圓澤卻想從陸路由長安入川。

兩人爭論了很久,半年都沒有決定下來。

李源說:“我已經不和官場上的人來往,所以不願再走長安的道。

”圓澤說:“那就聽你的。

”於是,兩人便從湖北出發。

船行到南浦地方時,天還沒黑,便停船靠岸。

這時,岸上有個女人背著瓦甕,正來河邊取水,圓澤一見便流淚說:“我不想經過此地,就是怕見到她。

” 李源問:“這一路上這樣的女人不少,為何唯獨為她感傷呢?” 圓澤說:“這個女人姓王,我本來應該做她的兒子。

她懷孕三年,因我一直不來,所以沒有分娩。

今天既然相見,已是無法可避。

請你多待幾天,助我速生,並將我葬在山谷之中。

三天後,請來看我,到時我以一笑做為憑信。

十二年後的中秋月夜,你來杭州天竺寺外,那是與你再見之日。

” 李源很後悔這次水路之行,心中非常難過。

圓澤沐浴後,就坐脫而去。

三日之後,李源到王家去看,女人果然生了一個男孩。

當他抱著嬰兒時,嬰兒果然微笑,李源就把詳情告訴王氏,王氏便厚葬了圓澤禪師。

這時,李源已無心再去四川,於是就回到慧林寺。

在詢問了圓澤的弟子之後,才曉得圓澤在出發之前,早已把後事囑咐好了。

十二年後,李源如約來到杭州天竺寺外。

那天夜晚,月光特別明亮,他忽然聽到葛洪井邊傳來一陣歌聲,只見一個牧童,頭上挽著雙髻,身穿短衣,騎在牛背上,敲著牛角唱道:“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莫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常存。

” 李源知道他是圓澤的後身,便上前問道:“澤公可好?” 牧童回答:“李公真是信士。

你我路不同,不要接近。

你俗緣未了,如能勤修不墮落,便可相見。

”說完又唱歌乘牛而去。

歌詞是:“身前身後事茫茫,欲話因緣恐斷腸,吳越山川尋已遍,卻回煙棹上瞿塘。

” 《功德藏》中說:“高空飛翔金翅鳥,雖暫不見身影現,然與其身無離合,因緣聚合定現前。

”在高空中飛翔的金翅鳥,它的身影雖然暫時不在地面上顯現,但是它一剎那也未離開。

一旦金翅鳥俯衝下來,當處立即就會現前它黑乎乎的巨大身影。

此世的圓澤是一位老禪師,在未從水路上三峽入川之前,一切似乎平安無事,而當船行到南浦、業的時輪已走到正點時,一切都無可逃脫。

即便是能知曉過去未來、具有坐脫立亡本領的圓澤禪師,也無法遮止業力的現行,只有隨業入胎而改形易面,變成一個嬰兒。

當年,目犍連尊者被裸形外道打得全身稀爛時,人們問他:“你是聲聞眾中神通第一,怎麼會被打成這樣?”他說:“因為被前世業力所持,我連‘神’字都想不起來,更不要說顯神通了。

”本來以目犍連尊者的神力,右腳指一踩,便可以撼動整個帝釋天宮,然而以前世罵母的業力成熟,在業力現行的同時,如何能施展神通呢? 以下宣說琉璃王誅滅釋迦族的公案: 波斯匿王初登王位時,想迎娶一位釋迦族女子作王后,於是派遣大臣去迦毗羅衛國求婚。

五百釋迦族人聚會商議此事,他們顯得十分不悅,因為釋迦族種姓高貴,不應與女奴之子婚配,但又因懼怕得罪波斯匿王,所以一時商議不下。

當時長者摩訶男說:“波斯匿王的性情暴惡,我們如果不應允,他必定會毀壞我們的國家。

我家婢女有一位美麗端莊的女兒,不如就將她嫁給波斯匿王。

”得到眾人同意後,摩訶男就讓此女子沐浴更衣,又用寶車親自將她送往波斯匿王那裡,並且告訴波斯匿王:“這是我的女兒,你們可以成親。

”國王非常歡喜,拜她為第一夫人,不久夫人生下一子,即琉璃太子。

太子八歲時,波斯匿王就令他前往迦毗羅衛國學習射箭的技藝。

琉璃太子乘著大象,與眾多僕人一同前往摩訶男家中。

摩訶男召集五百位童子,陪伴王子學習。

當時,新建了一座講堂,猶如天宮一般。

眾人說:“我們應先延請佛與僧眾前來應供,這樣可以獲得無量福報。

”於是敷設坐具,懸掛幡蓋,以香水灑地,焚燒名香。

這時,琉璃太子跑進講堂,登上獅子座,釋迦族人見後,聲色俱厲地呵斥他:“女奴的兒子!”並且將太子牽出門外,推倒在地。

琉璃太子感到非常屈辱,便對身旁的苦行梵志說:“釋迦族人對我橫加毀辱,以後我登上王位時,你要提醒我這件事。

” 後來,波斯匿王死後,琉璃太子繼位,苦行梵志就此事提醒琉璃王。

琉璃王便命令群臣集合四種兵甲,前去討伐釋迦族。

當軍隊抵達迦毗羅衛國時,琉璃王遙見世尊在一棵枯樹下結跏趺座,於是下車作禮,問道:“為什麼您不坐在枝葉繁茂的大樹下,卻坐在此處?”佛陀說:“親族陰涼之故,勝過一切外人。

”國王便說:“今日世尊為了親族,我也不應征討。

” 後來,苦行梵志一再奏請討伐,琉璃王便又再次興兵。

此時,目犍連尊者對世尊說:“琉璃王前來討伐釋迦族人,我想將他的四部軍隊拋到他方。

”他又想將琉璃王的軍隊拔出虛空,或者移到海中,或者移到鐵圍山中間,或將釋迦族人移到他方國土,或以鐵籠子覆蓋全城。

佛說:“你雖然具有這樣的功德,但終究無法將釋迦族人置於安全之地。

眾生有七事不可避免,即:生、老、病、死、罪、福、因緣,想避也避免不了,你又如何能覆蓋住他們往昔的業呢?”然而,目犍連始終無法釋懷,便將相識的四五千人攝入缽中,一直舉到空中星宿之際。

釋迦族人集合四兵,出城一由旬以對抗琉璃王。

釋迦族人技藝高超,他們在一由旬內遙見琉璃王,或射落對方士兵的頭髻,或射斷對方弓弦,或射破器杖、幢幡等,但並未傷人。

琉璃王非常懼怕,對群臣說:“你們看此箭從什麼地方來的,他們如果真想傷害我,我必死無疑。

”於是下令退兵。

苦行梵志勸阻說:“大王不必畏懼,釋迦族人個個持戒,他們連螻蟻尚且不殺,更何況是殺人,還是應當進軍。

”琉璃王便聽從苦行梵志的話,繼續進軍,釋迦族人果然退入城中。

琉璃王喊道:“速速打開城門,否則,我會將你們趕盡殺絕!”此時城中有位十五歲童子,名叫奢摩,他登上城牆獨自應戰,傷損了眾多敵軍,敵軍頓時崩潰逃散,藏入土洞內。

當時釋迦族人告訴童子說:“你有辱於我們釋迦族的門戶,誰不知道應戰?但我們釋迦族向來修善,尚且不傷螻蟻,更何況是人命?我們一人能敵萬人,如果迎戰,必定能摧毀敵軍,但以殺害人命,死後將墮地獄,即便生在人中,也是壽命短促,你應速離此地。

”奢摩童子便離開了城市。

後來,琉璃王軍隊再次來到城門外。

當時魔王波旬化作一位釋迦族人,喊人打開城門,釋迦族人見是自族人,便打開城門,琉璃王軍隊就此乘虛而入。

琉璃王說:“釋迦族人眾多,索性將他們雙足埋在地下,讓暴象踏死。

另外再挑選五百釋迦族女人,帶到我這邊。

”當時,摩訶男乞求琉璃王:“我現在沈入水中,在我浮出水面的這段期間,無論時間長短,請你允許釋迦族人隨意逃走,等我浮出水面之後,你再殺死他們。

”琉璃王應允之後,摩訶男便跳入水中,將自己頭髮繫在樹根上,於是斷絕性命。

城中釋迦族人從四城門競相奔逃,琉璃王問大臣:“摩訶男為什麼還沒有浮出水面?”旁人就入水將已命絕多時的摩訶男抱出,琉璃王見到外祖父已死,非常悔恨:“我外祖父為了救護自己親族而死,早知如此,我終究不應如此討伐。

” 為琉璃王所殺之人,有九千九百九十萬,血流成河,環繞迦毗羅衛城。

退軍之後,目犍連尊者對佛說:“承佛神力,我已護佑四五千人。

”佛便令尊者觀察。

目犍連尊者將缽從星空取下,所藏之人全部都已經死亡。

琉璃王到尼拘羅園後,安慰五百侍女:“不必憂愁,我就是你們的丈夫。

”然後想和一釋迦女交通,這個釋迦女罵道:“我為什麼要和女奴之子通情?”琉璃王大怒,便斬斷她的手足,扔入深坑。

五百侍女都這樣辱罵琉璃王:“誰會以自己身體和女奴之子交通!”於是五百侍女也慘遭同樣的懲罰。

五百侍女慘痛難忍,便喚如來名號求佑:‘我們同是釋迦種姓,如來出家成佛,我們慘受這樣的痛苦,為什麼不憶念我們?’佛與比丘們便前往劫毗羅城去,釋迦女遙見世尊,都心懷慚愧,世尊對帝釋天說:“女子們慚愧無衣。

”帝釋就以天衣蓋覆女子身體。

佛告訴毗沙門天王:“女子們饑渴已久,置辦些許天食,讓他們飽足。

”佛又為他們演說苦集滅道,侍女們塵垢俱盡,得到法眼淨,命終後升到天上。

佛行至東門,見到城中一片廢墟,佛告比丘們:“以前我與眾比丘在此處說法,如今已成廢墟,無有一人,從今以後不再來此。

”於是回到舍衛國祇樹園,告訴眾比丘,琉璃王和他兵眾七日之後,都將毀滅。

琉璃王聞言,非常恐怖。

到第七天時,琉璃王以為已倖免於難,便帶軍隊與釆女到阿貽羅河兩側舉行宴會慶賀,忽然天空中,雲團翻滾,倏起雷震,暴風驟雨,將所有人漂溺而死。

琉璃王墮入阿鼻地獄,天火將宮城一燒而空。

諸比丘問佛:“釋迦族以何因緣受此苦難?”佛說:“往昔,羅閱城有一魚村,因為時值饑荒,米貴如黃金,人們就以草根為食。

村中有一大池塘,池內有很多魚類,人們便捕魚而食。

當時有二條大魚,這樣說到:‘我等是水族,不是處在乾地之中,而這些人都以我們為食’,村中有一小孩,才八歲,雖然不捕魚,但見到人們捕魚時,心生歡喜。

當時羅閱城人就是今日釋迦族,當時二條大魚,一為琉璃王,一為苦行梵志,見到魚笑之小孩是我,因為殺魚的罪業,無數劫中受地獄苦,我也因隨喜造惡,而感召今日頭疼,如被石頭壓住一般。

” 面臨自己國家毀滅,慈悲的佛陀何嘗不願援救?但是,若以個人意志可以遮止業力現行,又怎麼能成立業果不虛?因此,即便是具足十力的佛陀,在業力成熟之際,也不能拯救一人,畢竟誰也無法改變業果的規律。

從這個地方,我們也聯想到上個世紀的兩次世界大戰、長達三十年的越南戰爭、中東戰爭、兩伊戰爭,唐山大地震、東京大地震以及文化大革命,這個世紀的伊拉克戰爭、印尼大海嘯、瘋牛病流行、非典流行等。

在業力成熟之時,確實無法抗拒,瞬息之間就可以讓無數眾生毀於一旦。

如果不懂業果,或許會覺得這些天災人禍不會降臨於自身,但是,如果以業果來衡量,就會令人恐懼。

因為,我們正身處無邊業海之中:每個人過去世都曾造過無數能顯現類似甚至更嚴重果報的罪業,而這些罪業就像一顆顆等待引爆的核彈,正安住在自己的阿賴耶識之中,一旦暴發,我們就會被炸得魂飛魄散。

所以,我們不是活在太平世界中,在表面的安樂下,的確隱藏著惡趣現前的極大危機。

凡夫人的處境都很危險,說不定何時業力發動,就會染上愛滋病、被捲入戰爭,或被洪水沖走、被大火焚燒。

所以,認識業果的相之後,自己應勵力懺悔,祈求上師金剛薩埵加被,能在惡業成熟之前,將它懺除。

卯三、攝義 以上四條道理,總的概括了業果方面的道理。

對業果能否獲得定解,都是依靠這四條。

所以,對這四條道理,必須努力生起定解。

苦樂唯一是由黑白業眾生,苦樂的差別唯一是由二業的差別所決定。

這兩條決定之後,自己的行為方式就能得到決定,即:要現前樂果,唯有造集樂因——善業,斷除苦因——惡業。

而且,善惡業不是來自他處,唯一來自於自己的身口意。

換句話說,當下身口意是怎樣一種表現,直接決定自己未來的苦樂如何,即每一個念頭、每一句話、每一種行為,都決定有它相應的果報。

所以,行為上必須遵循業果規律來取捨。

依靠業決定之理,身口意的行為就會有正確而清晰的方向。

進一步認識“業的自性是增長廣大”,能使我們不忽略對微細善惡業的取捨。

每天早晚須念誦百字明和金剛薩埵心咒,就是要將一天所造的惡業及時懺悔清淨。

否則,惡業在相續中不斷增長廣大,再想清淨就很困難。

所以,以這一條可以使人在行為上謹慎。

“未造業不會遇,已造業不失壞”,是從正反兩方面對業決定之理再加以闡述。

決定了這兩條,就會遠離猶豫或僥倖的心態。

由於深信所做不壞,心中便不會認為:我行善卻無人知,白做了吧!也不會認為:我做了這件壞事,也許沒事吧!總之,不會再有種種不正確的心理。

所以,不能忽視對業果的思惟,實際上,它對轉變心態有很大的作用。

以上四條是大原則,周遍在一切業果相中。

下面只是在這四條大原則的前提下,分別具體思惟十黑白業及其果報的差別。

前者是總說,後者是別說。

別,是總的差別;總,是別的總攝。

首先,必須對這四條總綱獲得定解,才有觀察業的智慧。

上面提到人生觀、世界觀、方法論的問題,其實,對業果的道理獲得定解之後,決定會出現新的世界觀、人生觀和方法論。

因此,學好了業果,應當會有一番改變。

因為原先對業果無知或者只是很粗略地了知,並沒有在心中形成見解,相比之下,世間邪見的熏習更深更強,所以行為方式多是照著世間邪見轉動。

如果這些不正見仍然很堅固,行為就不會從根本上好轉;相反,一旦業果正見建立起來,相違的邪見同時就會從根本上被摧毀,從此對待一切人、事、現象,都會緣業果正見來認識、行持。

總的四條道理非常簡明。

以後看待問題時,心裡應把握這四條,對照自心來分析:這是白業、這是黑業,這是白業果、這是黑業果;最初的業即使微小,也會感召大果報;希求某種果,則須在相應的因上積聚;已造下某種惡業,就不可能僥倖逃脫,必須以懺悔來對治。

這樣如理辨別,就可以決定行為取向,這就是建立在業果道理上的世界觀、人生觀和方法論。

所以,這四條決定之後,自己的思惟方式將隨之轉變。

學好這些道理之後不是沒有用處,而是形成觀念之後,時刻會起作用,能在一切時處攝持和引導你。

閱讀《賢愚經》時,不要像看故事一樣,因為真實修行的人,理念絕對和世間人不同。

參閱這些公案、因緣時,應將公案中的人物作為自己修行的榜樣。

榜樣體現在何處呢?體現在他的用心和行為上。

他們遇到順緣和違緣時,會運用業果的道理來思惟、行動,這就是應學之處。

譬如:《賢愚經》中說,有一對窮夫妻窮得只剩一匹布。

丈夫披布出去乞討時,妻子只能裸體坐在草墊上,妻子出去時,丈夫也是如此。

有一位比丘前來勸化他們供養、聞法,他們當時面臨著取捨的問題:一是捨棄布,意味著可能死亡;一是不捨棄,但不能完成供養佛僧的善業。

在這個關頭,就看是什麼見在起作用。

一種很世俗,認為如果供養這匹布,兩個人只有裸體坐在家中,不能出去乞討,最後只有餓死。

一般人想到這裡,往往會選擇保全自己。

另一種則認為:供養布是善業,由此後世決定獲得安樂,捨命也應行持。

在這面臨何取何捨的關鍵時刻,窮夫妻是因見到大義而決定供養的。

所以,依止因果正見就能使人捨身成仁、成就大義,這是正見的力量。

凡夫雖不能如同聖者般,但在這種關鍵時刻,若能思惟業果的道理,便能趣入白法。

我們在生活之中處處會面臨業的取捨,如果沒有因果正見,一般人無明力大,往往會造黑業。

所以,龍猛菩薩說:沒有業果正見,就會墮入惡趣;相反,有了業果正見,就能將自心轉向善業。

《賢愚經》中還有一則金毛獸的公案。

金毛獸當時也是思惟到捨身救護眾生能完成生命的大義,所以才能發起並增上利他之心。

這也是透過思惟業果勉勵自己,使自己趣入白法之中。

此外,還有許多具足因果正見的人,雖然一貧如洗難以維持生計,但因為正見力量強,在思惟了後世的大義之後,就能心甘情願地布施。

又如:沙彌遇到婬女誘惑時,因為思及捨戒和護戒在業果上的差別,而發起寧可自殺也要護戒的誓願。

再比如:《毗奈耶經》中說,當時釋迦族人在佛的教化下,都已證得真諦。

他們在琉璃王入侵、面臨殺身之禍時,也是因為有業果正見的攝持,而寧可被殺也不殺人。

所以,思惟業果極其重要,這不是可有可無、也不是修行高深的人不需要的修法,而實在是任何入道者都不可缺少的修法。

換句話說,沒有生起業果正見,不必說上上的修行,即使人天正道也無法真正趣入。

接下來,對業增長廣大之理,心中須生起定解,這時才知惡業比蛇毒更可怕,對於熏入惡業種子不會認為無關緊要,而會心懷恐懼。

修行人之所以能小心防護細惡,就是因為畏懼因果。

像阿底峽尊者這樣的大成就者,平時手持曼茶盤,一發現身心有不符合戒律的地方,當時就勵力懺悔。

只有業的正見眾生了,才能養成這種防微杜漸的品格,因為這種品格是建立在正見之上的。

為什麼一個人行善會有那麼強大的意樂?這也來自於對業果的定解,即體認到以小善能眾生大果,對這個道理決定了,行善的熱情就能超過追求財富、女色、地位等的熱情。

所以,思惟業果非常重要。

能否從一個俗人轉變為一個很好的修行人,關鍵就在因果正見。

比如:西藏的奔公甲格西,原先是個大強盜,但在皈依三寶、認識聖教之後,他變成一個非常規矩的修行人。

從他的修行事迹可以看出,實際上是業果正見在改造一個人。

譬如:有一次,奔公甲到施主家裡,施主們正好外出,他當時便想:我沒有茶葉,應當偷一點以後住山時好用。

當他剛把手伸入茶葉袋時,馬上生起正念,大喊:我這個人正在偷茶葉,把這只手砍斷!這就是業果正見在起作用。

所以,業果正見是內在的阿闍黎,在面臨取捨之時,他會及時幫助你遮止惡行。

總而言之,聲緣、菩薩、大成就者以及世間人天等,不論是何種階層的人,都超越不了業決定等四條規律。

所以,我們應當按照傳承上師的教言,從微細乃至極微細之處,精勤地如理取捨。

寅二、分別思惟分二:①顯十業道而為上首②抉擇業果 第二,分別思惟分二:①顯十業道而為上首;②抉擇業果。

卯一、顯十業道而為上首分三:①經論中宣說十業道②強調十業道取捨之重要③應當斷除狡詐 辰一、經論中宣說十業道 今初。

如是了知苦樂因果各各決定及業增大,未作不會,作已無失。

彼當先於何等業果所有道理發起定解而取捨耶? 先提一問:上面思惟總的業果時,已了知苦樂因果各各決定、業增長廣大、未作業不會遇、已作業不失壞等四條道理,但是業果的種類無量無邊,首先應當對於哪些業果的道理發起定解而做取捨呢? 回答: 總能轉趣妙行惡行三門決定,三門一切善不善行,雖十業道不能盡攝,然諸粗顯善不善法,罪惡根本諸極大者,世尊攝其扼要而說十黑業道,若斷此等,則諸極大義利扼要亦攝為十,見此故說十白業道。

總的能夠轉趣善行和惡行,唯一是以身口意三門來決定。

(不是在身口意之外,另有一種趣入善惡業的門。

)三門一切的善不善行,雖然以十業道不能完全含攝,但是針對粗大明顯的善不善法、作為罪惡根本的極大方面,在《正法念住經》等經典中,世尊以攝集扼要的方式宣說了十種黑業道。

如果遠離這十種黑業道,也就統攝了諸極大義利的扼要,因為見到能攝極大義利扼要,所以佛說十種白業道。

下面引教證: 《俱舍論》云:“攝其中粗顯,善不善如應,說為十業道。

” 《俱舍論》中說:“對於善不善行之中粗大明顯的方面作歸攝,如其所應,在經典中宣說為十業道。

” 譬如:五無間罪中,殺父母、殺阿羅漢屬於殺生,以惡心出佛身血屬於瞋恚,破和合僧屬於妄語。

此外,汙比丘尼屬於邪婬,殺見道菩薩、殺有學僧伽屬於殺生,奪僧伽資具屬於不與取。

十黑業未包括的是:吸煙、飲酒、吸毒等,根本煩惱中的慢、疑等,隨煩惱中的嫉妒、諂誑等,還有佛制罪等。

十白業未包括的,是斷除這些黑業的白業。

《分辨阿笈摩》亦云:“應護諸言善護意,身不應作諸不善,如是善淨三業道,當得大仙所說道。

” 《分辨阿笈摩》中也說:“應當防護好自己的語言,防護好自己的心,身體不應作不善業,依靠這樣善能清淨身語意業的道,將會獲得佛陀所說的菩提道。

”防護好自己的三門,使身語意不夾雜罪染而清淨,便能成就菩提道。

因此,佛說:“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 辰二、強調十業道取捨之重要 由善了知十黑業道及諸果已,於其等起亦當防護,使其三門全無彼雜。

習近十種善業道者,即是成辦一切三乘及其士夫二種義利所有根本,不容缺少,故佛由其眾多門中數數稱讚。

通過善巧了知十黑業道及其對應的各種果報之後,對它的等起也應當防護,使自己的身口意毫無黑業混雜。

依止這樣的十善業道,是成辦一切三乘以及士夫自他兩種義利的所有根本,不容缺少,所以佛多方面數數稱讚。

什麼是十善業道呢?僅僅不趣入十種不善業,只是成為無記性,不能稱為十善業。

善加了知十惡業的過患之後,發起遠離十不善業的心,才屬於十善業。

《海龍王請問經》云:“諸善法者,是諸人天眾生圓滿根本依處,聲聞獨覺菩提根本依處,無上正等菩提根本依處,何等名為根本依處?謂十善業。

” 這段經文宣說了十善業是世間人天圓滿和出世間三種菩提的根本依處。

為什麼十善業叫作善法呢?因為不論人天之身,還是聲聞菩提、獨覺菩提乃至無上菩提,都必須以它為根本,才能獲得成就。

經中連用了三個“根本依處”,以著重強調十善業道的重要性。

《十善業道經》中,世尊告訴海龍王說:“海龍王!你看這佛身,是從百千億的福德所出生的,各種相好莊嚴,光明顯耀,映蔽大眾……你再看這些大菩薩們,妙色莊嚴清淨,這一切也都是由修集善業福德而出生的。

再說天龍八部等具有巨大威勢的有情,同樣也是以善業福德而出生的。

”這一段佛語告訴我們,一切世出世間的成就都要建立在善業的基礎之上,沒有善行的積累,便沒有成賢成聖的所依。

下面再以大地的比喻作強調: 又云:“龍王!譬如一切聚落、都城、市埠、方邑國土、王宮,一切草木、藥物、樹林,一切事業邊際,一切種子集聚生一切穀,若耕若耘及諸大種,皆依地住,地是彼等所依處所。

龍王!如是此諸十善業道,是生人天,得學無學諸沙門果、獨覺菩提及諸菩薩一切妙行、一切佛法所依止處。

” 經中又說:“龍王!譬如一切聚落、都城、市埠、方邑、國土、王宮,一切草木、藥物、樹林,一切經商、航運、種植等事業,一切種子集聚出生一切穀物,農務耕耘以及地水火風諸大種,都是依靠大地而安住。

大地是這一切的依處。

龍王!同樣,這十善業道是轉生人天的依處,是獲得聲聞有學、無學諸沙門果的依處,是獲得獨覺菩提的依處,是菩薩一切妙行、一切佛陀功德法的依處。

” 是故《十地經》中,稱讚遠離十不善戒所有義理,《入中論》中亦總攝云:“若諸異生諸語生,若諸自力證菩提,及諸勝子決定勝,增上生因戒非餘。

” 因此,對《華嚴經‧十地經》中稱讚遠離十不善律儀的所有義理,《入中論》中也以總攝的方式說:“諸異生、諸聲聞、諸獨覺、諸菩薩,這一切決定勝和增上生的因,除了戒之外沒有其他。

” “戒非餘”:不是說只有戒是因,其餘禪定、智慧、大悲等非因,而是說成辦增上生與決定勝決定不能離開戒,遠離了清淨戒,絕對沒有增上生和決定勝的成就。

所以,十善業道是一切世出世間成就的根本依處。

佛教的綱要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之中,其實已包含了一切佛法,因為佛法無一不是斷惡行善之法。

往昔,善信菩薩出生在無佛法的時代,那時世間根本見不到佛法。

善信菩薩依靠自己的善根力,一心想尋求正法,由他的誠心感應,虛空之中傳來聲音:“從此地向東方經過一萬由旬的地方,有一個國度,其中有一女人,出身很卑賤,相貌也異常醜陋,似乎她還了知半偈。

但是,在途中有一段長寬各一萬里的淤泥地,腳踩在上面,身體就會陷溺。

”善信聽了之後,全然不顧安危,身心踴躍地向前行進,竟然趟過了這段淤泥河,見到了那位女人。

善信菩薩對待她就如同對佛一般地恭敬禮拜、讚歎。

女人說:“諸佛的妙法無量無邊,但我聽聞的只有半偈法。

”善信跪下來乞求:“願聞半偈妙法。

”女人說:“唯有‘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而已。

”善信聽後身心清淨,再再思惟法義而洞然了達其中旨義,頓時獲得神通,飛回本國,普遍宣揚這半偈妙法,降伏諸魔。

此處可見,“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之中含攝了無量妙義,深者得其深,淺者得其淺。

所以,不能認為斷惡行善只是下劣者才須行持的道法,上等者不必行,而應認識到,一切諸佛菩薩、一切聲聞緣覺、一切人天,這一切暫時增上生和究竟決定勝的成就,無不是從善業出生的。

因此,經中讚歎十善業道是根本依處。

辰三、應當斷除狡詐 如是不能於一尸羅,數修防護而善守護,反自說云我是大乘者,極應呵責。

如是不能對一分戒律數數修習防護,反而自說我是大乘人,這是極應呵責之處。

下面引《地藏經》為證,說明這種狡詐之語是大妄語,是斷滅語,以此將會顛倒墮落: 《地藏經》云:“由如是等十善業道而能成佛。

若有乃至命存以來,下至不護一善業道,然作是言:我是大乘,我求無上正等菩提。

此數取趣至極詭詐,說大妄語,是於一切佛世尊前欺罔世間,說斷滅語。

此由愚蒙而至命終,顛倒墮落。

”顛倒墮落者,於一切中,應知即是惡趣異名。

《地藏經》說:“通過此等十善業道,便能成就佛果。

假如有人從存活以來,下至一種善業道也不守護,反而自稱:我是大乘人,我尋求無上菩提。

這種人極其詭詐、虛偽,是說大妄語(非菩薩而自說是菩薩,非大乘而聲稱是大乘,超過一般上人法妄語,故是大妄語),是在一切諸佛世尊面前欺騙世間(表面上讓諸佛世尊作證,承諾自己要利益世間,成辦世間義利,但實際上並未真正去修行它的因——十善業道,所以是在諸佛前欺騙世間),是說斷滅語(以無因而求果,是說斷滅語),此人由於愚蒙而至命終(最後因痛苦蒙蔽而死去),顛倒墮落。

