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第七交響曲:難以駕馭的野馬@ 書樂兩忘的天地 - 隨意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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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12月29日,勛伯格(Arnold Schoenberg)在聽過一次馬勒《第七交響曲》的演出後,寫了一封信給作曲家。

一向對馬勒作品持懷疑態度的勛伯格,如今卻在信中表達了對 ... 書樂兩忘的天地Weareallformedoffrailtyanderror;letuspardonreciprocallyeachother'sfolly--thatisthefirstlawofnature.--Voltaire(1694-1778)日誌相簿影音好友名片 200703081712馬勒第七交響曲:難以駕馭的野馬?樂韻悠揚1909年12月29日,勛伯格(ArnoldSchoenberg)在聽過一次馬勒《第七交響曲》的演出後,寫了一封信給作曲家。

一向對馬勒作品持懷疑態度的勛伯格,如今卻在信中表達了對那首樂曲的強烈感受和讚嘆:「我如今真正而完全是你的(忠實支持者)了,我可以非常肯定。

」據說,魏本(AntonWebern)也視《第七交響曲》為他最喜愛的馬勒交響曲,因為那有著「創新的交響色彩,特別是兩首夜曲(Nachtmusiken)」。

雖然有勛伯格和魏本的如此支持和讚賞,《第七交響曲》仍然是馬勒交響曲中最具爭議性的一部。

就以第五樂章為例,貝克爾(PaulBekker)在《古斯塔夫.馬勒的交響曲》(GustavMahlersSinfonien,1921年)中認為是「一個對樂觀主義的肯定的高潮」,表現出「個人與宇宙之間的和諧」;但是阿多諾(TheodorW.Adorno)在《論馬勒》(Mahler:EinemusikalischePhysiognomie,1960年)中卻指這只是一個「華麗的外貌與整體的貧乏內涵之間的失衡」。

究竟我們該如何面對馬勒的《第七交響曲》呢?昨晚我懷著疑惑的心情到文化中心聽馬勒《第七交響曲》。

這部交響曲的唱片我是聽得最多的(畢竟都有接近15個版本了),雖然未至於像勛伯格那樣「五體投地」,這部交響曲也是我最喜愛的馬勒作品,但論到現場演出,這還是第一次。

節目是香港藝術節的一部分(由於不受康文署資助,票價比一般的貴),很少有的是全馬勒節目,先是《旅人之歌》(LiedereinesfahrendenGesellen),然後是《第七交響曲》。

雖然有像迪華特(EdodeWaart)這樣的指揮界師傅級老前輩坐鎮,香港管弦樂團仍是難以給人絕對的信心,縱然偶有佳作,也只可以說是演出時好時壞。

《旅人之歌》是年青馬勒又一次在情場失手後的作品。

內容可視作一個小故事,基調就是失戀:愛人要嫁了,新郎卻不是我(「哀」);在傷心之餘,唯有到大自然抒發愁悶(「傷」);然而傷痛很深,就像一把利刀深深插入心房,無法痊癒(「恨」);依然留戀情人那對醉人的藍色眼眸,深感彼此緣盡無望,唯有黯然離去(「離」)。

一套四首歌,就這樣包含了失去愛情滋味的四個苦澀階段。

演唱的男中音利化基斯(SergeiLeiferkus,應譯作萊費爾庫斯,1946-)是生於列寧格勒(今聖彼得堡)的俄羅斯人,曾在格爾吉耶夫(ValeryGergiev)指揮基洛夫劇院演出普羅科菲耶夫歌劇《戰爭與和平》中參演安德烈一角,擅長演唱俄羅斯曲目。

老實說,我不大能感受到他所表達出來的「四階段」──哀、傷、恨、離的情懷,其中第三曲的「恨」尤其欠缺「火力」,第四曲的「離」亦稍為粗糙了點。

由此也勾起我印象中的費雪-迪斯考(DietrichFischer-Dieskau)那甚有味道的演出(EMI),還有手頭另有的施米特(AndreasSchmidt)的錄音(TELARC)。

如果想聽女聲,斯塔德(FredericavonStade)的錄音(TELARC、SONY)也很有味兒。

說回主角。

《第七交響曲》的確是很具爭議性的作品,無論在創作、鋪排和背後動機,歷來都招來不少。

我不在此贅述各家的觀點,然而正如我此文用的標題一樣,這部交響曲的確很像一匹難以駕馭的野馬,對於指揮者和演奏者們都是一個很巨大的挑戰。

先說第五樂章(Rondo-Finale),不只受阿多諾和其他學者批評,就連庫克(DeryckCooke,1919-1976,研究馬勒音樂的專家,《第十交響曲》五樂章版的主要修編者之一)也形容此樂章是一個敗筆。

不過,這個樂章的配器複雜細密,尤其銅管和敲擊樂器所佔的地位至為重要,每種聲音的配搭和交替,演奏者都要拿捏得非常精準,就像拿著一個蜘蛛絲織成的網,稍有差池,絲網混成一塊,整個樂章就會失控。

遺憾的是,我昨晚就是遇到了一個失控的終樂章。

銅管在很多不必要的地方尖刻的怪叫,其中唯一的中音號(baritonehorn)更是連番失準。

木管部分,長笛令人意外地走音,敲擊樂部像個馬戲團,走來走去,卻無法將聲響好好「安置」,最後完結時更失控得像小孩碰跌桌上豌筷一樣,搞得納悶的我也不禁失笑。

整個第五樂章就此變成了一個喧鬧的大雜薈。

其實,第一樂章初段時,銅管的表演還是中規中矩的,但由中段開始水準便有點下滑。

第一樂章標榜manontroppo(不太快),就是要音樂在穩健肯定之中不要過份急促(事實上,跟《第五交響曲》和《第六交響曲》一樣,首樂章的氣氛都是離不開葬禮的,一開始的時候,都是葬禮進行曲的模式),然而有些地方卻快得令人摸不著頭腦,一直到了完結的時候,速度不一又不大協調的「幻音」還在我的耳朵裡迴盪著。

兩個夜曲(NachtmusikI,II,即第二及第四樂章)演出比較平穩,然而第四樂章中那令人期待的曼陀林(mandolin)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有點像「趕收工」。

幸好,陰暗的(schattenhaft)第三樂章(每次聽都有點讓我聯想到《第一交響曲》的第三樂章那種令人不安的舞曲旋律)可算是這次演出中比較有條理的部分了。

也許特別加場的今晚(3月8日)演出可以做出更好的效果,但3月7日的演出就只好如此了。

在此插一個題外話:音樂會的場刊是「加料炮製」的,加入了兩篇特稿,其中的一篇還是迪華特自己的手筆。

後記:印象中可以控制得住這匹野馬的個別演出錄音,其實也不少:阿巴多(ClaudioAbbado〔DGG〕)、阿布拉瓦奈爾(MauriceAbravanel〔Vanguard〕)、貝爾蒂尼(GaryBertini〔EMI〕)、吉倫(MichaelGielen〔Hänssler〕)、海廷克(BernardHaitink〔PHILIPS〕)、霍倫斯坦(JaschaHorenstein〔BBCLegends〕)、康德拉辛(KirillKondrashin〔Melodiya〕)、還有小澤征爾(SeijiOzawa〔PHILI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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