”“顛倒墮落”,即是惡趣的異名。

《地藏十輪經》說:戒體破破爛爛,卻還承諾許多大事,這是極應呵責之處。

所以,明明不合理卻還狡詐地顯現為如法的行為,極不應理。

因果之相無量無邊,虛雲大師曾說:“因果二字,是一切聖凡、世間出世間都逃不出的。

”六道眾生不離因果,聲聞、緣覺、菩薩同樣不離因果。

世間人天的道不離因果取捨,出世間聲緣菩薩的道同樣不離因果取捨。

可見,這個因果法門貫穿了從粗到細、從淺到深、從世間到出世間的無量層面。

對我們來說,應當從何處趣入修行呢?應從十善業道趣入,先從自己能實行的淺近之處做起,再逐漸深入廣大。

試想:修行不從此處趣入,又能從何處趣入呢?我們不可能在山河大地上修,也不能在他相續上修,顯然,除了自己的身口意業之外,再沒有其他可修之處。

如果連粗大淺近的身口意業都防護不好,能不能行得深廣呢?顯然不能。

譬如:現在還在牙牙學語,能不能辯才無礙呢?現在還需扶著凳子走路,能不能飛跑呢?顯然不切實際。

所以,一般人應先從淺近之處實際做起。

佛說這是根本依處,但是人們往往因我慢心而不重視這樣的基礎修行,喜歡空談玄妙。

然而,脫離了這樣一個根本依處,一切只會空無建樹。

因此,佛在經中苦切勸導,不可能還有更重的語氣了。

佛讚歎十善業道是一切圓滿的根本依處,如同大地一般。

大地是何等重要啊!任何一座城市,任何一座建築,任何一種草木種子,任何一種事業,都不能脫離大地,離開了大地,連芝麻許的法都無法建立。

十善業道就是這樣一種法!她是一切人天果位、一切聲緣菩提、一切菩薩妙行、一切佛功德法的依處。

離開這個守護十善業道的法,將不會有任何成就,一切戒定慧的功德,一切聲緣、菩薩、佛的成就都免談。

《地藏經》中,佛還用極嚴厲的語氣呵斥那種浮而不實的人。

佛說:一生連一種善業道都不能好好守護,卻大言不慚地聲稱我是大乘,我是尋求無上菩提的菩薩,這種人是說大妄語,是在諸佛世尊面前欺罔世間,是說斷滅語,將會顛倒墮落。

佛這樣呵斥是有深意的,佛是苦切勸導我們應在十善業道這樣的基礎上紮紮實實地修起。

當年太虛大師說過一偈名言:“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現實。

”所謂人格的完成,即是十善業道的完成。

所以,我們必須打好基礎,首先按照十善業道,修好自己的身口意,能這樣改過自新,才是真正的下士。

這個地方修好了,就能順利進入別解脫戒,再到菩薩戒、密乘戒,一分一分深入,一分一分廣大,最終便能成就佛果,這就是“真現實”。

所以,從十善業道修起,由淺近而深廣,是一個重要的行持原則。

卯二、抉擇業果分三:①顯示黑業果②白業果③業餘差別 抉擇業果分三:①顯示黑業果;②白業果;③業餘差別。

辰一、顯示黑業果分三:①正顯示黑業道②輕重差別③此等之果 初中分三:①正顯示黑業道;②輕重差別;③此等之果。

為什麼首先顯示黑業果呢?因為修習業果,首先要從斷惡開始,而斷惡的前提,是對黑業及黑業果的相眾生決定的認識,所以,首先應顯示黑業與黑業果。

我們現在處在一種如臨深淵的狀況之中,什麼是如臨深淵呢?就是身在懸崖,一不小心,就會墜落而粉身碎骨。

造十黑業會墮入惡趣深淵,這是業的必然規律,誰也無法改變。

我們的處境可怕到三門稍有放縱,就會種下地獄、餓鬼、傍生之因,而且此因一旦種下,肯定會成熟爆發。

譬如:面對嚴厲的對境時,若稍起輕慢、瞋恚,或者說錯一句話、非理作意等,就會造下大惡業。

一剎那之間,就可以焚毀多劫種植的功德林,使我們在地獄中多劫受苦,是如此可怕。

一個人的行為沒有以業果正見攝持,的確時時都是在往刀山上走、往火海裡鑽。

只有具足業果正見的人,才能真正保護自己。

世人想依靠保險或者依靠名聲、財富、子女來保護自己不墮落、不受苦,但這些是不會有真實保障的,唯有心中的因果正見才能遮止我們墮落惡趣。

現在,要生起這個正見,首先應從十種黑業著手,重點在觀察黑業和苦果的關係,業和果一定要聯繫起來觀察。

往昔不知黑業的過患,所以造惡不畏懼,由此趣入惡趣,而現在則須逆行,關鍵是要認識:以十黑業會顯現何種可怕的果報,而且黑業會如何增長廣大,業果一旦成熟,將無藥可救,即使諸佛大悲之手也無法遮止。

必須這樣認識而眾生畏懼,才能遮止黑業。

對於這些相,上面已經總說,下面開始是分說。

總說之後還是有必要逐條分說,這樣才能在心中引起廣大具體的認識。

以佛語為量、以種種公案為樣本,一一對照自身來思惟。

這樣轉變自心,五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一次次地衡量認識,到一定程度時,心就會猛厲變動,認識到量時,就會引起牢固的因果正見。

以有力的正見攝持自心,就能不緣黑業而轉。

我們無始以來的分別心就像十分頑皮的孩童,如果沒有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他,根本無法管制,而這只手就是因果正見。

如果沒有學好因果,我們的心便會很迷亂、很疲軟,以這種狀態不僅不能善護三門,反而處處都在造惡。

《地藏經》說:“南閻浮提眾生,舉止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

”所以,一定要生起強有力的業果正見才有解決的辦法。

能否生起業果正見,關係到我們生生世世升沈的切身問題。

在目前邪見深重的時代,這更是一個極為嚴峻、緊迫的問題。

如果不以這個正見攝持,則無論再如何高談玄妙,一落到現實生活之中,就可以發現自己的行為與因果違背之處不計其數。

所以當務之急,應當對業果的道理努力作一番如理思惟,在心中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因果觀念。

巳一、正顯示黑業道分四:①身業②語業③意業④攝義 午一、身業分三:①殺生②不與取③邪婬 未一、殺生分三:①總說②分說③以公案說明殺生因果 申一、總說 今初。

云何殺生?《攝分》於此說為事、想、欲樂、煩惱、究竟五相,然將中三攝入意樂,更加加行攝為四相,謂事、意樂、加行、究竟,易於解釋,意趣無違。

如何是殺生?《攝抉擇分》對此宣說為事、想、欲樂、煩惱、究竟五種相,而本論是把中間的想、欲樂、煩惱三相攝入意樂一相之中,再加上加行,總共攝為四種相,即:事、意樂、加行、究竟。

以這種方式容易解釋,意趣和前者並不相違。

申二、分說分四:①事②意樂③加行④究竟 酉一、事 其中殺生事者,謂具命有情。

此復若是殺者自殺,有加行罪,無究竟罪,《瑜伽師地論》於此意趣,說他有情。

殺生的事,是指具有生命的有情,也就是命根沒有斷絕而仍存活的有情。

如果是殺者自殺,只有加行罪,不得究竟罪。

《瑜伽師地論》以自殺不得究竟罪的意趣,或者為了分析殺生究竟罪的緣故,界定殺生事是排除自己的其他有情,但並不是說自殺沒有加行罪。

殺生事——“具命有情”當中有個“命”字,這個“命”是生命的意思。

殺害生命被放在十惡業之首,可見佛教真正平等尊重每一個有情的生命。

在這個世上,最寶貴的,就是生命,每一個有情最珍愛的,就是自己的生命,所以都不願被摧殘。

對殺生事的範圍不能理解得太狹隘,須知它包括了整個法界當中各種類型的生命,無論我們傷害任何一種生命,平等都是殺生。

眾生是“含靈”或者說是“有情”,而不是泥土、磚石,所以它們都有苦樂的感受。

一個生命,從本質上來說,圓滿具足如來藏。

認識這些道理之後,對一切生命都應當尊重,應當樹立尊重生命的觀念,而不應該摧殘。

只有尊重任何一個有情的生命,最後自身才能獲得真正的安樂。

從世間的因緣來說,任何一個生命過去世都曾經是哺育自己的母親,我們怎麼忍心對母親慘下毒手呢?將心比心想一想,如果自己連一根針刺的痛苦都不願接受,為什麼要把斷命根的劇烈痛苦加在同樣有著苦樂感受的有情身心上呢?所以,要珍愛任何一個生命,任何摧殘生命的業都是很嚴重的罪業。

酉二、意樂 意樂分三。

殺生的意樂分為想、煩惱、等起三者。

想有四種,謂如於有情事作有情想及非情想,於非有情作非情想及有情想。

初及第三是不錯想,二四錯誤。

殺生的想有四種:①對有情作有情想;②對有情作非有情想;③對非有情作非有情想;④對非有情作有情想。

其中第一和第三是不錯誤想,第二和第四是錯誤想。

此中等起若有差別,譬如念云,惟殺天授,若起加行誤殺祠授,無根本罪,故於此中須無錯想。

若其等起於總事轉,念加行時,任有誰來悉當殺害,是則不須無錯誤想。

如是道理,於餘九中,如其所應,皆當了知。

這一段是從等起上說明:決定根本罪的條件是否需要無錯誤想。

論中說:這裡等起(思心所)上還有差別,譬如心想:我要殺天授,但是發起加行時所殺的是祠授,這種誤殺就沒有根本罪。

所以,造根本罪的條件是需無錯誤想。

但是,如果發起加行時,等起是對於總的對象轉,也就是心想:加行時不論是誰來,我都要把他殺掉。

這就不需要無錯誤想。

這樣的道理,在其餘九種業當中,都應按各自的情況如是了知。

煩惱者,謂三毒隨一。

等起者,謂樂殺害。

殺生的煩惱,是貪瞋癡中任何一種。

殺生的等起,是指樂欲殺害。

惡業的根源是三毒煩惱。

真正能毒化身心的,就是貪瞋癡,沒有其他勝過它的毒,所以叫作三毒。

一切惡業不是以其他方式驅動的,唯一是以煩惱驅動,因此煩惱是造業的根源。

當心中有貪瞋癡時,身口意的造作會不自在地趣向邪惡。

為什麼我們會傷害有情,甚至要摧殘它的生命呢?就是因為有貪欲、瞋恚和愚癡。

舉例來說:為了貪求口味或獲取財富而大肆摧殘生命,取其血肉皮毛,這是以貪心而殺生;或因瞋心推動而不把對方當生命來看待,一心只想置之死地而後快;或因愚癡而認為某些眾生生來就是供人受用的,所以該殺。

在這些煩惱狀態中造業,就是以貪瞋癡而行殺。

所以,當我們被貪瞋癡障蔽時,內心就會變得極為狹窄,理智喪失,體會不到有情的痛苦,不知具足佛性的性靈不可踐踏,也不會顧念有情對我們的恩德。

在三毒驅動下,短短一分鐘內就可以結束一條性命。

相反,見道菩薩得了無分別智,具有深廣的智慧,他們看眾生,個個都具有如來藏,都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

這時,法爾就能遮止殺業,真正能像愛惜自己一樣地去愛惜普天下的有情,這種大慈悲和凡夫的貪瞋癡是截然相反的。

所以,殺業的源泉就是貪瞋癡三毒。

酉三、加行 加行中:能加行者,謂若自作或教他作,二中誰作,等無差別。

加行體者,謂用器杖,或用諸毒,或用明咒,隨以一種起加行等。

殺生的加行分二:一是能加行,一是加行體性。

能加行,就是自作或教他作,其中不論自作或教他作,平等都是造殺生罪。

加行的體性,就是使用器杖、毒藥或明咒,隨便以其中一種發起加行等。

舉例來說:自己殺魚是自作。

認為自己殺魚不好而讓別人殺,這是教他作。

以自作和教他作都能發起殺魚的加行,所以都是能加行。

有人想:只是教他殺,為什麼會有同等罪業? 因為自作是指使自身行殺,教他作是指使他身行殺,殺生的工具雖有不同,但指使者都是自己,結果都是使對方斷絕命根,所以平等都是造殺生罪。

譬如:自己的孩子被張三雇用殺手槍殺,自己會不會因為張三沒有親手殺而認為他無罪,或無根本罪呢?決定不會。

我們會認為殺手只是被人指使,真正的兇手就是張三。

所以,教他作與自作的罪業相等。

此外還須補充一點,即不能隨喜殺生。

凡是對惡隨喜,就是造惡;對善隨喜,就是行善。

所以對於戰爭或槍殺等暴力行為,不能發隨喜心。

譬如:在電視新聞報導中,經常能見聞戰爭和各類暴力事件,如果貪執一方而瞋恨另一方,就會造下嚴重罪業。

有人對暴力、戰爭很感興趣,唯恐戰爭不持續、交戰不激烈,以歡喜心推動,興致勃勃地談論這些熱門話題,實際上這就是殺業加行。

推己及人地思惟一下,如果自己是飽受戰爭苦難的伊拉克人,聽到中國人說:“這場戰爭真刺激”,他會不會認為這位戰爭的隨喜者很善良呢?絕對不會,只會將他視為幸災樂禍的壞人。

相反,如果有人以悲心祈禱戰爭早日結束,人民早得安寧,我們會覺得他是具有慈悲心的好人。

所以,目睹戰爭慘烈情景時,佛弟子應當懷有一種悲憫心態,願眾生儘早脫離苦難,甚至願代一切眾生受苦。

如果見聞戰爭而興奮,那是心靈扭曲的病態。

也許我們自己不會去殺生,但這只是暫時不會,因為凡夫並未斷除殺生的習氣,而業是非常微細的,它會漸漸增長蔓延。

因此,為了防微杜漸,對一切暴力行為都不能隨喜、讚歎,更不能參與,對宣揚暴力的文章、影視不能欣賞。

在自相續不成熟時,應當儘量遠離這些引發殺業的因緣。

菩薩畏因,凡夫畏果,當果現前時,已是無法回避。

所以,應當在因上小心防護,將殺業息於無形之中。

酉四、究竟 究竟者,謂即由其加行因緣,彼爾時死,或餘時死。

此復如《俱舍》云:“前等死無本,已生餘身故。

”此中亦爾。

殺生究竟,就是通過加行因緣,導致被殺者當時死亡或者他時死亡。

而且,如《俱舍論》所說:“如果殺者在被殺者之前或者同時死亡,則無根本罪,因為殺者已轉為其他中陰身等身體的緣故。

”此處也是如此。

以上事、意樂、加行、究竟四個條件具足,就是殺業究竟,得根本罪。

申三、以公案說明殺生因果分二:①殘殺動物的因果公案②墮胎殺生的因果公案 酉一、殘殺動物的因果公案 以《安士全書》中的一則公案為例: 清朝康熙年間,鎮江有一位叫淩楷的人。

鄰村有條惡狗經常咬人,他就把狗誘進一個夾弄裡,斷絕後路,準備把狗堵在裡面餓死,以絕後患。

過了十天,打開一看,狗還沒死,竟然搖著尾巴出來了,但是不再咬人。

再看夾弄中磚上的一堆土,被狗吃了將近一半,原來它餓得慌,就以土充饑。

不久狗就死了。

淩楷造的是殺生罪業。

“殺生事”,是具有生命的一條狗。

當時對此狗作此狗想,是“無錯誤想”,“煩惱”是瞋心,“等起”是想把狗餓死。

“能加行”是自己親自作,“加行的體性”是把狗引誘進夾弄,然後封住。

“究竟”是狗命終身亡。

四個條件都具足,所以淩楷造了殺生究竟罪。

下面再看淩楷的現世報應: 狗死的當晚,淩楷夢見自己來到一個府堂,裡面並排坐著兩位貴人。

綠衣人說:“不仁慈的人,怎麼處理?”紅衣人答:“必須以十倍償還。

”然後就叫官吏把淩楷引至後門,進入一個園子,園內梅花盛開,梅樹下有金魚缸,缸內浮著一條死魚。

官吏就說:“‘獄’字偏旁是‘犬’,你知道嗎?十年之後當驗。

”淩楷醒來後,覺得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到了某年正月,他被人誣陷進了監獄,看到獄中梅花正開,有條死金魚漂在魚缸裡面,宛如當年夢中所見。

當時他在獄中被絕糧七天,餓得只餘一口氣,前後關了一百天才被釋放,正符合夢中官吏十倍償還的說法。

業力確實不可思議,如是因,如是果,絲毫不會有差錯。

夢見獄中梅花開放、金魚死亡等,十年前就有預兆了。

領受等流果,是害他者會被人害、殺人者會被人殺等,將惡狗關在夾弄裡餓了十天,反過來使自己七日斷食,百日監禁,還有後世長遠的果報,可見殺業是增上廣大的。

下面講一則令狗慘死而受報的公案: 事件發生在臺灣,主人公叫芋仔。

某年冬季早晨,因為天寒,芋仔很想吃狗肉,弟弟建議把鄰居家一條叫大黃的狗宰掉。

兄弟倆拿了一根繩子,把大黃引入圈套。

大黃平時和他們玩得很熟,所以一點沒有提防,很快就被套住了。

在他們準備動手時,大黃露出乞求的表情,不停地搖尾、流淚,一直哀求給它一個生存的機會。

但是,人在利欲熏心之時,比羅剎更殘忍,面對大黃的哀求,他們鐵了心似的無動於衷,最後大黃還是被它的人類朋友活活地敲死。

大黃死得很慘,它雙眼狠狠地瞪著,目光裡全是恨意,舌頭也拉得很長,好像在說今天你殺我,將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芋仔兄弟毫不在乎,把大黃拖進廚房,先砍掉狗頭,然後剝皮、切塊,煮著吃了。

兄弟倆整夜喝酒,感覺非常痛快。

以上是殺狗的大概情節。

看了這一段,我們體會到,當人欲膨脹時,就會蓋住天理。

如果缺乏對生命的關懷,人會變得兇殘,沒有惻隱之心,這時人和猛獸又相去幾何呢?芋仔兄弟一念貪心起來,就隨便殘害一條生命,煩惱何等可畏!一旦湧起,人心會變得如同猛獸,可以殺人不眨眼。

人之所以尊貴,是因為具有智慧和慈悲,可是當欲望抬頭時,人造業比禽獸還厲害。

另一方面,要懂得心與心相感通的道理,凡是生命,你善待他,他也會善待你,你傷害他,他也會本能地報復。

芋仔兄弟未殺大黃之前,人與狗是友善的關係,但當狗被奪去生命時,它的心中只有對人深深的仇恨。

芋仔兄弟殺生已經究竟,以無欺的因果律,在劫難逃,哪怕逃到天邊,業一成熟,當下即報,所以殺業是這樣可怕。

如果能以金錢賄賂,或者以逃亡等辦法免除,那還有機會,可是這個報應是在自心上顯現的,有何法術能逃離自心呢?我們的心是遍法界,眾生心也是遍法界,其中沒有可逃之處,所以除了懺悔淨罪之外,無法可逃殺業的報應。

下面看芋仔殺狗的當世現報: 幾年後的一天晚上,芋仔夢見大黃回來,它不再是搖尾乞憐現友善的相,而是目露寒光,兇狠猙獰。

芋仔非常恐怖,想要逃跑,這時大黃縱身躍起,直接咬住他的脖子。

芋仔嚇醒過來,渾身直冒冷汗,衣被全被滲濕。

這是報應的前相。

接下來每天晚上他都夢見大黃報仇,每一次都是在恐怖之中驚醒。

家人認為他中了邪,請來符仙、乩童等,用了很多辦法,但是毫無效果。

時間久了,芋仔覺得這樣把一家人都搞得不安寧,就想辦法離家。

後來他跑去高雄找到一份工作,平靜了一段日子,他也認為已經擺脫了大黃的糾纏。

這是他初時受報的情形。

由這一段,應當體會業報的法爾規律,一切業報實際是在心上反映,絲毫不會錯謬。

譬如,芋仔當時造的是殺狗惡業,夢中顯現的全是對應的恐怖境界,如果只看果,不聯繫因,就無法理解這種現象,只會簡單地歸結為生理失去平衡,或者腦神經出錯,這是毫無道理的。

業是如此奇妙,在心上播下種子,成熟時自然就會現相,一切都是自現。

這一段也可以說明,未做不遇,已做無法逃離。

芋仔和家人生活在同一個家中,但不同人是不同境界,家人不理解,認為青天白日怎會有這種事?芋仔夢中的恐懼景象,別人夢裡塵許也沒有,未做雖不可能遇,但是已做自然會有反映。

所以業很可怕,它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只要因上一建立,就會不自在地剎那剎那相續成熟,直至報盡為止。

業和果又是一一對應的,如果以殺大黃現出貪欲夢境,那是錯亂。

事實上,殺業顯現的是被殘害的夢境,與當時造業情景同類,芋仔夢中顯的是大黃,樣子兇狠,直接咬他的脖子,所以確實是“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一切果不是無因生,不是非因生,唯一是以同類因眾生。

不僅如此,一年後,弟弟就死了。

在芋仔離家之後,弟弟得了同樣的毛病,夜晚也是常常吼叫做惡夢。

後來嚴重到白天也在地上學狗爬,作狗叫。

一天,弟弟學狗亂嗅了一陣之後,爬上柴房,突然柴堆上的鋤頭掉落正中他的腦袋,就這樣死去。

稀奇的是,這把鋤頭正是他們合力敲死大黃的兇器,報應真是絲毫不爽! 兄弟倆合夥造罪,能否各自分擔果報,使罪業減半?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一百人參與此事,一百人都會得到全分的果報,不會減輕一分。

兄弟倆合作時,業很相似,因此果報也相似,只是弟弟報得更快。

他的受報可以分為三個階段,最初階段,以殺業力,不到幾年,先是夢境改變,夢中充滿惡狗要咬他的相,到這時他的夢境能不能不改變呢?決定不可能,業力成熟時只有隨業流轉而已。

他的報應僅此而已嗎?由業增長廣大之理,業將繼續增長。

等到勢力增強,芋仔的弟弟不單是夢中見到,現世就以人身變成狗相,白天也作狗爬,學狗叫,學狗嗅,這是第二階段。

第三階段,業再增長下去,死後會墮入地獄。

業增上廣大如此可怕,比毒藥還厲害,所以惡業不能造,不是說可以試一試,或許僥倖逃過,心相續中惡業積累多了,不必等到後世,現世就失去做人資格,來世決定墮落。

再說芋仔在弟弟死時,曾回家一趟,目睹弟弟慘死的情形,他作惡心虛,在家待不住,連夜趕回高雄。

一路上稍有風吹草動,他就緊張,全身汗毛直立,心跳急速,甚至驚叫出聲。

這樣一種心理失常,唯一是由殺業所致,除業之外並無其他作者。

有人會想,天地間沒有什麼可怕的,為什麼風吹草動,他就恐懼成這樣?如果對業果沒有認識,一般會認為這是無緣無故,極不正常,而從業果衡量,這一切唯是以殺業法爾變現的景象,他人未造是業當然體會不到。

對芋仔來說,只要業未清淨,就會一直顯現惡趣之相。

所以,不是外境有什麼地獄,唯是眾生心識顛倒,顯現復活地獄等的境界。

最可怕的是心顛倒,一旦被罪業障蔽,就會墮入這種悲慘的境地。

再說,芋仔一路快跑,感覺大黃的靈魂一直在追他,夜晚的境界中,場面非常恐怖,他見大黃直接跟到床前,兩道犬牙露出寒光,射入他的心房,他嚇得立即跪地求饒,可是對方不饒恕,直接咬他的脖子,刺入喉管。

芋仔大呼救命,驚醒了同事,他們起來一看,發現沒有什麼事,只是芋仔夢驚而已,就又睡下去了。

芋仔不敢睡,他只有再逃,但能逃往何方呢?雖然可以從高雄逃到臺北,從臺北再逃到其他地方,但他的殺業到何處能逃脫呢?過了一段時間,他進了一家工廠,在兩年裡稍得擺脫,但是內心始終不安,一直恐懼大黃會再糾纏他,晚上連門都不敢出,上廁所都是心驚肉跳。

人造了惡業,竟然變成如此慘相。

兩年後的一晚,大黃又來了,這次它帶來七八條凶狗,把芋仔團團圍住,往芋仔身上撲去。

芋仔腿都嚇軟了,只能等著大黃咬他的脖子。

其他狗有的咬頭,有的咬手,有的咬腳,乃至於咬身上的每一塊肉,芋仔被咬得血肉模糊,痛苦難當。

從這裡可以看出,殘害生命,罪業嚴重。

照這種情況下去,還能做人嗎?人造惡,虧了心,缺了德,就難以做人了。

芋仔被業力所牽,連安心坐在家裡或者作個好夢的福德都沒有。

從現世來說,芋仔以殺業折了福德,無有一日不在恐懼之中,整天害怕被殺,哪有安樂可言?《感應篇》說:造惡之後,人皆惡之,刑禍隨之,吉慶避之,惡星災之,算盡則死。

有些人持邪見,雖然害怕吃毒藥會腐蝕五臟六腑,覺得毒不能吃,但對殺業卻毫不在乎。

其實殺業更可怕,一旦造下,它在身心上所起的作用不亞於癌細胞。

它可以把幸福、安寧統統摧毀,最後連做人都成問題,惡業造多了,前途也隨之毀了。

所以,十善業道是做人的根子,一旦虧欠了,以後要彌補就很困難,除非勵力懺悔、改過自新,否則憑什麼消除惡業力呢?憑著有錢有勢有關係就能行嗎?根本沒有用。

惡業是自造,也只有自懺才能淨除。

殺業的後世果報更加可怕,依佛語可知:以殺生業會在三惡趣中展轉轉生,時間長達一個中劫,相當於人壽兩百億年。

脫離惡趣後,還要償還五百次生命,並且將感受多病、短命的災難,短短時間當中殺一條生命須要償還的果報,竟然如此慘痛而漫長!我們不能認為惡業是靜止不動的,惡業就像是高速旋轉的輪子,那種增長廣大的相令人恐懼! 下面講一則發生在臺灣的兇殺案。

主人公陳美月二十三歲時,隨丈夫從福建渡海來台謀生,不到幾年丈夫就病亡了,一個寡婦拖兒帶女,可以想像生活有多艱難,叔叔勸她改嫁,她就和一個叫黃石良的臺灣本省人同居。

日據時代的臺灣,法律規定本省人不能與外省人結婚,在戶口上只是姘居。

為了戶口,黃石良煩惱了好幾年,很多人笑話他,有人說:“你替人家養了好幾年兒女,結果還不是正式家長,名義上只是姘居,你為什麼不另娶一個本省的呢?”還有人說:“叫你另娶,你還不願意,這個女人又不能作正式夫妻,怎麼辦?”他說:“我把她殺了,我也不讓給別人。

”這事有人暗中告訴陳美月,她心裡就有數。

八月十五這一天,黃石良回家,陳美月見他臉色不對,夜晚就對他說:“我們夫妻同住幾年,感情很好,戶口的問題,那是法律規定如此,我也沒辦法。

你不能遷怒於我!聽別人傳‘你要殺我’,有沒有這事?”他說:“沒這種話,這是別人開玩笑,我們好好的夫妻,為什麼要殺你?不要聽別人的。

”這樣陳美月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過了十天,二十五日這天半夜,一家人睡得正香,不知何時黃石良起床,拿了一把日本刺刀,瘋狂撲向陳美月,朝腹部連刺三刀,腸子橫流,其中有一條斷了,大便從腸子裡流出,雙臂與二肩共有十餘處刀傷。

當時黃石良說:“斬草要除根,全家一個也不留。

”他又去殺十四歲的女兒。

小女孩受重傷後,想跳樓逃走,卻不幸摔死,只有兒子被人營救出來。

黃石良見有人來,自己也想自殺,但傷勢不重,被人奪下了刀。

淩晨四點多警察趕到,派人將女人送到醫院急救,但傷勢太重,腸子被砍斷,大便從腸中流出,有的傷口已經腐爛,醫生見此情形,覺得無法救活,活不了幾小時,就草草了事,縫合了傷口,又將她抬入太平間等死。

兇手自殺兩刀,也住在隔壁醫傷。

有人問他:“你為什麼要殺你太太?”他說:“這是個壞女人,我一定要殺死她,不知道她能不能醫好?”旁邊人說:“不會好的,院長說夜裡十一點鍾,一定會死。

”陳美月在隔壁句句聽見,心裡很難過,想抓破縫的線,求早一點死。

卻沒有力氣,動彈不得。

陳美月知道死期很快就要到,自歎命苦,欲哭無淚。

時間悄悄地流逝,陳美月是佛教徒,忽然想起觀音菩薩聖號,開始念白衣大士神咒,她想:“我死也罷,只是恐怕今後無人信佛、皈依佛教,甚至譏笑信佛、皈依無用”,因此她合上雙眼,默念“南無大悲救苦觀世音菩薩”,大約念了二十餘聲,她感覺屋裡有些異樣,睜眼一看,暗暗的太平間中充滿了光明,觀世音菩薩現身在眼前,菩薩後面站了無數人,都在為她合掌念佛。

菩薩手裡拿著似乎是一個香蕉葉,送給她,她想:“為何送我蕉葉呢?”菩薩說:“這是芭蕉葉,不是香蕉葉,世間所無的寶物,不同於世間的一般芭蕉葉。

”在菩薩的加持之下,她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隨口說:“啊!世上無有,這樣很好。

”這一夜她睡得很安穩,一覺到天亮,任何痛苦都沒有,只是覺得沒有精神。

兇手最初聽護土說晚上必死無疑,所以他很安心,一心只盼望女人自己死掉。

過了兩天,他又問護土:“那天夜裡十一點鍾,那個女人死了沒有?”護土說:“奇怪得很,不但沒有死,傷反而好了!現在仍在養傷,一點痛苦沒有。

”黃石良咬牙發狠說:“這次殺她不死,我再殺她,要用刀砍斷她的頭,看她還會好起來嗎?”醫院怕他再行兇殺人,給他換了房間,可他毫不改悔,醫院又用手銬腳鐐把他銬起來。

黃石良探知到女人住在樓上後,又發狂說:“我要用手銬把她肚子的傷口打破,再把腸子拉出來,看她死不死?”有一天他真的上了樓,幸虧被人發現得早,把他打下樓去,關起來。

等他的傷醫好以後,法院判了他十五年徒刑。

經過這次打擊,陳美月常在觀音菩薩前痛哭,她想自己平生沒做過壞事,為什麼要慘遭這樣的痛苦?丈夫早亡,嫁了這個男人,為什麼如此狠心殺她?十四歲的女兒也遭慘死,一家人死的死,傷的傷,她感到自己的命運很悲慘,就求菩薩指示。

一日念佛時,陳美月忽然昏厥,進入一個境界中,見到自己變成公子模樣,手中拿了一枝弓箭,旁邊有位隨從,看似主僕二人。

當時看見一隻猩猩,公子瞄準後就是一箭,猩猩中箭倒地後,隨從上前將猩猩拖回去殺死。

不久以後,又見一隻猩猩前來報仇,公子便逃跑,猩猩隨後緊追,等他跳入水中,猩猩抱住他的頭,想把他掐死,他趕緊念“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這時菩薩出現,呵責畜生:“你還要害人。

”菩薩將猩猩帶走,又說:“關牠八年,如能改過就放牠出來。

”菩薩走後,陳美月忽然驚醒,感覺似夢非夢,心裡也知道這是菩薩在為她指點前世因緣。

她感覺自己前世是這位公子,女兒是那僕人,猩猩就是現在殺她的男人,當時主僕兩人合力殺死猩猩,所以今生遭黃石良殺害。

境界中猩猩報仇,想在水中掐死她,正是黃石良在醫院總想殺死她。

最奇怪的是,黃石良被判刑十五年,結果只坐了八年牢,遇著大赦把他放出,正合觀音菩薩“關他八年,改過放出”的預言,所以前因後果絲毫不爽。

這件兇殺案單看現世一個片斷,我們很難理解,只是沒有夫妻的名分,何以如此喪心病狂,非要置妻子於死地?好像是無因無緣發生了這一切。

但是一說出前世的因,就能決定:確實是以前世業力成熟釀成這樣一個悲劇。

業是非常不可思議的,前世作猩猩被公子和僕人殺害,那時就已播下了仇恨的種子,經過轉世不斷發展,因緣一聚合,一觸即發,黃石良被瞋業牽引毫無自主地一殺到底,如果問他本人,他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其實這一切都是受宿業的支配。

陳美月也不是無故被人殘害,她的受害實際是還殺債,輪迴當中就是這樣冤冤相報,沒有了期,幸虧她是佛教徒,懂得逆來順受、祈禱三寶,才能轉危為安。

《本生論》說:“由修善不善諸業,諸人即成慣習性,如是雖不特策勵,他世現行猶如夢。

”應知業是增長廣大的,就像一顆火星,如果沒有及時熄滅,火就會越燒越旺。

前世猩猩種下瞋恚種子之後,在沒有違品的情況下不斷增長,這一世因緣未成熟前,還是好好的一對夫妻,可是一旦業力成熟,根本無法自主地瘋狂殺戮。

近代淨土宗大德夏蓮居居士曾這樣說:“每個人都有一本帳,誰也替不了,翻出下一頁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要謹防業力發動。

”所以應勵力懺悔,業上要謹慎。

臺灣《人乘佛刊》中登載這樣一件事: 繁華的臺北,過去曾經有一間有名的烤鴨店,店號“上品號”,生意興隆,門庭若市,店面採用的是最新裝潢設備,門面寬敞,美觀的玻璃廚窗中,陳列一排排、一堆堆色澤烤成焦黃的烤鴨。

烤鴨店裡雇了好幾位年輕店員,穿著白色制服,戴著西洋式廚師的帽子,手上戴著塑膠手套,從早到晚忙得團團轉。

烤鴨店的蔡老闆,長得渾身上下圓嘟嘟,穿著西裝,手指戴著兩枚約半寸的四方金戒指,他見生意這樣興隆,一個人坐在收銀機後面笑得合不攏嘴。

店面的後面是機器房、操作間、宰殺室,不停地配合工作,一到烤鴨店,就能聞到一股隨風飄來的血腥味,又有時時從門縫裡飄出的燒臘味,令人垂涎三尺。

“上品號”的生意,越做越大,賺的錢越來越多,二三年下來,在各地開了好幾處分店,所以蔡老闆是春風得意。

發了財,少不了交際應酬,他是酒家和舞廳的常客,這是他感到揮霍得最愜意的時期。

可是他的後果如何呢? 臨近農曆新年,臺北到處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家家戶戶都忙著買年貨,自然“上品號”的生意也達到高峰,蔡老闆索性把自動門打開,許多顧客在店裡等新烤鴨出爐,即使在門外等候三五個小時也沒關係。

老店員加班還不夠,又雇了幾位臨時店員,大家還是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這一天仍如往常一樣,店裡鬧哄哄的,忽然響起一陣如雷般的鴨叫聲,所有的人一下子楞住了,尋聲看去,只見蔡老闆四肢張開,像只鴨子的形狀,爬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呱呱”叫喚。

正在買烤鴨的客人,有的手上提著烤鴨,有的正掏錢付款,見這突如其來的場面,都圍攏過來,議論紛紛。

其中有個胖女人,大叫一聲說:“哎喲!人變鴨子啦!多可怕!以後我再不敢吃肉了。

”大家才驚醒過來,都往門外跑。

這時蔡太太連忙招呼人將蔡老闆抬到床上,請來醫生診斷,可是再高明的醫生也無法讓他停止鴨叫。

可憐的大胖子,叫了三日三夜,直叫到聲嘶力竭,才睜著眼睛、七孔流血、在痛苦掙扎當中斷氣。

因為是大老闆,錢多得沒處用,花了幾百萬來鋪張喪事的場面。

從此以後,“上品號”的大字招牌銷聲匿迹,各處的分店也關門大吉,蔡家的人不知搬到何處。

一般人會覺得蔡老闆事業很成功,因為他開的烤鴨店在繁華的臺北很有規模,裝修豪華、門面排場、生意興隆,而且伴隨他的事業一天天發展,各地擁有了多家分店。

以世俗的眼光看來,蔡老闆的前景似乎越來越光明。

沒有業果正見,看到的只是這些外在的表相,而且會羡慕不已。

其實從業果的角度思惟,在假相的背後只有黑黑的業,沒有半點成功之處。

從開烤鴨店這一天開始,蔡老闆就成了殺生主謀,伴隨烤鴨店的生意日益興隆,分店日漸增多,他背負的殺生業債也愈加沈重,災星一天天逼近。

可憐他在春風得意之時不知道罪業之毒正在相續中凝結、增長,終於在生意最興隆的春節前夕,一個圓嘟嘟的人完全變成鴨子的形相,以幾年殺生邪命換來的只有後世無量的痛苦。

人沒有業果正見,就會這樣以邪惡為崇高,以災禍為幸福,結果只有隨惡業而墮落。

生命無大小貴賤之分,一律平等,如果認為傷害諸如螻蟻蚊蟲等微小生物,算不上塗炭生靈,實際也是一種有業無果的斷見,我們從《感應篇注證》中引一則公案來證明: 古代有一個叫桓謙的人。

一天坐在屋裡,忽然看見幾千個一寸長的小人,都是披甲持矛,駕車乘馬,從一個洞口出來,金光閃閃,像太陽一樣耀眼。

小人陸續走進房間,他們以幾百人為一群,由將領指揮互相廝殺。

小人和馬的動作異常敏捷,他們攀著桌子、登上竈台尋找食物,找到食物之後,就在一起聚餐,不久又返回洞中。

桓謙懷疑小人都是妖怪,一天碰上一位道士,就談起了此事,道士叫他用石灰堵住洞穴,桓謙照著做了。

後來打開洞口,只見上千隻大螞蟻都被悶死在洞中。

不久,桓謙和道士同日生病,全身爛成灰泥而死去。

人們以傍生形體小就認為它沒有心識、沒有苦樂感受,這是愚癡的想法。

譬如在天人眼裡,我們人類也像螞蟻一樣小,我們是否沒有生活,沒有苦樂,沒有對生命的愛執呢?為什麼面對螞蟻時認為捏死它們如捏麵粉一樣毫無罪過呢?這種無業果之見最為下劣。

桓謙分明看到幾千隻大螞蟻都是生靈,有自己的組織、活動和感知,卻在邪見支配下,把它們全部毀滅。

這樣肆意殺生的結果,只是毀滅自己而已。

所以面對任何一種生命下至蟻蚊,都應尊重,絕不能摧殘,作為一名佛弟子要常懷珍愛生命的善心,要有“愛鼠常留飯,憐蛾不點燈”的慈悲情懷。

左營有位殺豬多年的屠夫,每當他以尖刀刺入豬喉時,豬都會嚎嚎慘叫,痛苦難忍,鮮血噴濺四處,等血流乾竭時,豬抬高頭,深深歎氣而死。

屠夫見此情景,總覺得豬可憐,就想改行不再殺豬。

但他改行後仍操殺業,運輸雞鴨到全省各地販賣,有時自己宰殺後,去市場販賣。

一天,他滿載著雞鴨,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突然輪胎脫落滑出,雖然沒有造成大禍,但是雞籠被撞開,雞鴨頓時亂飛亂跑,後面的人看到這種情形,都停下車來幫他捉。

事後屠夫換好輪胎繼續上路。

到市場卸貨之後,他又馬上趕回南部,車子駛到前一天發生事故地點,後胎再次脫落,車子倒翻,屠夫後腦倒撞,頸部被方向盤正中刺傷,血流滿地,就像豬被刀刺喉時的情形一樣,腿部也骨折,刺穿肌肉。

旁人趕緊把他送到長庚醫院急救,七天之中昏迷不醒。

最初幾天,他總看到被殺的豬。

一群群地跑來討命,後來是雞群、鴨群,形狀有些是斷頭斷腳,有些頭和身體沒有全斷,只留一層皮連結著,甚至有開膛剖肚、腸胃拉出身外的,種種恐怖之相,都是索命而來。

七天之中,他被過去的冤家債主折磨得奄奄一息。

第六天時,他感到自己要去爬一座刀山,後面跟著許多眾生,高山上利刀森羅,從上而過,即便未粉身碎骨也是體無完膚,但又欲退無路,後面的眾生紛紛指責說:“這些刀子都是你以前用來殺豬、殺雞、殺鴨的,殺別人時不知道痛苦,現在讓你嘗嘗用刀子殺自己的滋味。

”就這樣屠夫被逼上刀山,這時他仍躺在病床上,迷糊之中叫道:“我不要上刀山!我不要上刀山!”喊過後,全身冒冷汗。

直到完全清醒後,他拔掉針頭對家人說:“這七天,我都在地獄中度過。

” 看了這則公案,就會發現,人如果沒有因果正見的指引,走的只會是充滿罪業的路,一直走到死都難以回頭。

屠夫如果能預見自己的奮鬥結局是如此悲慘,必定不會長年馬不停蹄地造這種惡業,即便乞討過活也強過萬倍,可是他如瞎子般不明因果,不殺豬轉為販賣雞鴨,仍是殺生,日夜勞作只是把自己往刀山上送。

這樣源源不斷的黑業與苦果究竟來自何處呢?來自不識業果的一念無明。

如果對殺生的業果有所認識,這些殺生的行為、果報就能提前遮止。

可以說,如果以業果正見攝持,一道道奔向惡趣之門就可以提前關閉,一道道通往善趣之門都會打開。

思惟業果關係引生定解,這是救自己,設法使人眾生定解,就是救別人,所以因果法門是救世大法。

酉二、墮胎殺生的因果公案 墮胎是殺生惡行,以事、意樂、加行、究竟衡量:事,是胎兒,並非無情法或低等生命,而是極為寶貴的具命有情。

意樂之中:想,是於胎兒作胎兒想;煩惱,是貪、瞋、癡任何一種,譬如,未婚懷孕為了遮人眼目,或者不想撫養兒女,而自己墮胎,或者古代一夫多妻,妻子嫉妒小妾有孕,下藥墮胎;等起,是樂墮胎欲。

加行,是服藥打胎或作人工流產手術。

究竟,是胎兒斷命根。

因此墮胎就是殺人,墮胎者成為殘忍殺害親身骨肉的殺人犯。

《感應篇彙編》中有一則公案說: 郭印的女兒引鳳,被鬼卒追攝,遍遊了十八地獄。

在最後一所地獄中,她見閻羅王端坐在大殿之上,下面站有好幾百位女人,每個女人身邊都有一個小孩抱著腳索命。

小孩當中:有些是母親以生育女兒過多而被投水溺死;有些是以家裡貧窮,無法養育而死;有些是妻嫉小妾懷孕而被用藥打墮;有些是私胎而被母親毒死;有些是以爭鬥損胎而致死;有些是因看護不慎死於非命。

閻羅王一一追查,這些犯了殺罪的女人手腳帶著刑具,看起來身體都是枯槁瘦弱。

引鳳回來後,把地獄中的見聞詳細告訴父親,並且書寫在天寧寺壁上,作為後人的警戒。

我們知道,當中陰身進入母胎和受精卵和合成為名色時,便開始獲得再度做人的寶貴機會,這種難得勝過盲龜值遇軛木之孔。

身為人母,本來應負起精心孕育新生命的責任,可是人以私欲喪盡天良,竟狠心把自己的骨肉扼殺在腹中。

胎兒不是無情物,他們被打墮時有著強烈的痛苦,母親殘忍地剝奪他們作人的權利,會引起他們的極度憤恨,從此血肉相連的母子將變成不共戴天的仇敵。

如果不以四力懺悔,解釋怨結,決定會因此墮入惡趣。

世人何苦為了短暫的貪欲之樂或者眼前的生活方便,作出這種禽獸不如的殺子惡行呢?《佛為首迦長者說業報差別經》說:“有十種業,能令眾生得短命報,一者自行殺生,二者勸他殺生……七者壞他胎藏(自己墮胎),八者教他毀壞(教人墮胎)……,以上十業得短命報。

” 下面講一位現代女士的親身經歷: 曾女士畢業於中文研究所,結婚三年半,有一個男孩。

後來,不幸被強暴,內心受到很大打擊。

為了撫平內心的創傷,她每天虔誠地誦經拜佛。

一段時間之後,她回到一家寺院,見到過去關心過她的師父,師父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要她到佛前燃香,懇請冤親債主出來釋冤解怨。

當時她以懇切懺悔的心加以祈求,沒想到不久有一個小女嬰附在信徒身上,表示要找她,而且以極為懷恨的態度表示自己是她墮胎的孩子,使她嚇了一大跳。

後來她回憶起,剛結婚不久時,有一次害怕太早懷孕無法負擔養育子女的費用,她和先生商量,結果到西藥房買了避孕藥服用,想不到吃了就發生墮胎效用,無意中殺害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這個女嬰後來表示,為了報復她,經常故意把她兒子弄得啼啼哭哭,而且每次都哭很久。

她的孩子有時很頑皮,獨自一個人出去玩,又不聽話,叫他不准玩危險的東西,他偏要玩,有時自己走上大馬路,任憑母親在後面追也不回頭,有時非常任性,竟然還會狠狠的打母親。

曾女士忍無可忍時,常常打孩子出氣。

但是奇怪的是,孩子一有機會接近師父或聽到佛號時,他又顯得乖巧馴服,比平常溫和許多。

曾女士服用避孕藥而導致墮胎,以誤殺尚且引起胎兒的怨恨,何況現代人多數是有意墮胎,如不懺悔,只有到地獄去了結這筆孽債。

古人有尊重生命和因果報應的觀念,人們視墮胎為邪行,可是今天墮胎卻成了司空見慣的普遍現象,不以為是罪惡。

據報道,目前中國每年的人工流產為一千萬例,其中有一半是未婚女性,換句話說,每年有一千萬胎兒被父母殺死,相當於數十倍南京大屠殺的受害人數,流產胎兒的身肉堆積起來是一座巨大的屍山。

因果觀念的泯滅,導致這樣舉國若狂、家家草菅人命的惡相。

所以,要想挽救世道人心,首先應從因果著眼,只有人人注重因果,才能化戾氣為吉祥。

下面是一則胎兒求救的現代真實事例: 事情發生在一九八七年,主人公是臺灣屏東縣的林美惠女士。

她婚後生了二女,再懷第三、第四胎時,因為害怕又生女兒,就和丈夫商量把胎兒拿掉。

當時雖然未信佛,但內心仍抹不去一份愧疚和難過。

到了十一月,她又懷孕,雖然他們家很希望生個男孩,矛盾的是害怕又生女兒。

當時她上班很忙,暫時不想生孩子,就和丈夫商量,決定把胎兒拿掉,並跟丈夫說好,等他有空,就去婦產科拿掉胎兒。

做這個決定的當晚,她不知不覺做了一個夢,不同於以往模糊的夢,而是很清晰的夢。

在夢中,她看到一尊雕像的觀世音菩薩,穿著白衣,非常莊嚴,接著天空放出一望無際白色的大光明,面對這個境界她非常歡喜。

這時耳邊忽然響起小孩的聲音:“媽媽!求求你留下我好不好?”聲音非常細柔悅耳,可是她無心去欣賞這樣好聽的聲音,脫口就說:“不行啦,萬一又是女兒怎麼辦?”小孩繼續求著:“媽媽!求求你留下我好不好?我會很乖很乖的啦。

”她仍然拒絕:“不行啦,萬一又生到女兒怎麼辦?”結果聲音消失,她就醒過來了。

當時她不信佛,也不在意這個夢兆,仍舊照常上班下班。

奇怪的是,晚上又做了同樣的夢,只是觀世音菩薩不再顯現,直接望見一望無際非常漂亮的大光明,隨後又響起輕柔的聲音:“媽媽!求求您留下我好不好,我會很乖很乖的啦。

”非常誠懇的乞求,但她依然拒絕:“不行啦,萬一又是個女兒怎麼辦?”相同的夢境大約持續七天左右,小孩總是在請求得不到回應後,消失於夢中。

當時夢中清楚地覺得是兩個人在對話,但又感覺好像自言自語似的。

第七天晚上夢中,小孩又來了,仍然很誠懇地祈求留下她,而且是不斷反覆請求,林美惠也是反覆地拒絕,最後一次小孩說:“媽媽!求求你留下我,我會很乖很乖的啦,我跟兩個姐姐不一樣喔!”說完之後,不等林美惠回答,小孩就不再理她,直接消失於夢中,她也隨即醒來。

林美惠做夢之後,就和丈夫商量,考慮到這次夢境很特別,連續一個禮拜小孩一直這樣祈求,而且還說和兩個姐姐不一樣,他們認為應該是個男孩,就決定把孩子留下。

後來生下來是個女孩,孩子從小和佛菩薩有緣,對三寶有信心,幼小的心靈就知道慈愛眾生。

她三歲那年的農曆除夕,在婆婆家過年,婆婆忙著殺雞,她把小臉挨過去問婆婆幹什麼,婆婆說:“我在殺雞,拜過之後,挑最大的雞腿給你吃。

”孩子聽了竟然板起面孔,一隻小手叉著腰,大聲說:“你們殺雞雞,以後雞雞就找你們算帳。

”在她四歲那年,一次母親為她洗澡,她突然說:“媽媽你出家,要帶我一起出家!我不像兩個姐姐要嫁給別人。

”這就是她和兩個姐姐不一樣的地方。

將心比心地想一想,如果是胎兒,我在母親腹中最希望什麼?最希望母親孕育我,使我有做人的機會,我不希望她剝奪我做人的權利。

以佛法來說,多劫以來輪轉惡道,多麼希望生在人間,如果能得人身,發展智慧和慈悲以成就生命的大義,我該多麼感謝母親!所以使我成人是對我最大的恩德。

如果母親把我扼殺在胎中,令我喪失做人的機會,在三惡趣中展轉墮落,將多麼慘痛。

如果這樣為胎兒著想,的確應盡力給他做人的機會。

有一位臺灣東海大學畢業的李麗慧居士,一次她到醫院婦產科作產前檢查,醫生由超音波看出,她的腸子全部都脹大了,而且腹內積有很多腹水,整個腹部脹大,醫生判斷胎兒先天不正常,是個畸形兒,建議她墮胎。

根據婦產科醫生的診斷,胎死腹中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以當時腹部脹大,看起來即使是胎死腹中,也無法從陰道自然生產,必須要剖腹產。

在這種情況下,李居士沒有絲毫遲疑,她馬上就說:“即使胎死腹中,需要剖腹來產出一個死胎,我也願意,我絕對不殺死我的小孩。

”因為她曾經受過五戒,以她堅持要守這條不殺生戒的強烈願心,以及作為一個母親的愛心,支援她突破這個困難的障礙。

當時發現胎兒畸形時,她去拜見廣化老法師,法師堅決地告訴她:“好不容易得到人身,怎麼能傷害他呢?只要還沒有生下來,一切都可以轉變,給它取名叫進成,成功的成,一定要它成功生下來。

”而且法師為胎兒作了胎內皈依,又介紹她去拜訪道源老和尚,老和尚也很堅定地為孩子取名為平安。

李居士為胎兒作皈依後,每天受持《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持念觀世音菩薩名號一萬聲,她以虔誠的信仰堅定地念觀世音菩薩,終於平安地生下了“成平安”。

一直到她生產之後,醫生都還不敢說孩子是正常的,還一直為他作各種檢查,但是檢查到最後,證實孩子是正常的。

所以,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讓這樣的難產兒平安生產。

近代印光大師在文鈔中,再再慈悲教導婦女,臨產時要出聲念“觀世音菩薩”,保證不會有痛苦難產之事。

通過以上事例,我們體會到以善惡業所描繪的景象截然不同,當一位母親決定寧可剖腹產也決不摧殘生命時,我們會被她愛護生命的崇高品格深受感動,以她的善良、以她為成全孩子甘願受苦的德性,終於使因緣變得吉祥、美好。

相反,一位母親只圖自己方便,隨意扼殺胎兒時,她變成一個劊子手,失去了母親的人格,以及使自己成長的最好機會,未來要背上殺子的沈重業債,備受良心的譴責。

所以天下的母親們,在人命攸關之時,是想作羅剎,還是想作菩薩呢?在業的取捨上不能草率,一失足即成千古恨。

以前有位獵人射中一隻母猴,母猴知道自己快死,就忍著傷痛,摘下樹葉,努力擠出最後一滴奶水,存在樹葉當中,設法留給孩子吃。

又有一隻母熊,被獵人打中要害,竟然還能端坐不動,沒有倒身在地。

獵人感到奇怪,上前去看,原來母熊已死,還緊緊抱著一塊大石頭。

為什麼呢?因為熊子在石頭下的溪水裡玩水,母熊怕石頭掉下去打中小熊,所以自死也堅忍抱石不放,這種不可思議的母愛感動了獵人,從此他不再獵殺生命。

連傍生都能慈悲地愛護自子,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難道就不能以偉大的胸懷無私地孕育生命嗎? 未二、不與取分二:①何為不與取②以公案說明不與取因果 申一、何為不與取 不與取。

事者,謂隨一種他所攝物。

不與取的事,就是任何一種他人所攝持的財物。

意樂分三:想與煩惱俱如前說。

等起者,謂雖未許,令離彼欲。

不與取的意樂分三:想,即於事無誤想;煩惱,即貪瞋癡中任何一種;等起,即在未得到物主許可的情況下,令財物遠離彼處的欲(心所法之一)。

加行中,能加行者如前。

加行體者,謂若力劫,若暗竊盜,任何悉同。

此復若於債及寄存,以諸矯詐欺惑方便,不與而取,或為自義,或為他義,或為令他耗損等故,所作悉同成不與取。

不與取的加行中,“能加行”即自作或教他作。

加行的體性,是以勢力劫奪或者暗中盜竊,任何一種都同樣屬於不與取。

而且,對債務和他人寄存的財物,以各種狡詐欺惑的方便不與取,或為自利,或為他利,或為使他人損耗等,所做都成為不與取。

歸納來說,加行體性有權威不與取、盜竊不與取、欺誑不與取三種。

究竟者,《攝分》中說“移離本處”。

於此義中,雖多異說,然從物處,移於餘處,惟是一例,猶如田等無處可移,然亦皆須安立究竟,是故應以發起得心, 不與取究竟,是以發起得心而安立。

不與取究竟,在《攝抉擇分》中說是“移離財物的本處”。

對此雖然有多種不同的解說,但是從財物所在處移到他處僅是其中一種情況。

譬如:田地等無處可移,但也須安立不與取究竟。

因此,應當以發起得心作為判定究竟的標準。

下面講教他作不與取究竟的標準: 此復若是教劫、教盜,彼生即可。

譬如:遣使往殺他人,自雖不知,然他何時死,其教殺者,即生本罪。

如果是教唆他人搶劫或盜竊,被指使的人生起得心,便屬於教者不與取究竟。

譬如:派人行殺,自己雖不知被害者何時死亡,但被害者何時斷絕命根,教殺者那時即眾生根本罪。

申二、以公案說明不與取因果 先講一則發生在杭州的古代公案。

有位居士性格好靜,他在西湖邊蓋了一間茅屋,每日除午餐之外,其餘時間都用於修法。

一天臨近中午,他想煮一鍋羅漢菜,鹽不夠用,就去鄰家借鹽,鄰居有事外出,他想:只拿一勺鹽,也不要緊。

一年後的某天修定時,忽然見眼前有一堆濃重陰影,從此日日如此。

他觀察發現,是如山一般的鹽堆,後來他醒悟到這是以前在鄰家所借的鹽。

他害怕地說:“取一勺鹽,一年未還,利息生了這眾多,業報真是一本萬利!” 他急忙籌錢,買了幾千包鹽,償還舊債。

鹽債還清後,鹽山頓時消失,從此心前不再浮現鹽山。

公案中,居士所作的不與取極其輕微,只是取一勺鹽,可是黑業增長廣大,一年後變為一座鹽山,如果不及時償還,鹽山會更黑更大,如何能入定呢?在現代社會,極易弄虛作假,造作欺誑不與取,這樣白天作賊晚上修法,是否要修到黑漆漆的餓鬼世界中去呢?所以學佛首先要深信因果,日常應嚴密防護三門,謹慎取捨。

這樣輕微的事,尚且有大障礙,何況更重的黑業?如果對三寶物不與取,確實是把自己往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獄裡送。

以下就宣說這方面的公案: 《百業經》說,佛在舍衛城時,城外的糞池中有一隻怪獸,頭是比丘,身為大蟲,身上寄生著許多如針如毛的小蟲,在噬咬它的身肉,而且又時時被臭氣所熏,苦不堪言,在糞池中哀嚎。

佛了知因緣已到,可以為大蟲授記,調化舍衛城的眾生,便來到大蟲身邊,當著圍觀者加持大蟲,使它憶起前世,並能說人語。

佛問:“你是三藏法師嗎?” 它說:“是!” 佛問:“身口意造惡業會成熟嗎?” 它說:“會成熟,一定會有報應。

” 佛說:“報應是安樂還是痛苦?” 它說:“以惡業感召的痛苦不堪忍受。

” 佛又問:“你以前是依止哪位惡知識而受這種報應的?” 它說:“不是因為惡知識,是我自己沒有調伏內心。

” 佛便講述它的前世因緣: 久遠劫前,普勝如來出世時,有位施主出家,精進修學,通達三藏,人們稱他為三藏法師,都對他供養,他把很多財物都轉而供養僧眾。

有一年,僧眾準備結夏安居三月,當時雲集了七萬七千位有學無學僧眾,安居期間需要執事員負責各項事務,大家推薦他,他也答應盡力而為。

負責眾多僧人的生活,責任很重,三藏法師決定出去化緣。

在他下山走到城邊時,遇到從大海取寶歸來的五百商主。

商主們得知法師是為僧眾結夏安居而化緣,都很發心說:“我們剛取寶歸來,供養三個月的生活不成問題,你不必去別處化緣。

” 三藏法師持寶返回,途中生起貪心,就把財寶藏起來,占為己有,導致僧眾生活出現困難,僧眾意見很大。

有人找他解決,他都推辭,僧眾只好派其他人下山化緣,他們也碰上五百商主,彼此一交談,才知道三藏法師私吞了僧眾財物。

商主們不高興,直接質問三藏法師,他見事情暴露,掩飾說:“本來想給他們供養,但他們不讓我當執事員,我也沒有辦法。

”僧人與他據理力爭,他破口大罵說:“你們當眾誹謗我,願你們以後變成吃不淨糞的傍生,一直住在糞池當中。

” 後來三藏法師醒悟過來,知道自己造了重罪,就到僧眾前發露懺悔,僧眾說:“我們能原諒你,但因果之前得不到原諒。

” 佛接著說:“比丘們,這位三藏法師就是今日的大蟲,從普勝如來直至我的教法之中,牠一直受身大蟲感受苦報。

” 比丘們又問:“世尊,牠何時能得解脫?” 佛說:“賢劫五百佛出世之後,牠才能解脫,那時作明如來出世,牠得人身出家,以前世業力的現行,又造一種無間罪,由此墮落地獄,幾十萬年受苦,當他再得人身時,在作明如來的教法下出家,證得阿羅漢果,終獲無餘涅槃。

” 三藏法師造了嚴重的不與取罪:不與取的事是七萬七千有學無學僧眾三月安居受用的財物;意樂之中,想是於僧物無誤想,煩惱是貪心;等起是未經開許而占為己有的欲;加行是自作,為了自己的享受讓僧眾損耗;究竟是發起得心。

以不與取及辱罵僧眾,使他長劫之中感受大苦,現在是賢劫第四佛釋迦佛的時代,往後經過彌勒佛出世以及更後的四百九十五佛陸續出世,它才能重得人身,修行證果。

把業和果聯繫起來,就會認識三寶門中造惡的可怕,也才知道煩惱是最危險的敵人,三藏法師未防護好一念貪心,結果毀滅生生世世的前途。

從此,他在袈裟下失去了人身,墮入漆黑的世界,何時才能重見天日呢?一尊佛出世不見他超升,又一尊佛出世仍不見超升。

因是短短一念,果卻是無量劫,黑業如此可怕。

如果不在因上謹慎防護,一旦墮為大蟲,何日才能再得人身呢?菩薩畏因,凡夫畏果,在業果的取捨上不能放逸、糊塗,尤其為常住發心的道友,千萬要謹慎。

《雜阿含經》中,目犍連尊者對勒叉那比丘說:“我剛才遇見一個身軀龐大的眾生在虛空中行走,熾熱鐵丸不斷出入身體,他邊走邊啼苦嚎叫,痛苦逼切,樣子非常可憐。

又見一人,舌頭又長又大,也是乘著虛空行走,有火熱的利斧在砍截他的舌頭,啼哭嚎叫與前無異。

又見一人,有兩個燃燒的鐵輪在他兩脅下旋轉,燒灼身體,如前一樣在空中啼哭嚎叫。

” 勒叉那比丘聽後,就去問佛。

佛對眾僧說:“我也見這些眾生,但我怕愚人不信佛語,會長夜受苦,所以未說。

那個熱鐵丸從身上出入的眾生,在過去迦葉佛時是位沙彌,當時看守僧眾果園,盜取七粒果子供養師父,以犯盜戒的因緣,墮入地獄受無量痛苦,從地獄中脫離後,以餘業所感,現在此身仍要繼續受此痛苦。

那個被熾燃利斧割舌的眾生,也是迦葉佛時出家做沙彌,一次用斧頭砍石蜜供僧,偷吃了粘在斧刃上的石蜜,以犯盜戒的緣故,墮入地獄,地獄苦盡之後,以餘業仍受此苦。

兩脅之下有鐵輪旋轉的眾生,也是在迦葉佛教法中出家作沙彌,一次派他拿餅供僧,他偷了二餅藏在兩脅下,那次犯盜之後墮入地獄受無量痛苦,以餘業還要受此痛苦。

” 有人想:三位沙彌所盜分別只是七粒果、二餅、一點石蜜,為什麼要墮地獄呢?原因出在對境上,因為不與取的事是常住物,屬十方僧寶共有,如犯不與取,就要在十方僧寶前結罪。

十方僧寶無量無數,所以罪過極大。

《觀佛三昧經》說:“盜僧鬘物者,過殺八萬四千父母罪。

”《方等經》中華聚菩薩說:“五逆四惡,我亦能救,盜僧物者,我不能救。

”所以,盜僧物,罪超五無間罪和四根本重罪,一般無法救度。

《寶梁經》說:“寧啖身肉,終不用三寶物,得大苦報,罪受一劫,若過一劫,以侵損三寶物故。

” 《幽人記》中記有一則公案: 隋朝僧人道明,在大業元年三月死去。

這年七月的一天,與他同屋共住的僧人玄續,行至郊外,當時天色已晚,忽遇一所寺院,玄續就進去投宿。

走到前門,見道明出來,言談相貌與生前無異,而且將玄續引入房中,玄續心生詫異,也不敢問。

至後半夜,道明起來對玄續說:“此處並非尋常之地,你萬萬不要上堂。

”清晨打鐘時,道明又來告誡玄續不要上堂。

道明走後,玄續獨自行到食堂後窗邊,觀察動靜,只見堂內禮佛行香都按僧法做,維那唱完施粥,有人抬粥出來,粥是血色,行堂後,食堂裡的僧人們全身燒燃,痛得翻來覆去,昏厥過去。

約一頓飯功夫,維那打靜,眾僧不再顯現苦相。

玄續看得心驚肉跳,趕緊回到住房。

不久,道明回來,看起來更憔悴,玄續問他,他說這是地獄,苦不堪言。

玄續又問:“明公何以生到此處?” 道明說:“以前我取僧眾一束柴煮水染衣,忘記未賠,以此惡業,我的腳需要在一年中燒燃受罪。

” 道明拉起衣服,只見膝下一片焦黑。

他對玄續哭訴:“大人慈悲,願你救我!” 玄續驚歎說:“明公是精練之人,尚且如此,何況我們?不知如何才能免罪?” 道明說:“你買一百束柴賠常住僧,再寫《法華經》一部。

” 玄續說:“我會盡財力代你辦,願你早日脫苦。

” 兩人就此分手。

玄續按所說賠償常住,而且寫經。

後來,再尋這所寺院,寂無所見。

道明僅用僧眾一束柴,卻要在地獄中,以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燒腳才能脫此業障。

所以常住一針一線,都重如須彌,平時沒有正知正念,隨便挪用或浪費,將來算起業帳來,何以償還呢? 《五臺山志》中,有一則人皮鼓的公案:唐朝五臺山北台後黑山寺,有一位叫法愛的僧人,他作監寺二十年,以常住僧物置辦很大一片南園田地,轉給徒弟明慧,法愛死後,生在明慧家做牛,力大能獨耕。

過了三十年,牛老了,身體也有病,莊頭想以牛和別人換油。

當晚明慧作夢,夢到去世的師父哭著說:“我用常住僧物,為你置辦田地,現在墮落為牛,既老又瘦,願你剝我皮做鼓,再把我名寫於鼓上,凡有禮拜念誦,應當擊這面鼓,我的苦才有解脫之日。

不然,南園田地變成滄海,也未必能脫免。

”說完牛舉身向前撲去。

明慧醒來,才是半夜,他去寺院鳴鐘召集大眾,把事情具體向大眾宣說了。

第二天莊頭彙報說:老牛自己碰樹而死,明慧按夢中囑咐,把牛皮剝下做鼓,再把師父名字寫在上面,而且變賣南園田地,得若干錢財,在五台請僧供齋,又盡捨衣缽錢傾囊為亡師禮懺。

後來把這面鼓送到五臺山文殊殿。

古月律師是民國開悟的高僧。

民國八年,西峰寺住持道沛法師,特請律師住錫西峰寺,興建大雄寶殿。

行至途中,忽然來了一隻公牛,跪在律師轎前,眼淚直流。

律師說:“你已懺悔,善莫大焉!現在正值西峰寺興建大殿,要用很多黃泥,我代你請份苦單,你每天踏黃泥贖罪,可以解脫這個苦身!”牛聽完,跟在律師轎後。

到了西峰寺,每天勤苦地踏泥,到大殿建成時,牛在佛前跪著死去。

信眾們請律師講述這頭牛的因果,律師說:“前世它是鼓山監院,他家鄉另有一座小廟,在鼓山作當家師時,把常住錢拿回去給徒弟花,犯此因果墮為牛身,這就是因果不爽!” 人皮鼓公案中,是監寺私用常住僧物為白衣弟子置辦田地,鼓山監院把常住錢財給徒弟花,都是公私分不清,因為財物出自常住,用於私人,就是偷盜。

所以,法愛只有剝皮作鼓,鼓山監院只有為常住踏黃泥,才能酬還脫免。

《禪林寶訓》中,東山慧空禪師曾以沈痛之語描述當時福建長老們的不注意因果: “一住著院,則常住盡盜為己有,或用結好貴人,或用資給俗家,或用接陪己知,殊不念其為十方常住招提僧物也。

今之披毛戴角,償所負者,皆此等人。

先佛明言,可不懼哉?” 隋朝開皇十六年,有一位道相僧人來靈岩寺修行,不久暴死,在冥府見大勢至菩薩化稱為寺主曇祥,領他參觀僧人墮落的地獄。

最先見到僧真,他墮在黑暗地獄,被炭火焚燒。

地獄門上有張榜文,上面寫到:“此人因為私用眾家二十貫燈油錢而受報,僧真為寺主,寺內無盡燈油家有很多財富,他認為眾僧都可受用無盡燈油,雖然自己說是貸用,但是私意裡實際不想還,以此業不免受報。

”僧真多年以來身體又黑又瘦,而且皮膚生很多熱瘡,治不好。

曇祥告訴道相:“你回去告訴僧真,讓他趕緊償還燈家財物,得免地獄之苦。

”僧真當天就還了燈油錢,地獄榜文隨之而消失。

又見僧人法回墮在方梁壓地獄,地獄榜文寫他私用僧眾三十匹絹。

曇祥也叫道相回寺院轉告,讓他速還僧眾絹物,脫免地獄之苦。

道相對法回說時,他拒不承認,說:“我向來不用僧家一尺物,哪有私用三十匹絹的事?” 道相就念榜文說:“開皇五年,僧眾派法回去京師請靈岩寺匾額,當時除糧食外,帶絹一百匹、驢兩頭,至京師時,遇靈岩寺的施主,他是能向上通關係的舍人,以他上奏,未花一錢便得到靈岩寺額。

法回想:‘此額是因法回而得到,法回對寺院有功,應能受用三十匹絹。

’就以其中十匹買金,五匹換取絲布,六匹買鍾乳和石斛,六匹買沈香,三匹買三十具鎖。

有二十五具鎖後來賣出,五具鎖仍在櫃中,鍾乳和石斛用完,沈香仍在,絲布有兩匹在櫃中,金子一兩未用。

”法回見事說得這麼詳實,當即叩頭認錯,還三十匹絹,地獄榜文也隨之消失。

再見到的是道廓,墮在火燒地獄,榜文上寫著:“此人燃僧眾八十錢柴,故墮此獄。

”道相也如實轉告道廓,但他不承認,並說:“我到此寺以來,一寸草葉不敢燃燒,哪有私用八十錢柴之事?”道相按榜文說:“一天,有人偷僧眾樹林中的杏樹,拖至僧眾界外,把樹截作梳材,當時未截完。

道廓把殘餘木材撿來,截成三束。

其中一棵很粗,價值八十錢。

”道廓不服,他說:“在樹林外拿了三束柴,其中一根粗的作為一束,當時柴賣到寺院,二十文就能得一截,哪有三束杏柴值八十文的道理?”道相按榜文說:“粗的一根還可做梳木,所以值八十錢。

”道廓聽到這裡就承認,還給僧眾八十錢,也就脫出地獄。

又見慧泰在火燒地獄,榜上寫著:燒僧眾一簸箕木劄,值二十錢。

慧泰承認,還二十文,也從地獄脫出。

又見慧侃,榜上寫著:四十人在蘭若日,一起供一次齋,慧侃勸外來僧可以吃粥,損失僧眾三斗米,因此入地獄。

慧侃償還後也脫出地獄。

又見一位也叫道相的僧人,墮在接燭地獄,手被火燒焦,榜上寫著:此人被派遣為僧眾做蠟燭,但缺席不做,同事屢次叫他,也不來,而且他還說:“大德怎麼能為你做蠟燭呢?”因為違反僧眾,他墮到接燭地獄,道相賠僧眾蠟燭錢,才出地獄。

又見三位沙彌,墮在火燒地獄,榜上寫著:此寺規矩,絕不燃燒乾柴,此沙彌私自燃燒乾柴,地獄門口有一堆蟲子向沙彌索命,所以墮在此獄。

曇祥對道相說:“你回寺院告訴三位沙彌,應各設一次供,供養僧眾懺悔,能得免脫。

”三位沙彌各設一供供僧,得出地獄。

又見明基沙彌,墮在沸鐵薄餅地獄,火星崩濺,燒灼他的臉面,榜上寫著:此人平時為僧眾作薄餅,因為不用心愛護麵,隨便把麵甩落在地,不可收取,所以墮入此獄。

明基四五年中,都是滿臉生瘡,受大苦惱,治也治不好,曇祥就對道相說:“你可以告訴明基。

”明基也承認,而且對僧眾設供,才得以脫免。

又見沙彌道弘,墮入吞鐵圓地獄,熱鐵丸入於口中,口都被燒爛,榜上寫著:此僧為大眾作餛飩,大眾不吃,他偷吃一碗,故墮入此獄。

道弘數年以來,口裡生瘡,非常痛苦。

曇祥叫他為僧眾設一次供,這樣才脫免吞鐵圓地獄。

有人為常住做務,可是不畏懼因果,還帶有世間“我行我素”的習氣。

也有人覺得自己對常住有貢獻,用一點常住財物,理所應當,是否要像法回一樣準備墮入方梁壓地獄呢?也有人為常住做事,從不按時,應盡的職責可以不顧,是否要像道相準備墮入接燭地獄?為常住作飯,隨便浪費米麵,為常住印書,隨便浪費紙張,為常住管理財物,一點不注意,是不是要像明基沙彌一樣準備墮入沸鐵薄餅等地獄? 懶庵禪師曾說:“常住之物,不可絲毫有犯,其罪非輕,先聖後聖,非不叮嚀。

往往聞者未必能信,信者未必能行,山僧或出或處,未嘗不以此切切介意,猶恐有所未至。

”常住財物不可以絲毫有犯,一有犯著,這個罪過特別嚴重!先聖的諸佛和後聖的諸祖師,沒有不以常住物切切地防護警戒。

可惜的是,往往聽者不一定能信,信者不一定能行,老僧出外行腳或住寺院時,向來都是把這事切切放於心上,仍恐懼有不周到之處。

唐朝汾州啟福寺有位住持僧,名叫惠澄。

一天生病作牛吼聲死去。

寺院有位長寧師,夜晚見惠澄過來,容色憔悴,對他說:“其他罪還較輕,唯獨盜用常住物,罪極嚴重,因我互用了三寶物,受苦難言,請你救我。

”長寧師為他誦經懺罪。

一個多月後,他又來說:“蒙你為我誦經,痛苦已止息,現在我另住一處,不知何時才能解脫。

” 做職事的人,看了這個公案,應當警惕,住持惠澄因為互用三寶物而墮落受苦。

佛、法、僧物,各有所屬,不能互用,譬如不能以供僧物供佛,不能以供法物供僧等,大眾僧物四事供養等也不能互用,比如僧眾有衣財而無食糧,需要把衣財挪用為道糧時,必須白眾忍可,才能動用,事後仍舊補還,不算犯盜罪。

北周時僧人慧旻,在家時善於販賣,年少出家,卻不務修行。

一次他負責僧眾的倉庫廚房時,偷吃食物,另在管理僧眾財帛時,借此方便割取盜用。

後來他得病死去,托胎於牛腹中。

這頭牛生下來,相貌光亮,身軀龐大,而且蹄角圓好,眾人都很愛惜它,另加飼養。

一次,讓牠拉一車竹子,要上斜坡時,極力牽拉也不能登上。

牛便兩膝屈地,腳肘和鼻孔都在流血。

當時綿州有位雙男師,是不測之人,他在來益州路上正好遇見,感歎地說:“是這個人!”說完以手抓住牛角,對牛問訊:“旻公還債怎麼這樣辛苦?”牛聽了淚下如雨。

旁邊的人見了無不悲憫,便轉告慧旻弟子,一起把牛贖出。

牛數日不食,就死去了。

人身難得,又極易失去。

像慧旻不注重因果,一旦墮落作牛還債,何等辛苦!三寶門中果報大,如果不懂業果,身心放逸,一天就可能造下多種墮入地獄、餓鬼、傍生的業,所以首先應學好業果,有因果正見攝持,才能遮止墮落。

洞山禪師曾說:“常住須憑戒力扶,莫將妄用恣貪圖,掌他三寶門中物,惜似雙親兩眼珠。

暗裡縱能機巧算,冥中自有鬼神誅,絲毫若也無私取,免得來生作馬驢。

”常住須要依靠持戒的力量來扶持,不能亂用私取,滿足自己一時的貪求。

掌管三寶門中的財物,要像對待父母的眼珠一樣愛惜。

暗中縱然能機巧算計,可是冥冥之中自然有鬼神懲罰,所以絲毫也不能取為個人使用,免得來生作馬驢還債,苦不堪言。

以下舉公案說明不與取的業與果的關係: 《感應篇例證》記有幾則公案: 長興縣有個王某,做人一向狡猾蠻橫,買人田產,定契約之後,只付一半錢,而放債時,卻強行扣住債券,別人已還,還拿著債券去討債,他做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天王某突然死了,這時鄰家產了一頭牛,主人看牛時,牛忽然說起人話:“我是王某,因為居心不良,加上過去欠你的田價,所以做牛來還債,現在煩你叫我兒來,我讓他還債給你。

” 主人大吃一驚,馬上把王某的兒子叫來,他兒子很凶,甩著胳膊進門,大聲問:“牛在哪裡?”主人指給他看,他問牛:“你能說話嗎?”牛臥地不答應,再問仍然不答。

兒子生氣了,他把主人摔倒在地,對他說:“你竟然說我父親變牛!”這時候牛跳起來,叫兒子的名字,呵斥他說:“你還敢打人,我是你父親,剛才你問牛在哪裡,我又氣又羞愧,所以不願回答。

你還要打人。

”這樣一一對兒子交代,買某筆財產時沒有付夠錢,應補多少;某筆債務的契約沒有退還,放在哪個箱子中,叫兒子必須為他一筆筆地了結,讓他能解脫罪苦,說完牛就倒地死去。

王某看起來有手段有方法,可是強取豪奪的不義之財最後都要一點一滴地吐出,能佔到什麼便宜呢?當初仗勢欺人的時候,橫行霸道,後來墮為牛身,被人使喚,氣焰又到何處去了呢?權威不與取的錢財,需要以低頭來償還。

所以,人耍小聰明,實際是大愚癡;人忠厚本分,反而是大智慧。

知道業果不虛的道理,我們欺人壓人佔人的心自然會冰消瓦解。

所以大家要明白:吃虧就是佔便宜,佔便宜就是吃虧。

明朝大原王艄公,借鄉里長者一兩八錢銀子,買了一條船維持生活。

家裡稍富時,王艄公忘了長者的恩情,沒有還所借的銀子。

一晃八年過去了,長者也忘了這件事。

一天,長者走到屋旁,竟看到王艄公的腰間系了腰帶,竄入牛欄。

很快牧童告訴說:母牛生小牛了。

長者去看,見小牛腰間彷彿有腰帶印子,他心裡就默默記住。

過了一年多,小牛長得很肥,長者讓牧童牽出去賣,路上遇到何屠夫,問他賣價,牧童說賣一兩八錢銀子,是長者交待的價。

屠夫暗自高興,他認為這頭牛不止這個價,便按價買下。

又有一位農民見牛後說:“這牛好肥!現在正值春季,怎麼忍心殺牠?賣給我耕地好嗎?”屠夫見機會來了,就騙他說:“我剛才出二兩五錢,再加一錢,就賣給你。

”農民一合算,這牛的價錢超過這個數,便很高興以二兩六錢買下來了。

牛在農民家,不需要看管,牠能獨自出去回來。

有一天沒見牠回來,農民到處尋找,結果發現牠墜崖已死。

農民心裡很懊惱,二兩六錢銀子全泡湯了。

後來他在市場上遇到何屠夫,兩人一起談論這件事。

農夫租過長者的田,他得知牛是長者所賣,就去問長者:“這頭牛為什麼賣這個價?”長者說:“這頭牛是王艄公投胎來還債的,我是親眼所見,他原先欠我一兩八錢銀子,所以也賣這個價。

”何屠夫聽到這事,忽然醒悟:“王艄公欠我八錢銀子的肉錢。

”農夫也開悟了,原來他借過王艄公二兩六錢銀子沒有還,他買牛是如數還債。

這事發生在明朝萬曆十七年。

看了這則公案,我們會發現天道公平,人算不如天算。

屠夫認為一兩八錢買進,以二兩六錢拋出,一轉手就賺八錢,真是一筆好買賣。

農民買牛後牛不幸跌死,他一直自歎倒楣,白白丟掉了二兩六錢銀子。

實際上,屠夫得八錢是命裡應得,有什麼好得意呢?農夫失二兩六錢也是理該償還,有什麼好懊悔呢?得意、懊悔只是白白浪費表情。

只有長者厚道,無非分之想,所以樂天知命,不打妄想。

這則公案說明:應得的自然得,應還的自然還,一切都是未作不得,已作不失。

不懂這個道理,人們認為憑自己算計可以大發橫財,都是做白日夢而已。

沒有因果正見的人,總免不了非分之想,做股票、做房地產、買進賣出,賺了笑,賠了哭,真是天天做白日夢的癡呆漢! 從這裡也體會到“不與取”三字的妙義,原來是:給你的才能取,不給你的如何能取到呢?而已作的,自然會給你,還用擔心什麼?未作的,如何能強佔得到?如果以“不與而取”、“不勞而獲”,只會“不得而捨”、“以勞償還”。

這樣一思惟,豈不省了許多非分妄想。

看來,人生中的名聞利養,妻財子祿,只應當不迎不拒地隨緣消受而已。

天天你爭我奪,為誰歡喜為誰憂呢?了知業的相,就要看得開,放得下。

下面再看《清涼山志》中的公案: 隋朝代州有位趙良相,家產上萬,他有兩個孩子,長子叫趙孟,次子叫趙盈,其中,弟弟趙盈強,哥哥趙孟弱。

父親死前把家產分成兩份,哥哥趙孟得的多。

等到趙良相死了,趙盈盡佔哥哥的財產,只給哥哥一所園屋,趙孟只有靠打工養活自己。

不久趙盈死去,轉生為哥哥趙孟的兒子,叫趙凡,後來趙孟死了,生在趙盈家裡,給趙盈當孫子,叫趙先。

到長大時,孟家越來越窮,盈家越來越富,結果趙凡給趙先家作傭人,這樣來養活度日。

一天,趙凡的寡母對他說:“趙盈佔你家產,使你貧窮,今天你去作他的奴僕,能不羞恥嗎?”趙凡聽後,懷恨在心,欲殺趙先。

開皇初年,趙凡隨趙先朝五台,進入峨穀東面幾十裡之地,山谷深曠無人,這時趙凡拔刀對趙先說:“你祖父和我父親本是弟兄,但你祖父霸佔我家產業,導致我家世代貧窮,今天還要做你僕人,你忍心嗎?我今天要殺你。

”趙先見勢不妙,趕緊逃跑,趙凡一路追入樹林,趙先見到一座草庵,就飛跑進入草庵,這時有位老和尚出來,對趙凡說:“你來幹什麼?”趙凡說:“我追冤家。

”老和尚大笑說:“你暫時放一放,我讓你自己認識它。

”然後給他一種藥物,以茶湯服下,他才如夢初醒,回憶起往事,感愧自傷。

老和尚說:“趙盈是趙凡的前身,他霸佔哥哥產業,實際是自棄福業,趙先是趙孟再來,他只是領取份內的家產,他父親的遺囑還在呢。

”兩人聽後,即捨棄世俗之家入佛門修道,後於彌陀庵去世。

沒有三世業果的正見,確實看起來天理很不公平,因為趙凡家世代貧苦,父親受趙盈家欺負,兒子還要給他孫子家打工,真是奇恥大辱,不殺不足以解恨。

可是以業鏡一照,才知道佔便宜的吃虧,吃虧的佔便宜,道理這樣公平,心裡的懷恨不是可笑之極嗎?請問該恨誰呢?所以因果報應太不可思議了,凡是不與取就要償還,如影隨形,如回應聲,絲毫錯亂都不可能出現。

所以,如果能在業與果的關係上獲得決定,這個力量就很大,可以說,一切攀比之心,一切非分之想,一切投機心理,一切怨天尤人之心,都可以以這個正見而遮止。

下面是一個臺灣的事例: 臺灣在日據時代有一戶著名的米商,平日做買賣時,短斤少兩,致富後,開始巴結日本權貴,收買當地流氓,作威作福,魚肉人民,進而設法操縱當地糧食價格,以便經常獲取暴利。

當時老百姓懼其淫威,不敢反抗檢舉。

沒想到臺灣光復不久,這家人的報應也隨之而來了。

先是米商長子在日本念醫科,費盡萬千家產,才學成歸國,第二年正想開醫院時,突然得病,醫藥無效,很快死去。

不久,米商又被過去一度被他收買的流氓敲詐,有一次流氓來索取,他不給,被對方打得七竅流血,不久便一命嗚呼。

米商的事業很快就停頓衰敗,他太太也離家與人同居,留下的子女都無一技之長,無法謀生,女兒為了生活不得不下海當酒女,幾個兒子也是遊手好閒,坐吃山空之後,不得不到餐廳打雜、跑堂。

米商的錢財來路不正,他是以欺誑和權威不與取斂財而暴富。

這種財富來得快,去得更快。

他看似精明,懂得以各種方法把他人的錢騙到自己腰包裡,可是反過來,奸詐刻薄的人,法爾也會以各種方式使他敗家破財。

首先由長子不治早亡而耗盡萬千家產,然後以流氓索取,使他死於非命,再是樹倒猢猻散,一個富豪之家不幾年就完全敗亡。

不與取的結果是這樣悲慘,這還只是現報,後世更有漫長的惡趣之苦,需要一點一點領受。

一九八二年臺灣《新生報》登載一則消息:某少女發生車禍後,十九年一直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她的父母傾家蕩產也無法使她恢復正常,而且為照顧女兒,他們受盡了人間折磨,她的母親已累倒,而且得了心臟病,生活無法自理。

只有父親一人在旁侍候,這位植物人,每半小時要替她抽痰一次,每一小時要替她翻身一次,並且清除大小便數次,永遠有洗不完的尿褲,永遠沒有休息的機會。

為什麼他們會遭遇如此不幸呢?少女的父親一九五八年曾開車撞死一位姓陳的寡婦,留下七個孤兒,事後雖然和解,但她父親卻一直置之度外,既不賠償,也不照顧七個可憐的小孩,使他們遭受很多痛苦,當時引起人們的公憤。

不曾想到五年之後,他讀高中的女兒被計程車撞傷,事後尋遍了名醫,用盡了秘方,請遍了道士、乩童、法師和高山族的巫師,花費了上萬元去美國就醫也毫無起色。

十九年後,少女仍未醒來,她的父母和家人注定要繼續接受漫長而殘酷的煎熬。

她的父親雖然逃避了法律制裁,但是無法逃避業的報應。

應賠償而不賠償,這是不與取,以無欺的業感,不僅推卸不了責任,業債反而越背越沈重。

清代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中記載一則公案: 恒王府長史東鄂洛,被貶瑪納斯,此地屬於烏魯木齊管轄。

一次,東鄂洛在去烏魯木齊的途中,為了避暑而選在夜晚趕路,途中下馬在樹下稍事休息。

這時,有人走過來,半跪著向他問好,自稱是陳竹山屬下的兵卒劉青。

兩人談了一陣之後,東鄂洛上馬要走,劉青說:“我有一件小事拜託,求你給烏魯木齊印房官的奴僕喜兒帶個信,他欠我三百文錢,我現在處境貧寒,他應還錢給我。

” 第二天,東鄂洛在烏魯木齊印房官處見到喜兒,就把劉青的話轉告他。

喜兒嚇得汗如雨下,面如死灰。

東鄂洛覺得奇怪,便追問他原因。

喜兒說:“劉青早已病死。

” 原來劉青病死之後,陳竹山想及他生前辦事勤勞謹慎,特以三百文錢交付喜兒,讓他去市面上買些牲禮紙錢,祭奠劉青。

喜兒知道劉青無親屬,不會有人陪他來祭奠,所以就把錢侵吞了。

原以為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鬼會親自來討債。

陳竹山一向不信因果,得知此事後,他說:“確實不假。

劉青捎來的話,不是旁人可以捏造的。

我原以為世人造惡,最怕被人知道,別人不知,就可以為所欲為。

今天才明白,所謂無鬼之論,實在是靠不住。

那些暗中做虧心事的人,我真替他們擔心啊!” 未三、邪婬分三:①何為邪婬②以公案說明邪婬因果③破除性解放之邪見 申一、何為邪婬分四:①事②意樂③加行④究竟 酉一、事 欲邪行。

事者,略有四種,謂所不應行、非支、非處及以非時。

邪婬的“事”大略有四種情況,從對境、部位、處所、時間四個方面認定:“所不應行”,即不應行婬的對境;“非支”,即不應行婬的部位;“非處”,即不應行婬的處所;“非時”,即不應行婬的時間。

下面逐一解釋: 此中初者,謂行不應行所有婦女及一切男、非男非女。

“所不應行”:包括不應行婬的所有婦女、一切男子以及非男非女(黃門)。

首先分析所不應行婬的婦女: 此之初者,《攝分》中云:若於母等、母等所護,如經廣說,名不應行。

如馬鳴阿闍黎說此義云:“言非應行者,他攝具法幢,種護至王護,他已娶娼妓,諸親及系屬,此是不應行。

” 對於不應行婬的女性,《攝抉擇分》說:如果對母等或者母等所守護,如經廣說,名為不應行婬之對境。

如馬鳴阿闍黎對這個內容界定了七種情況:①他所攝者;②具法幢者;③種姓護者;④國王護者;⑤他人已娶的娼妓;六、諸親;七、親屬。

他所攝者,謂他妻妾。

他所攝者,是指他人的妻妾,譬如婚外戀。

如果對他人所攝、尚未離婚的妻子行婬,即是邪婬。

具法幢者,謂出家女。

具法幢者,即出家具有法幢或顯現幢相的女性。

種姓護者,謂未適嫁,父母等親,或大公姑,或守門者。

或雖無此,自己守護。

種姓守護者,是指未到出嫁年齡,由自己的父母等親人,或者由岳父母、公婆守護,或者為守門者守護,或者雖然沒有這些,但自己守護自己。

若王若敕而守護者,謂於其人制治罰律。

國王守護,就是對此人已制定罰律。

於他已給價金娼妓,說為邪行。

顯自給價,非欲邪行。

大依怙尊亦作是說。

對象是他人已經給錢的娼妓,說是邪婬。

這也顯示自己給錢不是邪婬。

阿底峽尊者也作此說。

男者俱通自他。

所不應行婬的男性,包括自己和其他男性。

非支分者,謂除產門所有餘分。

馬鳴阿闍黎云:“云何名非支?口便道嬰童,腿逼及手動。

”大依怙云:“言非支者,謂口、穢道及童男女前後孔戶,並其自手。

”此說亦同。

非支分,就是除了產門之外的其餘部位。

馬鳴阿闍黎說:“哪些叫非支呢?就是口、肛門、兒童、腿逼和手動。

”阿底峽尊者說:“所謂非支,就是口、肛門、童男的肛門、童女的大小便道,以及自己的手。

”此處說法相同。

非處所者,謂諸尊重所集會處,若塔廟處,若大眾前,若於其境有妨害處,謂地高下及堅硬等。

馬鳴阿闍黎云:“此中處境者,在法塔像等,菩薩居處等,親教及軌範,並在父母前,非境不應行。

”大依怙師亦如是說。

非處有四種,即:①上師們集會之處;②佛塔、寺院中或者近旁;③大眾前;④處所中有妨害,指地面高低不平或堅硬等。

馬鳴阿闍黎說:“此處的境,即在經書、佛塔、佛像等前,在菩薩的住處等,在親教師、軌範師前,在父母面前,不應行婬。

”阿底峽尊者也作此說。

在家居士應當注意,在夫妻的臥室中,不應陳設三寶所依——佛像、佛經、佛塔、上師像等。

因為三寶所依是供養的對境,在皈依境前作不淨行,很不合理。

非其時者,謂穢下降,胎滿孕婦,若飲兒乳,若受齋戒,若有疾病,匪宜習故,若過量行,量謂極至經於五返。

非時,即:①出月經時;②懷胎滿月的孕婦(男胎懷九月,女胎懷九月零十天),在臨產期間;③正給孩子餵奶時;④正受持齋戒時;⑤身體患病時,房事不宜;六、過量行,“量”指最多到五次。

馬鳴阿闍黎云:“此中非時者,穢下及孕婦,有兒非欲解,及其苦憂等,住八支非時。

”大依怙尊亦復同此,稍差別者,謂晝日時,亦名非時。

馬鳴阿闍黎說:“此處‘非時’,是指出月經時,婦女懷孕時,嬰兒在身(正給孩子餵奶)時,對方沒有行婬的興趣時,身心苦憂等,或者持八關齋戒時。

”大依怙所說與此相同,略有差別之處,即:在白天行婬,也叫非時。

非支等三,雖於自妻,尚成邪行,況於他所。

非支、非處、非時三者,即使是對自妻也成為邪行,何況對他妻,更是邪行。

酉二、意樂 意樂分三:想者,《攝分》中說:於彼彼想,是須無誤。

《毗奈耶》中,於不淨行他勝處時,說想若錯不錯皆同。

《俱舍釋》說:作自妻想而趣他妻,不成業道。

若於他妻作餘妻想而趣行者,有二家計,謂成不成。

邪婬的意樂分為想、煩惱、等起三者。

其中“想”,在《攝抉擇分》中說:於彼彼想是需要無錯誤想。

從總的方面來說,在他妻中,如果將張妻作王妻想,也屬《攝抉擇分》中所說無錯誤想。

《毗奈耶經》中講不淨行他勝罪時,是說不論想錯誤或者無錯誤,都是同等。

為什麼《攝抉擇分》中所說的想,條件更寬鬆呢?因為《攝抉擇分》主要是根據在家人宣說的。

《俱舍論自釋》當中說:作自妻想而趣向於他妻,不成為業道。

如果對他妻作餘妻想而趣行,則有兩種說法,即成為業道或不成為業道。

煩惱者三毒隨一。

等起者,謂樂欲行諸不淨行。

邪婬的煩惱,即貪瞋癡中任何一者。

邪婬的等起,即喜歡作不淨行。

酉三、加行 加行者,《攝分》中說:教他邪行,教者亦生欲邪行罪。

《俱舍釋》說:如此則無根本業道。

前或意說非根本罪,然須觀察。

” 邪婬的加行,在《攝抉擇分》中說:教他人邪婬,教者也眾生邪婬罪。

《俱舍論自釋》則說:教者無根本業道。

前者《攝抉擇分》的意思是說,會眾生非根本的支分罪,但須觀察。

酉四、究竟 究竟者,謂兩兩交會。

邪婬究竟,就是兩兩交會。

具體情況尚需分析。

申二、以公案說明邪婬因果 先講一則亂倫遭報的真實事例:事件發生在一九三一年四月二十二日,當年曾轟動一時。

貴州銅仁縣,有位叫翟光遠的人,年將耳順,可是老而無恥,見侄媳錢氏年輕貌美,竟忘記自己是叔公長輩,時時勾引,日久成奸。

兩人的姦情一次被翟嫂常氏撞見了,兩人大為恐懼,因為事情如果傳揚出去,勢必會遭到族中長輩的嚴厲懲罰。

恐懼之下,他們竟發了狠心,買來毒藥,放在常氏的食物中,把常氏毒死,藉以滅口。

常氏兒女見母親慘死,覺得翟光遠嫌疑很大,就追問翟光遠,但翟光遠堅決否認,而且對天發誓說:“我如果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上天有眼,一定會遭雷擊。

” 同年五月一日的下午,天空烏雲密布,電光閃閃,雷聲隆隆,忽然一聲霹靂巨響,把翟家的屋頂打成一個大洞。

雨過之後,人們進入翟家,看到翟光遠和錢氏都被雷擊倒,躺臥在地上。

錢氏已經死去,翟光遠還能說話,他呻吟哀哭地說:“我和侄媳亂倫,犯下大罪,嫂嫂發覺姦情之後,又將她毒死,這樣罪大惡極,所以遭受雷擊,死後我要和錢氏一同投胎到鄰居石家作牛。

”說完立刻死去。

說來也奇怪,鄰居石家的母牛,果真產了一頭小黃牛,竟是一頭具有雌雄兩性的陰陽牛,小牛陰部具有雄性生殖器,應當是雄牛,可是臀部另有一個頭,眼耳口鼻俱全,下垂於臀後,如果把臀部下垂的小頭抬起,又可以發現雌性的兩乳和陰戶,是這樣一頭罕見的怪牛。

最奇怪的是,人們叫它翟光遠,或者講它生前與侄媳亂倫之事,怪牛禁不住淚如雨下,低頭表示懺悔。

如《感應篇彙編》所說,萬惡婬為首,婬心一生起,種種惡都會隨之而來。

翟光遠在邪緣未湊之時,生幻妄心,在欲情顛倒之時,生貪著心,在受阻礙之時,害怕人知,生殺害心,生覆藏心,說狂妄語,真正是“廉恥喪盡,倫理全虧,種種惡業從此生,種種善念從此消。

” 從這個案例可以看到亂倫的惡相,本來男女以自己的業緣,各有配偶,這是天定的倫,不可以亂,亂了就和披毛戴角的禽獸無別。

翟光遠以邪婬心亂了一家的倫常,他亂了自己夫妻的倫,也亂了侄兒夫妻的倫,不僅亂了夫妻一倫,連帶兄弟、叔侄、父子、母子的倫都亂了。

這樣傷天理、滅良心,當然是要墮入惡道。

《薩遮尼乾子經》說:“自妻不生足,好婬他婦女,是人無慚愧,常被世呵責,現在未來世,受苦及打縛,捨身生地獄,受苦常無樂。

” 《感應篇說定》中記載: 晉江許兆馨,一天去福寧州拜見本房的座師,偶經一座尼姑庵,當時對一位年少的尼姑生起了貪心,挑逗不從,就對她強暴。

第二天許兆馨無故發狂,自咬舌頭,把舌頭咬成兩段而死。

這只是現世的花報,後世果報必在地獄。

所以,染汙親人、尊長、僧尼淨眾,罪過極其嚴重,決定是墮落無間地獄,被屠割燒磨,沒有片刻止息的機會,這個世界毀壞還需要轉至他方世界的地獄之中,他方世界壞了,又要轉生他方。

《地藏經》說:“若有眾生,玷污僧尼,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

” 《安士全書》記載: 康熙某年的冬季,南京有位工某,在舟山旅居時,和賣麵人的妻子私通,賣麵人發現後,全家都搬到其他村莊回避。

時間不久,工某也搬來了。

一天夜晚,賣麵人回家,隱約聽到屋內有竊竊私語之聲,便悄悄開門,取出麵刀在黑暗中向工某腦袋砍去,正好砍中。

他認為工某已死,就把他連人帶被捆在一起,塞在床下,然後去鄰居家借火,等他回來時,工某已不知去向。

第二天有人來報告,在某地荻葦中發現一具死屍,血流滿身,外裹一床濕棉被,已冰凍成膠,仔細察看,就是工某,陳屍之處離村莊約一里遠,中間隔著一條大河。

工某逃生裹著棉被渡河,冰水進入頭部,悲慘死去。

看了這則公案,我們都會感覺,工某死得悲慘。

人沒有因果報應的觀念,確實是很可憐,為了片刻歡娛,換來的卻是:頭部被麵刀砍破,在冰河中感受徹骨寒苦,最後暴屍於荒野,成為永久的羞恥。

假如知道邪婬的結果是這樣慘痛,工某也不願意把自己送上這條絕路,但是沒有佛法的智慧,人們都是以愚癡引火自焚而已。

這還僅是現世報應,從長遠果報來看,痛苦的深度、時間和種類遠不止於此。

我們看佛在經中怎樣開示邪婬的果報: 《出曜經》說:“好犯他婦者,眾惡不可計,今身亦後身,現世為人所見憎嫉。

云何現身為人所憎?所以為人所憎者,或為王法所拘,或為夫主所捉,或閉在牢獄,榜笞萬端,拷掠荼毒,其惱無數。

身壞命終,生劍樹地獄中。

罪人在獄,見劍樹上,有端正婦女,顏貌殊特,像如天女。

時諸罪人,見彼女端正無雙,心歡意樂,欲與情通,相率上劍樹枝下垂,刺壞身體毒痛難計,欲至不至,諸端正女忽然在地,罪人遙見諸女在地,復懷歡喜,復緣樹下劍枝逆刺,破碎身體,肉盡骨存,高聲喚呼,求死不得。

罪苦未畢,復還生肉,皆由貪婬致此苦毒,如此經歷數千億萬歲,受此毒痛,亦不命終,要盡罪。

貪婬入獄其事如是。

若復貪婬之人墮畜生中,或有時節婬起,或無時節婬起。

婬有時節眾生輩,雖犯於婬,不犯他妻,婬意偏少,不大殷勤婬起;或無時節眾生者,在人間時婬意偏多,犯他婦女,今為畜生,欲意甚多,以是之故,婬無時節。

生在畜生,受罪如是。

貪婬眾生墮餓鬼中,為婬逸故,共相征伐,乃至阿須倫與諸天共爭,皆由貪婬,犯他妻婦。

生餓鬼中,受罪如此。

貪婬之人生人中者,己婦妻女,姦婬無度,遊蕩自恣不可禁止。

若復強犯,越法婬逸,或尊或卑,不避親疏,雖得為人,亦無男根,或有兩形,或無形者,或者一形,亦不成就。

如此婬逸之類,皆由犯婬無高下故。

貪婬之人若生為天,遭五災疫,瑞應之變,己天王女與他娛樂,天子見已,內懷憂戚,如被火然,我身猶婬玉女離索,心意熾然,生不善念,於彼命終,生地獄中。

斯由不福利行,生五道中,隨形受苦,其罪不同。

” 下面是《感應篇彙編》中的事例: 明朝的呂青平日喜談婬穢之事,偷看婦女。

三十歲時,家境貧窮,兩個兒子相繼死去。

有一天,他忽然暴死,見到祖父怒目對他說:“祖上兩代積德行善,到你這裡本來該發巨萬資財,沒想到你貪溺美色,以口眼造業,福德都快折盡了,我怕你真的去犯邪婬的惡事,那我們呂家的香火就無指望了,所以我懇求閻王提你到陰府來看看,你才會知道其中的厲害。

”呂青說:“我聽說姦婬他人妻女會得絕後的報應,我正是害怕遭此報應,所以才一直未犯啊。

” 旁邊一位冥官說:“何止是絕後?如果有女子來勾引你,你順從而不拒絕,這只會有絕後的報應。

如果是引誘逼迫女子者,屢屢再犯者,破壞他人妻女者,墮胎者,殺死丈夫者,那是何等罪惡,果報又何止是絕後!對邪婬這條罪,陽間法律處分太寬,陰間法律卻極其嚴厲,人一動婬念,三屍神就會自首,竈君和城隍就會向上如實地奏明,如果他們隱匿或是漏掉不報,就是犯大過。

你看看今天的發落,就會知道的。

” 過了一會兒,鬼卒們帶著許多犯邪婬的人來到殿前,他們都披枷帶鎖跪在地上,閻王厲聲吩咐:“某人變為乞丐瘋顛作啞巴,某人變為娼妓、瞎眼,某人兩世作牛,某人十世作豬。

”閻王這樣吩咐完畢之後,鬼卒就把他們押出去投胎。

呂青親眼目睹,嚇得毛骨悚然。

冥官又對他說:“還有比這更嚴重的,你萬不可貪著片刻歡娛,喪失人身,應當避色如避箭一樣,刻文勸化世人啊。

”不久,閻王就把呂青放回。

呂青刻印《遊冥錄》一萬張,用以警醒世人,以後他盡力地行善。

到了四十歲時,連生二子,而且家財萬貫,非常富有,他也就遠離塵囂往南海修道去了。

呂青去陰府前後,有很大的不同,前面是肆意以口眼造婬業,非常放蕩,後面盡力行善,勸化世人。

是什麼促使他發生這樣大的改變呢?就是真正認識了邪婬的過患。

他在陰府親眼看見,起大恐懼心,所以能遮止過去的惡習。

如果能學好因果,相信善惡的苦樂報應,那就一定會改惡向善,這是我們內心法爾的規律。

有些人會問:為什麼這是法爾的規律呢?因為你內心的願望是只想要安樂,不想要痛苦,如果真信以惡業感召痛苦,還願讓惡業發展嗎?真信以善業感召安樂,還會不努力行善嗎?所以這是心上必然會引起的反應。

一旦對業果生起勝解信,這是引發一切無苦安樂的根本。

對於邪婬的意樂,有人會覺得:心裡想一想沒有罪吧!實際上邪念一動,就是罪業。

下面看《感應篇例證》中的例子: 貴溪有位書生叫宋不吝,十五歲時入學,才學出眾,但是屢次考試不中,他想自己一生沒作過大惡事,為什麼這樣潦倒,就請張真人代寫一篇表章,看一下天榜。

這位張真人能上天,他到天門時,聽神說:“這人本應有功名,因與嬸子私通,所以功名被削去。

”真人回來告訴他,他說沒有此事,又寫文自己申辯。

神批覆說:“雖無其事,實有其心。

”宋生知道後,慚愧、後悔莫及,因為他年輕時見嬸子貌美,偶爾動過一念邪心。

《壽康寶鑒》上說: 徐信善和楊宏是同窗好友,他們一道去趕考,住在一家旅店當中。

一天遇到一位會看相的高僧,說楊宏將來會大貴,徐信善要貧窮。

當晚,楊宏偶然看見旅店有一位少女很漂亮,就想拿很多銀兩去向少女求歡,被徐信善嚴肅地勸阻了。

第二天,高僧又遇徐信善,驚訝地說:“何以一夜之間忽然生出陰騭紋,換賤相為貴相了,今後你要享大富貴。

”又看楊宏的相,說你的氣色不如昨天,雖然和徐都會富貴,但是名次在他後面,發榜的時候果然如此。

由以上公案可以看出,所謂動婬心沒有報應,是一種斷見,不是業果正見。

第一則公案中,宋不吝沒有構成邪婬的事實,已經造下意業,如果以這個意業既不會增福,也不會消福,那是所作落空亡,但這無法成立,世上沒有作用是零的業。

實際表明,婬心消福很大,宋不吝本來福薄,一念邪婬,使他功名消盡。

第二個公案顯示出,凡是有念,必在罪福之中,惡念是罪,善念是福,徐生一念止婬,轉貧賤為富貴,楊生一念邪婬,轉富貴為貧賤,這就是業決定之理。

一夜之間,兩人的面相就有很大的改變。

凡人心粗,不大體會,高僧是明眼人,一看就清楚,所以不能認為起心動念對相續沒有影響,而是影響很大,這是業增長廣大之理。

我們一天當中有無數念頭,念念在福德上都有加減乘除,而非靜止不動,所以懂得念念調整為善心,極為重要。

《毗婆沙論》中說:佛陀未出世時,帝釋常常到提波延那仙人那裡聽聞法要,夫人舍脂心裡懷疑,帝釋是不是捨棄我,去找別的女人。

她就暗中藏在車上,到了仙人的處所。

帝釋見了,對她說:“仙人不喜歡見女人,你可以回去。

”舍脂不肯,帝釋就以荷花莖打她,舍脂撒嬌,以含情的語言謝別帝釋。

仙人們聽到女人的聲音,當時就起了愛欲,髻螺落地,失去神通。

又比如當年印度的雪山上有五百位仙人修道,甄迦羅女在雪山沐浴歌唱,仙人們聽到女人的歌聲,就失去禪定,心裡迷醉狂亂,無法自主。

公案中的仙人具足神通、禪定,為什麼聽到女人的聲音就失去呢?說明凡夫以婬欲煩惱最為深重,在無量生中,每一生都是以婬欲而入胎,所以婬欲是生死根本,習氣最為堅固,始終纏綿在心相續裡,一遇異性因緣,就會勃然發起。

仙人聽到女人的聲音,以這個聲塵為緣,以婬欲習氣為因,一經過非理作意,神通就立即失去,可見婬心的力量有多強大。

以公案為鑒,修行人應當儘量遠離引發婬欲的染汙因緣,譬如應當少入都市,不能看電視、錄相、影碟、電影、報刊,不能上網,不能入歌廳、舞廳、酒吧等娛樂場所,在這些當中潛藏著種種引發婬欲的因素。

當今時代禮法衰微,在廣告畫面上,在所謂的人體寫真畫冊上,在描述情愛的小說、書刊、影視上,處處都存在性誘惑,很容易引發凡夫的情欲。

看一次婬穢畫面,聽一次挑逗的聲音,就可能喪失正念,墮在邪念當中,難以自拔,如果不嚴密防護,道業很容易被婬念摧毀。

《大論》中講,往昔有一位羅漢,到龍宮裡去應供。

他的缽中還有剩餘的米粒,小沙彌洗缽時,嘗了剩飯,覺得味道特別香。

後來沙彌潛入師父所坐的龍床之下,手握床腳,隨著師父一起進入龍宮。

龍王說:“怎麼把未得道的人也帶來了?” 羅漢說:“我不知道。

” 當時沙彌見龍女長得美妙無比,就猛生貪戀,而且發願要奪取龍宮。

出龍宮後,他一心精修布施、持戒,發願早成龍王。

一天在他右繞寺院的時候,忽然腳底下出水,他知道轉生作龍的因緣已經成熟了,就以袈裟蓋頭,入於水池死去,竟然轉成一條大龍。

在他生前,師長道友曾經呵斥他,但他說:“我的心意已決。

”沙彌貪戀女色,甘願作龍王,可見女色誘人之深。

愛欲不是要發展、要解放,而是要呵斥、要遮止。

婬心不除,塵不可出,像這位沙彌,寧可不成道,也要擁有龍女。

大恩上師曾說:“一個女人讓她選擇不淨行和成佛,她更會選擇不淨行。

”世尊也說:“如果這個世界恒河沙數的男子,和一個女人作不淨行,這個女人也不會滿足。

”可見婬欲是個無底洞,永無滿足之時,只有欲海回狂,才能了脫生死。

過去有位劫撥仙人,成就了五神通。

國王敬重他,他飛行往來的時候,國王都是手捧仙足,吃飯時,國王親手供奉,這樣做了很多年。

有一次國王有事遠行,交待一位美麗的宮女說:“我奉事仙人,向來很小心,現在我要遠行,你供養時也要如我一樣。

”這樣仙人飛來,宮女以雙手接足,仙人觸到女人柔軟的手,愛欲就萌發、增上,神通很快喪失,再也不能飛行,只能步行走出王宮。

以上的仙人們都是以婬欲心而墮落的。

“世上無如人欲險,幾人到此誤平生。

”所以,應當首先對邪婬的意樂嚴密地防範。

《大寶積經》說:“大王當知,丈夫親近女人時,即是親近惡道之法,此是丈夫第一過患。

”《四十二章經》上說:“慎勿與色會,色會即禍生。

”小心,不要與異性接觸,接觸即會引生過患。

《大智度論》上說:“婬欲為諸結之本。

佛言,寧以利刃割截身體,不與女人共會。

刀截雖苦,不墮惡趣,婬欲因緣,於無量劫數,受地獄苦。

人受五欲,尚不生梵世,何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邪婬中有一條是教他邪婬。

當今時代,這是流行性的業,為什麼呢?因為當今是鼓吹性解放的濁惡時代,充斥著大量的色情小說、色情影視等,出版、傳播婬穢物,實際是教人邪婬,使人沈溺在欲海之中自我毀滅,所以罪業無量無邊。

影視報刊網路的傳播面極大,由此造業極重,譬如將一種色情資料傳播給一萬人,這一萬人都會深受其害,這些罪過統統歸在傳播者身上,所以極其可怕。

這裡講一則現代公案:有位謝君,臺北縣人,性格內向乖巧,孝順父母,是這樣一個好孩子。

平時他很傳統,工作努力,省吃儉用,節省的錢都供養父母,就連當兵時也很節儉,節約的錢都寄給家裡。

後來受惡友影響,迷上了釣蝦和色情小說、婬穢畫刊等,他看這些色情小說、黃色畫刊,覺得不過癮,又去租色情錄相帶,看有線電視的特別節目,最後發展到去妓院嫖妓。

他才二十多歲,平常在家不愛說話,做什麼事父母也不知道,直到有一次,開車時左手臂忽然斷掉,經診斷才知道病情不輕。

因為他平時手婬頻繁,只要看到色情的描述,就會陷入男女婬事的邪想非非當中,由於縱欲過度,導致腎水匱乏,抵抗力差,而且因嫖妓染上了血液病變,肝膽俱衰。

二十八歲,本來是精力充沛的青年,可是他卻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墊著尿布,因為大小便不能自理了,雖然頭腦清醒,四肢卻不聽使喚,動彈不得,只有眼睛看著鼓脹的腹部,看著從胸腔裡抽出綠色液體,非常痛苦。

即使醫生也無法決定,這種全身插管子忍受腹脹、抽胸腔液體的日子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謝君之所以婬業一發不可收拾,最後葬送了自己,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外緣的引誘。

本來,性欲是凡夫最嚴重的煩惱,一發作就足以使人毀滅,如果不能以戒律攝持而防護,將會引起現生來世的無量過患。

所以佛菩薩把邪婬判定為黑業。

我們看到這個社會的問題非常嚴重,許多青少年在大、中學求學時期,就已經對行婬趨之若鶩,色情行業的客人中很大一部分是青少年,是這樣的可怕。

我們知道,欲火焚燒將會使精髓枯竭、百病叢生,不用幾年,有用的人就會廢為無用,所以婬欲是戕生的利劍,不知不覺中就把生命的精華完全銷盡。

今天的世界特別污濁,青少年尚未成人時,很多都已敗節喪身。

導致青少年迅速墮落的外緣就是宣揚性解放、鼓吹愛欲這一類的邪說,青少年看到描繪色情的書刊、影視,神魂顛倒,膽小的不敢輕易嘗試,可是意業上發起了煩惱,無形之中身心已受虧損和染汙;膽大妄為的不能持身,一失足,學業全都荒廢,損耗精神,乃至傾家蕩產,後世墮落惡趣。

今天大都市當中,這股邪惡的婬風正在大肆地漫延,色情場所比比皆是,在各種酒吧、洗腳屋、按摩室、桑拿浴室等中,處處都有藏汙納垢的陷阱。

本來自重之人,在耳濡目染之下,一受惡友鼓動,就可能失足喪身。

所以傳播邪婬的書畫影視,確實是殺人的利劍,製作者造下了滔天罪業。

今天,在世界範圍內,手婬是青少年普遍造作的黑業,譬如國內某著名高校的一個男生宿舍,七人之中就有六人犯有嚴重手婬,由此可見青少年中犯手婬的比例之高。

按業來衡量,男子在性欲發動時,不能遏制,以手泄精,即成手婬,因為是非支,所以構成了邪婬罪業。

丁福保居士在《節欲主義》中,列舉了手婬的十種危害: ①身體發育不良。

②腦髓虧乏,智力下降,時常健忘。

③頭暈耳鳴,目光變短。

④臉色蒼白消瘦,口吐白痰。

⑤經常做婬夢,白天見到女人,就會漏精。

⑥泄精時,因為眾生愛惜之意,不使精液泄出,導致精蟲壞死腐爛,釀成睾丸病。

⑦身體孱弱,容易染上風寒、瘟疫、肺癆等病,導致過早死亡。

⑧胃功能衰退,行走蹣跚。

⑨生殖器易損傷。

⑩因為縱欲過度,精蟲弱小,所生子女,身體羸弱。

此外還有精神萎靡不振,多夢、煩擾、眼痛、疲倦、血虧、大小腿肌肉無力、手容易發抖。

其中最顯著的症狀,就是健忘。

若手婬時間較長,會引發以下各種病症: 精神失常、雙目失明、消化不良、抑鬱症、憂鬱症、斜眼、失眠、頭痛、心跳、乾咳、手腳酸痛、陽痿等。

《節欲主義》中,丁福保居士還寫了他行醫過程中所遇到的幾則手婬實例,有一則是這樣講的: 某學生說:“我年幼時,沒有聽過義理,回憶我十六歲時,情竇初開,喜歡看男女的豔情小說,見到敘述婬穢描摹得盡情,我的心就怦怦想動,因而犯了手婬,久而久之習以為常。

幸虧我心地明白,還有一點善根,在風雨晦明之時,恍然如大夢初醒。

自己常想,這顆清白磊落寶貴的心一犯意婬,就像以許多污點塗汙了潔白的紙張一樣,成為終身大恥辱。

每想到這裡,就讓我眼中出火,想要拔劍自刎。

這是我對手婬痛心疾首的第一個地方。

童年時,我在某學校讀英文,成績常常列為優等超級,不到數年就畢業,資質固然是很聰敏。

自從犯手婬以來,讀書的遍數是以前的十倍,卻常常背不出來,記憶力喪失殆盡,現在和以前判若兩人。

這是我對手婬痛心疾首的第二個地方。

我小的時候常常胸懷大志,想在天地之間有所成立,自從犯了邪婬以來,以前的豪邁之氣完全付諸東流,精神萎靡,就像已經僵死的蛇一樣,撥了也不動,又像槁木死灰,生氣消滅。

這是我對手婬痛心疾首的第三個地方。

以前見到悲慘之事,我會潸然落淚,見到不平之事,我會憤然動怒,現在對於世間的哀樂之事,卻內心麻木,沒有喜樂哀戚的反應,善念早已滅盡!這是我對手婬痛心疾首的第四個地方。

我最初犯手婬時,還知道節制,時間一久,自控能力喪失,時時想動,不知不覺想改也無從改起,以至於落得形銷骨立,精神衰頹,腰酸腳軟,百病叢生,而大腦所受的影響尤其嚴重,整天昏睡,人像在霧中一樣,如同神經病患者。

這是我對手婬痛心疾首的第五個地方。

” 又有一位學生,十三歲犯手婬,屢犯不改,導致全身衰弱,變成白癡。

又得陽痿,結婚而不能交接,他的妻子也因此憂鬱而死。

印光大師曾說:“多有少年情欲念起,遂致手婬,此事傷身極大,切不可犯;犯則戕賊自身,污濁自心,將有用之身體,作少亡或孱弱無所樹立之廢人。

” 現代青少年多半犯手婬病,原因出在父母老師在孩子情竇初開之時,沒有預先詳細說明手婬的危害,以至於以手婬為樂,數數犯婬,導致在未成人之前,身心就已大受傷害,嚴重者會斷送性命,變成殘廢,或者貽害於後代。

所以,父母老師,在孩子十三四歲,初懂人事時,應講明手婬邪婬的危害,不懂人事時暫時不能講。

以下宣說非時行婬對身體的影響: 為什麼把在家人非時行婬說為邪婬呢?因為在經期、懷孕期、齋戒日、疾病中、哺乳時、勞苦憂傷時等非時行婬,會對自她或胎幼兒造成極大傷害,所以是邪婬,屬於黑業。

以下舉例說明: 印光大師在《壽康寶鑒》序中講過兩件事: 一九一七年,有位巨商之子在日本學西醫,考試第一。

有一次他坐日本電車,車還沒有停穩,就往下跳,結果跌斷一隻胳膊。

他是學醫的,很快就治好了。

但是西醫並不瞭解,凡是骨傷,百日之內不能行房事。

不久,母親過壽,他回到中國,不知道傷筋損骨要在房事上謹慎,就和妻子同房。

第二天一早,發現這位高材生已經透體冰涼、氣絕多時。

印光大師有一位弟子,叫羅濟同。

一九二五年,他大病初愈,九月十號,請印光大師到他家吃飯,而且說:“師父是弟子等的父母,弟子等是師父的兒女。

”大師說:“父母最憂兒女的健康,你病雖好,還沒有復原,要慎重。

”可惜當時沒有明說所應慎重的是房事。

當月底,印光大師在功德林開監獄感化會,羅濟同當時也在場,大師見他面如死人,知道是犯房事所致,很後悔當時沒有直說。

沒過多久,羅濟同就死了。

由這兩則公案可以知道,身體有病或者大病初愈時,不宜行房,如果非時行婬,多半致死,所以是黑業。

在民國前,有位青年婚後進城應考,考試還沒有結束,他難耐寂寞,就和好友一道回家。

步行百餘里路,二更天到了家門。

父親罵他:“你一定是在城中惹事生非,才連夜趕回來,明天再以家法痛責。

”父親叫家人把他雙手反綁,關進一間空房,鎖住房門。

第二天,父親很晚起來,把兒子放出,一句話未問。

兒子本來很興奮地回來,突然受到父親的指責,一夜不安,放出來時,他始終不明白父親的用意。

等他到朋友家裡,得知朋友已經死去,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父親是愛護他,才把他關入空房遲遲釋放,因為不方便明說,才不得已而為之,實在是用心良苦。

以上是百里行房致死的例證,所以在家夫妻在過度勞累等時必須節制房事。

下面再按《壽康寶鑒》列舉一些非時行婬的過患,具體情況可以參考原書。

月經來時犯婬,會成血淋症,男女都病;胎前犯婬傷胎,所以有孕後應分床絕欲。

(印光大師曾說,孕後交合一次,胎毒重一次,胞衣厚一次,生眾難一次。

懷孕時間久,如果行婬,或致墮胎及傷胎。

)產後,十餘日內犯婬,婦女必死;百日之內犯婬,婦女必病。

生病、生瘡、出痘之後,不是十分復原,萬萬不可犯婬,犯婬多半必死;眼病未痊愈或者剛痊愈,犯婬必瞎;虛癆症,雖然養好強健,還須斷欲一年,如果認為復原而犯婬,多半必死;傷損筋骨,愈後須要戒一百七八十天,未過百日,犯婬必死,縱過百日,犯婬也會導致殘廢。

過於辛苦、過於操心、天氣過熱、過於憂愁、過於驚恐,都不能犯婬,若犯,輕則成痼疾,重則當即死亡。

病後,犯則舊病復發。

遠行百里行房者死,行房百里者病。

以上根據《壽康寶鑒》大略講了非時行婬的過患,從中也可以明白把非時行婬定為邪婬的道理所在。

在家居士除了不邪婬之外,還要注意房事不能過度。

《感應篇》注釋當中說,夫妻之間也要寡欲,人身之精散在三焦,榮華百脈,而欲火一動,合聚流通,都從命門出來,非常可怕。

人精足,神就生,精神足智慧就生,聰明強固,就能成就事業。

如果婬欲過度,虧損精神,一生事業都會因此而消失。

印光大師說:“一切事業,以身為本,身若受虧,事俱消隕。

傷身之事,種種不一,最酷烈者,莫過婬欲。

”古語說:“樂極生悲,縱欲成患。

”孔子說:“血氣未定,戒之在色。

” 有智者把人體比喻為一盞油燈,精為燈油,如果貪圖房事之樂,縱欲而不節制,就像燈油很快就會耗空,年齡一大,百病叢生,到時候後悔莫及。

相反,燈油如果不溢,燃燒時間會很長,而且燈很亮,同樣人如果能節欲保精,就能長壽,而且老來有精神。

明朝衢州地方有一位徐生,才貌雙全,不到二十歲就中進士,選任為松江節推,少年得志,親友都很羡慕。

可是他生性好色,年紀輕輕就有十幾位寵妾,個個都很嬌豔,由於他縱欲過度,上任一個多月就虛脫死亡,一生的前程都化為烏有。

一九九四年十月,有一位姓翁的老人,六十六歲,下午到寧夏路一家專門放映色情電影的戲院,觀賞三級片。

到了晚間十點三十分電影散場,管理員發現:老翁暴斃在座位上,全身冰冷,已經氣絕多時。

經法醫驗定,死者是因為興奮過度導致心臟麻痹而死。

以上兩則公案之中,徐生是以有限的精神,供無窮的色欲,透支過度,所以精竭而亡;翁老風燭殘年,仍不知保守精神,幾個小時的刺激,便使他興奮而死。

色欲真是殺身的利刃! 印光大師常常說:世間人民,由色欲直接導致死亡的,有十分之四;由色欲間接導致死亡的,又有十分之四,是由色欲虧損遭受別種感觸而死。

人們把這些死歸結為命,豈知貪色者的死,都並非是命。

依於命的是居心清貞、不貪婬欲之人,那些貪色者是自戕壽命,怎能說是死於天命呢?依於命生又以命盡而死的,不過十分之一二。

由此可知,天下多半是枉死之人,婬禍的慘烈,世間再無第二者。

相反,不須費一分錢,不必費一分力,就能成就高尚的德行,享受極大的安樂,留給子孫無窮的福蔭,使來生獲得賢良眷屬的善行,唯一是戒婬。

(據《印光大師文鈔》譯白。

) 宋朝有位李覺,一百歲時,面色還紅潤有光澤,當時杭州知府問他:“如何保養能這麼高壽,皮膚還不乾癟?”李老回答:“很簡單,就是早些絕欲而已。

” 宋朝包宏齋,八十八歲還在樞密院裡任職,他像年輕人一樣身體強健,神清氣爽。

賈士道猜想他必定有特別的養身術,閒聊之時,就向包宏齋詢問有什麼偏方。

包老回答:“我的確有一種藥丸,自己服用,從不外傳。

”賈士道求包老務必要傳授給他,不可個人獨享。

包老慢慢地說:“我是吃了五十年的獨睡丸子。

”當時滿坐聽了都哈哈大笑。

廬陵周和尚,九十多歲,走遠路健步如飛,鬚髮不白,他說:“沒有它法,只是壯年節欲而已。

” 太倉張翠九十多歲,耳目聰明,還能作畫,問他養身秘訣,他說:“平生只是欲心淡、欲事節制而已。

” 由以上公案就知道,老而強健之法,不過是節制婬欲而已。

可惜人們沒有業果正見,行事多不考慮後果,不僅不考慮後世,就連此生的晚年甚至十年之後的結果都不會考慮。

現在的青年一代普遍奉行“不管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觀念,可是如果曾經擁有的只是未來痛苦的因,到未來受報時又如何面對呢?如果沒有辨別業果的智慧,人的眼光短淺到只求現前片刻的欲樂,好好的珍寶人身,變成縱欲自殘的工具,給自己的未來留下無盡的苦難,怎麼可能有幸福的一生呢? 以下根據《戒邪婬網》登載的幾則現代邪婬事例進行剖析: 有一位仁然居士,小時候聽過同村人講邪婬故事,初三時一位同學教他手婬,儘管當時沒覺得有意思,但已經種下了不良種子。

初三時偷看手抄本,聽同學講手抄本的內容,情欲開始發芽。

高一時,因故住院,開始手婬,一發不可收拾,不擇時間地點,結果導致眼睛損壞,經常腰膝酸軟,而且對親屬也眾生婬欲念頭,作婬欲夢。

高中、中專、工作,一直沒有停止過。

參加工作之後,由於黃色書籍影視的影響,曾經出差時想調戲一位女服務員。

談對象時,始亂終棄不是一個。

未婚同居,縱欲無度,臥室中貼著菩薩像也不在意。

終於感召了生死不得的惡疾——癲癇,時間長達七年之久。

在未上網時,他到處尋找黃色光碟、書籍、電視看,上網之後更是看黃色圖片、視頻文章,不知饜足。

恐懼、貧窮、疾病,一次次地向他襲來,他一次次地發願改悔,又一次次地重犯。

學佛以後,由於嚴重的婬欲習氣,意地裡曾對佛菩薩惡口大罵、對佛菩薩起下流想、對佛菩薩像起婬汙心。

這些邪婬的罪過嚴重損壞了他的相續。

直到現在稍得戒除,他的生活、身心才稍微步入正軌。

這則事例也反映出業力絲毫不會空耗,相續中播入惡種子,就像毒素進入腹部一樣,如果不及時遮止,遇緣就會發展蔓延,最後可以把人完全毒化毀滅。

仁然起先受惡友影響,聽過邪婬故事,被教過手婬,心裡已播下邪惡種子,再遇色情手抄本,情欲發芽,接下來是持續不斷的手婬,以強烈習氣的推動使他一發不可收拾,甚至對親屬也眾生婬欲念頭,在菩薩像前縱欲也滿不在乎。

業不可能無緣無故而消失,我們看到邪婬黑業一直都在仁然的相續之中起作用,以婬業不斷增上的力量,使他身心不自在地逐漸轉為染汙,最後發展到無法自控的地步,心前顯現的都是染汙相,這是黑業力必然的作用,也是業力可怕的一面。

業是最精確的畫師,邪婬業在仁然身心上刻畫的只有恐懼、貧窮、生死不得的癲癇、無恥、邪惡,在他心前,甚至佛菩薩的清淨法像也成為行婬對境。

《賢愚經》說:“夫婬欲者,譬如盛火,燒於山澤,蔓延滋甚,所傷彌廣。

人坐婬欲,更相賊害,日月滋長,致墮三途,無有出期。

”(婬欲如同烈火燒山,隨著火勢不斷蔓延,造成的傷害也逐漸增大。

人陷在婬欲之中,不斷地毀滅自己,日日月月滋長之後,業力強大,導致墮落三惡趣,無有出期。

)對應作者邪婬的發展過程觀察,確實如此,起初婬業之相很小,但是隨著婬業的積累,微小轉成巨大,最終導致欲火燒身、惡貫滿盈的狀態。

認識業增上廣大的規律之後,大家一定要防微杜漸,不能放縱。

如果把今天現代都市的環境和藏地的環境作個對比,可以發現,前者引發婬欲的外緣超出後者數百千倍,基於這一點,生活在現代都市中的修行者,更要有潔身自愛的節操,任何婬穢場所、婬穢網站都不能進入,任何色情書刊影視光碟都不能觀看,唯有如此,才可能保有清淨的身心用之以修行。

另一篇文章的作者心光,他說初次手婬大約是在十二、三歲,一直到現在都未戒除,不是慚愧所能形容,簡直是罪大惡極。

小時候,他身體不是很好,但這並不影響他性欲、邪念的衝動。

在一次對鄰居小女孩猥褻之後,這個被同學老師公認的好學生,從此就手婬不斷了。

上初中之後,他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居然在老師上課時,偷偷手婬,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手婬、意婬越來越頻繁。

有了VCD之後,他到音像店買很多婬穢光碟,也看過色情雜誌。

在上網之後,更加變本加利,整日流連在黃色網站中,搜集小電影和色情圖片,而且樂此不疲。

由於頻繁的婬業,心光的身心受到嚴重的染汙,他自己說:“自我感覺在初次手婬之後,就有深深的負罪感,害怕醜行暴露,整天心神不寧,從此說話做事很難集中注意力,而且有胸悶氣短的毛病。

升學之後,住在集體宿舍,手婬仍在繼續,每當同學們睡覺之後,我才作那種醜惡之事,行為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看到。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我豈不就是一個鬼嗎?到了白天,又裝得像個人似的。

這樣的生活一直延續到畢業。

參加工作後,手裡有了自由支配的錢,就迷上了網路,一頭紮進黃網,不能自拔,每月高額的費用也不能使我動搖。

有了家庭後,老毛病還是無法去掉。

” 幾年前,心光接觸了佛法,一度也學得很努力。

他認識到邪婬的危害,並且登陸過一些戒邪婬的網站,熱情高漲之下,發誓戒邪婬,但是屢屢失敗!每次懊悔之後,都發誓要改,可是過不了幾天,又像蒼蠅逐臭一般,沈迷在黃網當中。

從以上這一段,可以看出以婬業之力,使心光陷於痛苦之中不能自拔,伴隨他的只有深深的負罪感,整天心神不寧,說話做事難以集中注意力,心理陰暗,胸悶氣短,現生已經變成鬼相。

業力的作用不會錯亂,大家注意體察善惡業對內心截然不同的作用,遠離邪婬的白法會使心清淨、開朗、喜悅、安祥,邪婬的黑業則會使心污穢、沈重、萎縮、陰暗,確實是“善惡報應,絲毫不爽”。

正是基於邪婬損壞相續這一點,我們不能造邪婬業,造了決定會毀壞福德、智慧,不可能眾生絲毫真正的安樂,這就是邪婬黑業決定之相,也是緣起無自在的相。

《八師經》說:“婬為不淨行,迷惑失正道,精神魂魄散,傷命而早夭,受罪頑癡荒,死復墮惡道。

吾用畏是故,棄家樂林藪。

”(婬欲是不清淨的,它讓人迷惑顛倒,喪失正道,精神消散,由此損失壽命,過早夭折,現生以愚癡、荒婬放縱而感受罪惡,死後還要墮入惡道。

因為恐懼這種業報的緣故,捨棄世俗之家,喜歡在山林中安住。

) 有一位四十歲的居士,他講述自己邪婬的過程以及現世的果報: 他第一次手婬,是看了掛曆上的女名星,後來基本每月都有手婬,當時在校學習很好,是老師表揚的對象,所以還能盡力克制,把精力用於學習,但是手婬使他身體差,睡覺不好,心浮,經常感冒,扁桃體發炎。

而且自己覺得有陰暗心理,與人交往心地不坦然。

中學時手婬的後果還不是很嚴重。

後來他以理科全省第四名的成績考入南方某重點高校。

在大學裡,因為追求一位女生遭到拒絕,結果晚上時常幻想,經常手婬,和同學相處不好,兩年後得了躁狂性精神病,休學一年。

九五年在廈門大學復習一個月,準備考試,以他的聰明本以為十拿九穩,可是考前一段時間,卻晚上失眠,而且性欲旺盛,後來再度發病被送進精神病院。

參加工作後,因為嫖娼,染上了尖銳濕疣的性病,結婚前有過四次嫖娼,以邪婬業力使他不得貞潔之妻。

九六年結婚時,對方隱瞞了曾經離婚的事實,而且婚後和一位教授長期保持不正當關係。

在兩千年生下一個非他血緣的孩子。

小孩生下來不久,兩人就離婚了。

離婚後還不能痛下決心改掉邪婬,反而經常去嫖娼。

邪婬使他經常耳鳴,每到半夜心就發熱,睡不著,就像經中所說的火燒地獄一樣。

公案當中的主人公曾經是全省理科第四名的高材生,照理來說,智慧這樣好,前途肯定遠大,可是後來他的人生完全走到身心崩潰的邊緣。

他是被什麼摧毀的呢?不是被外在敵人,而是被他心中的婬欲煩惱。

少年時代的邪婬使他身心早受傷害,相續被黑業染汙,導致心理陰暗,與人交往心地不坦然,這也是惡業力必然造成的影響。

中間以婬欲煩惱,迅速削減福德和智慧,使他不僅功名不得成就,反而精神失常。

後來邪婬業力再次引發等流果,使他不得貞潔之妻,無形當中,以業力的不自在運轉,使他無法擁有幸福的家庭生活。

僅僅現前幾十年的人生,就反應出這樣一系列的苦果,所以業力絲毫不錯亂,以邪婬的黑業在初中後任何階段,唯一只會引生苦果,以黑業眾生安樂的機會等於零。

申三、破除性解放之邪見 一、性解放主義者認為:以性是人類本能的緣故,不能壓抑,需要開放。

回答:如果凡是本能都需要開放,那貪瞋癡是每一位凡夫的俱生煩惱,是本能,是否都需要開放呢?以生活中的經驗可以說明,人的行為需要如理地取捨,而不是無原則的開放,例如飲食是人的本能,我們能否不考慮食量而無限制地暴飲暴食呢?能否不考慮身體狀況而無選擇地飲食呢?能否越位而侵佔他人的飲食呢?能否不按時間規律而隨時隨意地飲食呢?稍有理智的人,都會知道飲食是要遵循規矩的,不然就會引生很多不良後果。

在對待飲食乃至種種的行為上,以智慧如理抉擇而取捨極其重要。

我們人類有辨別智慧,以智慧觀察時,凡是會引起負面結果的方面應當提前遮止,凡是能導向健康、安樂結果的方面都應當採取,這樣行持才是如理如法。

因此不是無條件地開放,而是先要以理性判斷因是善是惡,果是安樂還是痛苦,然後再如理取捨。

同樣,如果性行為在時間、場合、對象等方面,對自他造成痛苦,那就應當遮止、防護,而不是隨心所欲地解放。

二、性解放主義者認為:以性是安樂的緣故,應當開放,而不是壓抑或節制。

所謂性的安樂,是指眼前片刻的安樂,還是未來的安樂?如果以片刻安樂而導致未來漫長之苦,請問這是我們所應希求的安樂嗎?假如美食之中摻有慢性毒藥,暫時確有一點樂受,但以此將造成未來損壞身命的惡果,請問是否願意受用這種帶毒的美味呢?同樣,以邪婬可能會有片刻快樂,可是最終會導致一系列損害身心、家庭以及未來墮落的後果,為什麼為了片刻之歡而不顧未來無盡的痛苦呢?再者,如果婬欲是一種真實的安樂自性,應當是次數越多,安樂越增盛,為什麼在這個業重覆造作之後,會導致身心衰竭乃至死亡呢? 三、性解放主義者認為:婚外戀是兩情相悅,為什麼判定為黑業? 雖是兩情相悅,但她的丈夫悅意嗎?子女悅意嗎?親人朋友悅意嗎?天下的善人悅意嗎?出世間三乘的聖人悅意嗎?以兩人的悅意,遭致這樣大的公憤,豈是一種善業?比如兩人和合造一件惡業,得到暫時的享樂而高興,但卻引起眾人的公憤,這能算是一種善業嗎? 四、有人反對對性行為安立罪惡、醜陋、污穢、邪婬等貶義的辭彙。

譬如,我們需要將殺生、偷盜、貪污、謊言等,安立為罪業、黑業,因為此等能染汙身心、造成痛苦。

為什麼不應安立為罪業,或者不清淨、不正直、不誠實、暴力等的名稱?是否應該去掉這一切貶義詞,重新為惡業正名,使惡業在人類社會泛濫通行呢?如果去掉負面符號,一定是正面支援、褒揚、贊成、鼓勵,而這樣的結果,勢必將人心引向罪惡而自我毀滅。

所以對能造成自他痛苦的行為,我們應當把它安立為罪業或黑業,以此來進行遮止,才能使人心出離痛苦。

同樣,不正當、不健康的性行為是導致自他、家庭、現世、後世諸多痛苦的因,為什麼要贊許、宣揚、維護它,使它合理化而肆意泛濫呢?難道人類是想毀滅自己嗎? 五、有些人以“食色性也”作為婬欲濫行的理論依據。

但我們要用智慧抉擇,婬欲真正的本質是什麼,“食色性也”的“性”,是指人類的俱生煩惱,既然其本質只是一種煩惱,有什麼必要對這種煩惱自性安上“美好,快樂,清淨,永恒”等的概念?這是不合理的,因為它的本質就是煩惱,它的果就是生死。

許多持邪見者認為,離欲節欲是壓抑人心,是禁錮人心的安樂,是刻意折磨自己。

對此以比喻來破斥,譬如染上吸毒惡習,如不對治,就會導致嚴重的迷亂,而墮入無法自拔的地步,所以面對毒癮,理智的方法是應當克制,才有希望擺脫。

同樣婬欲是由無始以來的習氣力所形成,具有強大的勢力,面對它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隨欲放縱,另一種是以理智對治,最終根除。

採取前一種方式,只會像飲鹽水越飲越渴一樣,結果是越陷越深,而採取後一種方式,雖然暫時要與自己的習氣作鬥爭,要有一種克制、轉化,但最終會使自己超越婬欲而達到真正的解放。

所以,節欲離欲才是理智之道。

針對善根深厚的修行人,為了了脫生死,要求是絕對斷婬,對於在家男女,不得已緩而求其次,暫時將婬欲規範在正婬的範圍之中,以求能逐步過渡到離欲,最終還是以離欲才能出離生死。

六、有些所謂的性學專家認為:性是推動全人類發展的源動力。

我們要問:這個源動力是從哪個層面說的?如果它會將人類推向災難,是否還需要這種源動力呢?以流轉的角度觀察,性不僅僅是整個人類流轉的源動力,而且是整個三有輪迴的源動力,因為一切凡夫都是以婬欲而生死的,這沒有不成立之處;可是從解脫的角度觀察,如果不遮止這種迷亂,凡夫的生死何時才有機會解脫?生死的源動力是愛欲無明,而不是智慧,以無明力只會引起業和痛苦,所以這種迷亂力不是要讓它發展,而是要根除。

人類所具有的善心與智慧,才是引導人類向上的動力之源,這才是真正需要發展提升的。

七、還有人說:性愛是人生最大的意義。

我們要知道所謂婚姻的意義在哪裡,對在家人來說,婚姻要負責人類的延續,這是一個很重大的問題。

因為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依託父母,才能來到人間,因此在家男女結婚成家,是應負起孕育新生命的責任。

這是為人父母的責任,新生命獲得了寶貴人身,要使這個生命健康地成長,除此之外,縱欲並不是人生真正的意義。

人身的寶貴品質,只在人具有突出的意志力、智慧力、善心的力量,如果能夠開發它,就會以這種品質眾生出偉大的事業、道德與成就,也就是善用人身寶筏,能度過惡趣苦海,獲得增上生善趣,最終從生死苦海抵達出世間三乘菩提的彼岸。

所以,憑藉人身可以引發出一切人類美好的德行,一切戒定慧的成就,現前真正大自在、大安樂的境界,這才是人身大義。

行婬不是人身大義,反而與這些寶貴品質相違: 以邪婬黑業的力量,人的心力無法集中,在邪思妄想當中,不必說偉大的成就,就連一件小事也不能專心處理圓滿,這不是和意志相違嗎? 受婬欲蒙蔽,人會沒有智慧,也就是邪婬與智慧相違,被婬欲牽引蒙蔽,人的心量變得如針眼般小,在這種狀態中,人的智慧是無法開展的。

人類的智慧境界,只有在寧靜的狀態中才會出現,絕不可能以縱欲而現前,不必說出世間的聖果,連天人境界、世間高超的技藝也無法現前。

所以婬業的作用,是障礙而不是增上人類的智慧。

婬欲衝動時,也相違善心的狀態,因為它是強烈自私的狀態,婬欲增上時,人會眾生強烈的佔有欲,這種心態和捨己為人的善心狀態相違。

為了滿足佔有欲,甚至可以摧殘、損害他人,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邪婬也使人眾生種種負面心理,譬如虛誑心、嫉妒心、謀害心、玩弄心。

人執著在色欲上,會泯滅兄弟友情、兒女親情、敦倫孝道,賢善之心都將被障蔽。

以上講了邪婬的過患,即:以邪婬會導致事業、家庭、身心的敗壞,障礙智慧與善心,消減意志力,障礙功名富貴、長壽健康,所以,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比邪婬更嚴重的災禍了。

面對這強大的俱生煩惱,在家居士應當以理智將它限制在正婬的範圍之中,但如果為了解脫,進一步就要斷婬。

午二、語業分四:①妄語②離間語③粗惡語④綺語 以下學習四種語言黑業,應注意兩個重點:第一,是要瞭解每種業的事、意樂、加行、究竟,準確認識業的相狀之後,返觀三門,認識到自己落在何種業中;第二,是要認識黑業與苦果的必然關係,由此發起對黑業的遠離欲。

未一、妄語分三:①何為妄語②引公案說明妄語及其果報③剖析現代社會造妄語業之現象 申一、何為妄語 妄語。

事者,謂見聞覺知四,及此相違四。

能解之境,謂他領義。

妄語之事有八種,即:見、聞、覺、知,未見、未聞、未覺、未知。

能解之境,是指能領會語言意義的他人。

意樂分三:想者,謂於所見變想不見,及於未見變想見等;煩惱者,謂三毒;等起者,謂覆藏想、樂說之欲。

妄語的意樂分為三種: 想,是見想變為未見想,未見想變為見想等。

“等”字包括聞、覺、知這三種情況,即未聞卻說已聞,未覺受變想為覺受,未分別了知變想為分別了知。

所謂“變想”,只是在他人面前變而已,對自己來說,未見只是未見之想,不會是見想。

煩惱,指貪瞋癡中任何一種。

等起,是覆藏想(指變想)、樂於言說的欲。

加行者,謂或言說,或默忍受,或現身相,此復所求,或為自利,或為利他,隨為何故,說悉同犯。

此中說於妄語、離間及粗惡語,雖教他說,其三亦成。

《俱舍本釋》於語四業,皆說教他亦成業道。

《毗奈耶》中說,起此等究竟犯時,要須自說。

妄語的加行有很多種方式: 從表達方式上來說,有言說、書面陳述,有以默認所說的意義,有以手式等肢體語言表示等。

從動機上來說,不論是為了自利或為他利,不論是由於怖畏,還是為了獲取財物,都屬於犯妄語罪。

從能加行來說,《瑜伽師地論》中說:對妄語、離間語、粗惡語,不僅是自說,即使教他說,也成為業道。

《俱舍論自釋》對於四種語業,都說教他作也成就業道。

《毗奈耶經》中則對四種語業究竟違犯的界限,界定為需要自己親口說。

究竟者,謂他領解。

《俱舍釋》說:若他未解,僅成綺語。

離間粗語,亦皆同此。

妄語究竟,是對方已經領會語意。

《俱舍論自釋》說:如果他人沒有理解語意,就僅僅成為綺語。

離間語和粗語也是這樣判定。

申二、引公案說明妄語及其果報 宋代名相司馬光曾經說起他幼年的一件事,他說:“小時候我剝核桃吃,姐姐來幫我剝皮,沒剝下來就走了。

一個丫頭用開水燙,皮便撕下。

姐姐轉回來問,是誰剝下核桃皮的,我說是自己剝的,父親恰好路過聽見,呵斥我說:‘小子!怎麼可以撒謊,況且是在骨肉之間,能這樣做嗎!’我從此終生都不敢說不合實際的謊話。

” 這則公案當中,未剝核桃皮變想為剝核桃皮,是妄語之想;貪求名聲是妄語的煩惱;覆藏未剝皮想而樂於顯示自己剝皮的欲,是妄語的等起;為了自利——以顯示有能力求得讚歎而言說,是妄語的加行;聽者也領會語意,是妄語的究竟。

司馬光知慚有愧,認識妄語不好之後,勇猛改過,從此一生也不敢說謊,這是具有防護相續的不妄語。

這是以貪名而造妄語業,生活當中,為了謀取名聲、地位、財富、恭敬,人會隱藏真實一面,說虛假的語言,這樣心口不一,都是妄語,只會染汙自相續成為修法的障礙。

人要臉面,往往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缺陷,在交談當中不自覺地就會說妄語掩飾,或者為了顯示自我,容易誇大自己的功德,這些地方都要仔細反省,才能修好口業。

《感應篇彙篇》中說: 唐朝有位姜撫,他穿戴道士的衣冠進入京城,無人認識他,他就說自己有幾百歲,有長生不死救度世人的方術。

在他侍奉唐玄宗時,得到皇上的恩寵而名聞一時。

後來,有一位太學生荊岩去見他,問他說:“先生是哪個朝代的人?”他說是梁朝人。

荊岩又問他:“當時你作官了沒有?”他說:“曾經作了西涼州節度使。

”荊岩呵斥說:“豈能這樣誑妄,上欺於天子,下誑惑世人,梁朝是在江南,哪裡去找西涼州,只有四平四安四征四鎮將軍,哪裡來的節度使。

”薑撫無以應答,慚愧得無地自容,幾天之後就死去。

這則公案當中,姜撫造了嚴重的妄語罪。

妄語的事,是姜撫的生平等事;能解的境很廣,上至於天子,下至於聽到他事迹的無數人民;妄語的想,是非幾百歲變想為幾百歲,非梁朝人變想為梁朝人,非西涼州節度使變想為西涼州節度使等;煩惱是對名利的貪心;等起是覆藏真實情況而樂意如是言說的欲。

妄語的加行是為了自利而言說;究竟是聽者領會話語的意義。

我們欺騙一個人,就會愧對一個人;我們欺騙一百人,就會愧對一百人。

姜撫是欺騙了全天下,所以當謊言揭穿時,他無地自容,無法面對天子、百姓,妄語對他的內心造成了巨大壓力,使得他在惶恐憂愁之中幾天便死去,是妄語黑業把他摧毀的。

有一位姓張的占卜士,擅長星象學,但他一般都是揣測人的意向,推算多不如法,或者往往受別人暗中囑託,顛倒而說,誤人大事。

後來他嚼舌而死。

張某既然以舌根造作妄語,矇騙世人,現世須以嚼舌慘死來受報,除了現報之外,還有後世更深重的苦報。

《楞嚴經》說:“炫惑無識,疑誤眾生,死後當墮入無間地獄。

” 《禪秘要經》云:“若有四眾,於佛法中為利養故,貪求無厭,為好名聞而假偽作惡,實不坐禪,身口放逸,行放逸行,貪利養故,自言坐禪,如此比丘犯偷蘭遮,過時不說,自不改悔,經須臾間即犯十三僧殘。

若經一日至於二日,當知此比丘是天人中賊、羅剎魁膾,必墮惡道,犯大重罪。

若比丘、比丘尼實不見白骨,自言見白骨乃至阿那般那,是比丘、比丘尼誑惑諸天龍鬼神等,此惡人輩是波旬種,為妄語故自說言我得不淨觀乃至頂法。

此妄語人命終之後,疾於電雨,必定當墮阿鼻地獄,壽命一劫。

從地獄出,墮餓鬼中,八千歲時,啖熱鐵丸。

從餓鬼出,墮畜生中,生常負重,死復剝皮。

經五百身,還生人中,聾盲喑啞,癃殘百病,以為衣服。

如是經苦不可具說。

” 《禪秘要經》上說:四眾弟子,在佛法之中為了求得利養,貪求無厭,或者為了名聲,身口放逸,卻自己說坐禪精進,這樣不改悔的話,必將墮入惡道。

如果比丘、比丘尼修法沒有成就,卻自己說我見白骨,我數息觀成就,這是欺騙天龍鬼神等,其人是魔王波旬的種姓,命終之後,比閃電驟雨還快,必定會墮入阿鼻地獄,受苦一劫。

從地獄出來,還要墮在餓鬼界,八千年吞食熱鐵丸。

從餓鬼界脫出,又墮畜生道,生時常常駝負重物,死後還要被剝皮,經過五百身再轉生在人道,也是聾盲喑啞、癃殘百病,其中所經歷的痛苦,難以用語言描述。

往昔,罽賓國有一位離越阿羅漢,在山中坐禪的時候,有人丟失了一頭牛,牛主循牛腳印找到了離越的住房。

當時離越正在煮草染衣服,奇怪的是,法衣自然變為牛皮,染汁自然變成牛血,所煮的染草自然變成牛肉,所持的缽盂自然變成牛頭。

見到這副情景,牛主就把離越阿羅漢反綁起來,交給國王,國王把他關進監獄。

一晃十二年過去了,在這期間,離越阿羅漢常常為獄監養馬、除糞。

離越有五百位證了阿羅漢果的弟子,他們尋找師父,一直不知師父下落。

在業緣將盡的時候,一位弟子終於觀察到師父是囚禁在罽賓國的監獄裡,他就告訴國王說:“我的師父在監獄裡面,希望國王能裁決處理。

”國王派人到監獄裡去核實,使者進入監獄,只見到有一個人相貌很憔悴,鬚髮很長,正在為獄監養馬除糞。

使者回來稟報國王,沒有看見有沙門離越。

離越的弟子很有智慧,當時就對國王講:“希望國王下一道命令:凡是比丘都允許出獄。

”國王就依言宣佈,離越阿羅漢聽到這話,頓時鬚髮自落,袈裟披在身上,騰向虛空顯示種種神變。

國王見到這般情景,連忙五體投地,對離越說:“尊者,請您接受我的懺悔。

”而且詢問尊者是因為何種業緣而感召十二年的牢獄之苦。

離越說:“往昔某一世我也曾經丟失過牛,我一直跟蹤尋找,當時曾誣陷一位辟支佛偷牛,經過一晝夜。

我因此墮落三惡道,受了無量痛苦。

以餘業未盡的緣故,今天證得到阿羅漢果,仍要受報,受別人誣謗。

” 這則公案突出顯示兩點,第一是妄語業的增長廣大,第二是妄語業的領受等流果。

①妄語業的增長廣大:離越阿羅漢前世在一晝夜中,誣謗過辟支佛偷牛,結果這個業力,不是一次就能報盡,而是會一連串地成熟果報,就像一顆種子成熟起來,以那股勢力,會不斷地往上生長一樣。

一天的誣謗,使他在三惡趣中感受無量痛苦,轉為人身證了阿羅漢果,還要被人誣謗入獄,以十二年餵馬除糞才得以消盡。

所以我們決不能輕視語業。

②領受等流果之相:前世謗人偷牛,今世領受的也是被人誣謗偷牛。

當業力成熟時,法衣、染汁、染草、缽盂自然變為牛皮、牛血、牛肉、牛頭的形相。

是誰在製造這一幕鬧劇而讓離越受謗呢?不是梵天、帝釋,不是非因、無因,唯一是以自己對他人所造的黑業,反過來戲弄自己。

按這樣來思惟,越想越會覺得業力甚深不可思議,果隨業轉,就像谷響回應聲音一樣,傳出去什麼,就會回應什麼,絲毫不會錯。

我們如何待人處事,反過來會得到同類的回報,這叫領受等流。

認識這個道理之後,就會知道對待宇宙萬物的方式與人生成敗關係密切。

面對每個人、每個生物、每件事,我們都要曉得發出去什麼,就會回收什麼,所以哪怕是對待一個地位低下的人、一隻螞蟻或者一朵花,如果是一種不善的方式,反過來就是障礙自己,而給人一個友善的態度和語言,並不浪費什麼,反而會積集福德。

只要在語言方式上轉變一下,效果就會不同。

能抉擇業和果的關係,就可以決定,做人的道就是一個“善”字,只有這個善的方式是合理的,此外再沒有其他方式。

如果對宇宙萬物都是一種善的方式,得到的就全是善的回報。

這就是領受等流給我們的啟發。

佛世時候,一位能喜比丘以神通力來到大海邊,見到一位裸體餓鬼,披頭散髮,頭髮蓋住了全身,餓鬼雙目失明,鼻孔和口中不斷地爬出許多小蟲,咬食他的身肉。

他的身體枯槁如焦木,渾身散發著臭氣,遠到一由旬之外都能聞到。

餓鬼被花斑狗追咬,渾身痛苦不堪,它在痛苦的逼迫之下狂奔亂叫。

能喜比丘返回舍衛城,把這次見聞稟告佛陀。

佛陀談起他的前世因緣:“往昔迦葉佛的時代,有位施主的女兒,長大以後對迦葉佛的教法生起信心,發心出家修學三藏,後來成為說法上師,收到很多供養,她曾經勸許多施主發心修建經堂、佛塔,供養佛與僧眾。

因為她相好、年輕有為,又出生在富貴之家,養成她傲慢的性格。

後來她犯了根本戒,仍然享用僧眾的財產,最終被其他比丘尼發現,準備將她擯除。

這時候,她大發瞋心,惡口罵人,無理誹謗其他有學無學的比丘尼犯了戒律。

此後她被逐出僧團,仍然惡習不改,在白衣居士面前到處宣說僧眾本來沒有的過失,使僧眾彼此之間眾生邪見,導致白衣也對僧眾頗有微辭。

有些不明事理的人盲從邪說者,對三寶退失信心,不再供養僧眾。

當時的那個比丘尼就是今天的裸體餓鬼。

因為她惡心誹謗有學和無學比丘尼眾,所以轉生為餓鬼;又因為對僧眾無因誹謗,惡口謾罵,結果感得口鼻之中爬出許多小蟲,咬噬他的身肉;由於破戒後仍然直接享用僧眾財物,以及無由誹謗僧眾,使得白衣退失信心,因此被許多花斑惡狗緊追撕咬;她罵人時以斜眼看人,所以導致雙眼瞎盲。

” 通過這則公案可以看出:以種種黑業的差別就會無錯亂地造成種種苦果的差別。

妄語之中,以背棄誓言尤為嚴重。

下面看它的果報。

《閱微草堂筆記》中記載說: 張福是杜林鎮人,平時以販運為業。

有一天,他和當地的土豪爭路,土豪指揮他的僕人把張福推下石橋。

當時,河水剛剛結冰,冰塊的稜角像利刃一樣鋒利,張福的頭顱骨被撞而破裂。

人們把他抬上來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

杜林鎮的裡長一向痛恨這位土豪,就立即把案子上報官府,官府估計這樁案件有利可圖,所以對獄訟追得很緊。

張福讓母親私下去見土豪,而且轉達他的話說:“讓你償命,對我有什麼好處?只要你答應在我死之後,代養我的老母和幼兒,趁我還沒有斷氣,我可以到官府去承認是我自己失足掉下橋去的。

”土豪當即答應了他的條件。

張福粗識文字,他還能忍痛自己寫下一篇自供狀,由於供狀確鑿,官府也沒有辦法。

但張福死後,土豪竟然負約,否認生前的承諾。

張福的母親屢次向官府控告,終因有張福的供詞作根據,官府也無法為他申冤。

後來,土豪喝醉了酒,騎馬夜行,忽然馬失前蹄,也掉到橋下摔死了。

對這則公案,有人可能會想:土豪只是背棄了一句承諾,為什麼會這樣受報呢?要知道這一句承諾裡面所含的份量,表面上看只是一句話,實際上這一句表示把撫養張福老母和幼兒的全部責任都背在自己身上,它包含成年累月日常生活各個方面的義務。

所以背棄這一句承諾,就是拋棄諾言中所允諾的一切責任。

可是因果律很公平,占了便宜就會讓他虧損,背棄承諾便讓他跌倒墮落而死。

所以言語的道很大,不要輕率發言。

善人不輕易承諾,一經承諾,就像刻在石頭上的文字一樣不會變動。

而輕浮者的言語恰恰相反,他一開始就隨便承諾,而且會輕易發大誓言,可是連小的承諾都無法堅持,怎麼能信任他可以履行沈重的誓言呢?輕薄者發誓,三天後就會背離,這是拿誓言當兒戲,後果很嚴重。

《感應篇注訓證》中說: 蘇州吳趨坊的施翁平素喜歡布施錢財,年過四十才生一子。

有一次他帶著幾百兩銀子到虎丘去修建觀音大殿,忽然聽到劍池旁邊傳來一陣哭聲,上前一看,原來是幼時私塾的同桌桂遷。

施翁急忙上前慰問,桂遷說:“家裡貧窮,欠了債,被逼債走投無路,打算在此了卻生命。

”施翁很同情他,就送他三百兩銀子。

桂遷向著觀世音菩薩禮拜而且發誓說:“施君的大恩如果今生不能報,來世也要作犬馬來報答。

”哭著就跪拜而去。

施翁回家之後,桂遷上門來致謝,施翁見他貧苦,又把一片棗園送給他安身。

桂遷有一個女兒,施翁又約定了婚姻。

不久,桂遷在棗樹下挖出了埋藏的銀子一千多兩,是施翁父親當年埋藏的。

從此桂遷家變得殷實富足起來,施翁家卻日漸衰落,夫妻相繼死亡,兒子施還也落得無依無靠了。

桂遷聽從妻子孫氏的話,不但隱諱了以前的誓言,還想賴掉婚約,竟然全家搬到會稽。

施還去投靠他,他拒絕不接納。

施還不得已,只好託鄰居向桂遷提出過去父親資助過他三百兩銀子的事情。

桂遷說:“借貸必須要有借據,只要拿借據來,我決不賴帳。

”施還聽了很氣憤地哭著回去。

過了幾年,桂遷到京城辦事,被人欺騙,喪失了一半家財。

住在旅店裡無聊昏睡時,感覺忽然到了一所大宅院的門前,院門關閉,旁邊有個洞,他不自覺地雙手趴地,鑽了進去,只見大廳裡燈火輝煌,有位老人靠著桌端坐,他就是施翁。

桂遷很慚愧,想作揖行禮,可是手趴在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抬頭和施翁說話,施翁也不回答,只是呵斥他說:“畜生當死,狂叫什麼?”又見施還從裡面出來,桂遷就咬住他的衣服,作出諂笑的樣子請罪。

施還罵道:“畜生,你裝什麼怪?”一腳把他踢開,桂遷聽到頻頻叫畜生,心裡納悶,他低著頭走到廚房,見施母正坐著切一塊煮熟的肉,桂遷就在左右跳來跳去,而且蹲著說:“夫人家都懷舊恨呀!”這樣乞求給他一塊肉吃。

施母叫僕女說:“畜生嗥嗥亂叫,實在是討厭,快拿棍子來把牠趕走。

” 桂遷大吃一驚,跑到後園,一見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兒子都在,仔細一看,都是狗相,回頭看自己的身影,也是狗相,心裡非常害怕。

他問妻子:“為什麼到這裡來?”妻子說:“你還記得觀音大殿前的誓言嗎?還有什麼可說的!”夫妻父子就繞著魚池走,肚子餓極了,見到有人糞,聞了聞,氣味也不錯,妻子和兒子先吃起來,自己也饞得流口水,用舌頭舔了舔,覺得味道很美,只恨太少了。

這時候,忽然聽到傳呼說:“主人命令,從這些狗當中選一條肥壯的煮了吃。

”就把他的長子捆去,哀叫聲極為慘淒。

桂遷猛然驚醒,原來是個夢,他急忙收拾行裝回家。

等他到家,見家裡的中堂旁邊停了兩副棺材,供桌上題著兩個兒子的姓名,他的心越發跳得厲害,趕忙進入臥室,妻子已經病危,快要斷氣了。

桂遷喊她,妻子忽然瞪著眼睛,用他長子的聲音說:“父親怎麼今天才回來,閻王因為我們家背負施家的大恩,父親以前有誓言,我們兄弟和母親三人,明天要去施家投狗胎,兩條公狗是我們兄弟,一條背上長瘤的母狗就是母親。

父親因為陽壽未盡,到明年八月,也要作施家的狗,以實現以前的誓言。

只有妹妹命裡該和施還結為夫妻,可以免除此難。

”說完就斷氣了。

桂遷見到所說與夢境相符,又驚慌又痛苦,剛要殯葬,全部住房又燒起來,三副棺材都被燒成灰燼。

他帶著女兒到蘇州去探問施家兒子的消息,他本來以為施家赤貧,不知漂泊到哪裡去了。

到了施家,卻見門牆煥然一新,問施家的鄰居,才知施還中舉,娶了鄰居中支參政的女兒。

桂遷慚愧悔恨,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找到一位認識的人,向施家表示悔過,要求見面,而且想獻出女兒作妾,來贖還以往的罪過。

施還不答應,再三懇求才允許見一面。

桂遷剛進門,突然從牆邊竄出三條狗來,圍著桂遷哀叫,其中有一條背上果然有瘤子,桂遷知道是妻子,心裡很痛苦。

他向施還哭拜著不肯起身,對施還講述自己的夢以及妻子臨終的話,而且說:“我的家已破不能回去了,但願恩人能網開一面,收留我的女兒作為婢女,我也願意作僕人終身服事,以免託生為狗,我就知足了。

”施還見他說得悲慘真切,也就勉強答應,選擇吉日娶他女兒作妾,桂遷也隨女兒住在施宅的旁邊。

這天夜晚,桂遷夢見妻子對他說:“幸虧你悔罪,施家的祖先已經為你乞求赦免,我們母子也得以脫去狗身。

”到天亮,聽說三隻狗夜裡全死了。

一般人也許認為:殺盜婬的業力重,的確會現前很嚴重的果報,但語言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會有大的果報。

其實語言的作用很大,語業同樣有一種不自在轉的力,譬如開口說虛誑的誓言,以這個妄語業力是會真正實現的,前面邪婬公案中翟光遠打妄語說:“我如果做了此事,我就遭雷劈。

”後來果然被雷劈死。

這則公案當中也顯示了類似的報應之相,桂遷欠債被逼準備自殺,被同學施翁救濟,他在觀音菩薩面前發誓:今生如果不能報恩,來世也要作犬馬報答。

可是桂遷發誓之後又隱諱誓言,賴掉婚約。

在施還投靠他時,他不承認自己曾經受過同學的救濟,就是以這樣一句背棄誓言的妄語,把後後應作的報恩行為遮止,讓施還走投無路。

桂遷不了知背棄誓言的負面力量會反過來在他全家人的身上現前果報。

人算不如天算,桂遷有辦法可以捨棄誓言、不報恩,但業果律要讓他全家給施家作狗來實現誓言。

桂遷懺悔得快,誠心願作僕人,才免了墮為狗身之難,所以語業的作用力很大,不能不畏懼。

從正面來看,誠實語的力量極大,譬如《賢愚經》上講,世尊因地為了救鴿子,割捨身肉來作交換,當時帝釋天考驗他說:“你今天損壞身體,痛徹骨髓,你沒有悔恨之心嗎?”菩薩說沒有。

帝釋說:“你這麼說,誰相信呢?我看你渾身顫抖,你說沒有悔恨,有什麼證明?”菩薩就發誓:“我從最初一直到現在,絲毫沒有悔恨,我所求願的,一定會獲得。

如果我所說的是至誠不虛,就讓我的身體恢復如初。

”這樣發完誓,身體立即恢復,超勝以前。

所以,語言誠實不欺,可以感天動地,如果句句說出來都是諦實語,就有攝服人心的力量,誓言的力量,能力極大,這是語業上法爾的規律。

宋朝時,司馬光曾經開示劉器修身的要點時說:“功夫唯一是真誠,首先從不妄語開始。

”他說劉器的生平就是一個“誠”字,顛撲不破,當時老百姓流傳一種說法,如果到南京不見劉器,就像過泗洲不見大聖人一樣,他為什麼有這樣大的感召力呢?就在一個真誠。

要知道,我們的語言如果有一分虛妄,那就是語言有過失,我們就會喪失一分真誠的力量。

如果連微細之處都不欺妄的話,語言會越來越具有威力。

明白語業的作用之後,我們應當怎麼做呢?就是要儘量改正不誠實的缺點,努力做一個心口如一的人,心和口一致,口就是心,心就是口,對人真誠,口善心善;口裡贊許別人,心裡也贊許他;口裡說怎麼做,心裡也想這樣做。

能這樣心口如一,就是了不起的人。

當然,有時為了利他,隨緣方便妄語,是菩薩的善行,這一點也要分清楚。

申三、剖析現代社會造妄語業之現象 在當今人類的貪欲急劇膨脹的時代,為了獲取名利造妄語業非常普遍而嚴重。

在商界,不法商人不擇手段地吹噓誇大商品功能,譬如一種很普通的食品,卻通過鋪天蓋地的廣告,被吹噓成具有益壽延年、包治百病、開發智力等無所不能的功效,讓千家萬戶上當受騙,撐圓了奸商的腰包!本來令人智識昏昧的酒,在酒類廣告畫面上展示為有益健康、清淨、高雅的形象,刊登和播放這些廣告的報刊、雜誌、電視、網站等,為了賺取廣告費,扮演幫兇的角色。

沒有職業道德的某些記者編輯,收受賄賂之後,寫出不符事實的所謂有償新聞,為人樹碑立傳。

由此,很多騙子搖身一變,成為社會名流、成功人士,再借這個吹響了的名聲,大肆行騙。

也有醫院,在不具備真實醫療水平、設備條件等情況下,拼命在各種媒體上作廣告,聲稱醫療條件如何先進、專家的醫術如何高超,治癒率吹成幾乎是百分之百,招來病人後,又以低劣的醫療技術敷衍了事,患者在付出成千上萬元的鉅額醫療費、幾乎傾家蕩產之後,病情卻毫無起色,這時院方又以種種藉口推託責任,將病人一腳踢開。

文藝界的謊言更是鋪天蓋地,所謂的紀實文學、電影、電視劇,完全不顧歷史事實,顛倒黑白,任意篡改。

學術界本來以探求真理、嚴謹求實而自居,但是今天弄虛作假的現象也是觸目驚心,譬如為了評上職稱,為了使論文在學術刊物上發表,隨意編造實驗資料。

或者,在收受不法商人或單位的錢財之後,在未經嚴格考核的情況下,就開出虛假的鑒定報告。

這些完全違背了一位科學工作者基本的求實、誠信的職業道德。

在職業場上,為了求職升職,花錢買假文憑、假學歷,編造虛假的工作簡歷、技術特長。

某些娛樂電視節目中,主持人極盡巧舌之能事,一出口就是妄語、綺語、不堪入耳的下流語,人們卻聽得津津有味,神魂顛倒,把這位不慚無愧之人奉為偶像來崇拜效仿。

某些旅遊景點,為了招攬遊客,把窮山僻壤描繪成文化勝地、世外桃源、人間仙境,大作宣傳,引人來上當。

某些氣功師,胡編一套功法,吹噓修他的功法能強身健體,開發各種人體特異功能,結果很多人不僅沒有煉出什麼來,反而造成出偏,誘發出精神問題,不僅未能健身,反而使身體更加衰弱。

從上述中可以看出這個時代的妄語相很嚴重,妄語似乎是家常便飯,為人們經常運用,並不以為是一種罪惡。

三十六行,行行都有妄語相,原來人們引以為恥的惡業相,現在是鋪天蓋地的普遍現象。

現在資訊社會,電視臺、報刊、網路上登載的一些廣告,受眾數以億計,業相非常巨大;加行的方式,不是一人說給另一人聽,而是幕後操縱者以媒體作為傳播途徑,以文字陳述,以種種的畫面形象顯示,以各種的手法、各種聲光渲染,這都是加行廣大的方式;它的次數不是一次,而是在電臺電視等媒體上密集播放、狂轟濫炸。

這樣前所未有的妄語相,根源在哪裡呢?就在人們沒有因果正見,不以妄語為罪業,所以一激發起來,人人趨向造惡。

只有樹立了因果正見,這鋪天蓋地的謊言,無休止的相互欺騙才能消失。

妄語的意樂中有一個變想,譬如見想變為不見想,某些廣告策略就在此處。

譬如:一種商品本來很普通,就把這種普通相變為特殊之相;功能一般,就把它烘托成功能巨大;本是醜陋的,裝飾為美妙,這就是變想。

商人為了獲取利潤,在貪心推動下,就要想方設法讓人上當,他一定要變想。

不變想,如實而說,他認為這樣不能吸引更多消費者來購買商品。

他認為如果形象作得很美、很大,渲染得很好,就能吸引顧客的注意力,眾生購買欲。

人們在符號的世界裡遍計執著習氣很重,一看到符號,不問本質,就對商品形成美好印象而眾生購買欲,因此誑騙顧客的方式就是變想。

想本來是心的相,反映在外在畫面、文字、聲音等的相上,它的相必然是要變,才能起到欺惑性的效果。

圖案、色彩、語言、背景音樂,把一個個符號精心營造、組合,這樣烘托出一個總的假相,表現出商品的價值和意義,使人們誤解,這是變想的含義。

等起就是覆藏真實情況而樂意說一種虛假的相,過去因為外器不發達,妄語的受眾人數也很少,今天妄語業的模式雖然沒有變,但由於傳播工具發達,一次受眾數以千萬計,數以億計,因此妄語的業果極度放大。

個人有個人的妄語相,社會有驚人的群體妄語相,妄語業的泛濫,將會把人類推向何種結果呢? 《大智度論》上說,妄語有十種罪: ①口氣臭。

②“善神遠之,非人得便”:善神會遠離說妄語者,不願意親近他,一些非人乘虛而入,干擾他的身心。

如果一個國家國民普遍都缺乏誠信,這個國家就沒有正氣,邪文化容易侵入。

③“雖有實語,人不信受”:即使自己說的是真實語,別人也不相信。

當今時代,人與人普遍缺乏相互信任。

④“智人謀議,常不參預”:被妄語習氣推動,只習慣生存在妄語紛紛的世界中,智者諦實的言論,能讓人心得安樂的言論,卻避而遠之,不去參預。

妄語盛行時代,人們津津樂道的都是一些具有欺惑性的法,在那種場合中會覺得很相應,而真正清淨正法的交流場所,卻不願趨入而遠離。

⑤“常被誹謗,醜惡之聲周聞天下”:這個時代,有人賺了很多錢,卻常常被人誹謗,這不是無緣無故的。

我們看到幾乎儘是名人、大商人受誹謗,越是公眾人物,越會遭人隨意批評,惡名比誰都傳得快。

他今天有點什麼事,就會被記者炒作,編出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瞬間就傳遍了全球。

⑥“人所不敬,雖有教敕,人不承用”:人們不會恭敬說妄語之人,他雖然站在上面說一些教言,但無人聽受奉行。

⑦“常多憂愁”:妄語者心地不坦然,所以憂愁,害怕別人揭穿他的鬼計,雖然廣告上吹得很大,但吹噓得越厲害,越怕真相暴露。

⑧“種誹謗業因緣”:即便沒有被人誹謗,但未來決定要受人誹謗。

⑨“身壞命終當墮地獄”。

⑩“若出為人,常被誹謗”。

最後兩條是說後世的異熟果和領受等流果,以妄語業命終會墮入地獄,從地獄中脫生為人後,也常常被別人誹謗。

未二、離間語分二:①何為離間語②引公案說明離間語及其果報 申一、何為離間語 離間語。

事者,謂諸有情或和不和。

離間語的事,包括:①諸有情和合;②諸有情不和合。

意樂分三:想及煩惱如前。

等起者,和順有情,樂乖離欲,不和有情,樂不合欲。

離間語的想,是對有情和合或不和合無錯誤想。

煩惱,是貪瞋癡中任何一種。

等起,包括:①樂意和順的有情分離的心;②樂意不和的有情不和合的心。

加行者,隨以實語,若非實語,隨說所說,若美不美,隨其所求,為自為他,而有陳說。

離間語的加行:不論所說是真實語還是不真實語,不論表達的言辭美不美妙,不論動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他人而說。

《瑜伽師地論》說,教他人說離間語,也是離間語加行,犯離間語罪。

究竟者,《攝分》中云:“究竟者,謂所破領解。

”謂他瞭解所說離言。

離間語究竟,《攝抉擇分》說:“所謂究竟,就是所破的對象領解語意。

”即聽者瞭解離間語的意義。

申二、引公案說明離間語及其果報 《閱微草堂筆記》中有一則巧舌罰啞的公案,這樣說: 江寧有一位書生,住在老家的廢花園裡。

某個月夜,有位豔女在窗戶邊窺視,書生心想,不是鬼就是狐,因為見她容貌姣麗,心生愛慕,也不害怕,招她進來,但女子始終不說話,問她也不答應,只是含笑顧盼而已。

過了一月多,書生始終不理解。

有一天,書生一再盤問,她才提筆寫出自己的身事,她寫道:“我本是明朝某位翰林的侍妾,不幸短命而死。

因為我平生很會挑撥離間,使一家骨肉矛盾,形同水火。

死後遭冥司譴責,罰我作喑啞之鬼,已經沈淪兩百多年了。

如果你能為我寫《金剛經》十部、得蒙佛力超脫苦海,我生生世世感念你的恩德。

” 書生滿她的願,等到寫經完畢之日,女鬼又來拜謝書生,仍然提筆寫道:“憑藉寫《金剛經》懺悔,已脫鬼趣,但是前生罪重,只能帶業轉生,還須要作三世的啞女才能說話。

” 侍妾舌頭很巧,為什麼會被罰作啞鬼啞女呢?如果用巧舌說和合語、軟語、誠實語,會不會損壞舌根做啞巴呢?決定不會。

以巧舌積德,舌頭會越來越靈活,但是侍妾沒有智慧,以舌頭挑撥離間,造下罪業,結果巧舌變成啞巴,一句話也說不出。

四明有位秀才叫葛鼎鼐,每次他去學堂的時候,必定要經過一座土地廟。

廟中的廟祝,一天夢見神對他說:“葛狀元經過時,我必定要起立,請你為我修一道屏障來遮擋一下。

” 廟祝按照神的吩咐,正準備動工,這一天又夢見神告訴他:“不需要建了,葛生代人寫離婚書,功名已被削盡。

”原來,同鄉人想休棄妻子,自己不能寫,就叫葛生代筆,沒想到這事損壞福德這樣嚴重。

葛生明白了事理之後,心裡生起大懺悔心,盡力使這對夫妻重歸於好。

後來他中榜,做官只做到副使。

葛生造了離間語罪,夫妻不和,本來應勸他們和好,寫離婚書實際是樂意他人家庭破裂,這樣的結果對於夫妻雙方都不會有安樂,所以很損福德。

最開始,葛生有考中狀元的福德,廟神不得不起立致敬,但是寫離婚書之後,功名削盡,廟神也懶得理他。

所以,感應迅速,一言一行都有因果。

積德行善,人會變得越來越尊貴,而造惡損人,就會變得很卑賤。

清朝順治年間,浙江有一位孝廉,他的朋友貪戀某人妻子的美色,就想佔有。

孝廉為他出主意,散佈流言蜚語,挑撥其夫,說他妻子和外人有私情。

那人聽信之後,打算把妻子休掉,就和孝廉商量,孝廉竭力促成,而且幫他寫休書。

草稿寫好,那人抄完後就走了。

這時來了一個賣筆的,孝廉就去買筆,回來後草稿不翼而飛了。

後來他參加會試,帶著那支筆進入考場,沒想到那張休書草稿竟從筆管中掉出來,被搜查的人發現,定為作弊,他在監考官前大呼冤枉,最後被處罰除名。

以上兩則都是破人婚姻或者參與破人婚姻方面的公案,造這種業很快就會削減福德。

其中的道理,我們再作一些分析: 有情之間的關係,有和合和乖離兩種。

《辨法法性論》當中說:有情界共同就是彼此之間作增上緣。

當互相和合的時候,處在良性交流當中,對雙方都有利益,如果彼此關係惡化,互相乖離,一定是兩敗俱傷,而且因為業增上廣大,乃至沒有和好之間,在無量生死之中,兩人都是違逆的關係。

所以,我們存心,應當是願全世界的夫妻、兄弟、朋友、父子、君臣彼此都能和睦相處,願一切眾生彼此和合。

如果眾生出現矛盾,樂意他們不和好,從中做了破人關係的兇手,以這種業會有嚴重的後果。

人倫之中,夫妻是重要的一倫,破壞夫妻關係,會大損福德,自己隨喜、參與,表面上看,只是兩個人分開而已,實際上關係一旦破裂,就很難破鏡重圓,造成雙方很深的痛苦。

而且伴隨家庭的破裂,父子、母子、公婆等一系列的人倫都會損壞,比如,家庭好似組合好的機器,在沒有破散時,會運轉,會發揮它的功能,能避免殘缺的後果,一旦破碎,就像機器破散,屬於機器的部件都會變得不完整,對於子女、父母以及自身,都會造成缺陷。

所以前後的因果算起來,是一筆很沈重的業債。

我們不大可能會蓄意挑撥夫妻關係,但可能會覺得,和合的夫妻我們不能破壞,但是有一種家庭,夫妻在一起整天爭吵,應該是破開重新組合為好。

其實這在意業上已經是離間,為什麼呢?因為這是幸災樂禍、願夫妻關係破裂的心。

人倫是以業決定,彼此以緣份走在一起,未作不會相遇,已作不會空耗,所以不能以個人的分別心強行左右。

舉一個公案可以說明婚姻關係都是緣定: 宋朝末年,有個臨川人姓王,他的妻子被元朝軍兵搶走,因為妻子守貞,不屈服而死去。

過了十幾年,王還想再娶,但是總不成功。

一天晚上,他夢見死去的妻子對他講,我出生在某某家,今年十七歲,再過七年,就會嫁給你做妻子。

第二天,他派人去尋找,果然是如此,他直接上門,以禮定婚,一句話就成功了。

所以夫妻姻緣都是前定,姻緣有兩種,就是善緣而來和惡緣而來,如果是善緣而來,不結親是不會休止和合的念頭,如果是惡緣而來,也是不完結怨害之情不會罷休,兩者都是隨業緣而轉。

這樣就知道,婚姻關係不是以人力所能破壞的。

如果是善緣,唯願它能保持,如果是惡緣,唯願它能化解,這樣存心就是善,可以眾生福德。

相反,心用錯了,彼此是善緣,願它破裂,彼此是惡緣,樂意它破裂,這樣存心就是惡,會損福德。

所以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說離間語,只能存一種心,就是希望人人都和好。

上面說了夫妻關係不能離間,依此類推,一切倫理關係。

譬如:兄弟、朋友、師生、主僕等關係,都不能挑撥離間,如果說離間語,會有慘重的果報。

《感應篇彙編》當中講: 有個安庭柏,喜歡搞離間,而且極賦口才。

即使是至親,一旦被他離間,立即形同水火。

有親兄弟經過他挑撥而發生爭鬥的,有情投意合的朋友,因為聽信他的讒言而斷交的。

後來他貧困潦倒,臉頰生瘡,喉嚨和舌頭潰爛,最後絕食號叫死去。

再看,在離間語當中,以破壞僧眾和合,果報極其嚴重。

往昔提婆達多,破壞僧團和合,導致整個三千大千世界的眾生相續當中都沒有生起善根。

今天不會有真正破和合僧的情況,但挑撥上師與弟子的關係、寺院與寺院的關係之類的離間語卻很容易眾生。

《文殊根本續》說:如果有人在寺廟之間、上師之間製造矛盾,這個像攪拌血液的棍子一樣的人,死後立即墮入無間地獄。

《極樂願文大疏》上說:如果挑起僧眾糾紛,乃至沒有緩解之間,當地的所有眾生都因生起瞋心而墮入地獄,好像焚燒的大地無法生長苗芽一樣,發生糾紛的村落所在地數由旬以內,不能生起修持佛法之果。

造離間語的後世果報如何呢?後世會墮入三惡趣中,墮在拔舌、烊銅、犁耕等地獄當中長劫受苦,或者墮在畜生道中啖食糞便,像鵜鶘鳥一樣沒有舌根。

即使以少許善業得到人身,俱生就有生理殘障,舌根不具,口氣發臭,喑啞不能說話,或者語言不流順,牙齒不整齊不潔白,縱然口中說善語,他人也不信用。

而且由於餘業所感,在人間會有眷屬鄙惡、彼此不和合的果報。

未三、粗惡語分二:①何為粗惡語②引公案說明粗惡語及其果報 申一、何為粗惡語 粗惡語。

事者,謂諸有情能引恚惱。

粗惡語的事,即能引生恚惱的有情。

意樂中:想、煩惱如前,等起者,謂樂粗言欲。

粗惡語的想,是於彼彼想;煩惱,是貪瞋癡任一種;等起,是喜愛說粗惡語的欲。

加行者,謂以若實若非實語,或依種過,或依身過,或依業過,或依戒過,或依現行所有過失,說非愛語。

粗惡語的加行,就是以真實語或者非真實語,或者依他人種姓的過失,比如:屠夫之子、妓女之子、罪犯之子等,或者依身相的過失,如:啞巴、盲人等,或者依他人身口意三業的過失,或者依違犯禁戒的過失,或者依於儀表行為的過失等,而宣說令人不悅意的語言。

究竟者,《攝分》中說:“究竟者,謂呵罵彼。

”《俱舍釋》說:須所說境,解所說義。

粗惡語的究竟,《攝抉擇分》中說:“所謂究竟,就是呵斥漫罵他人。

”《俱舍論自釋》說:必須對方理解所說的意義。

申二、引公案說明粗惡語及其果報 有一位青年,很有才華,二十歲獲得數學博士學位,一所名牌大學破格直接聘他為副教授,可是過了十年都沒有升為教授。

他稟賦這樣好,為什麼十年後都得不到提升呢?原因出在他十年以來所發表的論文,都有指責其他教授的缺點,而且講得精闢,抓住別人的弱點,所以他這十年要升級時,都被那些教授壓下來。

後來,他的朋友勸他寫論文換一個角度寫,就是讚歎其他教授的優點,這位才子一聽建議,臉色很難看,覺得很困難,因為多年以來批評別人習慣了,再換成欣賞別人,很不習慣。

在這個事例當中,可以體會什麼是造作等流果,就是以習慣勢力所顯現的行為之相。

這位副教授一直喜歡指責別人的缺點,養成了惡口的習慣,要他改成一種欣賞他人的方式很不容易,所以串習什麼方式就會習慣於什麼方式,不在語言上學好,以惡口的串習力,語言上會形成障礙,甚至對別人真心說一句和善的語言也沒有能力。

還可以看到一點,就是存心不同,後果也截然相反,如果一說話就是指責、嘲諷、打擊,這樣用心刻薄,福德就會消減。

如果待人寬厚,總是讚歎隨喜,福德就會越來越厚。

所以,待人要常念別人的好。

下面再看一則以惡口受報的事例: 明朝末年,蘇州有一位姓秦的書生,聰明好學,而且多才多藝,尤其擅長作詩詞,他才思敏捷,可以即刻寫成文章,他的缺點是個性輕狂刻薄,說話不讓人。

見人有缺點,就寫詩攻擊對方,聽到某人作事可笑,就把這事寫成歌詞。

有位鄰居,男女的事有失檢點,他知道後,當即寫了十首《黃鶯兒》的詞調笑,內容繪聲繪色,寫得很露骨。

這首詞遠近流傳,因為這件事,他多次挨揍,當街被打,甚至被人剝開衣服來痛打。

還有一次,也是因為填詞成歌,諷刺他人的行為,結果被人誣告吃官司。

因為宿世的習氣太堅固,他一直改不過來。

到晚年時,他染上了瘧疾病,病好了不久就精神錯亂,常常吃自己的糞便,又取刀割自己的舌頭,幸好被家人發現,奪下他的刀。

家人也沒有辦法,只能把他關在一間空房裡頭。

他找不到刀,就一點一點嚼自己的舌頭,再和著血吐出來。

房間裡發出一股難聞的臭氣,讓人作嘔。

而秦生自己卻一點知覺也沒有。

有一天,他從窗戶的縫隙當中看見一把劈柴用的斧頭,就破窗而出,舉斧把自己砍死了。

這是惡口的報應。

秦生的問題出在哪裡呢?就是人格刻薄,不寬厚不包容。

一個人繪聲繪色地描述他人的缺點、隱私,以此為樂,必定會引起對方的怨恨,況且把它作成詩歌,讓千百人都知道,使惡口大面積的放大,所以無形之中福德消盡。

我們這條舌頭如果用來勸人行善、注重因果,或者勸人發菩提心、念佛法僧,自己的口德會越修越好,相反用它來宣揚邪說、傳播過惡,那也是罪業無量。

秦生以前世的善業力,今生才有這樣好的舌根,可是用錯了,巧舌變為惡口的利器處處傷人,結果自嚼舌頭,發瘋自殺,報應竟是這樣準確。

清代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當中說,有一位侍奉他的小妾,講她祖母很會罵人,後來祖母沒有任何疾病,忽然舌頭爛到喉嚨處,不能飲食、說話,痛得翻來覆去,幾天之後便死去。

這位祖母唯獨舌頭會爛,可見她惡語業很重,她罵人的時候,能以勢壓人,別人都怕她,但是這個女強人最後壞在自己的舌頭上。

舌根和語業關係很大,譬如口不妄語,說誠實話語,舌可以覆面,如果說惡語,說妄語,舌會萎縮、糜爛。

再看粗惡語的事是能引生恚惱的境,這也提醒我們,對方如果是會受傷的境,對他說粗惡語,就會傷他。

我們說某人的過失、缺陷或醜聞時,如同對他的傷口發射利箭一樣,讓他痛苦。

這樣就明白,凡是在對方不能接受的時候,不能隨便說惡口。

什麼時候能方便說呢?就是自己有善心,而對方又信任你的時候,才可以指出對方的過失。

但是凡夫人很多時候並不是善心狀態,而是以煩惱觸動。

我們的語言只有兩個方面,說功德或者說過失,以貪瞋癡說粗惡語,這都是惡業。

一般人會認為,我打他一拳,這是惡業,因為觸犯了對方,讓他受苦,而惡口並不是傷害對方。

實際上,對方的過失就是他的傷口,惡語就是利箭,對他會造成傷害。

太平府有一位周某,常常談論別人的短處,他和一位書生是好友。

書生的妻子美貌有才華,風流放縱,但實際上並沒有外遇。

有一天,周某和書生一起吃飯,忽然對書生說:“兄長的度量真大,為什麼受外人的欺負卻不計較,反而在這裡豪飲呢?”書生驚愕不解。

周某說:“尊夫人笑謔放浪不羈,老兄還不知道嗎?”說著他挽起袖子,竭盡笑罵詆毀之能事。

同桌的人認為他說話荒誕不經,連連罰他喝酒。

周某又說大話:“你們都冷眼旁觀,我是熱心腸的漢子,不能作那種想說又不說的庸人之態。

”書生氣得臉紅回家了。

他的妻子聽到此事,憤恨而死。

康熙八年,周某參加省試,剛領試卷進入考場,忽然有鬼在卷面上寫了“好談閨閫”四字。

他急忙用衣袖擦拭,怎麼也擦不掉,於是潦草地寫完文章。

一出考場他就吐血而死。

這也是惡語傷人,人們一般會拿直爽作擋箭牌:“我很直爽,我有什麼說什麼。

”這個問題很嚴重,如果有什麼就能說什麼,天下凡夫都是有過失、有缺憾的,是否以直爽,從今天至未來際,把每個人的過失都應揪出來惡罵一遍呢?三界凡夫都是業障病人,對待病人的方式是要去悲憫療治,而不是對他惡罵攻擊。

周某說他是熱心腸,不像別人想說又不說,他敢在大庭廣眾之中,隨意向他人笑罵嘲諷,這像是肆無忌憚地舉著劍任意刺人臉面一樣,所以書生心懷忿恨,他的妻子也羞恥而死。

由此可見,話語有時比刀劍還厲害,一句話就可以摧毀一個人。

報應如何呢?周某當眾破人名聲,致人死地,導致以“好談閨閫”四字印在試卷上,使他臉面丟盡,而且一出考場就吐血而死。

天道好還,罵人者罵自己,壞人名聲者壞自己名聲,所以說別人的短處,須要慎重,沒有必要時不能隨便說。

下面再看《感應篇彙編》中的幾則公案: 梁朝有一位到溉,他的祖父曾經挑糞謀生。

等到到溉作了吏部尚書,有一次何敬容請他,他沒有答應,何敬容就對人說:“到溉還有一點餘臭味,現在就學著一副貴人的架子。

”到溉聽了,懷恨在心。

(何敬容依到溉的種姓過失而嘲諷他,堂堂吏部尚書,聽了有何反應呢?就是懷恨在心。

人心普遍就是這樣的報復心理,以惡口而結怨。

) 到溉的弟弟到洽有一天問劉孝綽:“我很想買東鄰的地,可是地主不讓,怎麼辦?” 劉孝綽說:“只要多裝幾車糞堆在他家旁邊叫他難受,他就搬了。

” 到洽聽了,很憤怒,後來以這件事把劉孝綽害了。

所以,一句話會傷天地和氣,一件事會釀成終身禍患,為人處世的時候,不能這樣冷嘲熱諷,這會使人心的怒恨深入骨髓。

古人說:打人莫打膝,道人莫道實。

明朝漢洲有位王生,喜歡指責他人的過失,鄰居死了兒子,他呵斥說:“因為你造惡深重,所以有這種果報。

”不久他的兩個孩子都病死,鄰居反譏他:“你造惡是不是更深重呢?”又有一次,他的族兄考試名列四等,王生指責說:“你文章寫得實在荒謬,怎麼有希望優取呢?”不到一年,他自己考試名列五等,族兄反譏他說:“我想兄弟的文章是不是更荒謬呢?” 這個公案是顯示罵人者常被人罵,責人者常被人責,我們指責別人時,先要看看自己,自己也不是完人,有哪一處不可以被人指責呢?既能指責別人的過失,自己滿身過失為什麼不會被別人指責?罵人者反遭人罵,要想人不罵,只有不罵人。

孫文懿公既矮小又醜陋,縣令李昭言嘲笑他說:“像你這般人物,世上能有幾個?”這一年,孫文懿公以第三名考中了科第,不久執掌選拔官員的職務。

這時候,李昭言正好是以選人的身份等候調遣,孫公笑著說:“沒想到你的那句話,終於成了好兆頭!”李非常慚愧,就辭官回家了。

所以,今天在上可以罵別人,明天在下怎麼辦呢?今天有錢時可以罵窮人,明天做乞丐時,又怎麼辦呢?世事無常,我們罵別人,覺得比別人高,可是一旦失去名位、財富時,不遭別人罵嗎?換一角度來看,眾生有一處短,你還沒看到他有一百處長,一處你超過他,你沒想到有九十九處還不如他,所以不能輕視任何人,常常要覺得不如人家,這樣就不容易犯指責人的毛病。

菩薩為了調伏眾生,隨順時機的惡口,是現威猛相遮止他造惡,這是大善業。

但是一般凡夫要把握一個原則,就是自己德行不夠,別人對你沒有信任感的時候,不要輕易說過失。

佛世的時候,有一位長者的妻子,懷孕之後,身體就臭穢不堪,誰也不願接近她。

她滿月生下一個孩子,皮包骨頭,身相瘦弱憔悴,非常難看,而且這孩子身上沾著糞便。

他長大後,不願意呆在家裡,而且貪嗜糞便,父母和親友們都很厭惡,不願意見他,後來他被逐出家門,在外流浪,以糞便為食。

為什麼他會這樣顛倒異常呢?也是受業力支配,他也是不自在的。

他的前世因緣是這樣: 往昔拘留孫佛時代,他出家做一所寺院的住持,當時有幾位施主供養僧眾洗浴,洗完後再用香油塗身。

僧眾中有一位阿羅漢,住持一見他就起瞋心,惡罵他:“你一個出家人還以香油塗身,這和用人糞塗身有何差別?”阿羅漢聽後對他生起憐憫之心,就在他面前示現種種神變。

住持當時就懺悔罪業,以惡口業力,他在五百世中,身體常常臭穢,人都不願意接近他。

在對阿羅漢說“和人糞塗身有何差異”時,他的心中就已落下相應的印象,因緣聚合,果然顯現身體臭穢、貪吃糞便的惡相。

一切都是心作心顯,口裡如是說,心中如是分別,就會如是現前。

這是依他起無欺的顯現。

佛世之時,王舍城有一位長者,財寶多得無量,長者的妻子懷胎十月將要臨產,胎兒卻始終不肯出生。

不久,又有身孕,生產之後,前面懷的胎兒仍然住在右肋部位。

這樣接連產下九子,先前的胎兒都不肯出生。

後來長者的妻子生重病死去。

親友們把她的遺體抬到墳場,請來大醫師耆婆,剖腹取出一個小孩,身體雖小,鬍鬚和頭髮都已經蒼白,他彎腰駝背地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開口對親屬們說:“你們要瞭解,我是前世以惡口罵僧,此生才在母胎裡經過六十年受這種苦惱。

”親屬們聽他這樣說,都悲哀哭泣,說不出話來。

當時世尊知道老小孩的善根已經成熟,就帶著大眾來到停屍場所,叫小孩:“你是長者比丘嗎?”老小孩說:“我是。

”連問三次,都回答是。

大眾請問佛陀此事的前世因緣。

佛說:“那是迦葉佛的時代,一次比丘們結夏安居,眾僧和合,派遣一位老比丘作僧眾維那,大眾共立制度,安居期間,得道的聖僧才可以和大眾一起自恣,否則沒有資格。

老維那沒有得道,僧眾不許他布薩自恣。

他心裡惱恨,發勞騷說:‘我專門管理僧眾事務,讓你們能安心辦道,今天竟被拒之門外,不許自恣布薩羯磨。

’ 然後他就辱罵僧眾,不久被關入一間屋子裡。

他怒氣未消,大聲叫嚷說:‘我要讓你們常在黑暗之中不見光明,就像今天我被關入暗室一樣。

’ 說完之後,老維那便自殺身亡,墮在地獄之中受極大痛苦,今天才脫免做人,承著惡口黑業的餘報,還要在母親胎獄中住六十年,不見天日。

” 還有,往昔一位三藏比丘見到一位老比丘緩慢地進餐,說他像老牛反芻一樣,以此惡業,他在五百世中轉生為牛,後來成為最後有者,生來即長有兩個咽喉,反芻食物。

另有一位三藏比丘對其他比丘說:“你們如牧童一樣。

”結果他五百世轉為牧童。

有一位年輕比丘,見老比丘跳過水溝的樣子很滑稽,就隨口說道:“你剛才的模樣像猴子。

”結果五百世轉為猴子。

迦葉佛教法中五百僧人,給比丘取“斷足”、“斷臂”等的惡名,由此許多世中墮入地獄,又在五百世中被砍斷手腳死去,這一世轉生為釋迦族的五百女子,也是手腳被琉璃王的軍隊砍斷。

所以,無論取何種惡名都會以業增上廣大,需要感受五百次那樣的等流果,確實說什麼就會變成什麼,語業的勢力不可思議。

明白業無欺變現的法則之後,我們不能亂想不能亂說,在語言上要謹慎,不能嘲諷別人,不能給別人取外號。

以前大恩上師講《百業經》時,我們許多道友都在因果上有很大進步,也都紛紛發願,不對他人取惡名。

未四、綺語分三:①何為綺語②遣除疑惑③引公案說明綺語及其果報 申一、何為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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